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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洋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依着程婧娆的想法,像靳紫皇和白清洋这种有钱的土壕一族们,出门那必定是前拥后护才行的,除非撞到了动车,要不车祸这种事怎么也不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啊。
你看靳紫皇出趟门,前两趟后四趟的车,把他自己坐的车护在中间,那得是什么样的车祸,才能祸害到他的身上。
“谁知道呢,就是今天上午的事,人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抢救,清洋的管家黄伯正守在外面呢。”
市第一人民医院,白家是有投资的,自然是有关系在里面。上一次程婧娆带着姜民秀来这里看受伤的头时,就是白清洋陪他们一起来的,所以程婧娆对于抢救等工作的安排并不担心。
她只是有一点疑惑,“只有黄伯陪着白清洋吗?”白清洋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及时通知他的家人吗?还是他的家人太远,一时没法赶过来呢?
“嗯,别人暂时也信不着,”杰克表哥回了程婧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程婧娆沉默了,一时间脑补出一系列的豪门恩怨来。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别说人际关系和人情关系复杂的白家,就是普通人家何尝不是如此呢。
程婧娆随着杰克表哥到达抢救室门口,就见着之前见过一面的黄伯正扒着抢救室的门往里面看呢,门口还站着零零散散的三四个人,应该都是白清洋的保镖和亲信,其中有一个还是大熟人。
“程小姐,你可过来了,”这位大熟人在程婧娆来了之后,立刻满脸感伤地迎了过去。
“秦副总,你太客气了,”她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她可来了管什么用,她又不能普渡众生。
“没有、没有,程小姐,你不知道,我们白总半昏迷状态被推进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呢。”
秦副总说着,竟还抹起眼泪来了。
杰克表哥略有怀疑地盯了秦副总一眼,“白清洋发生车祸的时候,秦副总也跟在身边,不过是坐在后趟车上。”说得话也显示意味深长了。
秦副总也是个人精子,哪里听不出杰克表哥这半洋鬼子的话里有话。
他才懒得和杰克表哥解释,和外国人说话哪里能说得清楚,他只能和程婧娆诉苦水,“我对白总的忠心青天可见,白总这事发的太突然了,我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那个大货车会从半山腰的地方冲出来,直接就奔着白总的车去了,要不是白总的司机闪得快,后果不堪想像啊。”
秦副总寥寥几句已经把车祸的惊险大部分承现出来,程婧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应该不是简单的车祸,“报警了吗?”
“报了,交警第一时间到了现场,在他们来之前,我们自己人也已经把大货车的驾驶人控制住了,”
秦副总的处理方式还是很应急很正确的,程婧娆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杰克表哥就是看秦副总不顺眼,总觉得在他不知道的某种地方,这个秦副总肯定做了让他不爽的事,才会导致白清洋的车祸,要不然一趟好几台车,出事的为什么是白清洋的车,而不是秦副总坐的那台呢?
白清洋正在抢救室里,给白清洋开车的那位司机也在抢救,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清醒,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当面就说是秦副总的错,没有直接证据的重要性,杰克表哥还是明白的。
程婧娆暂时不关心车祸的具体细节和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车祸已经出了,已经抵挡不住了,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白清洋的伤势,人没事了才好去追究谁对谁错的。
“医生有出来过吗?医生怎么说?”
程婧娆看了一眼腕间的表,她来都有一会儿了,之前又一直进行抢救,这么长时间,里面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一直趴门口的黄伯听到程婧娆问,抹了抹眼角旁还挂着的泪珠说:“刚才有个医生出来一下,我问了问,他只说还在抢救呢,没有脱离危险,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哎,我们大少爷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这个时候程婧娆最见不了眼泪了,再说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呢。
依着白清洋那种作天作地的性格,是最适合那种‘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定律的,但愿他……能得上天庇佑,可以‘遗害’千年。
抢救室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交警大队那边的效率到是挺高,其间还派人来过一次问寻,这都有秦副总是去答对,杰克表哥不放心秦副总,也会跟着过去,但一般他是不插言的。
他明白他做为外国人的弊端,他不甚懂得国内的法律和办事流程,但这代表着他缺心眼,这其间有没有猫腻和漏洞,他自以为火眼金睛,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程婧娆和黄伯专心在抢救室门口等待消息,又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了,抢救室的灯总算是灭了。
别看黄伯人老年迈,但关键的时候扑身还是很快的,抢救室的大门刚推开,医生还未及跨出大门呢,他第一个冲了过去。
医院安排给白清洋做抢救的医生,是整个留原市第一人民医院最好的医生,一场紧急的抢救手术下来,这位时近四十的中年医生也是满脸的倦容,又不好不答对家属。
他看着黄伯年岁大了,在回答黄伯的时候,顺便把也守在抢救室门口的程婧娆叫来,一起说了抢救的情况。
“病人抢救过后已经无大碍了,请你们家属放心,他伤的最严重的地方是有一根肋根断裂插进了脾里,我们进行了部分的摘除,锁骨骨折和右腿腿骨骨折……”
每听完医生说完一项,程婧娆和黄伯的眉头就会皱紧一分,等着医生全都说完后,程婧娆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黄伯更是老泪纵横,这场天灾人祸是要了白清洋半条命。
推出抢救室的白清洋,先是被送去了重症监护病房里的VIP。
程婧娆他们也一起跟了过去,看着白清洋被推进去,安顿好后,就被那里的护士客气地请了出来。
黄伯一定要陪第一夜,这个谁劝也没有用。
白清洋自小就是黄伯带着长大的,名义上是主仆,形同父子,他留下来陪护白清洋,无论是秦副总还是杰克表哥,都放心。
说是由黄伯留下来,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走,他们不能都待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却可以等在家属区。
留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的VIP区里,那是真的VIP,为达到某些高需要病人的要求,全区匹配的物件可堪星级宾馆。
杰克表哥和程婧娆坐在宽敞的纯皮沙发里,跟着过来的保镖把沏好的咖啡端过来,顺便还拿来了配咖啡的西点和水果。
“真不好意思,让程小姐跑来一趟,”
也不知道杰克表哥是在听到白清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冷静下来了,还是觉得适时应该客气客气了,竟说了这么一句完全不附合他风格的话来。
程婧娆端起咖啡,小口喝了一下,味道还行,略苦,但她喜欢这种风味。
“清洋和我是好朋友,他有事,我怎么可以不过来呢?”
程婧娆猜不到杰克表哥是什么意思,缓慢地和杰克表哥打着太极,敬等杰克表哥接着往下说。
“是啊,你在他的心中,不只是朋友,更是他的白月光。”
杰克表哥竟然还懂白月光,简直大大出乎程婧娆的想像,这位外国人的学识很丰富嘛,对得起那点子中国血统了。
只是这个称赞和称位,程婧娆实在不敢担当。
“杰克,你知道我的,我早就和清洋说清楚了,我们不合适的,我有个儿子要养,我不想给他找继父。”所以别再纠缠这些没有的说辞了。
“可是清洋愿意啊,我相信他会对你的儿子很好的,”杰克表哥一点不怀疑这一点儿,对于一个有偏执症的人来说,他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放弃了,“你不知道清洋是有多么渴望家庭,你看看他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半条命没了,能陪在这里守着他的,除了黄伯就是你我,其他人即使在这里或是过后即使来,那也是各怀鬼胎的,不知图谋些什么的。”
杰克说到这里时,一张英俊的脸孔忽然萧瑟起来,瞳孔深处竟有了几许晶莹。这些年来,白清洋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明明豪门出身,生活却过得无比艰辛,那些苦痛却无法与别人倾诉。
章节目录 八十五、白清洋的家事和相似的豪门
程婧娆以为《雾都孤儿》和《基督山伯爵》两本书加一起的悲惨程度,都不如杰克表哥和她讲得白清洋的身世更惨,而且她还知道了一件原本她早就心里怀疑却一直没有机会经过确定的事。
她还记得上一次她和白清洋夜半见面时,她问过白清洋,白清洋好似没听见地给她否认了,当时她还庆幸过不是白清洋,可就在今天,就在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前,杰克和她说了白清洋就是她在直播时,总给她莫明其妙电话的那位被小昭称为YY客的奇葩听众。
这其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杰克说白清洋与她说的那些事,竟都是真的。
白清洋的母亲真得是被强女干的,而且就如白清洋直播电话里和她说的那般,他亲眼所见。
这种极度黑暗的事情,被一个少年看到,还刺激得这个少年的妹妹疯掉,确实人间惨剧。
白清洋背负着这样的惨剧活到现在,心灵怎么可能没有阴影呢,但外界传言他有蛇精病,那就有点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了。
“上次清洋去国外,就是处理rose的事,rose从每年都会发病,到现在每个月都会发一次,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怕是……”
这个怕是后面跟着什么样的话,杰克不忍说,程婧娆也能猜得到。
“rose是清洋惟一同父同母的妹妹了,清洋小的时候答应过他的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妹妹的,自他妈妈去世后,他无论多么艰难,都一直把rose护在身后,但他妈妈离世那件事,确实刺激到了rose,从六岁开始这孩子就没在正常过,其实清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不过是勉力支持着呢。”
白家的事,杰克看得最清楚,也是最了解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白清洋兄妹一度是住在他家的,他还记得白清洋最多的时候有一个月不说一句话的,他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好奇这是什么病,才脑抽筋地跑去学医的。
学医后,他知道了那病叫做忧郁症,全世界难题,几乎没有根治的可能性。
白清洋这个病,就这么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地过了这些年,要不是他们家里的仇恨常走常新地刺激着他,他凭着一股子要替母报仇的信念支撑,他现在的结果怕是还不如他的妹妹呢。
“都说豪门恩怨,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内里可复杂着呢,程小姐怕是不知道,清洋的那个继母可是个厉害角色,小三上位不说,还能把正房用卑鄙手段搞死,这二十几年来把着清洋的父亲荤素不敢沾,这不……瞧着清洋没疯了,又把黑手伸到这里来了……”
杰克从最开始就怀疑白清洋的这场车祸,与他那个心怀叵测的继母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抓不到这个女人的把柄,揭不开这女人狠毒的真面目,徒有一腔怨愤,却无法发泄。
对于别人家的家事,程婧娆实在不想介入,而且比着白清洋更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