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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那个家伙半天还没回来,说不定还真是被鬼吃了。
有生人的味道,他停下来。
一转角,伏特加躺尸一样躺在地上,肥胖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丘,横在了走廊中间,刚好把路堵住。
Gin的脸上像是在冰柜里冻了三年,冒着森森的寒气,可是表情却相反的笑了起来。
和伏特加还会用点疑问句的口气不同,Gin完完全全的只会使用祈使句:“很好,你是谁。”
矮矮的男人看过去,满意的笑了:“啊,我们来打一场吧。”
对于这种挑衅琴酒平时都是直接举枪,可是眼下已经倒了一个伏特加,他的枪还有几颗已经打完的子弹落在身旁。
他之所以能混到现在,不仅是因为实力,能省时度势也是绝不可少的优点。
对方这架势是非动手不可,琴酒也只能摆出防御的姿势,他很少陷入这种完全被动的局面。
比起热兵器械斗,还是纯肉搏或者白刃战更有意思,矮矮的男人身体不太灵敏,有些动作似乎跟不上。
琴酒不敢松懈,对方每出的一招一拳都带着厚重的杀气,拳头落在墙面,结实的墙砖碎成块块掉在地上。
他一拳夹带着呼呼的风声挥了过去,琴酒伸手格挡顺便身体退后,卸掉了大半力道,也还是感觉手拐的骨节咯吱作响,大概是骨裂了。
矮胖的男人一脚朝琴酒的下盘踢去,速度太快琴酒来不及避开,直接被撂倒在地。
真正在生死场上过招,过程和结局通常进行的快速短暂,不过眨眼之间就能定出胜负,并不像武术比赛场里会僵持纠缠。而这个矮胖男人出手的那一刻,琴酒就知道自己已经输多胜少,对方身上强烈的杀气并不亚于己,必须尽快的扭转这种趋势。
他揉身而起,抽出腰上还没有装消音器的枪迅速开栓射击。
上一秒还在几米开外的男人一眨眼已经到了琴酒身边,直接握住了枪管一扭,金属制的枪管被扭折,琴酒立马松手,一拳击向他的胸腹,可将一块墙砖直接劈碎的拳头却被对方化开力,他听见自己的手又咯吱一下。
“你输了。”
琴酒的喉咙被他掐住,声音有些扭曲:“你要杀了我吗?”
男人的表情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手:“我不是来杀你的。”
琴酒的脖子上还有一条紫青色的掐痕,他十足的用力,换作是别人早就受不了被这么大的力气掐住脖子,说不定窒息而死。
他冷冷的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对方居然把背露了出来,可是这么看过去竟然完全找不到破绽。
用力的踹了一脚在地上躺尸的伏特加,躺在地上的小山被痛醒了,刚想开嘴骂,睁眼看是老大:“大哥……”
他连忙站起来:“我刚才碰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男人,他……”
“不用再说了!”
琴酒语气陡然阴沉下来,他抓着自己的手肘用力一扭,将错位的骨头直接掰正,骨头摩擦的声音听着伏特加一个哆嗦,他噤声了。
伏特加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能打伤老大的不多,再蠢也知道刚才他昏过去的那一段时间里说不定对方又找上了琴酒打了场,而且老大看样子……还打输了。
“钱呢?”
伏特加有点害怕:“钱没找到,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
琴酒淡淡的薄唇一抿,居然笑了,勾起的弧度很好看:“我倒没想到这里卧虎藏龙,走吧。”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没这么写。
自他成为杀伐独断的首领,还没有人敢直接对他这么动手。
那个男人把自己拉回了最初的时光,那些在角斗场上舔血讨生活的日子。
他最为厌憎的记忆就这么被勾起,琴酒笑得寡淡刻薄,不想让对方这么好过。
***
迹部景吾站在电梯里,电梯的数字一路往上走,很快就过了二十层。
来的时候什么也来不及想,在电梯里的这么一两分钟,他却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不论是英国还是日本,从幼儿园开始的教育就是要珍惜花朵的生命,现在迹部景吾还记得一年级书上写的入门。
一家四口出去旅行,忽然下了一场大雨,爸爸给妈妈撑伞,妈妈把雨衣给了孩子,孩子却把雨衣罩在了刚刚绽开的花朵上。
老师站在讲台上给他们上课:“人类并不是这世界的中心,相反的,万物是平等的,人类必须尊重他人的存在,尊重别的生命。”
年幼的迹部景吾已经初具锋芒:“可如果对方是坏人,该怎么办呢?”
老师微微的笑:“从心去做。”
“在最后的审判到来之前,即便是恶人的生命也应该受到尊重。主爱世人,世人也包括了坏人,而且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极少数人像一块铁,更多的人像一块没有具体塑型的泥。”
“世界什么样子,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他们就会被塑造成什么样子。”
稍微长大一点,迹部景吾游历欧洲,无意中看了那幅达芬奇的著作《最后的晚餐》,里面的犹大和耶稣笑的一样宽厚慈祥。
犹大明明将耶稣送上了十字架,让他的老师受了绞刑。
迹部景吾想,这就是上帝的仁慈,老天的觉悟果然很高,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就是不一样,怪不得能上天。
慢慢的,江口洋介早已死去的那张脸又一次浮了出来。睁着双眼,死不瞑目,似乎想不通为什么会死在那里。
而让迹部景吾不能释怀的是,那个男人其实并未立刻死去,人这种颈椎动物有点像蛇,蛇在头身分离之后,还能因为热源的变化上最后的反击,人在心脏离体之后,原来也能够短暂的活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死亡到来。
杀人剖心挑战他的视觉和受过的教育。
这和他接受过的教育实在太过相悖。
可迹部景吾知道,纵然绮罗心狠手辣,但却不会无的放矢,做事总有原因。
他一开始就躲在转角处听了个大概,也知道对方就是从山田组里出来的那几个混混之一。
织羽樱奈无疑是可怜的,而这些人做了这样的错事,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
在这几分钟里,迹部景吾想的加起来比这几天还要多。
日本有它的法度,可是这个法没有保护到所有人,它有死角和阴影,站在死角和阴影里的人绝望无助。
他追逐着真正的正义,却忘了没有被正义覆盖的人死于不公。
他不能站在至高角度上批评着这些东西实际上什么都没去做,他追逐的正义只不过是嘴上的道德批判,织羽樱奈是活是死他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
有点本事的想弄死一个女生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算有工藤新一那样的人也没有办法推测出凶手是谁,因为凶手不是一个人,他们甚至没有仇,只是因为歹心忽起而已。
正义不是复仇,即使到现在迹部景吾也依然如此认为,但他离月亮太近,伸手可得天宫,却看不见无数的人跌落在坑里。
绮罗的方式纵然残暴,但是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止她。
或许选择绮罗的结果是痛苦。
他宁愿痛苦也不想后悔。
***
电梯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矮胖的男人,一张嘴,就是电话里的声音:“迹部,你来了。”
“人呢?”
“不要急。”
迹部景吾走出电梯:“既然请我喝咖啡,我总得知道主人是谁吧。”
男人面色不改:“在请你喝咖啡之前,先请你吃点别的东西。”
他招呼也没打,盯准迹部景吾的脸一拳挥了过去,迹部景吾下意识闪开,心里计算着刚才这拳的速度,堪比幸村。
一拳落空,男人并没有停下,接二连三的踢过来,迹部景吾顺手抓过一边的扫把去掉头,直接拿手柄当西洋剑拆招。
他的近身搏击术还算不错,但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比毫无胜算,自然也不会硬碰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攻击,好在他的西洋剑术还学得不错,没想回击,但至少要自保。
矮胖男人一劈手夺去了他的扫把头,猫捉老鼠一样的逗了他一会儿,然后毫不留情的朝他的脸出拳。
还以为是一个长得多好看的男人,小白脸什么的都去死吧!
***
绮罗抵达这幢楼的时候,感觉一种熟悉的气味。
只是这熟悉的气味太多又混杂在一起,绮罗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些人。
她头有点晕,但不是因为缺乏力量而造成的晕,大概是车上的晕车灵吃的有点多。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下班的人一个个接着走出来,绮罗避开他们从电梯里上去。
越往上生气就越少,甚至还有一种恶气纠缠在一起。
她靠在电梯上,鼻子嗅了嗅,闻到迹部景吾的气味儿还很浓郁,似乎不久前还在这里。
这个蠢货为什么要找死找到这种地方来。
绮罗走出电梯,刚才凭着气味的感觉,随便按的楼层,对方具体在哪一层她也不清楚,只能一层接一层的找。
正中间的屋子里有人,绮罗走进去,一个矮胖的男人正哆嗦的躲在了沙发后面。
她走过去,低头看见对方熟悉的脸。
“山本。”
绮罗叫了一声,然后嫌恶的走开,他身上一股尿骚味,闻到鼻子里真是难受的要命。
手上的爪子缩了回去。
本来就不怎么浓烈的杀心变得更淡了,迹部景吾那个混蛋大概以为她什么都杀,如果真的什么都杀,她第一个就要处决掉迹部景吾。
“我问你,迹部景吾在哪里。”
山本话都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看样子是真不知道,绮罗走出去,回头时看了他一眼。
她倒想看看因变量的结果是什么,法律又能给出什么样的结局。
晕车灵极度的妨碍了她的嗅觉,绮罗用力的按压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至于在这个地方就睡过去,越往上走,就能看见越来越多的恶灵,这股浑浊的气氛让绮罗想吐。
东京这个地方实在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这里太接近内陆地区没有什么灵气充裕的大海,甚至连条好点的河都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她很快就要维持不住人样的。
等把迹部景吾找出来一定要揍他一顿,分手之后不送对方点东西实在太可惜了。
***
狭小的房间里还关着另一个人,来人一看见门打开,很高兴的站了起来:“你们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保镖模样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抓着手里的人扔了进来。
这个蠢货,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还是不要打破他的美梦了吧,这么残忍的事情,做了会遭天谴的。
被扔进来的人在地毯上跌落,有些吃力的扶着沙发坐正了身体,看见房间里原有的人皱紧了眉头:“是你。”
平谷看清了来人的脸,手一紧,打翻了桌上的咖啡:“迹部景吾怎么是你?”
灯光暗淡,平谷峪山几乎都认不出眼前这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生就是学校里的那个帝王一样的人。
他从来都追求着华丽,可眼下的场景和华丽一点儿都不沾边,身上狼狈无比,衣服上有几条大白道,像是手爪印,但是这个印子已经整个贯穿了他的西服外套,深的不像是人爪。
迹部景吾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个黑眼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