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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波流转,扫视一圈,认真道:“别强加给我所谓的赏赐与恩宠,那些东西于我而言,分文不值。我着一背子,没打算嫁给谁。喜欢,就在一起过;不喜欢,我就走。就这样子,完毕。
众人无语了,我的劳作开始了。
本想试探槿淑妃的意欲,却被白莲抓了苦力,硬是挥着膀子,捣动出一坛坛的各种水果罐头。
我前面忙乎着,白莲亲昵地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说是要帮忙,却每做好一样,就第一时间神出晶莹剔透的手指提出一块儿,送至嘴巴,咬掉半边,尝个鲜儿,然后再把剩下的半面塞进我口中。
我被他压破得实在难受,直叹被剥削阶级的苦难日子,根根吞下果实罐头,万般感慨道:“白莲,你 还真孝顺哈。”
一句话,狮子乐了,白莲怒了,我忙疯了。
没错,确实忙疯了,被白莲的巧笑倩兮、忽冷忽热,弄晕了脑袋,只能拼了命地做罐头。
最后,大家都吃饱后,才将吃不完的 用蜡封好,储藏起,留做冬日再食。
我发现,一碰上白莲,我总短路。面对那克星,我还是躲得远点为好。
喂饱了二皇三王一妃三公主的肚子,让他们继续夜夜笙歌,我则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拖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直接扑到床上,呈现大休状,不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了个特香的回笼觉。
半夜一幕幕重叠交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神秘的教主,必然与二皇三王有着绝对亲密的关联。
而,今天,那木珠暴露在阳关之下,不 知在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心里,总有种不塌实的感觉,仿佛要发生什么。
站起来,悄然无声地躲开侍女守卫,潜出了屋子,往文淑媛处绕去,打算先拿到“兵布人脉图”再说。
当我路过曾经和衣跳下的湖泊时,不禁想起那个被文淑媛陷害的夜晚,不但月桂险些被扣上淫乱后宫的罪名,甚至连累罂栗花为我挡了一刀,让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这样的债。
心有所动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转身往那块我最爱的大假山处蹿去,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说这个联络地点被暴露,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例如,谁来接个头什么的………………
只可惜,我隐匿在假山的洞穴碎石中,等了半天,仍旧没见到任何异常,到是被秋天的蚊子叮了好几口,奉献出不少营养体液。看来,这招守株待兔不是到任何时候都好用地,那得需要中彩票的运气。
刚要起身,便听见洞外有脚步声邻近,那盈盈而来的声音,若女子轻抬下的细小急步,若不在万籁具息的夜里,定然不会听出这份隐约间的真切。
我企图从碎石中潜出,到洞口去窥视了一下真人容颜,却发现那女子竟然闪身进了假山洞口,慌乱地四下扫了一眼,便支身向外探出头去,仿佛在等什么人。
哦吼吼吼………………
我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压队了宝,站对了队伍,蹲对了大坑,顶对了帖子,来人不是她人,正是我们巨乳丰臀的玉淑媛!有趣儿,有趣儿,我的木珠儿,莫不是她放的吧?
刚有所怀疑,洞口处便无声地闪身出现一人,那微风拂起鬼魅的发丝,风动腰身的流苏带子,端得是一只梨花压海棠,面若芙蓉窃玉香。
此人,竟是……………罂栗花!!!
我突然觉得,今晚 的戏,没什么意思,甚至是苦涩的,发酸的,气愤的,说不明的!
但见那罂粟花一指压在唇上。
那包含促狭的语调,若情人间的呢语般,满是诱惑地轻嘘了声,示意女子不要出声。
黑暗朦胧中,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却见那玉淑媛玉指一抬,便抚上了罂粟花的胸膛,划过胸乳的位置,轻佻地戏弄着……………
我脑中瞬间化过个画面,想起了初入皇宫时,因我的许配问题,玉淑媛与罂粟花便异样相对;想起了在此假山旁,罂粟花走后,玉淑媛曾鬼祟来寻,却被我突然的出现惊出了慌乱;想去了我被文淑媛陷害在罗帐内时,玉淑媛的紧张与不安,愤怒与狂乱。
难道说,他们有一腿?
很显然,还是中间那条腿。
我突然间觉得很不妥,甚至很糟糕,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非常微妙的,却又异常刺痛的错觉,就仿佛狮子的背叛,眼镜蛇的不信任,月桂的不割舍一样,让我即清晰又模糊的意识到了什么。
手,不自觉地抓紧碎石堆,一不小心竟然变成了大力士,根掰了一大块下来!在这样连喘息都显得异常小心的空间里,赫然是一声巨响!
罂粟花低喝一声:“谁?”便身如闪电般向我所隐之处袭来………………
九十四 几死几生
我知道避无可避,索性往地上一躺,含糊地哼了声,"嗯......"
罂栗花如铁爪的手瞬间改变了力道,伸手将我扶起,焦声唤道:"山儿!山儿!怎么了?"见我仍旧昏迷不语,便长臂一圈,将我抱起,急急往洞外蹿去.
同时,那玉淑退却竟然悄然无声地潜出了山洞,就仿佛从来没有出过般,消失在茫茫月夜下.
我装做初醒的样子,疑惑的问:"这是哪里?"
刚步出山洞的罂栗花一愣,续而用眼睛扫着我,似审视我话的可信度,更似确认我有没有受伤,缓缓上扬着嘴角,竟无赖道:"这当然是小娘子与为夫的月下私会处,以解相思地."
我呸!明明是翘你后妈的地方!还敢拿出来往我身上套近意词?虽然...我...曾经也是罂栗花的后妈......
刚要出口抨击,便意识到罂栗花所下的套子比较凶狠,忙闭口不语,装出初醒的样子,将眼向四周扫去.赫然瞧见一抹人影,衣衫飘诀地矗立在月夜下,拉长了孤单的味道,染色了凝视的眸子,泛起了痛楚的清洌,勾起了受伤的痕迹......
我试图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与月桂说些什么.也许,让他误会下去,也不错,到少,他不用衡量我与他子女王妃间的孰轻孰重.
其实,我并不是要争什么,也不是想要霸占着他不放,却不知为什么,不能像接受狮子后宫三千佳丽那样,坦然面对他的家庭,他的儿女,他的王妃.
也许,在我的心里,月桂,就如同那一轮皎皎明月,应该是独特的唯一,只为我一个人湿润柔和,情谊绵绵.
人啊,果然不能太好,不然,被人期望的就越高.
往罂栗花怀里一歪脑袋,不去看月桂的微微颤抖,苦苦守望,不理会月桂的俗语无言,不去纠结那唇齿几番闭合,手指几番挣扎......
记得江米每次恋爱,失恋,再恋爱,再失恋后,都会与我述说其中的因由,导致我认为每一件事情背后,都不可寻的必然性.可,这一次,我却发现,我给不了月桂其中因由,正如他无法述说一样,没有可言之处,情理之初.
当罂栗花抱着我,走过月桂身边时,我仍旧忍不信转过头,睁开眼睛,对上桂一直凝视的目光,哑声问,"还是朋友吗?"
月桂身体僵硬,缓缓而笑,若瞬间倾泄了所有月光的精华,只为谱写出这一夜的璀璨篇章,对我微可不察的点点头,喑哑着嗓子,问:"还让我护着山儿吗?"
鼻子,竟然酸了.
我问出的,是决然的残忍,而他,问出的,却是守候的愿望.
我是自私,却不愿拖欠,狠心道:"我是杂草,春风吹又生,你且守护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吧."转而调皮而费力地眨了下眼睛:"今晚有良人约,改日再与你拼却人生一场醉."
拍了拍罂栗花,喝出微哑的一个字:"驾!"
罂栗花抱着我,一步步走远,身后,月桂的箫音如泣如诉地婉转传来,若空洞的眼眸流不出泪水,若喑哑的嗓子无法述说,若情人的转身无法挽留,若岁月在红河中怅然若失,若怜惜之花悄然凋零,与风中,碎了一地的残败......
罂栗花没有问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假山洞里,而我,也没有心思去解释.毕竟,失恋的人最大.
赶走了罂栗花,自己悄然潜入厨房,打算来个一醉方休.反正,我就这么点能耐了,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死个劲的闹心!
提溜着一坛子佳酿,在皇宫的花园里不停的喝着,任那酒水袭击眼睛,辣出一行行眼泪.远处,仍旧是箫音萦绕,不眠不休地绞缠着,让我几乎有冲过去的冲动,将手中的坛子,砸向那人的脑袋,让他关闭那痴缠,好好睡一觉.
想着,想着,竟然傻笑了起来......
恍惚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直觉身子前扑,避开主要攻击,同时回手砸出酒坛子,袭向那人的脑袋!
虽然洒坛子没有砸中那黑衣蒙面人的脑袋,但却在夜里发出异常清脆的碎裂之声.那刺杀我的黑衣人,见事迹败露,便拼尽全力,使出致命杀招,若迅雷般的身影狂刺而出......
我避无可避,只觉得腹部一凉,心道不好,中招了.
那黑衣蒙面人不敢深究,怕引来人后无法逃脱,虚晃一招后,几个跳跃,便消失在黑色月夜下.
箫音停了,月桂的脸第一时间出现在我模糊的眼前,那伸向我的手指竟然是如此冰冷,就连唤我的名,也带着颤抖的尾音......
闻声赶来的近卫军,只看见我捂着肚子,倒在血泊中,惨白着脸,无声地散发着生命的温度.没有人敢动我,就连闻讯而来的狮子,眼镜蛇,罂栗花,白莲,皆傻在当场.
我想挤出个笑容给他们看,却只化做无力的疲倦.
罂栗花突然冲了过来,将我抱起,疯了般往最近的宫殿跑,毫无形象的失声大吼着:"太医!!太医!!"
当太医老徒弟为我把完脉搏,便低垂着头颅,对守候在一旁的狮子,重跪在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狮子突然暴笑起来,震得人耳膜刺痛,大掌一挥,道:"好,好,朕养了一群的饭桶!全部,斩!"
我忙费力地睁开眼睛,用乞求的目光望向狮子,狮子则闭上了眼睛,不肯看我.半晌,狮子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血肉般,张开眼,无力地动了动手指,道:"都......下去吧."
一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便连滚带爬地迅速离了寝宫.
充斥着血腥的屋子,没有一人言语,只剩下我们错综复杂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
恍惚间,槿淑妃闻讯而来.
我虚弱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要与...槿淑妃说."
仍旧如行尸走肉的五人,因我的请求,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槿淑妃眼底含泪地握住我的手,哑着嗓子,柔声问:"有事,你就说吧."
我直直望向她的眼,困难地张嘴,问:"为什么......要杀我?"
槿淑妃一愣,在与我凝视中,渐渐瓦解了坚固的心房,发出万般无奈的叹息,缓缓而道:"山儿,你可知,你的出现,不但冲撞了所有的平衡,还捣毁了父子君臣间的情谊?做为君主,可后宫佳丽三千,却万不可独宠一人,更...不可,与儿臣抢女,这,便是走了昏君之路,犯了动荡朝野的大不为."
我喘息道:"所以,你......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