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他……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阮念叹了口气,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微微有些疼。
已经6点了。
她起身,去饮水机那儿扯了个纸杯,倒了一杯温水才回到病床边。
“蒋逸舟。”
床上躺着的人依旧双眼紧闭,没什么反应。
“蒋逸舟?”阮念皱了皱眉,再伸手想探一下他额头,“难道又烧……嗯?”
蒋逸舟扣住她的手,睁开眼的时候,目光里没有半分混沌。
……显然是睡醒很久了。
阮念一愣:“你醒了呀,怎么不起来?”
“阮念。”他双眼直直望着她,没松开手,“我问一个问题,就放手。”
阮念无奈:“那你问吧。”
“你是不是,”蒋逸舟顿了顿,语气低沉,“喜欢我?”
44、44 。。。
“阮念!水没了; 帮忙倒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谢了!”
“哎操; 水瓶忘带了,阮念能帮我去小卖部买瓶饮料吗?”
9月份的最后一个周四,再有一天就到国庆假期了; 下午的训练大家热情都挺高涨的; 打了半小时都不带休息的; 喝完水又跑回场上继续。
阮念拎着几个水瓶回教学楼打水; 再去小卖部的时候; 老板都快关门了; 赶在最后关头买了瓶脉动,和其他水瓶一起抱在怀里往回走。
刚从冰柜出来的饮料还散发着冷气,贴在她的手心上; 冰冰凉凉的; 那些被强行压下的纷扰思绪,好像不自觉又冒了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天; 蒋逸舟毫无征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完全懵了。
脑子里仿佛被炸成了烟花; 茫茫然的一大片空白。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吃完饭的校医走进来; 撞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才如梦初醒地从他那儿抽回手,头也不回地……逃了。
这是她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反应了。
甚至等回到家; 她才想起自己还有后勤的工作没完成,急忙跟江宏发微信道歉,说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江宏倒是很体谅地说没关系,不过顺口提了一句蒋逸舟也没去训练,问她有没有见到人,她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只含糊地回复说不知道,江宏就没再问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她闭上眼就忍不住想到他,想到他说的那句话。
完全想不明白。
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想得失眠了半夜,几乎到两三点才勉强入睡。
然后又浑浑噩噩地做了半夜的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出门都险些上错了公交车。
……并且再一次忘了给他带早餐。
不过蒋逸舟当天也没回来上课,后来阮念看手机才发现,昨晚快12点的时候他给她发过微信,说今天不回了,大概是让她不用带早餐的意思。
其他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周末两天见不到人也没有任何联系,江宏他们回学校练球也没找着他来,阮念跟自己说幸好幸好,但心里又忍不住隐隐失落。
失落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细想。
周一的时候蒋逸舟回来了,感冒应该是好了,没戴口罩,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清晰,照样吃着她给带的早餐,照样往她手里塞甜甜的大白兔奶糖。
两个人仿佛有某种默契似的,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还跟以前一样地相处。
可总感觉有什么不同了。
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的。
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着。
哎。
阮念叹了口气,回到篮球场边的长椅放好水瓶,坐下来看了看时间。
“阮念?”江宏过来叫了她一声,顺手把那瓶饮料丢给场上的王帆,“要是觉得晚你可以先回家吧,快6点半了,我们再打一会儿才走。”
阮念点点头,背着书包站起来的时候,转头往场上看了几眼。
“哎,明天就要跟高三师兄过手了,蒋逸舟又不来,不知道真上场会打成什么样呢。”
下午蒋逸舟去参加化学竞赛,午休结束之后就出发去考场了,离学校好像还挺远的,考完估计就直接回家了。
“之前不是打过了吗?”阮念说,“看起来挺好的啊。”
这周的训练,江宏找了8班另外几个男生来跟他们对打了几场,说是想让队伍找找配合的感觉,阮念对篮球不太懂,只是看他们昨天的比分差距挺大的,应该打得不差。
“没有,我们班打得最好的几个都在这儿了,剩下那些加起来也就比文科联队好一点儿,练不出什么效果。真要练的话,还得看明天打得怎么样。”
江宏说话直,因为知道她不是什么大嘴巴,说话也没顾忌,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多想也没用。”他笑了笑,“你早点儿回家,别堵路上了。”
阮念点点头,收回目光转身正准备走了,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里出来,也要往学校门口走。
……蒋逸舟?
他怎么还在?
阮念脚步一顿,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叫他,就这犹豫的几秒钟人已经迈着长腿走出去老远了。
那就算吧,她也不想跑去追了,怪累的。
不料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居然又看见某人站在门卫室旁边,手插裤兜靠在墙上,正低头玩手机,抬头看见她了才站直身走过来。
“这么晚。”蒋逸舟把手机放回裤兜里,顺手拎过她手里提的一袋书,“他们还在打球?”
“啊,还在打。”阮念捏了捏被勒得有些发麻的手指,还是冲他伸出手,“我自己拿吧,挺沉的。”
“带什么了?”蒋逸舟没把袋子给她,不动声色换到了离她远的另一边手,“这么沉。”
“……”阮念无奈地抿着唇,只好默默收回手,“明天要测验啊,就带了些资料回去复习。”
“哦。”蒋逸舟低头往袋子里瞅了一眼,有两本厚得跟砖头似的工具书,还有一叠卷子,语气淡淡,“这么多。”
阮念:“……”
是是是,知道您学霸了,测验都是不需要复习的。
蒋逸舟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提着袋子的手微微拢了一下。
“你化学竞赛怎么样了?”阮念问。
“还行吧。”蒋逸舟说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去外校参观了一圈回来,“就是地方远,回来学校转了三趟车。”
“那你怎么不直接回家?”阮念在他的准考证上看过考场的地址,直接回家比较顺路,“我以为你和Sherry张都考完就走了。”
“书包忘拿了。”蒋逸舟说。
……忘什么拿?
她明明没看见他座位上放着书包啊。
“饿不饿?”蒋逸舟从裤兜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丢给她,“吃糖。”
阮念下意识接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她也算是摸清门道了,基本这个人想逃避话题的时候,就喜欢给她塞糖吃。
这回还下重本了——居然一次就给了两颗?
“你不要吗?”阮念剥开糖纸放了一颗在嘴里,剩下那颗冲他递回去,“我吃一颗就够了。”
“谁说给你的。”蒋逸舟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帮我剥糖纸。”
“……哦。”看在这人帮忙拎东西的份上,阮念决定不跟他计较了,把糖纸剥开,捏着里面的奶糖递到他面前,“呐,剥好了。”
她本意是让这人自己伸手拿的,谁知蒋逸舟直接低下头,咬住了奶糖,插在裤兜的手动都没动,嘴唇隔着薄薄的糖纸在她的指尖轻压了压,还故意伸舌尖舔了一下,才慢吞吞把奶糖吃进嘴里。
阮念:“……???”
又、又耍流氓?
这个人耍流氓的花样是不是翻新太快了???
蒋逸舟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勾着唇角抽走了她手里的糖纸,拿到公交站旁的垃圾桶丢了,回头刚好看见某人触电似的收起手,瞪圆了眼看他。
“你……干嘛!”
她嗓音温温软软的,说话从来都声音不大,但语气听得出是有点儿恼了。
蒋逸舟一脸无辜:“我干什么了。”
“你刚才……”阮念半天说不出来,只憋出了三个字,“不要脸。”
“我刚才不要脸?”蒋逸舟又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痞痞的笑,“让你剥糖纸就不要脸了?”
阮念:“……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蒋逸舟继续问,“吃糖的时候?”
阮念抿着唇不说话了,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他。
“哦,碰到你了?”蒋逸舟轻笑,眼神很正直,“我不小心的。”
……鬼才信!
他刚刚弄那一下的时候,还特地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是不小心?
“蒋逸舟。”阮念涨红了脸,有羞的也有被气的,不光是气他的不要脸,还气他这样一次又一次随意的玩笑,“你再这样,我真的会以为……”
以为……
以为什么?
阮念忽然顿住,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瞬间,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在……说什么啊。
“不用以为。”
蒋逸舟收起笑意,将阮念方才递过糖的那只手牵了起来,然后低下头,在她怔愣的目光中,微凉的唇轻轻吻在了她的指尖上。
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人。
同一个动作。
这样组合在一起,竟然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不用以为了,”蒋逸舟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但阮念已经想不起要挣脱了,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想说的话。
“我想的……哪样?”她仰着头问。
“蠢死了。”蒋逸舟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公交站的广告灯牌背后,“真的不知道?”
周遭的光线骤然暗下来,阮念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不知怎的就靠到了广告牌上,再抬头,他已经逼到她面前了。
“最后一次。”蒋逸舟凑近她,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压低声道,“真的不知道?”
心跳如雷,脸颊发烧。
那只乱撞的小鹿已经闷头撞进水沟沟了。
“我……”阮念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过近的距离让她有些喘不上气了,本能想摇头,“不……”
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唇上。
凉凉的,很柔软。
第一次的初吻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听不见身后人来人往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