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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封姜是蜀地人么?
可说话口音,并不像。
周尧看着封姜,慢慢的,也想明白了。
封姜本就聪明,乔装改扮这么多人,从没出过差错,跟这个肯定也有关系,封姜有独特的语言天赋。
他跟着封姜的描述,仿佛能看到当初那个狂野少年的成长史。
得瑟的,霸道的,遇到险境也不怕不避,哪怕跌倒,瞬间也能爬起来,不顾把脸上的泥擦干净,就投入了下一轮干架。
他乔装打扮成不同的人,像只潜伏的豹子,接近目标,帮助或破坏。
有的人很恨他。
他不害怕,并以此为荣。
有的人喜欢他,感激他,他反倒不愿意接近,能走多远走多远。
性格深处,封姜仍然保持着天生的警惕与敏感,地盘属性很强,不愿意随便和人交往,但如果有,认下了朋友,就不会随便放开。
走到心里的人……更是。
周尧默默回想着自己与封姜的点点滴滴,轻轻叹了口气。
“蜀王那老头年纪大了,近年精力越发不济,想造反的兄弟们都死了,宗室里个个都是吃货,又馋又懒,扶不起来,愁的不行,头发都白完了……”
封姜揽着周尧:“以前我不管,不想担那么大的责任,管好我的兄弟们就算了,一国百姓?太多。不过我的尧尧是大周二皇子,你想要,我把蜀地送给你好不好?”
周尧眨眨眼,突然觉得这辈子是不是好像有点顺?
楚国,他折腾了一番,赖齐舒看好他,帮他看着,他随时可以去拿;吴地,看这架式,不是不可以行计打算;现在突然冒出个蜀地……
都能是自己的?
封姜挠挠下巴:“你聪明,耐心,也肯为百姓们考虑,愿意多看他们一眼,肯定能当好皇上。这个我真不行,我爱打架,在一个地方呆不住——”
说着说着,他突然眼睛发亮,定定看着周尧:“以后你做皇上,我做你的大将军,为你征伐天下,封疆拓土,怎么样?”
周尧还没答,他就觉得这个提议特别好,简直完美:“到时候我去打仗,你就在家里治国,仗打完了,你就好好心疼我,让我……嘿嘿嘿……你看谁不顺眼,只要说一声,我立马揍的对方哭爹喊娘,主动奉上地盘,磕头认错,你想要多大的疆土,我都给你打来,好不好?”
“你别看我现在好像只会小打小闹,实际我跟神人学过兵法,也在蜀地外边跟人实践过,从没败绩!你信我,我肯定能给你打天下!”
越说,封姜越兴奋,连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起的特别好:“怪不得老子要叫封姜,和着老子这人,本来就是为你生,为你准备的!老子命中注定,要为你拓土封疆!”
周尧被他说的,也有几分激动,当下就问:“你这名字是怎么起的?”
“我爹姓封,就是死的太早,没来得及给我取名,”封姜挠挠头,“长在山野,没人牵挂,更没有人要搭理我,我就没名字。直到姑姑到来——呃,姑姑也没名字,她什么都忘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觉得有点惨,姑姑认为不行,下厨房时看到一块姜,不知怎么的,就决定自己姓姜,让别人喊她姜氏,至于我么,反正有姓,名字就跟了她,叫姜。”
周尧:……
好悬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么随便就定下的名字,还好意思说拓土封疆,一切都是为他准备的?
看出周尧眼底的怀疑,封姜眨了眨眼睛,笑的极为痞气:“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么,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生下来就是皇子,合该做这天下之主,我生下来注定要叫封姜,合该找到你,为你打天下!”
“你那爹不好,把你送出来当质子,你们大周皇宫,我都打听过了,朱贵妃和恒王把持上下,见天的欺负你,那起子大臣们当没看到,你就不该惯着他们,好好把位置抢过来,气死他们!”
“等我找到传国玉玺,送给你,你更可以抱着回国,以最正统之姿,掌这天下了!”
周尧幽幽开口:“那传国玉玺,你不是有用?”
“我就只要点信息,看看上面藏了什么,怎么找我那弟弟,东西本身,你需要,自然归你!”
封姜立刻划好了归属权。
他的确有个执念,想要为姜氏姑姑找到弟弟,这一点必须得由传国玉玺帮他达到,但他对传国玉玺本身,还真没有任何要霸占的意思。
“我同尧尧你,本就没半点敌对立场。”
周尧这才真心放了些心。
不过——
“你那——姜氏姑姑,怎么就确定传国玉玺会有这样的信息?”周尧很怀疑她的身份,一般的普通身份,怎么会扯上传国玉玺?
“我父皇的皇后,也姓姜。”
封姜叹了口气:“这一点,我也查过。但大周帝的姜皇后早就死了,死因很确定,尸体被众人看过,也葬入了皇陵。姜皇后出身不凡,族里早些年很厉害,但人丁不兴,姜皇后去世时,家中最后一位族亲也死了,姜皇后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姑姑,应该同她没什么关系。”
“至于为什么和传国玉玺有关?她自己都记不清,我又怎么会明白?”
而且说起传国玉玺,也不一定就跟大周皇室有关,传国玉玺丢了很久了,早就没在大周皇宫。
最最重要的是……
封姜闭了眼:“姜姑姑哪哪都厉害,读书多,聪明,还会调|教人,可她最厉害的一招,是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
周尧双眼睁圆:“偷盗?”
“她对此讳莫如深,应该不是家传的手艺,是她自己的兴趣爱好。”封姜也很没办法,“我估摸着,是她不小心撞到了这传国玉玺,被坑了一把。”
像那倒霉的王珈一样。
不过她没王珈幸运,王珈只是背锅,她应该是真碰到过传国玉玺,惹了大|麻烦,不但与儿子失散,自己还遭了大罪,沦落山野,失了忆,哪哪去不了,只得和捡来的封姜凑和着过。
“是这样……么?”
周尧有些迟疑。
封姜点头:“综合现有线索,我只能找到这一种可能。”
如果猜错了……
以后会有线索告诉他。
“说了这么半天,饿不饿?”封姜伸手摸了摸周尧的小肚子,“我给你抓鱼吃?”
周尧还真饿了,但他看看封姜,目光有些怀疑:“你连站起来都困难,给我抓鱼?确定行?”
“怎么不行?”封姜十分不乐意,眼梢一吊,“你男人行的很!”
封姜实力证明了‘他很行’。
站是站不起来,可勉强能坐啊。打小磨出来的筋骨,内力刚刚的,吃了药,休息半天,已经能坐,请周尧搭把手,找块大石片把他推到河边,他用石子,削利的树枝,就能准确的把近岸边的鱼打死。
杀鱼去内脏,他顺着手,沾水也能干了。
调料么,不多,在外面行走的武人为防意外,找不着干粮,多少会带点粗盐,新鲜的鱼要烤,没有条件时,也不用太多纠结,有盐味,就会很鲜很好吃了。
只是生火,还得麻烦周尧。
火折子自带的有,但是柴,他没办法找,走不了路,得周尧帮忙。
二人协力完成了一顿滋味还算不错的午饭。
周尧吃的很满足。
封姜看着周尧仔细理着鱼刺,眼睛微眯,吃的优雅又满足的时候,心里软成一团。
他摸了摸周尧的头:“以后做更多好吃的给你。”
“嗯嗯。”周尧笑弯了眉眼,没有拒绝。
这鱼真的太好吃了啊!
果然不出封姜所料,这崖底太深,悬壁太陡,上面的人再担心再着急,想快点下来找他们,也不是立刻就能找过来的。
三天后的下午,封姜伤势恢复不错,能好好站起来的时候,才看到有人来了。
第99章 崖上
悬崖底呆着并不舒服,没高床没软枕,封姜见不得周尧受委屈,心里盼着人快点来,可人来了吧,他又有种淡淡的不爽。
没高床有软枕,可是有他啊,周尧可以睡在他身上,他来当高床,当软枕,还能把御厨的活顺手干了,伺候的二皇子舒舒服服。
这季节,阳光正好,没雨不湿,在外面露宿温度也合适,他和周尧干点什么不行,看星星看月亮都是个趣儿,难得这么空闲享受,着那么大急上去干什么?
一想到吴国里里外外的事,他就有头疼。
而且他还存着狼心,这几天身体不好,可口的小哭包在就在身边,偏只能占点小便宜,没办法吃。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吧,不等实施,这群人又来了……
怎么哪哪都是看不懂人眼色,不懂形势的货色?
晚两天能死么!
能死么!
别说凌天霸之流了,封姜看到自己人都嫌弃,比如方超,就得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周尧!”
可算见到真人了,凌天霸激动的不行,上来就想扑,虎目里似乎还含了泪。
这几日他是相当的不好过。
肖明没守好周尧,自责的不行,人都快长到悬崖上了,没做好任何准备就想往下跳,要不是兄弟们拦着,这会儿悬崖下肯定多了一具尸体。
宫里的梅笑笑天天掐着他的耳朵,威胁说如果周尧出事,她决不会嫁给他,要反悔。
再加上吴国皇宫里里外外的事,不动弹也不说话,还不让让人挪吴帝尸体的大佛信王,难得得瑟起来,带着个丑八怪疤脸男人到处蹿,精力旺盛的不行的长乐公主……
凌天霸觉得,真的,他活这么久,从来没操过这么多的心!
这讨厌的悬崖也是,就是个死坑,四外都没路通,想找人,只能从上面下来。悬崖那么高,那么陡,保护绳拴多长都会觉得短……
凌天霸的一颗心,又酸又苦,透透的,特别难受,特别需要安慰,特别需要兄弟的拥抱。
然而一只大手,顶住了他的胸膛。
封姜不但阻止了这个拥抱动作,还顺手勾着周尧,搂到了自己怀里。
周尧:……
凌天霸看着胸前多出来的手,一脸难以置信。
竟然有人敢挡他?
不知道他是谁吗!
心里的火气轰的上来,凌天霸举拳就朝封姜招呼了过去。
封姜面不改色,一手抱着周尧,只用另一只手,应对凌天霸。
拆,挡,阻,隔,反攻——
肌肉和肌肉碰撞出声,听的人牙疼,二人却丝毫不觉似的,刷刷刷应对了十几招!
周尧在近前,眼睛似乎都出现了重影,好快!
先停下来的,是凌天霸。
一是觉得自己双手对方单手有些不公平,而且自己二打一都没赢,有点没面子。二是吧……
他虎目愣愣的看着凌天霸,分岔的浓眉几乎皱成了毛团,这招式套路,好像很熟悉!
封姜哼了一声,手上比了个手势:“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看到熟悉的手势,凌天霸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姜姜姜姜——姜老大!你是姜老大!”
“姜姜姜姜个屁,”封姜咧嘴嗤笑,“多年不见,你娃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唱戏了?”
凌天霸这次虎目里真的掉泪了,单膝跪下,给封姜行礼:“姜老大!你来了怎么不找兄弟,还易容改装,狠心不认……兄弟哪做的不对,你说话指点,别这么打脸啊,兄弟受不住……”
想想之前经历,可把凌天霸委屈的不行。
“兄弟这些年受罪了啊,老大要是在,兄弟哪能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