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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选在她前面……大概也能猜得到原因。
但实在是吵。
他们声音不大,可距离太近了,聊天内容一字不漏地传过来,她想听不想听都得听着,极其影响解题的速度。
哎。
阮念抬头看了眼前面黑板旁的挂钟,还有几分钟打铃,索性先不做了,从抽屉找了本文学杂志出来,随便看一会儿。
她没时间追连载,一般就看看短篇小说,读得快,也不太费神。
“耗子,之前我就想问了,蒋学霸天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我跟他也差不多啊,怎么他题目都做得出来,换我就只能是抄他答案的学渣?”
“屁,人学霸才不是玩手机。”林昊抬脚踢了下他,“去上路清兵线啊,塔都快推没了。”
“不去,都残血了,超级兵一刀就能把我砍回泉水。”周鹏找了个草丛躲着,等回城,“你说他不玩手机,那他在干嘛?”
林昊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看视频。”
“看视频?”周鹏嘿嘿一笑,“看什么视频?岛国爱情动作片?”
“啧啧,这就是你跟学霸的差别了。”林昊摇摇头,“学霸看的是教学视频……靠,收起你猥琐的眼神好吗?我说的是有老师在讲课的那种,好像叫毛细什么……什么分离……”
“毛细管电泳分离?”前排的Sherry张回头甩了一个专业术语,给两个懵逼脸的学渣科普,“这是分析化学的重要实验之一,大学课程。怎么,你们谁看了?”
“……啥玩意儿?”俩学渣听都没听懂,但后面“大学课程”四个字倒是懂了,不约而同朝后排的方向看去,“你们学霸都这么厉害的吗?才高二就自学大学课程?”
阮念翻页的手一顿,有些惊讶。
她也以为蒋逸舟是在玩手机,还暗暗觉得他上课不听,完全不像个学霸,没想到原来他这么……
脸真疼。
Sherry张摆摆手,一脸不在意道:“没什么,就简单了解一下而已。”
“不不,我看他可不止简单了解一下。”
林昊跟蒋逸舟同桌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也就这会儿能感受到一点“我知道的你们都不知道的学霸的秘密哦”的优越感,“我看他还在草稿纸上写东西来着,不过字很潦草,中英文和各种符号混杂,好像是在演算什么吧,跟天书似的,看瞎了我等学渣的狗眼。”
“耗子,你老偷看学霸在干嘛,小心被他发现了抽你……靠,又输了!耗子你个坑比!”
林昊白了他一眼,退出游戏起身回座位去了,Sherry张也转回去继续刷题,周鹏落了个没趣,正好午休铃响了,他摸摸鼻子,揣着兜里的手机也走人了。
不过周鹏没回自己的位子,而是挤到了同桌的座位上,这位置跟阮念只隔了一条过道,而且离自己的座位够近,万一老张过来巡班,他能迅速回防高地,不怕被抓包。
……就是易峥这身板瘦了点儿,他挤了半天,往下坐的时候椅子往后桌猛地顶去,撞得趴在桌上的蒋逸舟整个儿震了一下,脑袋都给震跳了,落回来时额头狠狠磕中了腕骨,疼得他差点儿想掀桌。
“操,你他妈有完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来更新啦~明天发个小糖嘻嘻嘻=w=
昨天顾着复习忘了放,大学还要期中考我也是服了,抱歉啦,今天是大粗长!
关于他俩啥时候同桌,嗯,他俩现在话都没说几句呢,就让林昊先享受几天嘛
林昊:我做错了什么???
蒋逸舟:闭嘴,别吵我睡觉。
周一愉快哦仙女宝宝们~记得收藏撒花花爱泥萌=3=!
09 。。。
但桌子是自己的,掀了还得自己收拾,学霸一般不干这种蠢事儿。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哎哟!”
所以周鹏连话都没说完,旧伤未愈的屁股再次落地开花,痛得他什么旖旎的小心思都没了,眼前只有蒋逸舟那张阴沉无比的冷脸,居高临下盯着他:“想打架直说,搞什么小动作。”
“不是不是,我立马滚蛋,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作为唯一一个亲眼见过蒋逸舟是如何把辉哥收拾到屁滚尿流狼狈逃跑的人,周鹏敢保证,今天那位同学挨的揍绝对是算轻的,真要跟他打架,不如出门左转往楼梯一滚,很可能伤得还比较轻呢。
蒋逸舟犯困的时候没什么心情揍人,看这胖子边狗腿地点头哈腰,边捂着屁股一溜烟退出去老远,烦躁地挠了挠头,重新坐下来,这回他没有立刻睡,从桌肚里摸出一个什么剥开放嘴里咬着,额头枕在桌沿玩了会儿手机,等整个教室差不多静下来了,才丢下手机闭上眼。
他不是个浅眠的人,只要睡着了就会睡得很死,叫都叫不起来,但入睡却不怎么容易,太亮或太吵都睡不着,上课其实也很少是真的睡着的,就是犯困,懒得睁开眼而已。
难得安静,蒋逸舟把脸埋在双臂围成的昏暗中,很快就睡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今天看视频太多遍了,连梦里都在做实验,自己穿着一身白大褂坐在实验桌前测数据,本来挺专注的,突然有人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他分了神,只好重测一遍。
没想到这人仿佛还上瘾了,一个接一个地打,虽然她已经捂着嘴尽量不出声了,可每回他刚集中精神,都会被她一个喷嚏给打散了,简直耐心全失,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搁下试管起身往那背影走过去……
“啊嚏。”
蒋逸舟撑开眼皮,那个打喷嚏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跟梦中完全重合,甚至又清晰得多,更烦人了,他眯着眼适应外界的光线,周围的人基本都趴下睡了,只有左前方的那谁仍挺直背脊,低着头写作业。
“啊……唔。”又一个。
他看着那谁的肩头似乎抖了一下,缩了缩又继续埋头写,那小身板挺单薄的,还只穿一件短袖上衣对着空调吹,不冷才怪。
“喂。”
阮念吸了吸鼻子,听见后面有人冲她沉沉地叫了一声,没仔细听是谁,不料一回头就被什么东西整个儿盖住了脑袋,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冷就穿着。”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闷闷的,还夹杂着几分不耐烦,“吵死了。”
“……啊?”阮念把那东西拉下来,果然看见了蒋逸舟那张帅到爆又凶到死的脸……咳,这话是苏棠跟她形容的,虽然她也觉得挺贴切的……
不过这会儿他大概是刚醒,眼皮还半眯着,看起来懒懒的,倒没有平常那么凶了,阮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校服外套,想说句谢谢的,可蒋逸舟已经趴下继续睡了,压根儿不在意她要说什么。
……那就不吵他了吧。
阮念抿了抿唇,把怀里抱着的外套扬开,那道粉笔印子还在衣背上,她帮他拍干净了,才小心翼翼把手伸进袖子里,穿到身上。
他人很高,衣服也比她的大多了,像一件大衣似的松松罩在身上,整个人顿时回暖了不少,不过袖子太长了,阮念手臂伸直了都摸不到袖口,只能往上捋一点,袖口翻折两圈,才勉强能卡在她手腕不往下滑。
学校安装的是中央空调,开关、温度和风速都由控制室统一调控,没法儿自己调,而这座位又几乎是正对风口的,冷得厉害,平时她都会带着长袖外套以防冷了穿,今天急着出门才忘了拿。
本来想着中午不太冷的话,咬牙撑过去算了,没想到真觉得冷的时候,周围人却都睡了,她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只好自己默默忍着。
除了鼻子痒要打喷嚏她实在忍不住……以外。
冰凉的手已经渐渐回温了,阮念搓了搓双手,将宽大的校服外套裹紧一些,呼了口气,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鼻子不痒了,喷嚏也不再打了,这一闲下来就不经意闻到了外套上淡淡的干净香味。
温和,柔软。
跟他给人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像。
……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阮念抿唇想笑,很快又将嘴角的笑意藏了起来。
傻不傻,琢磨这种无聊的问题,快写作业!
******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阮念也终于抵不住困意趴下睡了会儿,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任课老师已经进教室了,于是迷迷糊糊找课本出来,也忘了要把外套还回去,又多穿了一节课。
课间照例被苏棠抓着问问题,正在翻笔记跟她解释,对面突然“咦”了一声:“你衣服怎么变这么大了?像裹了个麻袋似的,丑丑的,哈哈。”
“……不是我的。”阮念对自家闺蜜的日常嫌弃已经习以为常,又捋了捋袖子,把裹住她半只手的袖口往上推了一下,“是别人借我穿的。”
“哦,谁借的?”苏棠意味深长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隔壁空掉的椅子上,少了件搭在椅背的校服外套,“不会是蒋同学借你的吧?”
阮念:“……”这人是不是安了摄像头在教室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哇,看不出他这么关心你,见你冷还借给你衣服穿。”苏棠挑眉,那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阮念对她的异想天开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瞎说了,他就是嫌我一直打喷嚏太吵,才迫不得已借给我的吧。”
苏棠眯眼:“啧啧,那教室又不止他在,怎么就他主动给你借了?”
阮念:“其他人都……”
“行,不接受反驳。”苏棠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姐姐要抄笔记了,再见。”
阮念:“……”真没见过抄别人笔记还这么嚣张的。
而此时,被议论的当事人正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听老张给他洗脑。
“哎,这个化学竞赛含金量很高的,而且主办方之一是P大,你以后要是去参加他们的自主招生考试,肯定会给你加分的。”
蒋逸舟靠墙看着窗外,不为所动:“谁说我要考P大了?”
“额,就听你小姨说的,去年你不是打算报……”
“那是以前。”他淡淡打断,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依旧偏着头看外面。
“行行行,我知道你小子厉害了。”老张叹了口气,心里也替他可惜,“哎,要不是去年你妈妈她……”
“老张。”蒋逸舟终于转过头看他,只是眼神很冷,语气也不怎么好,“没事我就回去了。”
“哎你这小子……等等!我话没说完呢!”老张叫了几声,还是把人给拉了回来,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奖项,也不在乎加分,那为了学校荣誉参加一下总可以吧?”
“麻烦。”
“哪里麻烦,就是放学后加课半小时而已,你老嫌我布置的作业简单,懒得做嘛,这样,以后不用你交化学作业,做竞赛题就行了,有兴趣吧?”
“没兴趣。”他本来就不交作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