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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了,面上好看了些,太子又在心里大不敬地将自己老子骂了几遍方才作罢。
此前早已说过,皇帝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将太子急的就要跳脚的时候,这才缓缓悠悠说出自己的想法,便是让新归朝的户部尚书林长庭任太子太师,二者皆是从一品,不算是连着给林长庭升迁两次。皇帝觉得自己这招,相当不错。
可是,太子不这么认为啊!
天知道自己老子怎么想的,太子太傅太子少师太子少傅给自己请了一堆,搁在前朝大楚,也没见过谁家太子这么个师资规模的,这是要将整个朝堂都编到东宫里去么?太子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皇帝听。
“谁说没有!”皇帝两眼一瞪,显得极为认真,“前朝元琼帝为太子时,先拜右相李元清为太子太师,后李元清自请乞骸骨,复拜右相李珏为太子太师、左相慕容紫为太子太傅、户部尚书为太子少师、礼部尚书为太子少傅,更拜当时的大将军陈曦为师,你说说,你是不是要来一套差不多规模的?”
太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按着规模来,自己的老师应该就是安太师、林长庭、安卿、左威锐这些人,算来算去太子觉得自己吃亏了啊!安卿本来要是不考科举的话,不该是自己的伴读么?左威锐也是,沈洛也是,武举考的太早了啊!
安卿这货,年纪还没自己大呢,叫他老师?
这太子没法当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说完,皇帝虎着脸,一副吃人的样子。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太子看着皇帝,说不出话来,林家与自己有表亲,林长庭的娘亲就是自己父亲的姑姑,就连自己也是要叫一句奶奶的,若是细算起来,林家那个小不点,还是自己的表妹。再加上,小的时候,安家沈家左家还有林家都是在一块儿玩的,自己也不例外。这么一来二去,不可能看不见林长庭。其中就有一次,安卿不知为何抢了沈洛的东西,安卿这货虽然是个文人,家学却是武艺,沈洛。。。。。。打不过他,便哭了起来。
当时恰逢是林长庭看着几个孩子,当时脸一黑,简直就像是戏本里吃人的恶鬼,就连向来混账的安卿都给吓哭了,当时唯一没哭的就是林家姑娘了,她背对着她的父亲。
这一张脸,给年幼的太子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父皇,我听说李元清和李珏是父子两个。”太子尽力扯开话题,趁自己父亲还没将话题扯回到林长庭那里去的时候。
“听说,听谁说的?”
“。。。。。。安卿。”太子扁了扁嘴。
“胡扯!李珏自入朝第一天便与李元清不对付,这些都写在楚书里面清清楚楚的。怎么,你又没认真念书?”元翔帝说着,一巴掌扇了过来,“看来,是时候请安太师给你上上楚书了!”
元翔帝捻着胡须,颇为自得。
终于能让这兔崽子体会一把当年老子的痛苦了。
安卿,你丫的骗我!
不过元翔帝也真是冤枉太子了,自前朝起,楚书便一直是安家人参与编撰,安家自诩为陈曦后人,大将军陈曦当年与右相李珏交好,如何会写些这些琐事抹黑李珏,自然只是写了李珏经天纬地之才与其忧国忧民之心。
。。。。。。话说,安家既然是陈曦后人,为何姓安不姓陈呢?
天一亮,宫门开放,太子便奔了出来,直取白府!
没办法,白少傅是软柿子里的软柿子啊!
于是乎,在家里闲的没事儿干的白梨微便与太子邂逅了。
这是一场可以安排的邂逅。这一日春日正好,太子纵马而来,白梨微在曲水旁照影,长安的积雪未化,白梨微一身青衫立在雪地之中,平添了几分春/色。
太子踏马涉水,溅了白梨微一身淤泥。
“敢问,白少傅何处?”太子下马,依旧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白梨微面上笑意却如何也挂不住了。
“皇兄,哪有你这般的?”太子这回出宫,带了自己的弟弟襄王一同,只见襄王一拱手,向白梨微赔罪,“小姐,对不住了。敢问白少傅何处?”
襄王乃是太子的弟弟,与太子同岁只小了几个月,一出生便死了母妃,在皇后宫里寄养着,与太子同吃同住,感情甚好。
。。。。。。白梨微险些一口血喷出,这兄弟两个根本就是一个德行!指尖颤颤遥指了不远处的一处阁楼,面上隐忍,心里却巴不得将这兄弟二人撕了。太子兄弟不冷不热告了谢,更是险些激出白梨微的小姐脾气来,扭头便将气撒在了莫尘身上,连着说了几遍下回遇见骑马来的,先在大门处就该让他们下马。
莫尘也是有苦难言,小灰这些日子不知道得了哪位神明指点,得知了白梨微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对于白梨微她是能躲就躲。可是白小灰是得了外头的差事,还有地方能跑,莫尘却是不同的,莫尘自小便在白梨微身边伺候着,又是家生子,没处躲不说,一家人的命脉都捏在白家手里。又兼着太子与襄王皆是王孙贵胄,她也并非是外院的,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这会儿子白梨微将一腔怒气发在了她的身上,莫尘也只得忍着。
还好,身边还有个绯尘。莫尘心里想着。
绯尘惯是个没眼色的,升了一等大丫鬟这些年,也没将这技能掌握到手里。好在这些年府里本就不宽裕,又让白梨微胡闹了几番,兼着还在白梨微亲娘的孝里,也不好大张旗鼓地采办人手,便留了绯尘在白梨微身边。这几个月一过,便出了孝期,到时候。。。。。。莫尘心里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无论是没眼色的绯尘还是出身不够的小灰,到时候约莫是留不下来的。
“小姐,这可是太子爷和襄王殿下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劝的!”果不其然,绯尘插嘴反驳了白梨微。
白梨微这边正给一声的泥点子弄得烦躁的很,吼了莫尘也没觉得身心舒畅,正好来了个自己撞枪口的。白梨微冷哼了一声,问道:“怎么,难道主子说话时下人插嘴就好做了么?!”
莫尘赶忙拿了帕子给白梨微搽脸,口中却是在给绯尘求饶:“小姐息怒啊,绯尘这丫头没规矩惯了,见过太子殿下天仪难免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好你个绯尘,养了你这么多年,一见了太子心就向着太子了是吧?!莫尘不劝还好,这一劝倒把白小灰劝得心里更毛了,左右使了个眼色,便有几名健妇走上前来。
“走得远些,今日太子来访,莫要因着婢子叫太子以为我白府皆是些失礼之人!”言下之意,只要不让旁人听见,怎样都好。
白府上的健妇,皆是一个个膀阔腰圆,又孀居多年,最是心黑,听了白梨微言语,看了绯尘两眼,约摸是有些觉得这丫头不够皮实,怕是折腾不了多久,一个个解释面露嫌弃。这边绯尘看这对主仆一唱一和的,她是不怎么会看人颜色却也不是真傻,心里知道要遭,可见着小姐身边的健妇如几座黑塔一般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口中讷讷,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求饶的话来。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绯尘反倒有几分解脱了的想法。
“下贱的货色,活该!”白梨微啐了一口,莫尘在身边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领着白梨微回房更衣。
申时左右,白小灰派人来回白府的话,只说是仁圣堂怕是夜里走不开,暂且便先不回府了。医馆不比酒馆,酒馆多是夜里生意,白梨微找不出错来,可是医馆却不能不给这位小姐报备了。
白梨微盯了来人许久,那人不是白家的家丁,是白小灰不知在何处招揽的伙计,在仁圣堂里当个药童,据说是个立志学医却苦于家贫的好孩子,白小灰便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便点了头。那小童说是小童,年岁却与白小灰差不了多少,约莫就是个九十岁的模样,生的还算周正。
白梨微想了许久,大抵是觉得没见过哪家医院夜里歇业,又兼着同是穿越者的份儿上,也不曾难为这小童。只略微问了几句这小童的出身,试探了一番白小灰是否“居心不良”,准备收养乞儿“谋反”。
那童儿自小生在城外,家中虽是破旧,可父母仍在,祖上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唯一和老实巴交相悖的便是从白小灰手里“骗”了个药童来当当。他当时说的是自家已然穷的揭不开锅了,只求在白小灰手下当个药童,领些月钱去赡养自己卧床不起的奶奶——天知道他奶奶在几年前早就驾鹤西去了。白小灰倒不是可怜他,只是当时医馆正缺人手,便收了他,对他偷师学医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药童没见过这般大的宅子,更没见过这样美貌的小姐,白梨微在他面前轻声细语地说几句话,就让他的骨头软了,飘飘然有些站不住脚了。
☆、第三十一章 心思各异
要说白小灰这药童也忒有些不争气,白梨微还没怎样呢,就问了他几句话,他却施施然不知魂游了何方。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将自己与白小灰的事情抖落的差不多了。
好在他倒是并不清楚白小灰的事情,白小灰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是以只说了小灰在医馆里基本只负责些打杂收账的琐事,倒也是忙的很。得知了白小灰并未偷懒,这多少让白梨微有几分受用。可真正糟糕的却是,这药童将自己的事情也抖的差不多了,基本道明了自己就是来仁圣堂“偷师”的事情。
这收的都是些什么人!
白梨微两世都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缺衣少食前世与她无缘,今生亦是无缘。于是遇上这么个明显有几分无赖性质的店伙计,白梨微的容忍度为零。只见白梨微片刻之间便变了脸色,指着这药童的鼻子便是一通开骂。
“小姐,老爷有请。”
白梨微毕竟是个闺阁女子,要真让她骂也骂不出什么,只是怒极之下气势颇为吓人。这一下被门外的婢女打断,竟忘了词,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让药童滚,药童也知这机会来之不易,头也不回地逃了。
白梨微整了整仪容,应了那婢子。这是她父亲身边的人,白梨微看不起她们却也不敢随便轻视,谁知道哪天早上起来会不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姨娘呢。饶是前世,她父母人前那般伉俪情深,她父亲还不是在外头养了几个小的,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个两个女人带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闹到家里来。
不然,白梨微也不会高考一结束就急着跑出去散心,谁知道这一散,就把命给散没了。
白梨微纠结了一会儿,有些摸不准自己这位父亲的意思。今日值得父亲来找自己谈话的便只有绯尘那件事了,可是绯尘是她房里的丫头,就算是给自己打死了,也不过是桩小事,怎的会特地来找她?
难道是。。。。。。太子的事情?
白梨微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件事比较靠谱。
太子千好百好饶不住今日溅了她一身泥水,又是正月里,掺着寒气的泥水,威力可不小!“才不要他呢!”白梨微心里想着,眉头轻蹙,想起白日太子虽是臭着一张脸,可颜色却不损半分。这一荣一损,白梨微觉得心里有些奇怪,一时竟不知取舍。
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思,白梨微到了父亲的书房。白父一身白衣,左手擒笔,右手持书,不时点点画画,倒挺像那么回事。据说自安卿殿试之后,文人之中便刮起一阵“左手写字”的风来,想不到白父这般年纪,竟还是个跟风之人。
“咳咳,你来了?”余光瞟到白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