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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先前约定,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你就不用活了。”
他呲着牙,面目宛若死神。
老太监心中狂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仅仅是面前封姜的威胁,他感觉……自己好像没多少时间了。
身上中的毒,大概已经侵入心脉了。
看来今日,他是躲不过去,真要死在这里了!
果然死期已到,怎么挣扎都没用啊……
老太监摸着腿上的伤,感受着上面温热的流动的血,突然笑了。
他活不了,别人也别想占便宜!
老太监眯着眼,想起之前看到的事。
他到这里,比封姜,甚至比恒王都早,他看着恒王踩中陷阱机关,被吊到树上,看着封姜过来,二人对峙……他还知道,这缓坡下面,蒙在雾下,看不真切,仿佛很可怕,但并没什么危机,底下有厚厚一团枯叶,掉下去一准死不了。
心中瞬间转了千百个弯,他微微侧头,看了容姑娘一眼。
容姑娘心里经历几番大起大落,正是苦涩难言,爱恨交织,对封姜情感产生变化的时候。
老太监略挑眉,小小给了容姑娘一个眼色。
他与她关系不同,不仅仅是上下级,还有**上的某些交流……
一些小动作,也是心有灵犀,肯定能动。
容姑娘怔了怔。
她懂了老太监的意思,但……有点犹豫。
真的要这样么?
老太监却没给她更多考虑的时间,心里数了五个数,直接就动了。
他躲开封姜长刀,运起轻功,往远处一跃——
封姜今日对老太监几乎是势在必得,哪容他逃跑,当即脚尖一点,跟着纵身!
老太监这是在垂死挣扎,根本不可能跑得出他手心,他几步就可以将他再次按下!
容姑娘见状,不敢再耽误,走到恒王刚刚滑下的陡坡前,心一横,跳了下去——
封姜眉心一皱。
两个人都有动静?
老太监在制造机会给容姑娘逃跑?
这老头会有这么有良心?
左右都追出来了,他并没有折返,大手往老太监身上抓去。至于容姑娘,这人没武功,跑不了多远,回来再追他不迟!
老太监很快被封姜按住了,跑的连两丈路都不到。
他尽最后体力,和封姜动手周旋,最后毒发,痛苦难耐,直接主动撞上了封姜的刀。
到了这时,他还没半句好话,挑衅的看了封姜一眼,笑的特别狰狞:“娘娘——老奴为您尽忠了!”
头一偏,就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
封姜有些意外。
他觉得老太监不应该这么快死,这是疯了?
看看唇色,指甲的颜色,毒是开始发了,但并不特别重,他有好几种压制办法,可以保这人不死。挺聪明的人,突然钻了牛角尖——
难道这老太监怕疼?
还是各种压力促使,真的疯了?
临死前还咸着娘娘……
指的是谁?
是想故意让他愧疚难受?
……
容姑娘之前对封姜还爱恨交织,对前路迷茫,对自己存疑,听从老太监的话,跳下陡坡后,她的心就定了。
她想要封姜。
可封姜不喜欢她。
没关系,她得不到的人,就破坏好了!
谁也别想得到!
她不顾身上各处的疼,甚至用手助力,加快陡坡的滑速,鲜血淋漓的,以最快速度到了坡底,找到了一身脏污,正在休息,还没站起来的恒王。
“啧啧……这么狼狈啊。”
容姑娘眉眼冷艳,声音透着恶意的调侃。
恒王愤怒:“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裙子上不是泥土就是树叶,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双手血肉模糊,指甲都翻起来了,头发乱的跟杂草没什么两样,脸上还有血迹,根本就是个疯婆子!
怒完,他又眯眼:“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容姑娘笑笑,漫不经心理了理身上根本不可能理的干净的裙角:“我来,给殿下您送个机会。”
“机会?”
恒王舌尖咂么过这两个字,端正身形,掀袍角坐直,表情警惕中又带了些期待:“什么机会?”
“殿下答应帮我照顾一个人,我就送你一个大机会,不但能搞死碍眼的周尧,这天机楼盛会唯一胜者,也非殿下莫属。”
容姑娘形容虽狼狈,话说的却慢条斯理,信心十足。
恒王眯着眼,胳膊搭在腿间,恢复以往高贵优雅的姿态:“你怎样向本王保证,你说的就是真的?”
容姑娘指了指恒王的裤裆:“殿下,都这时候了,大家就别玩那些虚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刚刚被封姜吓尿,没换过衣服,现在那里还是一片湿,沾上土成了黄泥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还装什么皇子范?
恒王面子被戳痛,更加愤怒。
不等他说话,容姑娘又道:“不瞒殿下说,今日我已走投无路,愿为殿下效死,这个机会,就是我献出的投名状。若殿下愿意履行承诺,帮我照顾我的家人,自是最好,殿下不愿意,反正我死了也看不到。我只想请殿下——看着我的眼睛!”
恒王看过去,好悬吓一跳。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阴沉,布满血丝,内里黑雾翻腾,涌满仇恨和恶意。
“就算我死,我也会永远盯着殿下!”
恒王咳了两声:“好,你说吧。”
……
封姜顺着陡坡追到谷底时,容姑娘正理顺了衣裳,坐在大石上等他。
虽然身上已经脏的不像话,她还是尽量让自己整洁。
见封姜来了,她痴痴的看了几眼,轻声问:“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么?”
她难得正经,到底是女人,封姜便皱眉答了一句:“情爱之事,发乎于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也是。”
容姑娘怔了片刻,突然笑了,唇边笑颜妍丽:“现在想想,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牛头沟和你相伴,等你醒来,跟你一起出去的时间。”
“那个时候,没有外人,你受伤体虚,身边只有我,只能依靠我,没有别人……”
“你不该这么出色的,封姜。”
她看着封姜,眉眼十分深切,似乎想把这个男人刻在心底。
封姜皱眉:“你主子到底是谁?”
容姑娘眸色凄婉:“我快死了,你只愿意问这个么?”
封姜眯眼:“你快死了,却仍然不愿意告诉我?”
……
周尧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平地上,四外都是浓雾,间有花香,视野不怎么好,空气却很清新。
他有些意外,天机楼这次手笔很大啊,放迷烟这样的事都敢干!
不过找了一圈,发现没半点小伙伴的痕迹后,他反倒放心了,这么大本事,连封姜都放倒了没跟过来保护他,显然天机楼的本事是信的过的。
信的过,就代表其他小伙伴没有危险。
大家只是被迫分散开,找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不过应该还是在斗方山。
周尧将事情理清楚,也不着急,附近找了找,发现有冬天遗漏在树枝,水分几乎失完的野果子,还有干净的溪水——先把自己喂了个半饱,才站起来,找往外走的路。
结果雾太浓,把一切遮了个死死,他超强的记忆力,地图感知力起不了半点作用,只能凭自己的感觉瞎走。
尽量朝着一个方向,不要来回转圈。
他不会武功,不懂收敛气息声音,然而大山里本身发出来的声音,加上呜呜风声,足够把他融在其中,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
不知走了多久,路越来越平,他有些奇怪,这里不是深山么?
山里的路会这么好走?
可看看这雾气,周遭密集的树林,地上枯叶,略潮湿的,山林里独有的空气味道……
不会错。
这还真是座特别的深山。
看不懂环境,周尧也没纠结,反而起了更大兴致,认真的观察着四周景象。看到哪点有趣,他还停步,甚至后退,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的看。
结果,真的被他发现了点东西!
“那是什么?”
他仰头看着头顶树枝,往前两步,就是普通的树枝,杂乱无章,往左往右往后,哪怕偏一点,看到的东西都相似,唯在站在这里,站在这石块上,这些树枝……
似乎拼出了一种形状。
头昂,翅展,尾短,像一只鸟。
他仔细看了半晌,不像人为制造,故意捋出来压出来的形状,像天生长的就是如此。
天生长成了只鸟的形状?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周尧觉得非常新鲜,感叹两句后,兴致更高,眼睛更亮,往前走的速度更慢了。
不管经过什么地方,只要有东西,只要他觉得有可能,就会停驻,前后左右进进退退的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
反正他没有武功,干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能这么消磨时间。要么,靠逆天运气,找到一条别致出路,要么,靠小伙伴来救……没第三条路。
经过一片小小石林,他又遇到了类似情况。
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天然石头,杂乱无章的散在地面,从旁经前,前后左右都没什么特殊,唯有站到高处,走着转着寻到一个特别角度,才会发现异样。
同样的形状轮廓,头昂,翅展,尾短,像一只鸟。
同样没半点人工的痕迹,看起来就像天然形成。
周尧还跑到石头堆里,仔细搬开石头看了看,下面痕迹非常明显,这些东西并没有搬动过。
他眉头皱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心情没那么悠哉了,他还是遇到觉得可疑的景后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停驻观察,速度却快加快了许多。
很快,他找到了第三处,第四处,第五处……
不同的东西,一样的形状,头昂,翅展,尾短,像一只鸟!
皆非人工制造,看似天然而成!
周尧站在风中,眯着眼,发丝衣角被吹的摇摇扬起,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这些……是巧合么?
还是他思维发疯,因为朝着这个方向找,才发现了这么多,其实如果往另外一个方向找,没准也会发现更多别的,比如兔子狐狸……
周尧不死心,没往前走,回头把这条路重新走了一遍。
然而还是只能看到鸟,看不到其它。
周尧坐在地上,长眉皱起,用力想。
这些鸟……很像是巧合。
但聚集这么多巧合,他又出现在这里,就不再是巧合。
若他是天机楼,肯定会利用这个!
周尧脑中突然蹦出四个字:支线任务。
这么奇,这么妙,会不会有机会!
周尧想到这里,拍拍屁股站起来,再次往前走,把这条路走了第三遍。
这一次,他每一点每一点都观察的仔细清楚,深深记在心间……
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五处,一共只有五处,再没别的鸟形状了。
周尧闭上眼睛细想,每只鸟的形状特点,摆出来的姿势,指向的方向……
看不出来就把这些图案重合,一点点叠加。
终于完成。
他发现,不是什么有意义的图,如绿雅山间那北斗七星一样,组合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地图,还标明了路线。
之前两个鸟形状,大抵真是纯天然,后面的……应该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方向,做成天然的样子。
不然他不会得到这样一幅指示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