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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混蛋居然还问自己会不会去找阴阳师,他又不像她这个没良心的妖怪一样喜欢过河拆桥,事情真相尚未大白,他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东西。
真正的织羽樱奈到底在哪里,迹部景吾心里隐隐已经有了感觉。
如果绮罗只是单纯杀人上位强占身躯,根本就不用跟原主一样过学生的生活,可她做了,这根本就不符合一般的逻辑。
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
如果要得知真相,或者直接开口问她,他既愿相信她,又害怕相信她。
总之在此之前,想办法恐吓绮罗也好,以免她在这期间额外生枝。
这么翻来覆去的纠结了很久,酒意一点一点的吞噬掉意识,迹部景吾昏昏沉沉的睡着。
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时钟依旧滴答的响,迹部景吾的床边慢慢现出一个女人身影。
绮罗坐到床边。
迹部景吾睡得很死,她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酒的味道冲进了鼻子,绮罗有些嫌弃的移开脸。
抽烟喝酒纹身他现在已经占了一样,再这么下去的话迹部景吾就要被她嫌弃了。
人是两脚羊,同是羊也分高低,有些羊是从小饮着雪水长大的,肉质不腥膻。
当初之所以选择他而不是选择别人,就是发现这只两脚羊肉质上佳,明显就是用高级的食料喂出来的,受的污染少,和那些被烤肉炸鸡等各种垃圾食品喂出来的人类不同,他身上的气味清新。
绮罗摸了摸他唇边有些扎手的胡茬,大概是熬夜熬出来的,不多,星星点点,像春天的草地上刚冒出来的小草芽。
抛开酒味,他身上有湿潮的玫瑰香气。
出于龙生来好奇的本性,她屏住呼吸,把脸凑了上去,她皮肤如凝脂,秀气的鼻子在他的胡茬上蹭了两下,感觉有点痒。
现在流行吸猫的说法,人是两脚羊,她现在有点想吸羊。
绮罗打了个滚翻上他的床,虽然比不上海底的那张大贝壳床,但是这床也很大,用的床垫也好,床单还是被套都是最好的,一沾就让人有睡觉的欲望,她打了个呵欠钻进了被子里,毫不客气的分走他一半被褥。
侧头看,迹部景吾睡得很标准,喝醉了睡相也很好,一直一个姿势也不会乱动。
既然不能剖身取鳞,利息还是要给。
她挪开迹部景吾的一只手,然后熟门熟路的钻进他怀里。
人就是好,身体暖烘烘的。
真不知道以前都在浪费什么时间搞人类那套不好意思,绮罗感受着他身体里鳞片和自己的共鸣,打算好好睡一觉修补一□□力。
也许是忽如其来的冷意,迹部景吾在睡梦中也皱了眉头,却没把绮罗推开,被挪开的那只手在被子底下搭了过来,揽住她的腰。
绮罗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挪开。
他相当有恒心的又把手搭了过来。
又挪开。
……
这么来回几次之后,绮罗正想发脾气用个定身术什么的,迹部景吾终于没动手了,他整个人直接翻身,半个身体靠了过来。
绮罗不敢动,迹部景吾的手落在她最脆弱的颈动脉上。
兽类的本能让她竖起浑身的防御,却又克制着没伸出尖锐的利爪。
还没等绮罗想什么办法把他的手挪开,迹部景吾忽然动了。
她痛的发出了“嘶嘶”的气音。
这只狗居然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她只是来看一看自己的鳞片,吸收一点额外的利息,可没想着要把自己送出去啊!
好在膝盖碰到了迹部景吾缎料的睡裤,绮罗松了口气,总算有穿衣服睡觉的习惯。
颈侧还有一只狗,绮罗瑟瑟发抖。
玩大了。
绮罗翻身下床,却被一只手狠狠的勾住。一眨眼,带着酒味的吻压了过来。
她只能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偶尔刷过自己的脸。
迹部景吾的嘴里没有那种浑浊的酒气,反而带有一点微醉的薰意,他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
气息铺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同时流过来的还有丝丝的灵力。绮罗眨眼,将灵力纳入体内,没有再抗拒他的亲吻。
吻得难舍难分,许久,他自己把唇移开,绮罗有点做贼心虚的慢慢往床下移,下一刻又听见他说梦话:“阿巧……我好想你。”
绮罗愣了那么一两秒。
就是这么一两秒,使她失去离开先机,迹部景吾整个身体都倒了下来,身体滚烫的像发烧的病人,扫到绮罗脸上的头发还带着湿意。
她伸手去触迹部景吾的额头,果然发热的不同寻常,再烫一点,就可以直接当微波炉热汉堡了。
喝了酒,又不擦干头发,不发热才怪。
怪不得这么主动的靠上来,原来是把她当成了降热的冰袋,绮罗试着回抱住他,身上冰凉的体温给他降热,迹部景吾紧皱的眉头松开点,然后又说:“绮罗。”
绮罗一紧张,还以为他醒了。
迹部景吾却依然紧闭着眼睛:“绮罗,你这个欺骗感情的王八蛋。”
你才王八蛋!
她气的挣扎了一下,却不料被抱得更紧,迹部景吾明明发热发的糊涂,醉得也深沉,却好像有意识一样四肢紧紧的缠着不让她走。
这个家伙简直了,绮罗手慢慢抓着迹部景吾的肩膀,却在左心房的位置摸到了鳞片,鳞片是龙身上的宝物,有自主的意识,会主动找到灵气最足的地方待着蕴养自己,人身上血气最足的位置就是来自于供给生命力的心脏,看来暂时还不用担心。
他一遍一遍的念。
我好想你。
就是这么一句又一句的思念让她拖住了离去的脚步,绮罗睁大了眼睛,强忍着不好意思在脑子里拼命的转着办法。
从下半身开始,她的双腿逐渐从圆润的脚趾开始蜕变,慢慢长出柔软的鳞片,一双腿也从人类的身体慢慢的变成龙尾,越长越长,一圈一圈的绕上了迹部景吾。
她的身体有大海的温度,是恒久的冷,这种冷让迹部景吾滚烫的身体稍微冷却下来一点,让他烧的没那么厉害。
最后迹部景吾身上的热终于敌不过这一缕缕的凉意,成功的晕了过去。绮罗捉着他的两只手挪开,用长而灵活的龙尾卷住了他的身体,把迹部景吾远远的扔到了床边。
还未化龙的上半身腾空而起,她发泄似的在他脸上揉拧捏拽以报被吃豆腐之仇。
绮罗是趁夜来的,身上本来就穿着件薄的睡裙,被他这么一折腾,衣服上有好几处不自然的褶皱。
一看就很尴尬。
迹部景吾显然是发烧,只不过温度还不算很高,她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可是帮忙穿衣服什么的实在太明显了。
即便她现在有足够高,但是男女体型本来就不同,这件衣服还是垂到她的腿根。不过现在腿已经化成了龙尾,倒也没必要顾及那么多,没有刚才触手可及的柔软,迹部景吾有些不太习惯的摸了摸,却摸到一片冰凉的鳞和软软的龙尾巴。
鱼鳞似的的龙尾巴高抬起来,吧唧一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哼!
叫你占我便宜!
鳞片都是她的初鳞,龙的一生要蜕很多次鳞片,初鳞很软很软,就像羽毛一样,也不刮人。
化成了龙形就安全了,绮罗本来这么想,却根本就没料到……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
迹部景吾似乎很满意龙鳞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温度也很宜人,即便被龙尾巴扇了一脸也毫不在意,反而捉着她的龙尾,一路往上摸。
龙的身体本来才是真正的身体,绮罗小小的哼了一声,想抵抗这种渴望被摸尾巴的欲望。
像狗狗喜欢被摸头,猫猫喜欢被挠肚子,龙虽然是不可驯服的物种但很喜欢给人摸尾巴。
这就是身为兽种的弱点,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可抗力。
不过绮罗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因为她从小就丧母,龙蛋都是她父王给孵出来的,九兄妹就她一个女孩,也没人跟她讲过什么生理知识。
而且龙女和普通人类女孩或者哺乳类动物不一样,也没有大姨妈之类的烦恼,况且就她那个成天忙不赢的爸爸也根本不可能说这个。
只有喜欢打架闯祸的二哥有一次羞红着脸告诉她,龙千万不可以被人摸尾巴,只有未来的配偶才能摸,否则就会被这样那样。
绮罗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的这么隐晦,也不知道这样那样到底是这样哪样,最后成功的把一个将近两米的汉子羞跑了。
诶。
她现在终于知道是这样哪样了。
迹部景吾一无所知,他在混沌的梦中一直被烈火烧灼觉得浑身难受,又梦见自己亲自下河捉住了一条大鲤鱼,鲤鱼身上冰冰的,摸着特别舒服。
可是这鲤鱼有点皮,怎么捉都不老实,翘起的尾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也有点恼,紧紧的捉住这条大鲤鱼,心里谋算着怎么把它吃掉解恨。
鲤鱼身上香香的,迹部景吾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咬了一口。
绮罗开始后悔自己犯蠢化出龙尾巴。
没有接受过生理文化课教育的龙遇到这种事情总是吃亏!
龙尾巴上怕痒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绮罗双眼含泪的嘤嘤嘤。
迹部景吾的手修长,皮肤细腻光滑,但手指却不是。
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是长期握拍握出来的,粗糙的很,十个手指头上也有深厚不一的茧子,掐住了她柔软的细鳞。
她举起大尾巴,对着迹部景吾的脸就是狠狠的三下。
啪啪啪。
不就是想这种龌龊的事情吗!
迹部景吾一把抓住冰凉的尾巴,贴在自己整张脸上,从鳞片传来的热烫的温度证明这个男人的烧还没退下,不过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热了。她心虚的想起了对待病人要温柔一点,于是把尾巴轻轻的来回拂过他的脸,像一把柔软的大扇子给他降热。
这条鱼终于老实下来了,迹部景吾抱着这条肥肥的大鲤鱼,忽然又舍不得把它吃掉,这鱼长得真好看,金色的鳞片。
顺着鳞片的纹路轻柔的在上面抚摸着,他像要寄托自己无法言说的想念。
这种摸法倒还没什么问题,折腾了大半夜困得人简直想死,绮罗打了个呵欠,尾巴继续缠绕着迹部景吾,把他的身体裹得远远的放床边,自己在床的中间睡了起来。
***
第二天早晨,迹部宅的人混乱了起来。
迹部景吾醒的比平时要晚很多,打内宅电话给米歇尔的时候嗓音也沙沙的,叫来家庭医生一查才知道是着凉了。
这个天也不冷啊,怎么会着凉呢?
这个凉着的还有些重,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学校,不然只会加重病情。
迹部景吾躺在床上努力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
事实上,他早晨已经醒来过一次。
自从他十三岁的某天早晨醒来之后发现床上不太对劲,他所在的楼层就多了一个全自动洗衣机。
有些隐私的东西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
他按压着有些发疼发紧的太阳穴,总感觉那个梦做得有些过于真实。
男性在青春期总会做一些纾解欲望的梦,迹部景吾是正常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他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那些事情也不是不懂。
合宿的时候他和四天宝寺那一堆家伙待在一起,不小心被他们拉去看了一些有的没的片,虽然最后走了,但是偶尔做起的梦里会有一个没有清晰面目的女人,可是昨天晚上他却忽然看清了一点那个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