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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皇后是什么人?高人卦象中的贵人,预言加身的大气运者,怎会轻易被算计?自有上天庇佑!给朱贵妃接生,负责一切后续的婆子,悔心明悟,改了主意,接生下朱贵妃的孩子,慌称死胎,照计划带着去了姜皇后宫里,将事实禀明。实则那孩子不是死胎,只是胎中憋气良久,一时没哭出来,被带到姜皇后宫里,还是活的。”
“姜皇后此刻还未生产,心中慈软,纵使知道了朱贵妃全盘打算,也没有杀掉孩子,而是让接生婆子给送了回去。稚儿无辜,姜皇后不想迁怒孩子,希望孩子好好长大……这孩子,便是恒王!”
“恒王根本不是什么姜皇后之子,而是朱贵妃自己生的孩子!”
封姜语落,四下无声。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朱贵妃脚下一软,死死盯着被绑在马背上的恒王,呼吸几乎停止。
不……不可能!
她不相信!
恒王不是他的儿子,不是!
不需多想,往深里想,只要随便一回忆这些年对恒王做过的事,朱贵妃就浑身发冷。
她手摸着小腹,面色发白。
这么多年,她最想要的,就是个孩子,可第一胎生下死胎后,她身体不济,再怎么保养,也没怀上第二个。她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象,如果有了儿子,多好,她会给儿子最好的一切,好好看着他,守着他长大……
若恒王真是……她错过了什么?
不,不可能!
一切都是假的,是封姜骗她的!
恒王更懵。
他不姜皇后的儿子,不是正统?
怎么可能?
他才不是是朱贵妃那贱人生的,他受了那么多苦,说不出来,别人也不信……他是姜皇后的儿子,血统高贵,生下来就应该做太子,他是太子!
唯有周帝,眼梢微眯,眼神深沉。
恒王……长的最像他,五官没什么朱贵妃的影子,但性格里,习惯里,有很像的地方,有时说话做事也很像,说好话哄人宽心的模样,更是像了十成十。
他并不知换子一事,从头到尾,他都以为恒王是他与朱贵妃的儿子,没有半丝怀疑过。他之所以愿意宠着,疼着,也因如此,恒王除了像他,还像朱贵妃,结合了二人样子,他看着最顺眼,他愿将这天下,交给恒王。
恒王,才是他属意的接班人。
之后常有传言,恒王不是朱贵妃之子,他从未调查过,因为他坚信。而且不管朱贵妃做了什么,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不愿追究,这对母子,才是放在他心尖上的人。
他轻轻握了握朱贵妃的手。
然而朱贵妃周身一片冰凉,心志紧紧被马上的恒王抓住,眼珠一动不动,根本没察觉到周帝的动作。
良久,下面反应过来,一片哗然。
朱贵妃和恒王……
两边表现很可疑啊!
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做了出戏,没骗着别人,把自己给诓了?
所以千万别干坏事啊,上天盯着呢,恶人有恶报,老天爷有的是方法磋磨你!
兰林春看着周尧:“殿下,封姜这是为您平冤来了。”
周尧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本想自己说的,但当时造舆论已经很多,这件事再加上,稍稍有点过。而且这种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比自己说出效果好的多。
他一直在犹豫,什么时候放这个最大头的消息,没想到封姜帮忙,捡着这个时候说了。
王珈一直捏着小拳头期待着封姜表现,结果一听是这个,失望的叹了口气:“赶紧来大头啊!净说这早就知道的,没用的消息!”
王骥揉着弟弟狗头:“莫急,封姜这次有备而来,后面的戏还多呢。周尧身份,你知我知,可这些人——”他手指一转,转过数位士兵,“不知道啊。”
王珈想了想,小眉毛皱起来:“也是。”
咱们尧尧这么厉害,出身也不凡,理当让所有人知道才对!
……
封姜给足了众人反应思考的时间,见场面重新安静下来,方才指着周帝,重新开口。
“宫变,突厥骑兵突然杀来,朱贵妃欲谋姜皇后性命,‘换了’孩子仍然屡下毒手,要姜皇后死在乱中。姜皇后被逼无奈,不得不将刚刚生下的孩子托给身边大宫女,也就是后来的恪嫔照顾,自己仓皇逃出宫外,再也没回来。恪嫔临危受命,战战兢兢,好在曾与周帝有过一番过往,假做怀孕,将小太子的生辰小心瞒后了两个月……朱贵妃一直排除异己,虎视眈眈,周帝不慈,除了恒王眼里没别人,小太子艰难长大,众所不闻,其间辛酸,又有谁知?”
封姜长叹一声:“然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太子就是太子,虽无亲父重视,却有天地护佑,哪怕生长环境艰辛,哪怕一路经受各种磨练,哪怕沦为质子,去往他国,也能长成如今的英主模样!”
“英伟,睿智,胸有乾坤,心有仁慈……一国储君应该有的样子,太子都有!”
封姜突然大喝一声:“诸位好好擦亮眼睛看一看,到底该信谁,到底该从谁!”
“是这个?”他说着话,拿长刀拍了下恒王屁股,引的恒王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还是——”
他长刀一指,刀尖正指着周尧:“那一位!”
众人看看死猎一般的恒王,再看向眉眼俊秀,长身玉立,身姿挺拔,气势不凡的周尧——
怎么选?
你说怎么选?
一个是草包,一个手腕谋略支持者都不缺,现在连身份都正统了,还手握传国玉玺,再笨再傻,也知道选谁吧!
场上气氛陡转,甚至开始有人,悄悄往周尧阵营蹭了。
眼下状况,封姜很满意。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期间,咱们这位好皇上——”他眯眼,指向周帝,“干了什么,诸位一定不知道。”
众人一阵糊涂,怎么还有周帝的事么?
封姜冷笑:“这些事,是不是很悲哀,是不是听着都难受?可有些人就是能这么狠心,亲自策划筹谋了所有!”
“宫变忽起,突厥骑兵突然围城,大家不觉得奇怪么?”
封姜别有深意的话一引,众人也陷入思考。
的确,大周近些年形势不好,江河日下,谁看着都想咬一口,但还没彻底倒,宫变……太突然,突厥骑兵太巧,而且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为什么外族来的那么快?很简单,”封姜冷嗤,“因为有人递信送消息嘛。”
“咱们这位周帝,早早就和异族联了手,害怕形势把控不住,早有准备,一旦有异,立刻联系突厥进入,帮他搅浑水,借势稳定住局面!”
“为此,皇上——你付出了不少代价吧。”
封姜邪邪看向周帝。
周帝现在,才是真正慌了!
他再也没有往日的沉稳自信,双手紧紧栏杆上,怒斥封姜:“放肆!一派胡言,我一国之主,富有天下,如何要做这等事!”
封姜当没听到他说话似的,挖了挖耳朵,吹了吹。
“咱们中土,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朝代不知变幻多少,莫说我等武将,便是百姓,也早已习惯。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虎谋皮,皇上这一步,还真是走错了!”
“卖国与突厥,敞开大门让突厥人进入,我中土传国玉玺,被突厥人大剌剌盯上,几次差点失手,若非我们有太子这个大气运之人,这件宝贝,早就丢了!天下疆土,亦岌岌可危!”
“放肆!”周帝眸底似有火烧,“满口胡言,你可有证据!”
封姜却笑了:“皇上要证据?好啊。”
他拍拍手,身后队伍里,押出了十数人。
与恒王一样,每一个,都被绑在马上,不一样的是,他们姿势不同,脸冲上,且不能动,所有人都能看清他们的脸。
单个看,不觉得什么,放到一起,就非常明显了。
每一个人面孔轮廓都非常深,高鼻深目,眼瞳的颜色有些浅,毛发出奇旺盛,身材厚壮高大……可不就是异族人的特征!
上过战场的,亲自见过,没上过战场的,看过书,突厥人的特点,就是如此!
封姜看向周帝:“这些人,皇上可熟悉?”
周帝抿了嘴:“随便抓几个人过来,就诬赖朕叛国,谁给你的胆子!”
“这些你不愿承认,那这个呢!”
封姜一拍手,下面又押来一个人。
一个周身被铁链锁的紧紧,气场仍然阴深强大,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被押了上来。
这人面貌体征与突厥人并不相似,像是大周人,头发梳的光亮,胡子刮的干净,连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别讲究,是金云锁纹袍。
金云锁纹袍……
金云锁纹袍!
周尧看清楚后,眼睛陡然一眯。
他突然想起,这一路追逐传国玉玺的过程中,有一方力量,始终游离在外侧,他都给忽略了,就是这穿金云锁纹袍的男人!
楚国里,传国玉玺第一次出现,以皇室重宝的身份,当时争抢的人很多,几大拔人,还故意做了局,让王珈这个大盗背了锅,王珈不服气,一路揪着往下找,就发现了这金云锁纹袍男子。
一路跟踪,一路消失,直至找到恒王,确定作局害他的是恒王,王珈才放弃这金云锁纹袍,专注怼恒王。
因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就到了兰林春,天机楼里的手里,表面上那些都是假的,周尧顺利拿到了玉玺,就将这一点抛到了脑后。
若非封姜将这人押出来,他都想不起来。
所以这金云锁纹袍男子……是周帝的人?
周帝也要找传国玉玺?
他已经是皇帝,找传国玉玺干什么?想要巩固皇位,重现盛世,还是……想把这传国玉玺交易给别人,谋得好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周尧就心中发寒。
他一点也不能想象,如果传国玉玺落到突厥人手上,突厥以此卷土而来,大召天下,中土当如何?各国怎么决策,怎么表现?
父皇——竟真敢如此么!
周尧目光厉厉的看着周帝。
发现周帝在这金云锁纹袍男子被推出来的一瞬间,表情就不对了。
意外,不信,愤怒,害怕……
每一种情绪都有。
这个人,还真是周帝的人!
王珈此时小拳头才挥出来,眸现兴奋,没错就是这个人!
他都忘了,没想到封姜找出来了!
他就说么,这人肯定有问题!
……
封姜看着众人表情,长呼一口气。
抓这些人,他费了极大工夫,死死忍住没去见周尧,不过现在看,非常值得!
这金云锁纹袍男子是周帝心腹,武功高强,警惕性也非常高,专注执行周帝任务,其它都不顾!
本来,他也忽略了这人,没想起来,可斗方山上,他同恒王虚与委蛇,假装合作之时,不小心瞄到了此人身影。
这个人关注传国玉玺,一路追着线索游移,却并不怎么插手争抢之战,好似只是在观望,或者说,没确定东西十成十准,他不会出手。
另外,此人还对恒王非常关注。
之前不提,恒王身边护卫众多,死士无数,安全无虞,可到了天机楼大战,斗方山上,恒王身边力量耗尽,连个护卫都没有,只有封姜。
封姜便注意到,这金云锁纹袍男人,似乎很担心恒王。每次恒王遇到危险,他就会靠近,离的很近,一出现凶险就能伸手相援,恒王无事,他便会绕开。
而且此人,好像并不只单身一人,他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