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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有些恨!恨这种混乱!恨这种纠缠!恨自己的遇轻则愚!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我却在下一秒被眼镜蛇紧紧地困入怀里,爱恨交织的拥抱着,一种类似爱恋与心疼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染了天黑后的痴缠,醉了一湖畔的落花:“山儿~~~跟我回家吧……”
眼前一画,白莲若愤怒的海啸般狠扑了出来,直接扯上我的手腕,怒喝道:“臭蛇!你放手!”
眼镜蛇阴森森地转过头,半眯着凛冽的眼,低沉道:“白痴,你……滚……开!”
罂粟花的声音非常意外地插了进来:“看来,我们有必要再讨论一下围剿计划。”
我忙挣脱眼镜蛇和白莲的拉扯,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拍桌子可以,不许再掐我大腿!”
一百三十八。一百零一
战鼓隆隆,旗帜飘飘,铁骑排排,兵刃烁烁。
声声战鼓,震人耳膜,袭入神经,敲落在心脉上,叩响着或生或死的杀戮序曲。这是一场独特的舞会,最终仍旧飘扬的旗帜,也学是胜利者的红花,也许,是坟墓上的惋惜。
每一国,皆有现正了自己权威的旗帜,而我,就如同游荡的魂魄,无型无依。
也许,这天地间,才是我空旷的家;也许,这乱世中,难寻我最后的遗骸;也许,蓦然回首,我能透过自己的身躯,看透这个世界,知晓自己仍是孤魂,笑这酣梦一场。只道,死亡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所幸,我从来不曾后悔。
对面“猛嗜部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族长亲自挂帅。年轮在那深刻的五官上刻下风霜,却若刀削般严谨,不容人忽视那强烈的恨意,以及纵横沙场的阅历。
在“猛嗜部落”痛失爱子的喷恨叫嚣中,眼镜蛇,月桂花,罂粟花,白莲,无一人同意我出战,欲将我护在身后,挡住“猛嗜部落”的强烈恨意,直说战场是男人的天下。
我却说:“女人不是抱着尸体痛哭的弱者!”
拍了拍我的大红枣,温柔的问:“上战场了;怕吗?”
大红枣在高昂的嘶叫一声,颇具千里名驹的架势,看得出,眼镜蛇将它调教的很好。
大喝一声驾,带着自己的队伍,策马奔到阵前,与“猛嗜部落”的族长迎面而视。
在那族长铺天盖地的恨意中,我挺直了背脊,攥紧了缰绳,随时准备冲入这场生死的较量!
那族长染了风霜的眼中布满了通红的血丝,犹若嗜红的猛兽般分外狰狞怒视着我,仿佛恨不得撕裂了我的血肉,牛饮了我的鲜血,咬牙道:“你连杀本族三子,且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今日,便挑了你那邪恶的黑色血脉!为三子报仇雪恨!”
我转动手中的“万斩”,眼中凛冽,大声喝道:“你且知道为了三子报仇,你可知这千千万万的将士,却要为同族的手足血脉报仇!为惨死再你们刀下的亡灵报仇!为遭你们蹂躏的清白女人报仇!为被踏死在你们马下的无辜幼童报仇?为你们背负的血腥杀戮报仇!今日,必然要抹了你的脖子,让你恶毒的血液,与你盗匪的儿子魂断一处!”
族长青筋暴怒,弯刀一攥:“毒蛇匹夫,你且取下面具,让本族看看你那可憎的面相!”
我缓缓够唇一笑:“怎么?怕死我手后,鬼魂找不到何人报仇?好!你且看好了,若到地府去报道,就告诉那阎王,还欠我江山一幅裸体画未还!”手指一扯,面具脱下,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柔韧脸孔,暴露再千军万马的阵前,泛起了一波波的巨大涟漪。
那族长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三个儿子,竟然死在了一个纤细弱小的女人手上!
重新戴好面具,对那族长不屑地扬了扬小下巴,举起‘万斩’,笑道:“来吧,我送你上路。”
那族长却望着我的方向,微微一顿。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但见一身黑色盔甲手持银色长刀的狮子,踏着滚滚黄土,卷起气势如虹的披风,在金戈铁马中若不世战神般飞奔至我身侧。那雄伟之资,不但振奋了高昂的时期,更给人一种此战必胜的信心!
那马儿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俯视着所有渺小生物,那似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
狮子转过头,在那双黑金的眼底反射出掌控一切的王者之风,对我勾唇一笑,扬起手中的长刀对准族长:“这一仗,我们一同打!”
我亦提起‘万斩’,笑道:“欢迎伙夫归队。”转而面向‘猛啫部落’的族长,大喝道:“冲啊……!!!剿了这帮盗匪!!!”
滚滚尘土里,‘万斩’所过之处,皆喷薄出层叠的血雾,让我的铜色脸孔在血腥中,染色了妖艳的色泽。
对于敌人的仁慈,不外乎是将自己送至断头台。
深知此中道理的我,必然要踩着他人的骸骨,拼杀出明日的锦绣天地!
有人为了自由而战,有人为了权力而战,有人为了开疆扩土,有人为了强取豪夺,而我,只为那一座座散发着青草气息的茅草屋,只为……梦想中的……家园……
我知道自己没有所谓的内力,更没有敌军的蛮力,但我有灵活的身法,刁钻的技巧,独特的兵器,在敌军想象不到的角度,取其性命,断其魂魄!
没个人都有嗜血的一面,而我一直游走在黑暗的灵魂已然被唤醒,眼中,只盯着敌人的动脉,渴望被热血冲击的腥热。
面具,掩盖住我兴奋的表情,让我在平静后,依然可以面对自己。
也许,是族长下了死令,几乎所有‘猛啫部落’的兵马,皆向着我处拼杀而来,真看出头号公敌的真正含义。
然,我的周围,赫然又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白莲、黑孩,土著怪脸七人组,建立起了绝对精悍强势的铁卫!
在这些身先士卒的戎马将领带领下,‘猛啫部落’节节败退,族长更是被盗匪努力护在中间,向后退去。
既然斩草,就定要除根!
眼见族长后退,明知道会有陷阱,我仍旧策马追了过去,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也不让自己时刻担心被其偷偷暗算。
大红枣虽然与我初次合作,却配合得无比默契,更是在我照料不到的地方,随时补上一蹄子,将敌人踹成残废!啧啧……果然尽得眼镜蛇的真传,对外阴狠毒辣,对内……亲昵憨柔。
追捕的路上布满了要命的利器,敌军一心让我陪葬,便蜂拥而至,打算群起攻之。
躲过长矛,避开冷箭,却眼见着敌军腾空而起,手持弯刀,劈面而来!
呼吸一紧,却见那跳跃起来的敌军在我面前被瞬间劈成了两半!身子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倒去,肠子内脏倾泻了一地。
狮子的长刀在救了我之后顺势回旋,横劈向自己身后的敌军,动作一气呵成,绝不花哨,却若最简单的艺术,完美得无懈可击。
战场上的虱子,无疑是最令人心动的天神,他以戎装之身抗起来这片天地的主导权,以青色的大刀砍出了这片土地的掌控权!没有人可以不景仰,没有人可以忽视他的存在,没有可以不匍匐在他的脚下……膜拜。
狮子的魅力,怕不单是女人无法抵抗的诱惑,也会是男子无法抗拒的强势吧?
不得不承认,望着他那金戈铁马的魄力,我心里是骄傲的,有种窃喜,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爱着我啊。
不合事宜的花痴被狮子一声喝令惊醒,他战刀一挥,虎啸道:“跟在我后面!”长刀挥舞,若银龙呼啸,所过之处,皆是骨骼碎裂的声音,真看出当过伙夫,劈人跟劈柴似的。
我随在狮子身后,一路前追。
也许是有我在的地方,敌军阻力就定然要大些,导致我和狮子这一对儿竟然没快过眼镜蛇和月桂,罂粟花和白莲!
然,‘猛啫部落’做困兽之争,却是不容小觑的。
罂粟花被敌军以肉身围困,独要拿下白莲泄恨。
白莲身陷围攻,眼见危机四起。
狮子力斩数人,为白莲劈出一片安全空隙。回马一刀,砍下敌人首级,为罂粟花扫去一劲敌!却因防守不及,被一弯刀伤了后背,将血浸在黑衣里。
我飞过去的匕首虽然刺死了那个敌军,却只是减少了他弯刀的力度,却不可避免地让狮子受了伤。
战争的残忍,就在于你热血杀敌时,却在蓦然回首中,发现自己想捍卫的东西被战争所伤。这样的愤恨,是无法压抑的暴躁。
容不得我多想,身边的敌军已然疯狂。
狂挑数人动脉后,策马狂追族长而去,定要他为我们今天所流的鲜血负责!
一路狂追,终逼近目标。
各种暗器陷阱招呼而来,所幸都是我玩过的东西,没什么太大的新意,却需防范连环扣,怕是一个不察,被捆受攻。
跳开陷阱,躲开木头阵,避开长矛,闪开利刺,划开软网,一路踏雪狂追……
再次被围攻,前后左右同时受敌!
正解决周身的麻烦,却发现敌军意不在此。
背后一凉,直觉得小命危机,然,等待的痛楚并没有传来,扭头去看,但见月桂策马横在我身后,挥着宝剑,当掉这冲我而来的箭雨。
百防仍有疏,浴柜左臂中了一箭,却仍旧执着地挡在我身后,以连日来奔波的单薄身姿为我庇护出一片安全的臂弯。
黑孩弃马上树,以最快的速度将那隐蔽在身后的箭队砍落头颅。
我望向月桂的侧面,月桂回应我无碍的一笑,仍旧是最令人安心的姿容。
我点点头,继续追!
渐渐逃远‘猛啫部落’突然停止了运动,我缓缓勾起唇,看来,阿达力他们赶来了。
本来昨天大家还提议前后夹击,但以‘猛啫部落’的善跑技术,定然会从中间逃窜。再者,四面围击,却怕分散兵力,被一击而破。
而我则主张一面至敌,强追不弃。
若阿达力不失信与我,定然在接到我的信件后,隐蔽在我所推测的方向,进行埋伏堵击!
这样,及时‘猛啫部落’再狡诈、再凶悍、再勇猛,在我们穷追不舍的努力下,定然兵困马乏,力不从。远逃的希望,诱敌的计划,一次次破灭,最终会被追赶得丢了斗志,丧失逃跑能力。
人心,其实,就是这么奇妙。
可以一战而崛,可以视才而傲,亦会在突然的逆境中学会奋起反攻,或者一败涂地,也常常在一点一点的逆境中,学会坚忍不拔,或者从此沉落。但若是在反复的失望与期望交替中,不疯的人,定然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机能。
这,却是我所守候的最佳时机!
马程快递兄弟与我一起,大军呼啸而起,与‘大鹰族’一起前后围困已然丧失士气的‘猛啫部落’!
那族长手持弯刀,凶红了眼,怒目而视,整个人充满了凶恶之气,沙哑着嗓子,厉声道:“‘刄’!你且来与本族决一死战吧!”
我转动手中的‘万斩’,呵呵笑起,问:“你觉得我是英雄吗?”
族长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我道:“那我为什么要逞英雄?为什么明知道打不过你,却还要与你一战?为什么不直接用这铺天盖地的铁骑,踏烂你的尸体?”
族长一僵,被我噎得无话可说,却气得口不择言,怒声骂道:“下贱女人!不知陪多少男人睡过,才混得今日天地!我‘猛啫部落’最喜欢玩弄得就是你这样的荡妇!你们这两皇三王竟然还当宝似的护着,殊不知,玩得不过是被穿烂了几手的破鞋!欠操的屁股!淫荡的奶子!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