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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娆想把扯下的红符扔进垃圾桶,握了两分钟到底没舍得,毕竟是辛辛苦苦求回来的,还报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没起作用,而是没到起作用的时效呢。程婧娆又把它装回了随身的包包里。
回到安蔷家里,程婧娆又是一阵风一般的行走式抱怨,安蔷抱着瑜伽球正做瑜伽,对于程婧娆时而被白清洋气成哥斯拉已经习以为常。
最后,程婧娆问了一句,“和正寺这道符,要什么时候才管用?要等什么天机吗?九星连珠,还是火星撞水星?”
安蔷的眼珠都直了,“宝贝,你这种盼着天灾的想法很不对啊,和正寺的符怎么了,没管用吗?你又多出一个儿子来吗?”
程婧娆觉得她和安蔷沟通有问题,明明是烂桃花的事,怎么扯到儿子身上了,“我多什么儿子了,男人自己有多少个儿子他们自己不知道,我们女人还不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孩子吗?我这辈子也就是年少无知生了姜民秀,我以后都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我有一个儿子我就够了,我说的是白清洋的事,我怎么能不让他再来烦我?”
“这个显然有点困难,那位白总一看就是个很执着的人,这种人呢,很难轻易对什么人感兴趣,一旦对谁感兴趣了,我估计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安蔷很公正地说:“程程,我觉得白总这人看起来还行,长得不错,事业不错,除了性格有点小瑕疵,但人无完人嘛,你可以先和他试着来嘛,你都快三十了,就算不结婚,恋爱总是要多谈谈的啊,要不荷尔蒙、多巴胺、肾腺激素都会萎缩的,你想早更提前进入老妈子状态吗?我忠心奉劝你一句,儿子是要好好养,但人生也得好好过啊,不能把后半辈子全栓儿子身上,男人也很重要的啊。”
安蔷说的其它话,程婧娆或许都能认,只有一条,“白清洋的性格只能算是小瑕疵吗?他那明明是蛇精病好不好?有谁追求女孩子会堵着人家门口、逼人家喝代餐粉的?”
安蔷小小声地说:“那不是你自己想喝的吗?也怪不得人家啊。”人家还帮忙把陈太送进了派出所,这件事,她相当感激白清洋了,省了她不少麻烦。
对于安蔷的叛变,程婧娆无奈地吐气,反正在安蔷这里,她只要不和靳紫皇,换哪个男人来都可以一试的。真不知道她师兄是哪里得罪过安蔷,而且她和她师兄明明没有那种想法的。
程婧娆约陈京飞看的话剧,是晚上六点开场,要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程婧娆到的时候,陈京飞已经等在那儿了,还买了小零食和饮料。
陈京飞今天没有穿警服,换了一身休闲打扮,上面一件夹克,下面一条仔裤,颜色搭配得清爽干净,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就这身衣服,陈京飞想了好半天的时间,还咨询了警校同寝室的好哥们,弄得他被好哥们好一阵子逗弄,追问他是不是谈恋爱,女神什么样子。他吱吱唔唔地哪里肯说,一切都是八字不搭一撇的事,至于女神长什么样子?
——他远远瞧着程婧娆从对面路走过来,真切地觉得女神就是随手的一动,都能让他的心跳加速。
时节已进初冬,程婧娆穿了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松松散散地围着一条黑色羊绒围巾,隐隐露出她优美的锁骨和搭在那里的一条钻石项链。黑色立跟的羊皮小靴没有过多的花纹和装饰,简单朴素地提拔得本就将近一米七的程婧娆更显苗条修长,她随意散在肩头的乌黑秀发,风带吹起,丝丝缕缕地牵绊着过往路人的眼神。
真美啊!
陈京飞忍不住再次感叹,却不知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里,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与他的感叹一模一样。
白清洋坐在宾利车的后座里,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程婧娆笑颜如花地和在他眼里长得灰不溜秋的傻小子接头,眯起的眼睛绽出寒光阵阵,惊得坐在前排的司机心里一阵胆颤。
完了完了,他好像发现了他们总经理极不得了的秘密,他会不会被他们总经理灭口啊。公司上一个忤逆了他们总经理的那个人,已经被发配到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看泵房去了。他可不想去那个地方开牛车啊。
“你说,我和那个人哪个看起来更好?”
就在司机忐忑不安时,又听到了他们总经理问他这样的问题,紧张的差点儿把心吐出来。
司机小心翼翼地回答,“当然是您更好!”他敢说不好?
“说实话!”总经理还步步紧逼。
“是实话,您无论相貌还是事业一看就比那人好一百倍的,”马屁这东西在领导面前不抓紧拍,还等什么时候。
“那她为什么要和这个不如我的男人来看话剧,而不是和我一起呢?”
白清洋表示不理解,他那个司机比他还不理解呢——那女人纯属疯了,还敢拒绝他们总经理。
司机不敢多说,只含糊着,“也……也许有别的原因呢?”
“我想也有别的原因,”白清洋这句更像是自言自语,司机不敢再接话了。
白清洋望着那对已经走进剧场的背影,眼神越加复杂了。
他活了三十年,难得对某个女人感出男女之情的兴趣来,没有不战即退的道理。他已经着人去查程婧娆的事了,准备打一场知己知彼、有准备的战争。尤其要查查程婧娆说的那个十四岁大儿子的事。
喜当爹,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当得明明白白才行。
章节目录 二十一 两种男人和两种约会
白清洋是一个非常有行动力的人,他要是想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当天晚上,程婧娆能被查到的资料,就出现在了他的私人IPAD里了。
“还真有一个儿子啊!”
白清洋不禁万分感慨,如果他非要和程婧娆扯出点男女之情来,他这个‘喜当爹’还真是当定了。
除此之外,程婧娆的履历还真是简简单单,一目了然。
除了程婧娆自己说的十五岁时一失足成千古恨,而那个让程婧娆失足的男人正在蹲大牢,如无意外这辈子基本就是在里面养老了。
其余时间,程婧娆似乎都是在学校里渡过的。回留原市是照顾她生病的父亲,进出版社是专业需要,看不出来个别的什么。而且,程婧娆的履历里显示,除了那个让程婧娆生儿子的男人外,程婧娆一直没有谈过恋爱。那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呢?
白清洋撇撇嘴,有点不开森,不过没关系,他白总是什么人,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他操起电话打给秦副总。
“你联系一下相关部门,我要以成泰总经理的身份,去少管所进行慰问。时间越快越好,就这两天吧。”
秦副总接到白清洋的电话时,正在搂着媳妇看勾心斗脚的宫斗剧,冷不丁的听到顶头上司这么奇葩的要求,他简直想学着电视剧里的女演员大呼一声,臣妾做不到啊。
这都算什么事啊,他们白总这交际业务未免有些太非主流了吧,孤儿院、残疾儿童康复学校,这又开始关心起少管所来了,真是婴幼童少一个不放过啊。
难道他们白总就不能像别人家公司的老总一样,多多参加个酒会晚宴,搞搞慈善拍卖的名头,要不参加个经济论坛研讨会也好啊,这总扎根在民政口福利事业里,真的好吗?
秦副总自然是不敢正面反驳白清洋,硬着头皮接下任务,开始全方位的左右调动。
白清洋尤自折腾个不停时,程婧娆和陈京飞正看话剧,看得拍掌叫好。
不愧是著名话剧团体演绎的警察故事,经典又不落俗套,悲剧中又带着黑色幽默,看得观众笑里带哭,整场演完时,全体观众站起来给他们鼓掌致敬。
走出剧场,陈京飞还意犹未尽,“好多年没有看过这么好的话剧了,我上一次看话剧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叫红灯记。”
程婧娆也颇为感慨,与电影电视剧相比,还是话剧这种艺术形式更直击人心,她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走到剧场外面,夜空已是繁星点点,街灯路影交相辉映,剧场对面的高层住宅灯火错落,烟火气十足。
近年来,留原做为北方城市,也渐渐兴起过夜生活来了,晚上将近十点,道路上也并不显得空落,有许多家店铺还是营业着的。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消夜馆子,粤菜类的,和我一起去尝尝啊,”程婧娆向陈京飞提起邀请,看话剧只是一个引子,只有坐下来吃东西才能谈点什么的。
“好啊,我请程小姐,”陈京飞连忙表示,“感谢程小姐请我来看这么好的话剧,程小姐千万不要和我推辞。”
程婧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吃货安蔷有那地方的会员卡,到时候说一声,也不用推抢的,直接就能消费了。
两个人打车到了那家粤菜馆子,别看已经将近午夜十一点,这里的客人还是挺多的。
两个人到了后,打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点了四样主菜一道汤,还要了几样小点心。粤菜量少,花式多,摆出来后,精致好看,让人看了平添食欲。
程婧娆和陈京飞面对面的坐着,想起尤菁菁问她陈京飞长相的问题,这个角度到是方便仔细看一看。
陈京飞这小伙子,长得规规矩矩的,说不上多么英俊,五官却非常明朗,让人看着心情愉悦,尤其笑得腼腆时,就有一种好想想欺负欺负他的冲动。
本来在程婧娆面前就有一些放不开的陈京飞,被程婧娆狠瞄了几眼后,更加不好意思了,脸颊像是挂着两个红苹果,眼睛不由自主地左右瞟着,比犯了错的孩子还摸不着头脑。
程婧娆没想到她几眼就把陈京飞看得羞成一片云,连忙收敛目光,假装看菜,顺便问了一句,“你们单位的伙食应该挺好吧?”
“还行吧,吃着挺顺嘴的,”陈京飞虽然爱害羞但情商够用,他马上反应过来程婧娆的另一个意思,“姜民秀他们的伙食也挺好的,我们少管所在少年生活上,一直很用心。”
陈京飞能领悟到自己的深层意思,程婧娆相当满意,“谢谢你们,有你们管着我还放心些,那孩子这些年我都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我是很对不起他的,他这个案子我也细细地打听过了,我不能说他是年少无知,他也有责任,但总体错还是在我们家长,三字经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都在一个教字上啊,我们没教好。”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明年二月份姜民秀就能出去了,你亲自带着,肯定会让他改变的。”陈京飞对程婧娆还是很看好的。
这种自信,程婧娆自己都不太足,所以才会巴上陈京飞找帮手的,“到时候还要陈警官多多帮忙才行,你知道姜民秀这年纪的孩子,父亲对于孩子有多么重要,影响力有多大,我怕只凭我自己还是心有余力不足……”
说到这里,程婧娆眼巴巴地看向陈京飞。
陈京飞连头脑一热的那一瞬间都没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程小姐放心,姜民秀的事我会管的,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陈京飞能这么说,程婧娆很感动,执杯以茶代酒敬了陈京飞一杯,两个人这才算是打开了之前陈京飞害羞尴尬的气场,自在地聊了起来。
程婧娆没避讳她现在的处境,和陈京飞有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