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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正跟着凌天帮二当家,三皇子越明肖的脚步,走在后宫,朝肖太妃住的明月殿走去。
事关生母,越明肖神情很是严肃。
封姜也只是借着‘伺候’周质子的机会,扶着周尧捏了两把小手,眼神鼓励了下‘你刚刚表现的真棒’,也就没再胡闹,注意力回来,专注眼前的事。
情趣么,私下里两个人才更有意思。
现在,得干点该干的事。
注意到四下无人,封姜问越明肖:“方才淑皇太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尧也正想问这个。
淑皇太妃后面的话,直接把疑点怼到了闽王头上,说肖太妃家中早年与闽王有仇,这仇结的还挺大,闽王为此发誓,不踏入越国一步,若事不可避,一定要来,那么他来的时候,就是肖太妃家中姐妹的死期。
这话听着,不是与肖氏家族有仇,是与肖家姐妹有仇?
越明肖叹了口气。
“我娘是家中嫡支……我外祖父是肖氏嫡长子,能力卓越,入朝为官,官声极大,又担任一族之长,族中大事,尽可决策。可我外祖父与外祖母感情极好,一生未曾纳小,哪怕外祖母生了三个女儿,再无所出,他也没嫌弃,一直到去世。”
“我娘行二,大姐是已逝越皇后,你们都知道,三妹……现在音信全无。”
这话很平静,也不长,但从越明肖的神态语气里,周尧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肖家势大,越明肖的外祖父是嫡长子,自该承袭家业,可他没儿子,就是硬伤。
早年,他或许能以自己能力,一手遮天,好好照顾妻子女儿,当然也是还年轻,有再生儿子的可能性,族人没有给太大压力。后来,却不一定能行,他扛不过朝中上下,族里内外的种种问题。
大女儿嫁给越帝为后,二女儿也进了宫,三女儿没有消息……
他死了,族人便另选族长,另谋出路。
肖皇后已死,没有后代,没有价值,三妹失踪已久,没有用,更不会找,肖太妃自己,虽然有个三皇子儿子,可这三皇子扶不上墙,肖太妃又不愿意,或者斗不过淑皇太妃,肖氏族人哪里敢亲近?
自然是离的远远,生怕因敏感身份给自己带来祸事,避而不及。
所以肖太妃在宫外没半点助力,所以越明肖在宫里混不下去,也只能远走避祸,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到了凌天帮。
凌天帮不是不好,越明肖混的如鱼得水,很开心,可越国,外家亲戚带给他的,只有重重失望。
周尧想了想闽王的年纪,大胆猜测:“闽王与肖氏姐妹的仇,可是与亲事有关?”
越明肖点了点头:“我那失踪的三姨母,曾与闽王订过亲。”
周尧目光微闪,这就说的通了……
“亲事不成,便成了仇——仇恨提起只言肖氏姐妹,不说肖氏家族,此事当时,是你娘三人自己处理的?”
周尧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
越明肖又叹了一口气。
这本不是什么好事,也是过去很久的,没必要嚷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可现在……
越明肖沉沉开口:“两边亲事,为什么定的,怎么定下的,中间有没有曲折原因,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闽王还不是闽王,只是老闽王五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没多大势力,脾气却是不小。”
“我三姨母和闽王起初好像没有什么意见,一次街上偶遇,不知怎的,突然吵起来了,回来后,我三姨母说什么也不肯嫁,闽王说什么也不娶——事情越演越烈,我三姨母找了个文秀书生,好像是哪处山匪的帐房,说要嫁,闽王觉得没面子,比着挖着,找到一个出身非常不好的青楼头牌,说要娶——”
封姜觉得很是新鲜:“两边杠上了?”
越明肖艰难点头:“是。”
周尧若有所悟:“你家族插过手,没能解决,两边各自坚持,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之后你娘并姐妹们自己承担后果,把这件事揽了过来,说不管结果如何,同家族无关——”
越明肖闭了闭眼,声音沉沉:“可她们也没能解决好。”
所以就有了仇。
封姜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剑眉微微皱起。
摄政王李密转了个方向,把闽王拉到天机楼方向……
这二者,是否有什么联系?
天机楼,可是天底下最不容忽略,最了不得的存在。
不过眼下不是讨论天机楼的时候,因为明月殿到了。
越明肖第一个推门进去,周尧与封姜跟在他身后,观察打量四处环境。
小皇帝还小,没有娶后也没有纳妃,先帝的妃子也不多,稍稍出点头的都被淑皇太妃给踩死了,所以这后宫,非常宽。淑太皇妃为表自己大度,这一点上没亏待肖太妃,这明月殿虽然偏了点,远了点,但地方是够大的,甚至还自带一个小花园。
宫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多日过去,各处走廊,花径间,基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周尧与封姜在外面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
转到殿内,同样的干净清爽,没任何杂乱,没任何脏污,同样看不出什么痕迹。
宫人们被三皇子挥退,周遭安静无声。
周尧想了想,问越明肖:“你娘是个很有条理,很爱干净的人?”
“是,她周遭一切,都喜欢料理的清清楚楚。”越明肖盯着案前的东西,皱了眉:“但是不对……”
“我娘喜欢写字画画,笔洗砚台是放在右手边,但不是这样平直的右手边,应该往上挪五寸,”他指过案上笔洗,又指一旁画架上刚刚起笔,没画多少的梅枝,“我娘喜欢画梅,每每起笔必先描绘树干,从不会先画花枝点花瓣。”
再往细里看,越明肖发现了更多不对:“这珠帘低了两分,我娘喜欢清爽,不喜欢走路过门时珠帘垂面的感觉;还有这屏风,我娘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道富贵牡丹的,倒不是东西不好,而是东西太红,还透着灿金,她这两年眼睛不好,不喜欢颜色太亮太刺眼的东西……”
仔细琢磨着,越明肖看向周尧的眼睛发亮:“你说的没错,我们果然就应该立刻来皇宫,这里就是有线索!”
周尧心想,其实他不提醒,等越明肖自己过来,这些事一样会发现。
不过越明肖现在情绪不稳——
他微笑安抚:“所以我说,不要着急,急了,该看到的东西也看不到了。”
越明肖点了点头,再次垂眸看殿里的东西,长长眼底透着精明:“我再去其它地方看看!”
结果跑了一圈回来,眉头皱的更紧了,除了这里,这几样东西,其它地方无人异状,十分正常……
封姜翻了翻外面小花园,倒是略有收获:“被翻过,也被还原过。”
顺序很明显,是先被翻,再被还原。
越明肖攥着拳,细长眉眼里带着火气:“这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故意还原了现场!”
除了那淑皇太妃,还有谁!
周尧却注意到一点细节。
他看着阳光下闪耀着光泽的珠帘和牡丹屏风,长眉微微扬起:“小明,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方才说的几个异常,都是别人不太会注意,只有你娘,你,或者最亲近的心腹才知道的习惯?”
越明肖怔了怔:“……是。”
“别人既然有心还原,那么还原出来的应该就是当时看到的样子——”
也就是说,翻找东西前,这笔洗砚台,画架珠帘屏风,就是这么放的。
翻找过后,为免留下线索,来人将东西一一还原,一丝儿也没错。
这说明了什么?
封姜眯眼:“说明肖太妃失踪之事,发生的极为安静,没有打斗,没有绑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还有——”周尧微笑,“这些布置,有可能是肖太妃故意做下,用来提醒儿子的。”
越明肖猛然睁大了眼睛:“提醒我?”
“别的我不知道,但在这皇宫,淑皇太妃的紧逼迫害下,无权无势无宠,顶着重重压力,好好护你长大,送你出宫,还能保全自己——”
周尧微笑:“你娘一定很聪明。”
而聪明的人,是不会随便让自己遇到危机的。一般小事,想办法就化解了,化解不了,必定是突然的,危险性极大的事。而这种事发生都有预兆,聪明人不可能半点察觉不到,傻乎乎的等着大刀临头。
“我猜她大概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性意外,想告诉你来着,但是时间来不及,她只来得及——”
周尧看看殿内,封姜就补充了:“只来得在这里做一点点小手脚提醒你,连旁边宫殿都没时间过去。”
越明肖很快被说明,因为除了这里,其它地方都没有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母子连心,这些,许就是母妃做的,想提醒他。
“到处都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说明你娘走时没受伤,很安全……”
周尧又说了几点,越说越觉得自己思考方向很对:“不过还是需要你问一问那个给你传信的人,看看你娘走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才能确定。”
越明肖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含泪:“不用问了。我早该猜到的……”
等他安静下来,周尧封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了保护内线安全,越明肖与此人平时联络并不多,一般也就互相报个平安。但是上个月接到的密信里,这内线说肖太妃特别牵挂三皇子,常拿三皇子穿过的衣服,或者买来的东西看,有时还会轻叹出声,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似乎十分依恋想象。
而以往,只有越明肖悄悄回去看她又离开时,她才会这如此。
周尧眼梢微扬,眸底现出慧光:“所以,这就是了。”
肖太妃应该是早就察觉到了危机,并做出了准备应对。
只是中间出了意外,意外来的太快,她没办法,只得匆忙的走,走前只来得及做这些,留一点点提醒方向。
越明肖大手盖住脸:“我本以为,这是母妃太想我了,纵使没收到母妃失踪的密信,我也决定马上要回来看看的……”
周尧拍了拍越明肖的肩:“别怕,你娘有大智慧,许遇到一点意外不能自己,但这失踪,应该只是失踪,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越明宵点了点头,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我娘这次的事……应该与淑皇太妃无关,不是她干的?”
周尧摇了摇头。
封姜敲了下越明肖的头:“以前看你还算聪明,怎么现在越来越傻?你娘不是淑皇太妃绑的,很对,但事情未必与她无关。”
想想也知道,肖太妃住在宫里,又不往外走,来来回回遇到的,听到的都是宫里的事,能跟什么外大事扯上关系?最有影响的,还是切身相关。
没准是淑皇太妃搞了什么事,或者摄政王搞了什么幺蛾子,被她不小心知道了。
有些事不能说,也不能知道,知道就是错。
所以她就因此倒霉了。
至于那什么闽王,天机楼,很可能就是淑皇太妃拉来背锅的。
或者——
淑皇太妃和摄政王筹谋着,故意拉他们过来背锅。
周尧点了点头,与封姜想的一样。
越明肖想了想,道:“今天我先盯着这边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如果没有进展,我们就去找找那闽王,和天机楼。”
“正该如此。”
但是在宫里,周尧和封姜就不太方便了。
周尧问他:“你自己可以么?”
越明肖唇角上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