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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慎言!莫说世子正当壮年,即便万一伯府招赘也并非奇事。”
程氏见状,也不再多言。“老爷说的是,梳丫头心里有成算。。。。。。既然如此,林姑娘那边我也想法子帮衬一下吧,好歹我与她母亲也有一面之缘,不该听信那几位的话。”
“书怡,辛苦你了。”
妻子偶尔有些小性子,但大体上懂是非,比许多只盯着自己面前一亩三分地的人强上许多。自己也亏得有这么个贤内助,才能心无旁骛地处理朝堂上的事。
程氏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沈小姐,请跟着婢子来。”
沈云梳看到宜绫清丽的面容,心中一暖。阿罗定然是料到了自己第一次上门会有些紧张,特意让贴身侍女前来接她。
“多谢宜绫了。”
恒王府并不像外间传言的一般奢华,却很是精巧。来往的下人均神情恭谨却不谄谀或僵硬,走路轻手轻脚,规矩地避开了各位主子。穿过幽雅的十里长廊,沈云梳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布局竟然和东陵书院有些相像。
沈云梳没多问什么,宜绫却主动解释道是王妃想见她一面,并不着痕迹地宽慰了她几句。也许跟在阿罗身边的人,都沾了几分她的善良灵慧?
“臣女沈氏云梳参见恒王妃,绮罗郡主。”
余曼婷急急道:“好姑娘,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与琦儿亲近,在家时不拘这些俗礼。”
说着便眼中含笑地打量她。女儿的手帕交,她自然都是调查清楚了的。沈家二姑娘为人稳重沉静,今日穿的衣裳倒比平日俏丽温婉些。身后两个侍女一个沉稳恭谨,标准的大丫鬟模样;另一个年岁较小,眼神中透着讨人喜欢的机灵劲。
是个顶聪明的人,余曼婷想起女儿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心中暗自思量。旁人在她这个年纪恐怕还在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她能想得如此通透,的确有颗七窍玲珑心。琦儿与她在一块,许也能看破不少事儿。
“多谢王妃娘娘。”沈云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恒王妃的举止完全颠覆了她对于皇家宗妇的印象,眼下说“臣女惶恐”显得太过疏远不识抬举,可顺杆爬更不妥当。她并无亲近的长辈,对此没有经验,只好回忆于先生课上讲过的话:若一位夫人言辞亲昵,将你当自家小辈对待,除非有不得已不拒绝之理由(例如人品低劣,世仇等),举止当亲近又不失恭敬,像孝敬自家母亲般尽力哄她开心。提及对方的儿女是个不错的主意。“自臣女进学以来,绮罗郡主对我多有照顾。王妃娘娘盛情,云梳愧不敢当。”
“再这般客套,本王妃可不悦了。”余曼婷眨了眨眼,从黛紫色的腰带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她。那玉佩碧中透白,仿佛若隐若现的云雾。“我身上都是些俗物,沈丫头可别嫌弃。”
“怎么会。王妃娘娘随身带的美玉,自是无瑕剔透。”沈云梳看着玉佩上绵绵不断的云纹和蝙蝠,心下感动。流云百福,美满如意。“相比之下,臣女的薄礼才入不得眼。”
余曼婷听她声音温软,透出一副小女儿的柔情,心中多了几分怜惜。“可不许你这么说。”
接过用珍珠装点的匣子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套用黄花梨木制成的四季锁。恒王妃顿时眉开眼笑,“丫头这礼可算送到我心坎儿上了,琦儿知道我就爱这些奇巧的物件。这纹理如同行云流水,更好的是黄花梨够轻。上回汤家也送我了个玉质的孔明连环锁——拿着就沉的慌,更别说拼了。”
沈云梳心中高兴,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看在阿罗的份上,恒王妃也不应对自己如此亲近才是。传言中她虽开朗不拘于世俗,在小辈面前还是较为稳重的。
正稍稍有些走神,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云梳比我还会哄母亲开心,看来以后非得常请你过府不可了。”
她话音刚落,沈云梳已微微红了脸。阿罗的声音并不像寻常闺秀一般清脆娇俏,而是略微低沉,又带着些慵懒的味道。
偷眼一看,只见顾玉琦穿了一件浅紫的梅花纹纱袍,除去几分牡丹的华贵,多了几分丁香的娇柔。外披冰蓝的丝绸罩衣,微微一动仿佛月光流淌。乌发简单地用一根碧玉钗挽起,几缕青丝调皮地垂下,却更添风情。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怎地,又被我倾城的容颜迷了眼?”
“怎么说话呢。”余曼婷吃惊又好笑,琦儿何时学来如此纨绔子弟的做派了?
沈云梳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之前阿罗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次是在长辈,还是恒王妃的面前。
顾玉琦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娘,你看小梳子那样子。”
沈云梳抬头,正好对上余曼婷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
王妃不会觉得自己带坏了阿罗吧?
“我看梳儿这样很好。”恒王妃语气柔和了下来。
自两年前,琦儿已经很久没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孩子气的模样了。虽然举止慵懒,外人见了定会觉得她在府中很放松;然而作为母亲,她又怎会看不出呢?
“府中没有其他女孩儿,琦儿平常独单了些。你若愿意的话,就作她的姐妹吧。”
“王妃娘娘厚爱,臣女愧不敢当。”
沈云梳心中温暖又惶恐。恒王妃的亲近和另眼相看,说来比阿罗更莫名奇妙。不过也许有关子女,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王妃娘娘与阿姐面对家人时有五六分相像,作她的女儿一定很幸福。真希望阿姐以后也能活得如此恣意。
余曼婷微微叹了口气,“好了,你跟着琦儿去院中玩吧,跟我待着总有些不自在。”
二人领命退下,顾玉琦弯了弯眼。“云梳想去哪儿逛逛?”
沈云梳眼睛眨了眨。阿罗此刻的样子,让她想到了那场梦中她持了自己的手,轻描淡抹地画出丹青。
当时梦醒之后记不清楚,眼下却莫名忆起了。画中她们并肩站在一个楼台上向窗外望去,那阁楼很高,只能隐约看见地上的人影。
“阿罗介意我去你院中小坐吗?”
“当然不。”顾玉琦看着似乎是因为跟自己母亲在一起,神情终于显出几分活泼的沈云梳笑着拉起了她的手——仍然是那么细嫩柔软。带着几分好奇地比了一下,云梳的手指竟然比自己的短上了一截,不由得笑出了声。看着眼前人又红了脸的样子,感叹地说道:“云梳脸皮果真太薄了些。走吧。”
“那片荷塘开花时煞是好看,应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句诗。来年夏天你可一定要来看看,题几首配得上景致的词赋。”
“嗯。”沈云梳愣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担忧着明日,然而又没有想太多来年的事。明年夏天她十三岁,只要两次考试都得甲等就能继续这样的生活。。。。。。当然,还得多提醒自己不要太张扬。
心中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实在不称职。这次让阿罗帮忙,因为身份的悬殊实际就等于让她做了挡箭牌。
来年。。。。。。她们的感情真的仍能如初见般吗?
沈云梳的眼神逐渐坚定了下来。阿罗与自己相识不久却全力相助,该是古人所说的“倾盖如故”了吧。既如此,她也会尽其所能维护这份难得的情谊。
作者有话要说:
女媳上门(划掉)
王妃是个声控(划掉)
作者菌是御姐音(划掉)
。。。。。。天那我在说什么
郡主:云梳脸皮太薄了些。
梳子:某天会变厚的。
郡主:云梳十指好短。
梳子:然而很好用。
夜子:??????
Q:她们的感情能始终如初见吗?
A:。。。。。。当然不能。一见钟情比不上日~久生情。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诗经·陈风》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皇室秘闻
穿过雪白的粉墙,步入霓裳院沈云梳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精致的楼阁小筑,不是静美的紫藤秋千,不是屋后那一汪清泉,而是花圃内盛开的十余朵牡丹。
她奇道:“阿罗如何让牡丹在十月怒放?”
顾玉琦浅浅一笑:“云梳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是前些天天气回暖,这牡丹逐渐又自己生出叶子,开了花。”
沈云梳点了点头,语气理所当然:“百花自然为阿罗绽放。”
说完,却见面前的人沉默了半晌。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爱牡丹。只是后来日子长了,说的久了,也分不清了。”
沈云梳听出了她话中的苦涩,却很是不解。都说恒王将独女视为掌上明珠,今日一见王妃对阿罗更是疼爱有加。恒王府在朝中低调,却一直很受皇帝信任,天子对待绮罗这个堂妹比不少同父的姐妹都亲近。
阿罗该活得悠然自在,而不是束手束脚。
不得不承认,沈云梳此刻心中有些心疼。
“那阿罗喜欢什么花呢?”她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轻柔。
“我喜欢栀子。花苞从寒冬孕育到夏至始盛开,香气清透让人心旷神怡。花叶也经年不凋,翠绿可人。”
栀子吗?出乎意料,却也像她。
“说起来,”顾玉琦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云梳与我心中的栀子花有些像呢。”
“娘,您怎么对云梳这么好?也没见您如此亲近子佩啊。”沈云梳走后,顾玉琦不解中又带着几分欣喜地问道。
“子佩性子太严肃了。”余曼婷叹了口气,“我心中也同样疼她。不过。。。。。。真的决定了吗?”
“嗯。”顾玉琦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我相信她。”
二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沈云梳像往常一样读书温习,看上去似乎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顾玉琦发现她的双眼闪烁着夺目的光华,似乎蕴含星辉。
娘说有些人并非倾城国色,却因为周身独有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好在她慧眼识珠,要不眼下的日子该很无趣吧。
“你们说,绮罗郡主和沈家小姐在书院中传播女子自强的理念?”
“是。”孙馨宁恭敬地回道,“绮罗郡主平日矜贵守礼,少与旁人搭话。但这些天有人与她说话她会随意答几句,其他人自是受宠若惊,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满面笑容。而沈二小姐为人温和,但除绮罗郡主和林怀雪之外与其余人没有深交。这些时日却也会偶尔与同窗八卦,不经意地评点几句。”
“具体怎么说的?”孙浩问道。他知道自己在政事方面没多大建树,能混到户部主事大约也是靠着平日消息灵通,行事谨慎。涉及那几家的事,无论大小,都得打听一下。
“绮罗郡主谈到祝家大小姐时说,虽说出嫁从夫,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却不敢忘。女子出阁后仍要铭记自己本是哪家贵女。行事不能给母家丢脸,遭了委屈也不该忍气吞声,自请和离全了气节。”
“这话说来也没错。”
孙馨宁顿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父亲觉得顾玉琦的话没错是因为她宗室女的身份,她这般生来就是按贤妻良母标准培养的女儿大概没这个权利。
“郡主夸赞其友祝子佩的才华远见不亚于男儿,说世人对她的评判实在不公。还提起过前朝末代女将军花蓉,语气中多是敬佩。”
“那沈家二小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