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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是吃了大亏了,幸好,还是之前在公交车上逃过一回的栓子反应快,眼看着他们被打得抱头鼠窜,鼻青脸肿、血泪横飞,几欲哭爹喊娘时,单方面被殴打中偷偷摁了110。
警车来了,才结束了这场斗殴。
一个正月没走过一半儿,进了两次派出所的程婧娆已经相当淡定了。
她拉着姜民秀,坐在民警的对面,面巾纸轻轻摁在泪睫于眼的眼角边,边柔弱地哼着,“我儿子前几天做了一回好事,见义勇为在公交车上抓住他们的一个小偷同伙,你们XX派出所是留有案底的,谁知道这才几天没到,他们就来报复了,可怜我们母子孤儿寡母的,要是没有那几位好心的大哥,就被那帮坏蛋欺负了,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替我们母子做主啊。”
姜民秀再一次懵逼了,他妈……他妈刚刚……刚刚在群殴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做为一个管辖地大多都是动迁区的派出所,新星派出所真是好久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阵势了。
从去年公共动迁开始,这片老旧城区里的居民大部分都已经签好协议搬走了,随着人口的减少,他们的工作量也就跟着减少,最近的工作重点都在规劝那几个死占着地方不走、想多捞些不切实际好处的钉子户上。
这么血腥的打群架场面,真是好刺激眼球,全派出所的所有民警都用上做笔录,还是觉得警力不够,想要支援啊。
按着程婧娆提供的笔录,新星派出所的警察联系到了之前留有姜民秀见义勇为底录的那家派出所,确认了属实。
程婧娆和姜民秀受害人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挑事的是那一群小混混,但那群小混混真的被揍惨了有木有……
有两个下巴都被打掉了,笔录都做不了,更有腿骨骨折的,110都没有坐上,直接被120拉走了的。
那群黑衣男的口供更是稀奇,他们说他们是盛世荣耀的员工,节后聚餐,因着前方封路,才拐进动迁区里,看到那一群小混混仗势欺人,欺负那一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小,这才拔刀相助的,基本与程婧娆的口供吻合。
道理都对,警察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太对的,但随后人家的法律顾问就过来了,气势很强硬,说话句句在理在法,而且这伙黑衣西装男确实没有做错什么,没有道理录完笔录还扣着人家的,很快,那几个黑衣男很快就被保释走了
打人的与被打的都留不住,何不能留下程婧娆母子那对受害人吧,这更没有什么理由了。
不但留不住,派出所副所长还亲自把程婧娆母子送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毕竟人家是见义勇为惹上麻烦的,这是在他们警力保护职责之内的事。
走到派出所走廊时,正好碰到一个刚接好下巴,被拉回派出所做笔录的被打小混混,那小混混看到程婧娆的眼神,如同看到了鬼一般,‘嗷’的一嗓子躲到了警察后面。
程婧娆假装没看到那小混混的反应,只继续柔弱地对送他们母子出来的警察说:“你们一定要严惩他们啊,要不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这次我们母子命大幸好遇到好人了,要是……我简直不敢想啊。”
美人落泪,格外柔美,惊艳了整个走廊,激起一群雄性的荷尔蒙大片飞起,派出所副所长当场拍胸口,“请您放心,这个案子一定会给您一个交待的。”
“谢谢!”
程婧娆轻声道谢,“我做笔录的时候,留了我的电话号码,您若有什么进展,尽管联系我,我们随时都支持你们工作的。”
派出所副所长非常欣慰,一直送到程婧娆母子坐进车里,目送着他们母子离开,才转身回了派出所,更加斗志昂扬地工作去了。
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的姜民秀,用非常迷茫却是崇拜的目光看向程婧娆,他已经被他高深莫测的妈,搞得糊涂了。
他妈处理这事,简直是片叶不沾身啊,要不是他早早就知道那两辆黑色辉腾轿车上的人,与他们有关系,跟着他们好多天了,他也会信他妈说的话。
程婧娆却好心情起来,经此一役,整个人神清气爽,还一边开车一边哼哼出一曲小调,感觉到儿子在不停地偷看自己,程婧娆停下小调,转头看儿子问道:“今天的事,你从中学到什么了吗?”
学到了什么?姜民秀没太懂他妈问的话,诚实地摇了摇头,程婧娆也不觉得儿子悟性不好,耐心十足地继续引领,“依你看,妈妈的处理方式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了,要是他自己……大概就去被打的角色了,估计那几个被打掉下巴、打骨折的小混混就是他的下场了。
儿子心思单纯想不到更多,程婧娆也不急三火四地给儿子灌输,她缓缓说:“东坡居士有一首七言诗,虽是暗讽那时朝政的,但我今日读来,仅以字面意思而解,与我对你的心意,是一模一样的。”
“什么诗啊?”
姜民秀是在他外公日日念叨里,勉强知道东坡居士是个古人的,其他关于这人的,他是什么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七言诗。
程婧娆慢声念出,“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首诗叫《洗儿诗》,妈到未必觉得你会愚且鲁,但也愿你无灾无难到公卿。”
前一世的程婧娆自以为聪明了一辈子,结果死于一场‘自作孽、不可活’的作死里,这一世里,她找回了儿子,什么聪明不聪明的,都抛于脑后了,只想着儿子平安。
姜民秀低头细细地品味他妈话里的意思,好一会儿才说:“您觉得我……我在公交车上踹出的一脚冲动了?不应该?”
所以招来报复、带来麻烦,但其实他妈真是高看他了,要是没有林教授,他真不会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事,他……他一个以前混过街头的,还没有那么多大义的想法。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若在能力范围之内,都属应该,若是能力不及,就没有什么应该了,妈还是那句话,妈从来没想过你成为英雄,只想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程婧娆这三观可能不附合主流,但为母之心还是可以理解的,她又说:“今天这件事,妈妈是想让你看到处理事情的两种方法,我早就注意到我们身后跟着的面包车了,我猜到他们是谁,我可以暂躲也可以出击。”
“我选择出击,是因为我们既然可以仗着你舅舅的势,在硬对硬中打赢对方,那就趁着可以仗着这股势的时候,打得对方爬不起来,以后都不敢再想来报复,遇到这样的人和事,我们不能把这种后患往后拖,谁也不能确定拖着的后患会带来多么无穷的麻烦,这群小混混不是可以讲道理的,只有暴力可以解决,那就用暴力。”
“在我们打趴下了对方之后,我们就有能力反击,那我们就不需要仗着你舅舅的势了,相反我们还要巧妙地维护我们的势力,使他们不暴露,下次再为我们所用,我们到达派出所后,我们在光明的旗下,我们永远都是光明的,那剩余的事情,我们就自己来解决。”
“妈妈用眼泪柔弱,不是屈服更不是害怕,就和你舅舅的人用拳头是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武器,关键的时候用出来,不拘小节,制敌取胜才是正果。”
“国学大师季羡林说过‘不要说假话,要说真话。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你细细品一下,妈妈在派出所里,对几位警察同志说的话,是不是没有假话,至于真话,我们也说了啊,”
怎么理解,就要看个人的理解能力了,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
好长一段时间,姜民秀都沉默着,他认真而又细致地品味他妈说的这一番话的意思,他能明白他妈是在教授他人生的经验,用另一种方法,与绝大多数家长不同的教育方式,让他可以慢慢接受,在以后的人生路上,不会一直被动。
虽然其中大多的道理,他都还没有想太通透,但有一点他懂了,他妈不是就事论事,他妈是以事引事,他妈不是觉得他和林爷爷在公交车上做的那件事有什么不对,也不是觉得今天收拾这些小混混有什么不可,他妈就是想让他永远记得一件事:他妈爱他,他妈要他平平安安,像诗里说的那样无灾无难。
经这么一翻折腾,母子两个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八点了。
狗食盆里没有狗粮的来福,蹲在门口像迎接圣驾一样盼着姜民秀呢,姜民秀才进玄关,他就已经围着姜民秀的脚边转来转去了。
母子两个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晚上饭还没有吃呢,看打架竟然看得一点儿都不饿。
程婧娆正要张罗晚饭,出乎意料地就在这时,他们家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粘上来和甩不掉
进入新的一年,来找程婧娆的人、主动要求登程婧娆家门的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搞得程婧娆很忧伤啊。
这次来的不速之客,更是出乎程婧娆的意料之外,前几天安蔷还说这人混在英国养伤、准备随时图谋家产呢,这怎么今天晚上就突然出现在自家楼下,还说是逃荒呢。
程婧娆没法考虑太多,她总不好放一位伤残人士在室外零下二十度里久坐啊,接到电话后,马上就去楼下取人,刚到单元口就能透过单元口半侧的透明玻璃门看到白清洋捂得和大白熊似的,正一脸兴奋地挥舞一只手,冲她打招呼呢。
程婧娆累觉得不爱,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总不好一脚踹下去,把白清洋的轮椅连同白清洋一起踢回英国去吧。
“白总,你是赶着点回来参加元宵节的吗?”程婧娆十分不情愿地把白清洋推进电梯里,“但你是不是赶错了地方啊?”不是应该回白氏吗,怎么也轮不到回她这里啊。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翻山越岭、飘洋过海,不知辗转了多少站,才得以在元宵节前夜赶回来陪你,你一点儿不惊喜不兴奋就算了,还要把人家往外推,是不是很过份?”
白清洋一跌声地埋怨后,轮到程婧娆瞠目结舌了,难道她接了一个假的白清洋?还是白清洋上次被撞后的后遗症实在是太严重了,伤到大脑,以至于精神都错乱了?
安蔷在英国的时候,遇到过白清洋的汤米和杰克两表哥,若是听说白清洋突发这种情况,早就得告诉她了。
程婧娆推着白清洋从电梯里出来,姜民秀已经等在门口那里,不用程婧娆发话,接过了程婧娆手中的轮椅,也不管白清洋是否冲他发出抗议的眼神,低头把白清洋推进室内。
“这孩子有一段时间没见,性子还是那么稳重哈?”
除了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叫了一句‘白叔叔’就没在理会他,他怎么说也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啊,不好因为他正打这小子他妈的主意,这小子就对他横眉冷目吧?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我儿子还用说,一直都是那么优秀,”程婧娆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姜民秀。
白清洋:“……”
为什么他有一种下辈子想做程婧娆儿子的冲动呢!
多了一个白清洋,晚饭又多了一张嘴,之前那简简单单的肯定不行,好在程婧娆这里存货够多,临场折腾出一顿快速简洁、食材丰富的火锅,也不算什么困难事,就是不知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