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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直播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程婧娆很是无语。
她这都是什么命,重生之后,儿子是找回来了,可惜遇到的男人们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了,她睁开眼睛重生的那一刻里怎么不知道会是这样的重生呢。
晚上,程婧娆回了安蔷那里。
无论是她爸程逸风的家,还是她妈暂时住的靳氏别墅,都不如安蔷家离着广播台近,这么晚了,她也不愿意折腾回去面对父母那张脸了,而她自己订下的房子还在装修放味中,暂时也不能住。
安蔷就怕她有心理负担,中午接机的时候就和她说了,李暮阳今天晚上夜班,家里就安蔷自己,让她晚上过去住,那她就更不会客气了。
在安蔷家楼下遇到白清洋,是程婧娆没有想到的。
白清洋这招守株待兔还是他的杰克表哥给出的主意,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见上一面更好的了。
其实在杰克表哥知道程婧娆和靳紫皇的关系后,就曾力劝过白清洋放弃程婧娆,天下间的女人有都是,但天下间像靳紫皇那样的对手,却极其难过,真要是把靳紫皇惹毛了,白清洋别说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怕是小命都不好保了。
但是,谁叫白清洋天生属于一根筋的那种,前三十年没女人也不把女人放心上,这一旦碰到了一个上心的女人,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杰克表哥见劝不住,又怕影响了白清洋的心情,真惹得这家伙蛇精病发作可就麻烦了,只得继续帮着白清洋出谋划策。
“清洋,”人既然已经来了,总不好假装见不到,程婧娆缓缓走到白清洋的面前,淡淡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这个好久并没有多久,元月元日那天,他们还在少管所见过,时隔六天不到,却觉得已经有好久了,可想这六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纷繁杂乱,让人接受不了,连日子都过得度日如年了。
白清洋认同程婧娆的感知,于是也顺着说了一声‘好久不见!’,听到程婧娆称呼自己的名字,开心地笑了笑,总算是躲过那句难听的‘白总’了。
打过招呼后,两个人反而一时无话了,站在车旁还算躲风的地方,静静默默地站了足有五分钟,白清洋来时那一腔想要说的话语,在见到程婧娆时反而说不出来了。
明明是很想问问程婧娆和靳紫皇的关系,明明更想问问程婧娆对他的态度是否有所转缓,已经从朋友已满、恋人涨多的方向转去,可当他面对程婧娆向他望来的如水目光时,心就静止了,不想知道答案,只要继续做下去。
“我没什么事,外面挺冷的,你上楼去吧,”
白清洋的声音,在这个冬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柔,带着质感的沙哑里,那股子温柔都能溢出来似的,眼瞳里绽出的光芒,比着今夜的星,仿佛还要亮,轻轻地,极轻轻地说:“我就是想见见你,没事!”
程婧娆一恍神间,片刻动容,弯转起的眉眼也不自觉地带出些许柔情来,“谢谢!”感谢你对我的青眼相看,是我不好,不能珍惜,对不起。
这一分钟这一时刻里,白清洋似乎读懂了程婧娆,又似乎没有读懂,有些事情却不必纠结,心意是认定的,无法徘徊,只能一直往前走了。
白清洋转身走了有几步了,程婧娆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他,“白清洋,你是不是给我节目打过电话?”
那奇怪的YY客,从第一次打来电话的时间和今天晚上那中断的几分钟,都无一不显示着和白清洋的出现息息相关。
虽然总觉得这种类似于恶作剧似的事,似乎不太应该会由像白清洋这种霸道总裁做出,但谁知道呢?白清洋做事向来不拘一格,做出来什么过格的事,都挺好理解的,要不然外界会传言他有蛇精病吗?
“什么?”白清洋停住转身,神色一片茫然,“什么电话?”
程婧娆也只是突然的好奇联想,见白清洋好像没有听懂,她摆手,“没什么,我上去了,太冷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晚安!”
“好的,晚安!”
白清洋目送着程婧娆跑上楼梯,快步走近单元门里,在程婧娆转身没有看到的地方,收敛了目光。
他微微朝右上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带出一丝冷酷的讥讽,杰克这看似不靠谱的混蛋,还真是说对了一句话:那些看似聪明的举动,往往是最傻的。
章节目录 八十一、好看和见儿子
程婧娆去少管所之前,先和陈京飞做了联系。陈京飞替她向他们少管所的丁所长做汇了报。
少管所虽然对探视时间有所规定,一般时候不许家长随意探望,但法理可容情的地方,还是可以适当考虑的,比如:少年的情绪出现波动,强烈要求要见家长时,少管所会适当考虑放宽规定的。
陈京飞汇报完后,得到丁所长肯定的答复后,电话通知了程婧娆可以过来,已经按排好了时间。
为了见儿子,程婧娆对镜贴花黄,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翻,扫扫从港城回来的晦气,不能让儿子继续为自己担心了,免得这孩子心里有什么波动,在少管所里情绪不好时做出糊涂不理智的事来,耽误了出少管所、他们母子团聚的日子。
“你要是去见靳老大或是白清洋的时候,能这么用心,那两个男人做梦都能笑醒,”
去见自己儿子用得着这么折腾吗?又不是去见情人,安蔷表示十分不能理解。
“别和我提他们,除了我儿子,我不想见任何异性,”程婧娆实话实说,在她妈胡亦晴来了留原市后,她连她亲爸程逸先都不想见了。
自打她和她爸敲定了与她妈约见的时间和地点后,她爸就像提前了更年期,或是更年期一直没过似的,一天打好几个电话和她唠叨她妈那点事,磨磨叨叨的程度几乎让她怀疑她爸被谁穿越了,这和她爸以往高冷儒雅、高深莫测的程教授形象实在不搭。
程婧娆不得不佩服她妈的魅力,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能折磨得她爸欲死欲仙的。她觉得她比她妈差远了。
当程婧娆心有戚戚然地把她对于她妈和她爸之间的感悟和安蔷分享后,安蔷瞪直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说:“程程,你太谦虚了,你比你妈可是有过之无不及,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程婧娆:“……”
她觉得她和安蔷越来越无法沟通了,更别说达到共识。
程婧娆去少管所,还是开白清洋那辆还不回去的保时捷,用着这辆车,程婧娆再去回味安蔷对她的评价,莫明竟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了,但是她必须说明,这绝对非她所愿啊,为什么搞得她好像欲擒故纵似的呢?她真是冤死了。
上一世没有的麻烦,这一世都出来了,难道这就是重生认回儿子的代价?
程婧娆到少管所的时候,陈京飞已经在门卫处等着她了。程婧娆想起安蔷说起陈京飞,每次她来少管所,陈京飞都能做到‘来时接、走时送’,可能比对待自己亲妈还上心,不免有些心虚起来。
陈京飞的亲妈她是见到过的,老太太估计是对陈京飞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在觉得陈京飞可能和自己这个带着十四岁大娃的单亲母亲在一起,才会巴巴跑来找自己耀武扬威,逼着自己知难而退的。
等着自己被靳紫皇坑得半个地球都知道的‘风光事’一出,陈老太太应该也能看到,大体能放心了,算是自己做的惟一对得起陈京飞的事吧。
经历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那件事后,陈京飞再见程婧娆,总觉得程婧娆比着之前看起来添了一丝忧郁,但不能否认就是这丝忧郁,让程婧娆看起来更加的妩媚动人了。
陈京飞轻叹一声,像他们丁所长说的,如程婧娆这种女人,注定与他们这种平凡普通的经济男没缘份的,程婧娆十四、五岁少年时犯的错误,这辈子不可能犯第二次,让陈京飞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免得陷得太深,最后自伤。
丁所长的劝告,陈京飞知道自己应该听,丁所长不但是他的领导更是他爸爸的好友,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人生把把关,不但是好意,也许还是他父母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感情一旦触发了,却很难收回,他也不想、他也知道不合适,怎奈得住内心里的不舍,总难被理智压得下去。
程婧娆和陈京飞进少管所的时候,正在教学楼里课间活动的刘涛一眼就看到了,他一把拉过来正准备回教室的姜民秀,“看,你妈来了!”
姜民秀从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好,心里一直惦记他妈说今天要来的事,还以为他妈只是说说而已。他妈看他,是肯定能来看他的,可能不会这么赶,没想到他妈竟然真的说话算话,昨天下飞机,今天就赶来少管所看他。
刘涛好奇地问他,“喂,你怎么见着自己妈脸还红?”比着旁边扒窗户那几个怀揣贼心、一脸春心荡漾的混蛋,还不可理喻。
不过话说回来了,姜民秀他妈长得是好看,一身红色的羊绒大衣,从远远的地方走过来,就似一片灿烂的朝霞,微卷的栗棕色头发,随风飘起,美得像幅画。
姜民秀不肯承认,反怼了刘涛一句,“你才脸红!”他这是感动得好不好,却发现刘涛是真的脸红了,又一看旁边趴窗户的好几个半大少年都和刘涛似的,脸边酡红,不由得气恼起来。
姜民秀嚷嚷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离他不远的赵初一斜了他一眼,幽幽地回了他一句,“可不就是好看嘛!”
要是长得和胖子他妈似的,谁还能冒着被管教训的风险,不好好听课跑这里扒窗户来。
陈京飞陪着程婧娆进了一间小型接待室后,又去了教学楼里,把姜民秀带了出来。
“你妈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姜民秀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了。
“没,没不高兴,”
要他怎么和陈京飞说,自己妈长得太好看了,自己压力太大,总得提防着那些想给他做后爸的人——陈京飞自己就是一个啊。
“那你有什么心里话一会儿和你妈说吧,”陈京飞乐见得姜民秀和程婧娆母子关系和谐,又叮嘱了一句,“你也看到新闻上的事,你妈心情难免会烦燥,你别再和她提那件事了。”
陈京飞不说还好,陈京飞说完,姜民秀的头垂得更低了——总有人处处显得比他更懂得关心他妈,让他这个儿子怎么做才好。
程婧娆见着儿子还是极其开心的,姜民秀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灿如春花,“民秀!”
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惟一不同的只有儿子,见着儿子,她空缺惶恐多日的心底,终于被添得满满的,踏实起来。哪怕她这个儿子时至今日,还没有亲口唤她一声‘妈’。
和程婧娆的感觉一样,姜民秀在见到自己妈后,来时与之前的不安,皆尽消失,还难得意外地问了一句,“给我带糖了吗?”
“当然带了,”程婧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几日没见竟又觉得儿子长高了,这一年龄段的少年真是一时一个变化,身高就似雨后春笋似的,长得噌噌快。
等着姜民秀坐到她对面后,程婧娆从带来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