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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我刺了一刀的地方,仍旧没完没了地流着鲜血,在米色的衣衫上,染了大朵妖艳的红花。
我脑神经一紧,出口呵斥道:“你扭腰走路的?就不知道悠着点?”
眼镜蛇又是一阵咳嗽,却没有搭我的话,也没有用眼睛使劲瞪着我,更没有毒舌地反驳着我,反倒……让我不习惯。
小心的靠近,轻挑着眼,看向他微垂的脸:“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禁伤呢?”
眼镜蛇身形一晃,我忙将他抚住,手下却触碰到一片湿润,心一惊,忙绕到眼镜蛇身后侧,赫然看见他后背上插着一截已经被削了箭羽的断箭!
不知道是怎样的愤怒在瞬间冲刺了全身,掩盖了所有微妙的感官,让那脾气濒临暴怒的边缘,出声大喝道“江弩!!!”
江弩闪身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手就狠扇了一巴掌下去!
手与脸上的袭击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清脆异常。
我却估计不得他人的感受,早被心头的怒火冲击得失了方向,抬手指向身旁眼镜蛇,大喝道:“你就这么保护他的吗?”
江弩眼睑低垂,哑声道:“属下保护不利,请……娘娘……责罚。”
请谁责罚?我不是眼镜蛇的妻子,不是江弩的娘娘,不是‘烙国’的皇后!虽然挂着头衔,但……我不承认!却……管了这马事儿。
手指僵硬地动了一下,缓声道:“大哥,对不起……”
江弩一愣,抬眼看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道:“刀箭无眼,这怪不得大哥,你且给他包扎了吧。”
转身离开,手腕却被眼镜蛇紧紧攥住,不肯松手。
江弩苦涩道:“山儿,陛下不让人动手医治,也……不让人唤你。”
我缓缓转过头,瞪向眼镜蛇,咬牙道:“你……想怎样?”如果我一直没发现,就这么流血流死吗?!!!
在我的铺天盖地怒火下,眼镜蛇竟如任性的孩子般,只是用眼神将我紧紧缠绕,一副恨不得将我勒死的样子,却又含了丝痛楚情绪,不肯吐说一个字脆弱的求饶字眼儿。
我,栽了!认命地耷拉下肩膀,道:“拿酒。”
江驽将随身携带的酒壶递给我,眼镜蛇的禁卫军迅速用背部将我和眼镜蛇包裹其中,围成了一个遮风圆圈。
我将眼镜蛇按坐在地上,自己半跪下,掏出刀子,小心地挑了他的后背衣衫,将一块软布塞进他的口中,语气缓和道:“从前呢,有个人的小鸡鸡变成黑色的,他就去找大夫,焦急的问:‘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变黑了!
大夫拉下他的里裤,看了看变黑的小鸡鸡,摇头晃脑道:‘你这是病变啊,蔓延开会危及生命,得切下去一块儿,排毒!’
于是,为了生命的安全,男子同意,将自己的小鸡鸡切了一块。
过了三天,那男子又来找大夫,急道:‘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又变黑了。’
大夫看看,语重心长道:‘病变了,还得切!’
于是,又切了。
可没多久,那男子又去找大夫,火烧眉毛般暴躁道:‘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又黑了!’”
大夫拉开他的里裤,看了又看,最后,万分惋惜,千分确定地认真道:“据老夫多年的从医经验,你这是……里裤掉色!”
“呵呵呵呵……呜……”眼镜蛇被我逗得闷声大笑,却亦因我瞬间拔出了身体里的冷箭而发出痛苦的闷哼。
上了金疮药,又撕扯了一圈里衣,贡献出干净的棉布,甚至将腰带都赠送而出,圈圈捆绑在眼镜蛇的伤口处。
当我绕到眼镜蛇身前时,眼镜蛇突然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项间,照着锁骨位置,一口咬住!
即使疼,我也愣是没哼出一声。
两个人,不言不语。
月色中,仿佛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在耳边,萦绕不去。
两只小手终于费力地将捆绑带子系好,想站起,眼镜蛇却不松口,仿佛咬我咬上瘾了。
我刚要挣脱,眼镜蛇便先我一步抬起头,眼波闪烁着动人光泽,若波光粼粼的湖泊般,荡漾着孩子般清明的异样璀璨。
那惨白的唇勾起,媚极的一笑,瞬间绽放了妖艳芳华。
那微哑的嗓子轻音萦绕,若顽童般雀跃,却又似情人间的呢语:“咬到你了,山儿~~ ~~”
心,在那一刻,停了,却又瞬间激烈异常地狂跳起来。
他……他……他怎么可以把我的名字,叫得如此销魂?
完了,我的骨头酥了,腿也没有出息的软了……
我知道自己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拒绝不了,但,还好,总算是眼镜蛇床单上爬出来地,抵抗能力还算强悍。
深吸一口气,镇定下若小鹿乱蹦的心神,狠狠扯了扯衣摆,站起身,向禁卫军外走去。
出了这个人工帐篷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仿佛从裸体美男堆里爬出来般,那么气力虚脱。
罂粟花不忘调侃道:“山儿不但强悍,笑话讲得更是别有滋味。”
我伸了个懒腰:“下次给你也讲一个。”
罂粟花将牙齿笑得莹白:“但愿不是我受伤的时候。”
我一眼扫去,蹦出两个字:“放屁!”转身,打了个哈欠,走向一旁的马匹,问:“去哪?”
狮子道:“回击!”
我眼睛一亮,点头:“好主意!”
欲飞身上马时,身后的眼镜蛇已换了件衣衫走出来,胳膊一伸,揽住我的腰,虚弱道:“一起吧。”
我愣了愣,问:“嘛儿个意思?”
眼镜蛇道:“山儿与我同骑,也好照应我的伤势。”
还没等我答应,白莲就蹿了过来,举着自己受伤的手,对眼镜蛇咆哮道:“山儿与我一骑!我也受伤了!”
我笑容可掬的问:“如果两位不介意,我前面抱着白莲,后面驮着眼镜蛇,如何?”
结果,问题解决了,没人让我驮了,我自己坐在马背上,背着自己用油纸包裹好的画卷,开始了报复之旅!
小样,敢动我的宠物猫,砍死!!!
熊出,敢射我的冷血蛇,抹脖!!!
雄赳赳气昂昂,坐在已经包裹好蹄子的马儿背上,于月夜中,踏着滚滚黄土,向那被我们砍伤大半的‘猛嗜’部队飞奔而去。
血债,终需血还!
七十六.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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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白莲的H。 嘿嘿……心跳加快没?加快好啊,有助血液循环哦。
当我们悄然返回时,远处那些‘猛嗜部落’的人,已经躺在搭建的帐篷里休养生息,打算明天一早,继续围捕。
上个战役,虽然从受伤损害程度而言,我们赢了,但却是逃兵,不会被称为勇士。
所以,‘猛嗜部落’尽管伤亡惨重,却仍旧认定我们会继续逃跑,毕竟我们人马不多,且还要保护两国的君主不受伤,
却不想,狮子是好战派地头儿。
眼镜蛇更是有仇必报的主儿!
两个人,这次到是一拍即合,兵归一处,前后夹击,誓给‘猛嗜部落’一个狠狠地教训!
邻近‘猛嗜’军队时,狮子和眼镜蛇几乎是同时挥手,示意停下,将我、白莲,与受伤严重的士兵安置到一起,隐藏在长草中,等着他们胜利而归。
我却拉住眼镜蛇的缰绳,让受伤的他下来,而他却不肯听我的,眼角含笑的将我推开,策马而去!
我气得牙都痒了!
白莲却说:“这是君主的骄傲,即使今天那臭蛇断了腿,亦会与战士一同杀去。”
也许,我不懂男人的天下。在我的概念里,生命虽然不见得如何重要,但,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继续骄傲。
望着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的背影消失在黑色月夜下,我忙转过身,与白莲打了个眼色,白莲却如同糊涂了般,什么都没看懂!
连续示意了若干遍后,白莲却将我抱入怀里,软言道:“山儿,听话,别去。”
我摇头:“去看看就回,你掩护我。”
白莲却不肯放手,就这么狠狠抱着。
我沉下声,吐出两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儿:“放手。”
白莲在见到我眼中的坚决后,无奈地放了手,却道:“我陪你去。”
我摇了下头,示意他安分地等着,便尿遁了。
心中总有不安,却说不上怎么回事,只能急着赶去,看看如何。
扎起发,摸黑了脸,换上夜行衣,将画卷藏匿在树上,便骑上马,飞奔而去。
当我渐渐靠近时,才发现大事不好!
虽然狮子与眼镜蛇大占上风,却不想,‘猛嗜部落’竟然还有援兵!且,正从右边飞扑而下!
一时间,战局发生铺天盖地的变化!
我站在不远处,眼看着狮子和眼镜蛇被癞狗欺,心,纠结着千分紧张,万分愤怒,无从下手宣泄!
焦躁间,看见敌人的援军里,人高马大处,赫然站着一位领袖模样的人。
来不及深思,抹了一个身形较小‘猛嗜’武士的脖子,套上他的衣裳,用其鲜血抹了满脸全身,策马向那主将奔去,粗着嗓门,万般虚弱地呼道:“急报!急报!”
一路奔到那人马前,飞身下马,将手中的匕首举起,那是我曾经从萨末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
那马上之人待看清楚我手中之物后,一把抓起,大喝道:“此物何来?”
我却因体力不支,晃晃倒在了地上。
那主将急了,跳下马,一把提起我的衣襟,我就势跃起,将手中的刀子逼在了他的脖子上,没有傻到等他反扑,而是就势划了一刀,让他缓缓放血,体力虚弱,却还不至于速死。
在那主将的血液喷洒中,我喝住所有人:“别动!不然,要他死!”
伸手夺回了我的战利品,然后绕到那主将身后,让已红了眼的‘猛嗜’武士将主将双手捆绑好,若松一分,我的刀子就刺入一分!
捆好后,我命那‘猛嗜’武士将绳子的一端捆绑在马鞍上。
那红眼武士怒喝道:“你是谁?如此大胆,刺杀主将!”
我晃了下刀子,勾唇一笑,吐出一个字:“刃”。话音未落,便一刀刺向马屁股!
受袭击的马儿高声嘶叫着,拖着敌军主将一路狂奔去,而我则迅速趴在主将的后背上,以人肉做垫,直冲下面的混战中去!
我知道自己动作够快,但高手如云,谁也保不准我跳上马背后,有没有人放冷箭?或者飞弯刀?
还是趴在地上安全些,毕竟,有‘猛嗜’主帅做底,日子舒服着呢。
此次行动还是很冒险,若这主将不认得此匕首,我的戏就演不下去,只能被人扭了脖子,与世界说拜拜。
幸好,我赌赢了。
虽然不知道身下这位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对白的配角是何种身份,但我敢肯定,与那萨末绝对是亲属关系。毕竟,眉眼处,到有几分相似。
身后喊打喊杀的向我冲来,我见马儿已经冲进战场,向着我所乐见的方向冲去,我这才从敌军主将后背一滚,隐入草丛,看见那马儿被狮子一刀放倒后,转而提起马儿身后的血肉模糊,微愣过后,终于以敌军主帅被擒之因,扭转了这场有预谋的围捕。
我隐蔽在草丛中,望着眼前的战局,突发感想,觉得战争真是奇怪的东西,就像男人和女人做爱,说不准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不到最后泻的一刻,有可能还要变换姿势,争夺回主动权。
嘿嘿……狮子他们若知道我如此形容他们的战争,会不会觉得我思维独特呢?
很幸运,这场战斗狮子与眼镜蛇胜了;很不幸,‘刃’又出名了。
为什么说不幸?
若一个人不但挑了‘猛嗜武士’,更一刀抹了族长三儿子的脖子,活活让族长大儿子血流不止无颜而亡,不知道你会将他当做勇士来看,还是当做恶魔来诛杀?
反正,我知道,‘猛嗜’族长已经被‘刃’气得吐血,发狠道:不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