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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草甸,拉开好一段距离,他开始寻找黑衣人。
找不到,就自己闹出点动静,把人吸引过来。
他不会武功,五感不行,听不到很远,更看不远很远,但是感谢牛头沟深底环境,树高草密,太适合他了!
远远的,草会动,风会响,他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别人听得到他,他也听得到别人!
黑衣人来了!
周尧开始在林子里转。
照着之前走过的经验,还有车夫大叔的提点……
竟神奇的坚持了一个多时辰!
累的气喘吁吁,几乎快走不动时,他还有心思遗憾,只知道那位车夫大叔姓李,没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否则怎么也得好好谢一谢。
真是帮了他大忙!
眼看着离草甸很远,自己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周尧方才撑着膝盖,停了下来。
不行了,他得果断放弃了,否则再来,不是他玩黑衣人,而是黑衣人玩他了。虽然黑衣人抓到他有可能会因为不是目标而放下,但要人家生气,真动了杀机呢?
保命的毒药不多,能省点就省点吧。
周尧拍了拍小包袱,身体一猫,钻进了草丛。
这一次,他没再故意发出声音,没再吸引黑衣人,而是悄悄的,轻巧的在各处穿行,寻找可能的道路和方向。
就这样,一直走了很久,转了很久,受不住了就休息一会儿,渴了饿了就喝点水,啃几口干粮……身后久久再无动静,周尧便明白,他甩开黑衣人了。
他开始下一步往哪里去。
停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沟里温度低,停下来就会冷。为免意外,也不能回草甸那里,万一再次被发现跟踪了呢?
一时找不准方向,他仍然是往远离草甸的方向继续走,再走走看。
没准走着走着,就能碰到醒来的,恢复如初的封姜找过来了……
可惜他等来的并不是封姜。
也不知道怎么拐的,莫名其妙的,他走到了一处略宽的土路,能供车走。
还被别人发现了。
“周尧?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尧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来人并不陌生,是华源商行的大掌事管金。
只要不是黑衣人,他就放心了。
他揣着手,漫不经心一笑:“这不是管掌事么?怎么,这地方是华源商行的地盘,你来得,我来不得?”
管金却十分警惕,手收到袖子里,眼睛紧紧眯起:“我无官无职,闲来自可随意走动,倒是周质子你,独身一人,偷偷摸摸来到这里,只怕不是散步这么简单吧。”
周尧却觉得管金很奇怪。
他没带下人伙计,就一个站在这里,衣服一如既往富贵,身上背着包袱,脚下穿着走远路的鞋,这是干什么?排场惯了的人,出远门不带人,活够了?
但是很显然,管金没有自杀倾向。
那么……不是出远门不带人,就是出远门的途中,慌称有事,让队伍原地休息,他独自一人出来办什么秘密的事!
这牛头沟,地险又阴深,有什么吸引别人到这里办事的地方?
周尧几乎立时想起,他舅舅兰林春!
大皇子制造的假象里,他舅舅抱着传国玉玺摔了下来,本人当即身死,尸骨被野兽啃食,传国玉玺呢,再次消失,没有踪迹!
那么想要传国玉玺的人,一定会过来找。
楚国的重宝失踪案里,管金一直游离在侧,看样子是因为东西丢了,怕受责罚,想把东西找回来。但那责罚,真就那么重,吓的一地大掌事惶惶不可终日?
周尧不禁怀疑,这管金怕是听说了传国玉玺的事,想要找到,大捞一笔吧……
如此,他提防自己也是应该。
时间有限,他怕自己耽误他找宝贝么。
“不管我为什么来,来干什么,但你肯定不想看到我,我呢,也不大喜欢看到你这张脸,太丑,影响心情。”周尧想清楚了,转身就走,“告辞。”
管金却不让他走,随手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周尧不防,被重重砸到了肩膀。
要是往常,他顶多趔趄一下,提防心起,立刻回身,大家都不会武功,谁能占得了谁大便宜?
可今日不行。
他与封姜……体力消耗太多,又为引走黑衣人,连着跑了很久,能强撑到现在,已经是一口心气支撑,再多的,却是不能了。
“砰”一声,他摔倒在地。
管金扔出石头,人就跟着跑了过来,将周尧狠狠按倒在地。
“兰林春是你舅舅,他把玉玺藏哪了,你肯定知道吧!”
一只匕首,抵到了周尧颈间。
周尧看着管金狰狞的脸,有些恍惚。
只剩一条胳膊的人也能把他死死按住,他现在是彻底废了吧……
“老子这条胳膊在断掉那日,就与你周尧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老子发过誓,若有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管金侧着身压着周尧,有些吃力,但他很执着,怎么都不放:“但今天,老子给你一个机会,你把玉玺交出来,这事咱们扯平,老子不再与你计较,若你不交,就死在这里罢!”
周尧被压的呼吸有些艰难:“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老子不信!”
管金刀尖把周尧脖颈逼出一条血线:“再敢说谎,你这脖子就断成两截了!”
周尧不知道为什么管金这么执着,突然间脾气这么大,但事实很明显,对方来真的,他必须自救!
“好,我说……我说……”周尧咳了两声,“你压的太狠了……我喘不过气……你稍稍松一些……”
“你果然知道!”
管金眯眼看着周尧。
他本来不想退,但周尧脸色苍白,荏弱的模样不像假的,这样想说话还真挺艰难。
周尧咳嗽声不停,好像要把肺咳出来。
管金无法,只得暂退。
就是现在!
周尧突然发力,用全身的力气撞开管金,包袱在对方唯一的手臂上狠狠一砸——
匕首‘r啷’落地。
周尧抓住匕首,准备以此防身,不料管金突然发疯,扑了过来,正好扎在周尧手中的匕首上……
周尧松手。
血流了一地。
管金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闭上了眼睛。
周尧喘着粗气,躺在另一边,半天爬不起来。
他手背盖在眼睛上,满是无奈。
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好好说话!
杀了人,心情不好,没力气帮忙埋,这里也不能久留,周尧只得再次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准备先找个地方歇歇,恢复恢复体力。
他来到一处小石林。
周围没太多树,感觉略干燥,在沟底来说,算是相当舒适了……
周尧闭着眼,调整呼吸。
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群猴子,大大小小十几只猴子,好奇又警惕的看着他。
这是占了别人地盘?
“对不起啊,我暂时走不动,但我歇一会儿就走,我保证。”
周尧做了个作揖的姿势,手放下来时,碰到了一块圆石头。
这块石头跟别的不一样,它很粗糙,上面像是刻了东西……
刻了东西?
猴子是不会刻东西的,肯定是人。
周尧摸出这块石头,拿到面前。
看到上面的符号后,他瞳眸一缩,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
这是舅舅留给他的记号!
约定平安的记号,只他和舅舅认识,没第三个知道!
所以舅舅来过这里,想着有一天或许自己会来,就留下了信号。这信号非常简单,就算被别人看到,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很安全……
周尧想,这应该是舅舅‘掉落悬崖’那一夜,在‘尸体’边匆匆刻的。
为什么他找到了衣服,找到了很多人骨,却没看到这个……
周尧看了眼猴子们。
是这些小东西贪玩,抱着四处玩了?
舅舅这动作很不保险,有点不走心,石头太小,太容易被忽略。
周尧想,舅舅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过来……
他很惭愧。
上辈子,他是真的没过来……
无论如何,他已确定,舅舅没事!
这样他就能放心了。
只要没事,总会有相遇的一日。
……
管金的身边,很快围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体健壮,眼神精明,面上满是阴云。地上鲜血刺的他眼睛生疼,他抱着管金头的手都在颤抖。
“金儿……金儿!你醒醒,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坚持住,叔叔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管金心脉受损,匕首插入的瞬间就昏了过去,却没有立刻死,如今被摇,勉强恢复了些神志。
他面色灰败,气若游丝,可看到亲人,并没有求救,而是抓着叔叔的手,嘴里嗬嗬有声。
“周……尧……周……尧……”
“什么?你说什么?”男人将头靠近些。
管金嘴里溢出鲜血,用足全身力气,紧紧握住叔叔的手:“周……尧……是周尧……杀了我!”
他伤的太重,醒来一瞬已是强撑,把话说完,留恋又期冀的看了看叔叔,就头一偏,手一垂,彻底死了。
“啊——”
男人悲痛万分,咬着牙问身边下人:“周、尧、是、谁”
一个在楚地华源商行工作的下人小心的站出来:“回主子,周尧是大周质子,近日在楚国国都停留,将要去往吴地,与大掌事……有仇。大掌事这断了的胳膊,就与其有关……大掌事常常酒后骂起,小的们……没有不知道的。”
“周尧……”
男人眼神阴鸷,拳头握紧:“我必要杀了你,为我侄儿报仇!”
……
三日后,封姜站在草甸上的石洞边。
从他身后,走出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娃娃脸青年。
青年吹了个口哨:“这就是你倒了大霉的地方?”
封姜没理他,径自走进石洞。
里面和那日醒来一模一样。
狭窄的空间,厚厚的干草,划了一墙竖线的石壁。
蹲下|身,指尖轻轻滑过干草,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日的触感。
滑滑的,软软的……
对方似乎很爱哭,很怕疼。可其实他也疼。他太大,对方太紧,尺寸并不怎么匹配,初时难受是肯定的,可对方的唇很暖,舌很软,腿圈到他腰上时,他便再也忍不住……
可是该死的,他中了毒,根本记不起对方的脸,不知道对方是谁,连对方说了什么,他都一个字不记得!
娃娃脸青年走进来,四处看了看,见封姜摸着地上的草,便也想蹲下来摸摸草。
“住手。”
封姜一个锋利眼刀就甩了过去。
娃娃脸愣了一下,方才举起手:“看你这心独的,不就是用过的草,我又没摸你的那个谁。”
封姜眼神更加锋利,指尖微动,似乎下一瞬,就会拔下背后长刀。
“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娃娃脸别开头,小声嘟囔,“让我帮着找人,又不让摸东西……”
“你可以看。”
“光看有什么用!你老人家着了道,什么什么说不清,我怎么给你找?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封姜眼睑垂下:“男的。”
娃娃脸正在说话,闻言一愣:“男的,你确定?”
封姜颌首,语气十分笃定:“我确定。”
娃娃脸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站在一边,又是搓手又是皱眉又是叹气,良久,才说了句:“这不是……闹大了?那位容姑娘……”
封姜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