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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地上也整整齐齐的种满了庄稼。
或多或少,已经有城主府的模样了——这都是他们趁着空闲的时间搭建起来的。虽然本身并不擅长这些,但时间这么长,足够他们学会很多原本不会的事情了。
走过规规整整的前院,跨进这座本丸中心的一瞬间,就好像来到了另外的世界。
院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丝丝缕缕的花香充斥鼻腔。外面的池塘里水波晃动,时不时有一两条漂亮的鱼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个身之后又落回水中。
整座庭院充满了生机,美不胜收。唯一不足的,就是院子里那颗巨大的樱树,至今都是光秃秃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只有最高处挂着的那个粉色的许愿签是唯一的色彩。
“药研呢?”
“他在主人房里哦,今天轮到他打扫房间啦。”
虽然跟外面现在制定的近侍制度不太一样,但他们也是有轮班的。每天一个人负责整理主人的房间之类的,他才刚刚轮完,距离到下一次还有很久呢。
“是么……那晚点再开会吧。”听到鲶尾的话,一期一振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大家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整整齐齐的去主人房间比较好。”
也能让他再独处一会儿吧。
青年漂亮的眼眸看向正前方的主屋。两扇障子门紧紧的闭着,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在一期一振看不到的房间内,黑发的少年正在打扫书架上。
但这其实也是一种习惯罢了——每天都有人整理的房间哪里会脏呢,
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药研藤四郎从中翻出了一本老旧的相册。
这本相册很厚,大概有少年半个手掌那么厚。但翻开之后,里面的照片却只有少少的十来页。
原本以为会有很多照片才特地买的这么厚的照片,可到了最后也只是少少的放了这几页而已。可就这十来页的照片,几乎承载了他作为付丧神以来的全部回忆。
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轻轻摩挲着相册的边缘,眼睛中是满满的怀念。
药研藤四郎有时候觉得,他的一生都在等待。
还是刀的时候等大将,变成付丧神的时候,就等着自己的兄弟们。
好不容易兄弟们团聚了,他的大将却不在了。
作为名流千古的‘忠诚之刃’,最终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大将,甚至没能陪她走到最后——这大概是他永生都无法逃离的噩梦。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机会……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再一次遇到自己的大将。
只有自己一个的时候都不怕,现在有了兄弟们的陪伴,就更不会害怕了。
其实等待本身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不到’。
‘大将再也不会回来了。’才是让他恐惧到无法入睡的事。
刀和‘主人’,本就应是一体的。刀没有了主人,就算有兄弟同伴在身边,本不存在的心中也会空缺一块。
除了‘主人’,再没有什么能补的上。
“咚咚咚。”
一个黑色的影子映在障子门上。
“药研,你收拾好了么?”
“嗯,好了——是要开会了么?”
药研藤四郎最后摸了一下相片中少女微笑的脸,合上了手中的相册,将其归为。
一边向门口走一边回应着。
“是啊,外出的大家都回来了——除了三日月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门外,黑发红眼的打刀少年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
那个总是掉链子的家伙,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主人的初始刀才这么肆无忌惮么,真是太讨厌了。
——不过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就是了。
毕竟‘三日月宗近’是独一无二的。就连那些他们这些付丧神的‘创造者’也无可奈何的存在。
那家伙……那个三日月宗近,可是真真正正,一脚踏进‘神’这一范畴的存在了。
作为刀的时候被供奉,作为付丧神的时候也被供奉。吸收了所谓的‘愿力’,用了百年的时间脱胎换骨,跻身于神的行列。
——他们能过的这么自由自在,未尝也没有他的原因。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个混蛋老头子啊!”
加州清光不满的嘀咕着。
“……嗯?你在说什么?”
站在他身旁的药研藤四郎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好像听到加州阁下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五虎退还没醒么?”
少年岔开了话题。虽然他总是喜欢不起来三日月宗近,但背后说人坏话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还没有。”
自从主人离开之后,或许是因为无法承受失去主人的痛苦,五虎退断断续续的陷入了醒不来的沉睡当中。偶尔醒来,在感应不到主人的情况下又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
一次又一次在希望中清醒,一次又一次绝望中沉睡。
那孩子搞不好是他们当中最为执拗的一个,也说不定。
“你这边收拾好了,我就去叫大家来开会咯——那,等会儿见。”
这样的话题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自觉开了个坏头的打刀少年摆了摆手,离开了主屋门口。只剩下药研藤四郎一个人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庭院,一声叹息。
第101章 第一百章
今剑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容貌秀美; 活泼好动。乍看之下,是个没有威胁; 且让人想要去亲近的孩子。
在他的主人还在的时候; 经常会揉着他的头夸奖他。
那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虽然他最后的主人是个瘦小苍白的女孩子,既不能陪他在田野中奔跑; 也不能跟他一起在战场上迎敌。可他还是最喜欢她了。
只要能跟主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觉得很开心。
然而他却把主人弄丢了。
引发的男孩儿坐在高高的树杈上,脚上红色的单齿木屐随着他的小腿一起晃来晃去。红色的眼眸虽然盯着前方的战斗,但也只是看看,并没有放多少心思。
就算战斗中的一方是跟她相同的刀剑付丧神也一样。
“今剑你在看什么?”
身形高大的独眼青年站在另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一手撑着今剑头顶的树枝,向他面朝的方向看去。
他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战斗。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表示。虽然是‘同类’,大致来说也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战友。但他们也不是同谁都亲近的——向粟田口刀派那样都是亲人的状态其实很少。
当然; 如果战友有了溃败的迹象; 那他们还是会去帮忙的。
反过来; 其他的付丧神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主人特地命令,那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插手别人的战斗。
毕竟本体是刀,对于战斗本就有自己的骄傲。
其实他们原本也是这样,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亲昵; 也只是因为从属于同一个主人,又经常一起谈论起主人的事情才拉进了感情。
虽然比起他们的年龄,百年的时光不算什么; 但也足够一群失去主人的丧家犬互舔伤口; 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了。
如果不是这样; 有一起承担‘罪恶’的同伴,他们大概早就被愧疚逼疯了吧。
本应保护主人,为主人粉身碎骨的刀不仅靠着主人的血肉化身成为付丧神,最后还靠着主人的牺牲活了下来。
多么讽刺的发展,简直就好像把自己所拥有的,让自己自豪的一切都碾进了泥土里一样。
“主人比那个审神者厉害多了。”
今剑看着战场上的审神者,轻声喃喃道。
“不,我根本不会让主人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主人不用多厉害……只要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自己已经很强了,为了主人,他什么都能做。
只要有主人在……
“好了回去吧,再晚就要错过今天的会议了。”
烛台切光忠拍了拍今剑瘦小的肩膀,及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虽然表现不同,但今剑和五虎退,对主人都有着极端的执着。五虎退想要被主人唤醒,今剑则是在拼命的变强。
明明是短刀,却总冲在最危险的地方。无论敌人是谁都从不退缩。
他想要变得比谁都强,强大到可以把主人带回来的程度。
银发的少年双手在身下的树枝上一撑,灵巧的站了起来,脚下的高齿木屐稳稳的踩在树枝上,没有丝毫的晃动。
只有腰侧本体上带着的红色珠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碰到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每天傍晚的时候,他们都会准时聚集在属于主人的主屋中开会。这是这百年雷打不动的不成文规定。只要不是伤的快要死了,就算爬也会爬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般也就是说一说当天的战斗情况,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与其说是他们想开会,倒不如说他们只是想在留有主人气息的房间多呆一会儿而已。
留出主人的位置,大家坐成一个圈——就好像主人真的还在那里。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支箭向着两人的后背飞来。速度之快,好像只是一眨眼就要刺入男童的体内。
然而当箭真飞到他的位置时,却只碰到了他留下的残影。不,不只是残影,还有绑着红色珠子的绳子。
糟了。
烛台切光忠看到这一幕,一边在心底喊糟,一边伸手去接掉落下去的珠子。他身旁的今剑则是瞬间消失了踪影,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不远处的战场之上。
男童矮小的身影如魅影一般出现在敌人身旁,每一次挥刀都会带起飞溅的鲜血。一个敌人倒下,他就踩着敌人的身体跳到另一个敌人身上。
短刀的灵活性让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幕,烛台切光忠也不急着过去了。他握着今剑掉下来的红色珠子,站在树下看着自己同伴的战斗。
那家伙已经气疯了,他现在过去也没用——不让他发泄个痛快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单方面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
今剑杀的凶,其他几名付丧神也不是真的吃素的,在这样强力的支援下,他们很快就将被分割开的敌人斩杀殆尽。
一个不剩。
最后一个敌人也在自己面前倒下。
握着还在滴血的本体的男童面无表情的收回放在敌人身上的视线。哪怕进行了这样一场激烈的屠杀,他的呼吸也只是微微急促而已。
“那个……”
这一方的审神者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刀制止了。
“主人,这位‘今剑’大概是初始刀中的一位。”
这里所谓的初始刀,并非是审神者最初的那把初始刀,而是指那座传说中的初始本丸的刀剑付丧神。
虽然他们从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初代审神者,但她的刀却一直活跃在各个战场当中,不乏目击者。这些‘初始刀’同他们这些后来的量产型不同,每一把都非常强悍。就算是短刀,战斗力也非常可观。
更不要说那些战斗力本就强大的稀有刀了。
就比如今天这位‘今剑’。
本不是擅长正面战斗的刀,面对体型庞大的敌人也很难造成伤害。但却凭借强悍的力量而生生克制了这些缺点。
据说他们日后的强化模式也是从这些初始刀身上借鉴的。
明明都是刀剑的付丧神,却也硬生生的被分成了‘初始刀’和初始刀以外的其他刀呢。
“……谢谢你的帮助。”
就算自己的刀这么做,自己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啊。
短发的审神者对着今剑的背影浅浅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