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想着这是她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又勉勉强强有了一点儿食欲。
“你喝完粥记得吃药,别又忘了啊。”
阮念停住笔,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看到他点了头才转回去继续写。
哎,这个人真不会照顾自己。
后面几天的天气依旧时冷时热,蒋逸舟的感冒也是时好时坏,他打不起精神老忘事儿,阮念又不可能24小时贴身跟着他,折腾了两个星期都没痊愈,终于还是拖到艺术节这天了。
“哎哎,你这粉底都没涂开呢,过来弄一下。”
“谁有发卡借我用,要黑色的。”
“你别动啊,裙撑撞我好几次了!”
……
后台一片忙乱,被工作人员过来说了好几次都压不住声音,只能把等待上场的队伍赶得离舞台远一点儿,以免影响前面的表演。
“你还行吗?”阮念拿着旁白稿走到蒋逸舟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烧了啊。”
蒋逸舟摇摇头。
他嗓子已经疼得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天感冒略有好转,鼻涕喷嚏都少了,人也比之前有精神,但不知怎的还是吊着一点儿没好,昨晚开始喉咙发炎,到今早居然连说话都困难了。
阮念知道他喜欢逞强,有事儿也不会告诉人的,于是伸手想探一探他额头,还没碰到就被苏棠叫住了,让她过去帮忙。
“咳。”蒋逸舟别开脸,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
“舟哥,你别戴这个啊,会弄花妆的。”周鹏一脸操心地冲过来,“快摘了吧,马上就上台了。”
蒋逸舟想说他没化妆,奈何现在说不出话,只得又扯下口罩塞回口袋去。
嗓子干得发疼。
然而保温杯放在观众席的座位上了,没带过来。
叫人去拿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没法说话,解释完估计都要上台了。
……她又不在。
蒋逸舟烦躁地皱了皱眉,吸气一急,被冷风呛得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操。
什么鬼天气。
什么破电话。
要不是那晚心情不好下楼打球,出完一身汗还吹了冷风,怎么会弄到感冒啊。
还没完没了病到现在,操。
“高二8班!高二8班在哪儿?”
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准备,苏棠拍拍手招呼大伙儿跟着去台下:“把外套都脱了,下一个节目就到我们,快。”
阮念也帮完忙匆匆过来,她负责念旁白的不用上台,所以看到蒋逸舟脱衣服的时候很自然就去帮他拿了。
“我靠,舟哥很帅啊。”周鹏压着声音喊。
应苏总策划的强烈要求,负责钢琴的蒋逸舟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这臃肿的羽绒服一脱下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别说周围的人,就连提前见过的阮念也忍不住想跟着惊呼。
……帅爆了。
衣服是蒋逸舟嫌麻烦硬拉着她去帮忙挑的,当时看他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才第一次见到的人了。
“啊嚏。”
可惜帅哥扭头一个大喷嚏就把众人打醒了。
“咳,都赶紧想想台词,等会儿记得别抢节奏……”
苏棠往队伍后面边走边叮嘱着,强行把大伙儿的注意力从帅哥那儿拽回来,阮念抱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蒋逸舟旁边,看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阮念反应过来,真是好笑又心疼,“都说过很好看啦。”
蒋逸舟点头,转回去面向舞台。
8班上台的时候,底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间或还夹杂着口哨声和尖叫,也不知是看到了谁。
在幕布后的阮念笑了笑,看见控音的工作人员跟她打了个手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话筒的开关。
……
节目进行得很顺利。
表情到位,台词没出错,舞台走位也算稳,背景音效和最后那段伴奏给整个表演都增色不少,结束时台下掌声雷动,众人才算松了口气,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喧闹中走下舞台。
“不错不错!”苏棠冲过来给大伙儿挨个地拥抱,“辛苦大家了,真的很棒!”
蒋逸舟走在最后,下台阶时身体略晃了晃,立刻就被人扶住手臂。
“快穿上吧。”阮念赶紧把羽绒服披到他身上,然后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果然滚烫不已。
“棠棠,蒋逸舟好像发烧了,我和他去一下校医室。”
阮念顾不上其他,跟苏棠交代完就扶着人走了,苏棠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挡住大伙儿八卦的目光:“行了行了,都回观众席去,要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又来赶人了。”
“我靠,舟哥没事儿吧?”周鹏过来问她。
“说是发烧了。”苏棠摇头,“刚还带病上台呢,真没看出来。”
“哎,”周鹏皱眉,“我去看看舟哥……”
“你去个屁。”苏棠瞪眼,一手拽住他后领往回扯,“戏服没脱还到处瞎晃,想再弄破一件啊?!”
“没没没啊你再拽就真破了!!!”周鹏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蒋舟舟:我是北方的一条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吸鼻涕
93、93 。。。
离校医室有一段距离; 阮念担心蒋逸舟真烧晕了; 一直扶着他的手臂走; 蒋逸舟好几次想推开她不让碰都没成功; 上台前他就感觉不太好; 能撑到下台已经是极限了; 这会儿也使不出多少力气。
到校医室先测了体温,快38度了; 校医大妈一脸“看看你们小年轻谈个恋爱咋事儿这么多”的表情小跑过来; 阮念把人扶到病床上躺着,他眼皮沉得几乎合上了; 就指着喉咙看她不说话。
“喝水吗?好; 你等等。”
他的保温杯没带过来,阮念去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温水过来; 校医正戴着口罩拿工具扒他的嘴检查喉咙:“发炎。之前是不是感冒了一段时间没好?”
“是。”知道蒋逸舟说不了话,阮念自然而然地帮他回答,“已经两个星期了。”
“有没有忌口?”
“没怎么吃辛辣油炸的……就吃过糖。”
“吃什么感冒药了?”
“那个; ”阮念报了个药名; “他有时可能忘了吃。”
“吃到现在吗?”
“不是,前天开始就没吃了。”
“嗯。”校医瞥了她一眼,眼角微微上扬,“生病还天天腻一起啊?知道得这么清楚。”
阮念:“……”
这校医不是知道他俩同桌的吗???
“还有你啊。”校医把一次性木棒抽出来; 收起工具拿去扔掉,“生病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衣服还穿这么少?啊; 两件?不想好了是吧?”
“今……”蒋逸舟一张口就扭过头咳了几声,难受得直皱眉,阮念赶紧把放在床边的水端给他喝,边帮他解释,“今天艺术节有我们班的节目,他也要上台,所以才这么穿……”
“真是能耐了,还带病演出呢。”校医摘下口罩,脸色难得有些严肃,“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能撑?晕在台上也没关系?”
阮念不再开口,只是慢慢地喂蒋逸舟喝完了水,然后扶着他回去躺好。
其实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校医的语气不好听,但说的话却句句在理,不过看他都已经这样了,难免心疼,她刚刚才忍住没讲出来。
“行了,先睡着吧。”校医教训了一通,终于摆摆手,“等会儿给你输液。”
说完就插着衣兜走出去了,阮念回过头,见某人困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还一直望着她不睡觉,似乎有话想说。
“睡吧。”阮念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羽绒服给他展开盖在身上,“我在这儿陪着你。”
蒋逸舟这才支撑不住地闭上了眼。
二中的艺术节惯例要办一整天,阮念挺庆幸庆幸他们班的节目安排在上午的,不然以某人的性格,肯定得把病捂到下午才说,即便真的能撑到上台表演完,他这会儿的烧肯定也不止38度了。
哎,这个人。
平常总是一副对集体漠不关心的样子,每次班上有什么活动和比赛也都不愿意参加,但只要是参加了的,他就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篮球赛是这样,化学竞赛是这样,这次艺术节的节目也是这样。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啊。
可他偏要竖起一身防备的刺,用冷漠的面具伪装自己,不想被关注,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和安慰。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他会不会,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
可能过得更好,也变得更加优秀。
考上最好的大学,遇见很多很多的人。
然而这里面不会有她了。
一定不会有。
“哎哎,你这姑娘有地方坐不坐着,站窗口吹风干什么?想跟他一块儿感冒是吧?”
“……”阮念猛地回神,看见校医推着小车架过来了,立刻让开位置让她走到病床边,顺便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想什么呢。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蒋逸舟根本不会来到G市,也不会转到二中读书,自然不可能跟她有任何交集的。
可那又如何?
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倒退重来。
她应该做的是珍惜当下,而不是纠结那些无意义的如果。
“哎,里面柜子有放着被子的,帮忙拿过来吧。”校医头也不抬地叫了她一声,“一件外套管什么用呢,真是的。”
“哦,好。”阮念点点头。
之后她一直待在校医室陪着,中午去饭堂匆匆吃了饭,又特地跑出去打包了一份粥,回来的时候校医正给他拔针,看样子人也是刚醒不久,半眯着眼在枕头边摸索,估计是想找手机。
“在这儿。”阮念过来放下粥,把搭在旁边的羽绒外套拿给他,“我放口袋里了,怕你睡觉硌着不舒服。”
蒋逸舟没有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几秒,像是要确认她还在这里,然后摇摇头示意不用了,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几点?”
说话的声音勉强能出来了,但也只是勉强,听起来依旧喑哑粗粝,像密密麻麻的沙子磨过一样。
“12点半刚过。”阮念回答,校医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去吃饭了,跟她交代几句就出了门,“饿不饿?给你带粥了。”
蒋逸舟没应声,睡太久了刚起来头还有点儿重,但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不见了,喉咙的干疼也似乎略有好转,掀了被子慢吞吞地转身下床。
“去哪儿?”阮念赶紧拿羽绒服让他穿上,“先吃东西……”
“厕所。”蒋逸舟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