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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绑架之事果然透着蹊跷。现如今想对卢肃远及其家人不利者,非杨明奚莫属,料想这钱无忌口中的“杨大当家”便是杨明奚无疑。
他抚抚胸脯,一颗心通通直跳。刚刚幸好自己没有贸然闯入,才得以打听到小秋不在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兰陵王的故事引自维基百科。
第8章 第八章
杨元慥悄悄离了窗台,四下搜寻。此时天色已晚,客栈门口已停放了不少车马,单客栈东门的马车就有六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藏有小秋的车马,到底在哪里呢?他悄悄靠近东门,小声唤道:“小秋,你在哪里。”
无人应答。他将马车车厢一辆一辆地查过,并无卢尚秋的踪影。
正当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听见响动,他一抬头,刚巧可见之前那间客房的窗户大开,一个黑影往客栈后方掠去。他立即跟上。
客栈后门停着一辆马车。黑影将一叠文书交给赶车的伙夫,叮嘱几句便飞声离开。
这必定是藏着小秋的马车,杨元慥心道。
眼看车夫挽了缰绳就要出发,杨元慥望望四周无人,一个就地急滚,滚到马车下,攀住了车辕。
“驾——”车轮碌碌转动,向并州城外驶去。
杨元慥静听了一会儿,确定车厢内无其他人,瞅准机会,趁车夫不注意,掀了车帘翻进车厢。
卢尚秋躺在软座上。杨元慥低声唤道:“小秋?”卢尚秋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试探他鼻息,小秋还活着,量是先前那黑衣人使的麻药,药效仍未消失。他将他抱坐起来,使劲摇晃,小秋仍是昏迷不醒。
杨元慥思索着如何从飞速行驶的马车之中抱着与他一般大的小秋安全逃离。他头一回恨起自己的年龄,若他是个成年人,以他的身手,扛着卢尚秋逃离绝不是难事,可惜现下,卢尚秋昏迷不醒,刚才观察车夫也是有身手之人,他一黄毛小子硬碰硬是要吃亏的。
忽然听得车夫“吁——”一声,马车速度突然慢下来。杨元慥一惊,急忙原路藏回马车底部。
只听有人喝到“什么人?”又听车夫道:“鄙人奉了钱知事之命出城办事。”
原来他们已经抵达城门。杨元慥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凡大事却更加心思缜密,何况事关他最好的朋友小秋的安危。他刚欲张口呼叫救命,转念一想,怎知这守城的不是钱知事的手下人,若是向错误的人呼救,那他俩的小命都不将保。若守卫是卢肃远的人,不可能没有得到卢公子失踪的消息,必定会彻查一切出城车马。
他猜得果然没错,城门守卫看了车夫递来的文书后,根本没问车厢里载着是何人,倒是如事先接到过通知似地立刻放行。
马车向着崎岖的小道驶去。车下变得颠簸起来,杨元慥后脑勺撞在路面突起的石头上,几乎使他晕厥过去。
“我要救小秋。”凭着坚强的毅力,杨元慥忍着后背的疼痛,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若他睡过去,便前功尽弃,小秋也将落入贼人手中,也许自己便再也见不到小秋。
“都是我的错,是我出馊主意要求去听戏,结果害得小秋被贼人绑架。”杨元慥喃喃自责。
自责又有什么用。杨元慥决定自救。他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一块趁手的大石,每隔一段路就使劲将大石尖端按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线条,希望将来有人看到这些记号来营救他们,或者,即使没人注意到,他们脱身后也可找到来时的路。
夜黑风高,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
如此颠簸了估计有一个钟头之多,道旁渐渐火光多了起来。只听有人呼叫到:“小四回来啦。”原来他们已经抵达杨明奚的老巢。这赶车伙夫龚四乃是杨明奚手下排行第四的人物,专门负责与内奸钱知事联系。
“启禀大当家,属下奉钱无忌之命,将卢肃远之子卢尚秋带到。”
一把尖锐的嗓音传来:“这一路上可有人跟踪你?”大当家杨明奚可不想被官府的人追踪到他秘密建立的贼窝。
“禀大当家。属下未见有人跟踪。”
杨元慥听到上面车帘被掀开,复又被放下。杨明奚的公鸭嗓子响起:“干得好干得好,钱知事真是令鄙人刮目相看,来日替我重谢他。带下去,好好招呼卢公子。”
车轮又碌碌起转,最终停在一处马厩前。杨元慥乘机藏进了马厩里。他的衣衫一路被石子划拉,已是破败不堪,新伤叠旧伤,加上夜风一吹,更是刺骨难忍。此刻他哪里顾得上这些,眼睁睁看着一众喽啰将卢尚秋拖下马车,关进了一处类似于地窖的地方。
***
“哗啦——”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身上,卢尚秋终于缓缓醒转。两臂酸麻,原来双手被缚于背后。环顾四周,屋内站着一些土匪装束之人,墙壁上的架子里摆放着奇怪的刑具。
“是你!”卢公子借着火光看清眼前之人,正是一直被通缉的反贼杨明奚。他此刻不由得后悔当初冒险甩开家丁,偷偷溜去看戏的行为,现下自己被抓到这里,父亲该急坏了。另外,不知道杨元慥有没有受到牵连,会不会也被抓进来。
“是我,欢迎卢公子到鄙人家中做客。”杨明奚笑得一脸张狂。
“呸,你这个贼人,只会些下作的伎俩,下药绑架别人的儿子算什么好汉,有种你找我爹单挑。”卢尚秋激他。
杨明奚不吃这一套:“我既是贼人,便只钟爱些下作的手段,纵你是卢肃远的公子,又能耐我如何?”他阴阴地笑了起来,抬头望向远方,“纵你是卢肃远,我今天拿了你最宝贝的公子,你又能奈我何?”
“我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卢尚秋恨恨唾他。
“啊哈哈哈……”杨明奚仰头大笑,随即从墙上取下一条孩童手腕粗的鞭子。他用鞭子一端挑起卢尚秋的脸,恶狠狠地说,“想要将我碎尸万段是吧,咱们倒是看看,这最后的最后,是你爹将我碎尸万段呢,还是我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手起鞭落,“啪”一声抽在他背上,卢尚秋“啊”地一声,顿时雪白的衣衫上一道血痕。他贵为父母官老爷家的公子,哪里经受过此种虐待,竟直直晕了过去。
“哗啦——”又一盆冰水泼下来,又一鞭抽下去。卢尚秋这回学聪明了,咬紧了牙关任杨明奚鞭打,再不说一句话,不一会儿又疼晕了过去。
杨明奚“噼里啪啦”连抽几鞭,见卢尚秋一副要断气的样子,便失了兴致:“切,这细皮嫩肉的官家公子哥儿真不禁打。许老六,这小娃就交给你了,给我好生看好,小心不要又把人折腾死了。明儿个我还要拿他的人头祭奠大当家。”随即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
被叫做许老六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称是。
恭送走大当家,这刑室里便只剩许老六一人。他贼兮兮地搓搓手,朝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卢尚秋走来。
贼窝里什么不缺,独独缺女人,一些贼子就把心思打到形态姣好,貌若女子的男子身上。这许老六是杨明奚的左右手,癖好又与其他人不同,最爱下手年轻男孩,捉到寨子里的相貌姣好的男孩子都会被送给他享用,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好人家的孩子。
这回抓来的男孩子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他早就垂涎好久,不同的是这次可是父母官州府大老爷家的公子,只有一晚上可以玩,还不能把人给玩死了。他可得抓紧时机,好好享受一番。
他将卢尚秋衣带抽掉,将他身上被抽得破烂的衣裳剥开,一双贼手上下抚摸卢公子如玉般的肌肤,心道可真是得了宝贝,腹下欲望更加旺盛,粗布裤子上竟支了个帐篷。
卢尚秋渐渐醒转过来,见许老六这般轻薄他,双手被缚挣扎不脱,大骂道:“你个贼人,你敢动本公子,你你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老六嬉笑道:“我死不死不好说,卢公子可是将死之人了,不如珍惜这大好时光,咱爷俩乐呵乐呵,明日好送卢公子上路。我许老六淫技天下一流,保准叫你不枉活这一生。”说罢大手覆上少年胸膛,指甲掐住一双红樱,扣捏掐弄,屈辱、疼痛与隐隐一丝愉悦折磨得不经人事的卢公子死去又活来。
卢尚秋听许老六说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也不再挣扎,他心下绝望,神色凄凉,眼中似如死灰一般,由着许老六左右摆弄他。许老六见身下少年变得十分顺从,便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伸手至他背后揉捏他的鞭伤,直掐得卢尚秋痛吟连连。
许老六将少年正面扭向他,见少年眼中噙了泪水,甚是楚楚可怜,不禁强吻上少年一双淡粉色的薄唇。卢尚秋紧咬牙关摇头躲避,被许老六一巴掌打在脸上:“贱人,老子叫你张嘴。”卢尚秋还要躲,只听“咔嚓”一声,许老六卸了他的下颚骨。贼人臭烘烘的舌头钻进嘴里,恶心得他直作呕。
卢尚秋别过头不去看许老六的嘴脸。此种场景令他想起了《花间子集》里的内容。前几日他幻想过被人绑缚着欺侮,如今竟然应验了,只不过,居然是在他将死之时,而绑缚欺辱他的人,是他爹最最痛恨的匪贼。自己如若就此般死去,真真是可怜可悲至极。
第9章 第九章
蓦地,许老六的声音消失了,一瞬间一切仿佛静止了般。只见男人眼睛圆睁,身躯“砰”地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鲜血从脖间的伤口汩汩溢出。
卢尚秋一阵干呕。来人将一张单子披在他不着寸缕的身躯上。“小秋,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对不起。”杨元慥给他松了绑,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哭泣。卢尚秋见来人是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眼里重又放出光彩。他又想自己被许老六玩弄了好一会功夫,这般淫靡模样定已被杨元慥看了去,羞得欲即刻找了地缝躲着去。
杨元慥一把抱住几欲逃走的卢尚秋,逼他看着自己。之前他眼见他被杨明奚鞭打,却不能贸然去救他的小秋,好不容易等到杨明奚离开,这该死的许老六居然将牢门上了锁,害他废了好大功夫,才用从马厩里摸来的细铁丝捣开了锁,摸了许老六腰间的佩刀,将许老六割喉。可是就这么一会功夫耽误,便害得小秋受尽那恶淫许老六的侮辱。
杨元慥看着卢尚秋的凄惨模样,联想起刚才所见一幕,于是越加自责, “啪,啪。”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俩耳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去看戏,致使你被匪贼抓去,百般欺凌。”
卢尚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残,他没控制住好玩天性,擅自离开保护他的家丁而被抓进这贼窟,本已不抱生还希望。如今见杨元慥出现在这牢房里营救自己,还杀了折辱他的许老六,自然是万分欣喜,觉得是老天在眷顾他。
“元弟,你不要这样,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已是非常感激。”
两人正欲你侬我侬,杨元慥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响动。
“小秋,事不宜迟,我们得在贼人发现许老六死亡之前逃离这里。”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你的衣服被撕破了,你穿我的衣服。”
“那你穿什么?”
杨元慥环视四周,看见躺在地上的许老六。许老六的里衣已被鲜血浸透,万幸的是,他在行淫之前为了行事方便脱去了外衫。
杨元慥将外套穿在身上,又拾起许老六的帽子戴上。大人的衣服少年穿来略长,杨元慥便擦干净佩刀,将衣摆割去,这样一来也方便行路。
待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