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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圣依瞧见嚣王这动作,也是撇撇嘴:“省点心吧,我对你这小侄女并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嚣鸟这一族,在这太黎皇朝中,究竟还留存有多少?”
一旁的薛川闻言暗自心惊,他虽然有猜测过这嚣王的真实身份,但是也着实没有想到,这嚣王竟是那古籍上有所记载的嚣鸟!
山海经有云,古有嚣鸟,形似夸父,生有四翼。
乍一看上去,这一段话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是介绍了一下嚣鸟大概的模样。
可是,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有关嚣鸟的记载中最可怕的是什么。
“形似夸父”
夸父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上古大神,曾以一己之力逐日,一口饮干滔滔江水,死后化为山川大地,可谓强悍无比!
而这嚣鸟,虽说没有夸父那般可怕,能做到吸干江水,但是光就与夸父形似这一点,就足以碾压其他诸多异兽。
这嚣鸟背生四翼,速度可谓令人咋舌,就算称不上夸父逐日,可也是迅捷异常。
此等异兽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身,而今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薛川面前,这怎么能不叫他惊讶?
那嚣王显然有些戒备:“我族尚存与世,虽自天子下达“逐灵令”后举步维艰,可也勉强能够繁衍。”
柳圣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可否认识一只自谓【黄天】的嚣鸟?”
“黄天?你说的可是一只全身金黄的嚣鸟族人?”嚣王显然有些激动。
柳圣依摸摸下巴:“如果你说的那只嚣鸟嘴巴很欠,鸟也很贱的话,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嚣王大张着嘴,也是被柳圣依的描述给震惊到了。自他见过那位大能之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用这种词汇去形容那位酿出滔天业障的存在!
柳圣依看见嚣王这幅表情,便毫不客气道:“看样子你是认识了。既然如此,劳烦你给他带句话,就说:'你的柳姑奶奶要你赶紧准备好东西,六年之后要是拿不到,把你毛拔了烤了吃!'”
听到这些话,嚣王是彻底大脑当机了。
然而柳圣依还有补充:“哦,对了,原话传达,要是有一个字被改了,你就等着被我拔了毛烤着吃吧。”
嚣王打了个寒颤,脸色煞白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可谓是在心里叫苦不迭,那族内的黄天大能,平日里他见了都要卑躬屈膝,此时竟要他原话传达,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面对柳圣依这么个女魔头,他连拒绝的念头都不敢有,只得把苦头都咽在肚子里,独自慢慢品尝。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不知多久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大能,在听他当面复述完这句话后,会骇得面色大变,直接从自己盘坐的山头上滚落下去!
柳圣依看见嚣王如此乖巧,也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不明所以的薛川,就欲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冷不丁地出言打断道:
“各位,有没有兴趣让我给你们画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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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谢谢各位支持我的读者们,顺便也感谢一下那位评论说原以为新书榜都是菜鸡的哥们,我也不知道你为啥要删评论,但是还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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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分别
薛川闻言,猛然回过头去,果然是看见那先前给他画过一幅画的灰袍画师,正满面期待地看着众人。
“哥们,你谁啊?”嚣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画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柳圣依则是面色隐隐变得愠怒:“怎么,当初我要你滚你没听见是么?”
那画师见到柳圣依这副模样,连忙摆了摆手:“别这么暴躁啊!大不了我不给你画不就成了!”
随后,这画师搓了搓手,嘿嘿笑着看向了躲在嚣王怀里的少女:“小妹妹,你想不想——”
“我警告你,你要是有什么不良企图,等会你可能会被扒了皮挂在城楼上等待晒成人干。”嚣王露出了不善的神色。
“唔。。。”这中年男子很是为难的模样,随后略显尴尬地看向了薛川,道:“小兄弟,这个。。。”
“得得得,你不用说了,”薛川叹了口气,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一壶酒是吧?你也不用画了,我直接给你一壶,你呢就赶紧走,成不成?”
“这怎么行!”这画师忽然正色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
“你再啰嗦一句试试?”一旁的柳圣依寒声道。
“呃。。。”画师思索片刻,果断伸手从薛川手中接过几枚碎银,随后飞快地说道:“小兄弟,山水有相逢,你的人情我记下了,咱们有缘再见!”
随后,就见这中年男子一溜小跑,便跑到酒楼伙计那儿打了一壶酒,乐呵呵地就下了楼。
一干人等看着这堪称奇葩的欢脱画师,也是久久无言,直到那嚣王开口打破了沉默:“薛老弟,这家伙你认识?”
薛川露出了一种有些尴尬的神色:“啊。。。称不上认识吧,只是他给我画了一副画,我给了他一壶酒罢了。”
“噢?他画的很好吗?”嚣王有些好奇。
这时候,一旁的柳圣依毫不客气:“烂!烂到无以复加!”
“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好吧,”薛川嘟囔了一声,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口袋,“等我找给你看看啊。”
“诺,就是这张。”薛川掏出那一叠宣纸,随意地递给了嚣王。
嚣王接过那张宣纸,随后缓缓展开,在看到那一幅画的瞬间,忽然神色剧变,惊悚地嘶吼道:“哇啊啊啊啊啊!”
薛川被嚣王这一下吓得不轻,整个人一抖,差点就把桌上一盘猪肘子打翻在柳圣依身上。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薛川喘了口气,慌忙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嚣王的叫喊声戛然而止,随后换上了一副很困惑的样子:“画的也没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那你鬼叫个什么?”薛川汗颜道。
嚣王若无其事道:“噢,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让你有一种小小的期待感。”
“我还真没感受到你所说的期待。”薛川翻了个白眼,从嚣王那接过了画,叠好之后再一次塞入了怀中。
柳圣依饮了一口酒,随后道:“今日之后,你就启程去寻你的族人吧,最好是在三年内能够把口信传达给黄天那小子。”
嚣王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们呢?”
“一路向东,直往离桃。”柳圣依很简单地答道。
嚣王点点头,便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头,轻声道:“瑜儿,走吧。”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便跟着嚣王一起,与薛川二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酒楼。
薛川在楼上目送他俩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禁感叹道:“此次一别,或许再难相见了。嚣鸟啊,四翼一展,有夸父之影的异兽,当之无愧的日行千里。”
“别忙着伤感了,你还要赶路呢。”柳圣依看见薛川这副模样,也是觉得有趣。
“是啊,等会儿便要去跟着那支商队一同离去了。”薛川叹了口气。他口中的那支商队,正是初临此城的时候,一早便相中的一支运送货物的商队。
“不过说起来,明明是你瞪一眼就不敢造次的生灵,我为什么要去花那么大劲去做那些事啊。”薛川有些无奈道。
柳圣依轻轻一笑:“这可是你自愿的哟,我又没逼你。”
薛川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柳圣依道:“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明明之前是打算再等几百年,待到柴禄村那诅咒消散后再离去的,为何如今又说你要做的事需要在六年内完成?”
柳圣依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在那一直潜修的话,再撑过几百年,那些鬼差也不一定找得到我,但是既然我要跟随你去了结因果,自然不可避免就要行走世间。”
“也就是说,因为照顾我的缘故,因此你的一切计划都不得不提前了是么?”薛川轻声道。
见柳圣依点点头,薛川也是心头一暖,笑道:“那还真是感谢。”
柳圣依似乎有些不适应薛川这种样子,于是别过头去,道:“我也只是为了偿还因果罢了,你不必如此。”
薛川却是笑着摇摇头:“算了吧,我这桩因果有多少分量,你还不清楚么?”
柳圣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薛川,而是径直起身,向酒楼的楼道走去。
“你来付账。”
薛川听到这一句话,倒也并不介意,反而笑的愈发开心。
。。。。。。
而在城外不远处,那嚣王带着鵸鸆站立在一座小山头上,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嚣伯伯?有什么事吗?”那被称为瑜儿的少女有些担忧地问道。
嚣王摆摆手,看向了城中的那一座酒楼,心中暗道:“真是可怕的组合。。。女的实力可谓惊天,而那凡人。。。居然也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想到这里,嚣王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幅看起来构图乱糟糟的水墨画,以及——看到那一幅画的第一眼,他所感受到的不亚于柳圣依眼眸凝视的威压!
“希望我的掩饰他们没有看出来吧,那一幅画,真是过于诡异,那画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座城。。。”
嚣王摇摇头,“算了,反正即将远离此地,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语罢,嚣王带着鵸鸆,身形一动,转眼便消失了踪迹。
嚣鸟之速,如此惊人!
。。。。
“嘿嘿嘿,又有一壶酒了,可以多撑几天咯。”灰袍画师打开自己的酒壶,闻了闻其中的醇香,咂巴了一下嘴。
“可惜,凡酒终究是凡酒。”灰袍画师摇摇头,却是塞上了酒壶。
随意地坐在街角,用一种在旁人看来相对猥琐的目光打量着来往的众人,这灰袍画师似乎也是觉得有趣之极。
“师傅,画一幅画要多少钱?”有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好奇问道。
灰袍画师打了个呵欠,斜睨了那年轻人一眼:“打烊了,今天不画了。”
“可是现在才中午啊!”那年轻人显然是有些发蒙,不懂这画师为何现在就打烊。
“噢,那我换一种说法好吧。”画师摸了摸自己的酒壶,直言道:“你长得太丑了,丑到我没兴趣画,这下你满意了吗?”
那年轻人一愣,随后面色愠怒,愤怒地低声骂道:“神经病!”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画师看着那年轻人离开,也是嘟囔一声道:“真是,说不画了就走呗,硬要自找不快。”
真是有些看不懂,这画师先前不论是对柳圣依或是对薛川,都是腆着脸上去求他们让自己画张画,然而如今对待这个年轻人却又爱理不理,兴致缺缺。
正在玩弄着酒壶的画师忽然眉毛一动,便看向了某个方向的远处,自语道:“啊,那个鸟人走了啊。”
说着,就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张被当作坐垫的灰扑扑的纸,哼了个小调,道:“那这幅画,也没必要画完咯。”
这画师将这幅画展开,上头愕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鸟,身有四翼,长有一尾,不是那嚣鸟还能是什么?
只是这画中的嚣鸟,心口处却是插着一柄利刃,神色也颇为惶恐,并且两只眼睛并未画上眼珠,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