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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弟弟贤二的关系,为什么雨宫会这么讨厌我们?”
望月的反应一向迟钝,他试探性地看着三上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三上被他的指控吓到。
“知道什么?”
望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回到原本的话题。
“不是有个名叫吉田的女职员吗?如果说雨宫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比起自己的弟弟,还比较有可能是这个女人。”
吉田素子——在办公室里接到第三通恐吓电话的女人。
话题被岔开了,不过望月爆的料也的确成功地引起三上的兴趣。
“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当时素子正在和贤二交往。以现在的说法来说,就是两个人都在搞外遇。因此,她也被视为有共犯的可能而受到严厉的逼供。”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
“为什么这会引起雨宫的不满?她不是他讨厌的贤二的女人吗?”
“雨宫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素子的父母很早就去世,算是吃过很多苦的女人。雨宫基于邻居的情分,让她在自己的公司上班,对她百般照顾。然而却因为受到没日没夜的侦讯,害她变得很神经质,结果把工作也辞掉了。如果说雨宫对我们有什么怨恨的话,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离开二课之后没多久。”
“喂!你是说雨宫从那么久以前就已经不甩我们了?”
三上大吃一惊,而望月却只是看着空中的一点。
“呃……倒也不是一下子就这样,比较像是渐行渐远的感觉。这种事很常见吧!随着时间过去,不管是愤怒还是怨恨都会变得愈来愈膨胀。”
“这倒是。”
“但最大的症结还是在始终破不了案这一点吧!”
说到底,最后还是归结到这一点上吗?对无能的警察感到失望,以至于开始感到厌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让长官去他家慰问的确是很难实现的计划也说不定。不管警方表现出再多的诚意,也必须要有相当的时间和过程,才能消除经年累月的不信任感。但是长官视察就在一个礼拜以后,扣掉花在跟记者俱乐部交涉的时间,可以用来说服雨宫的时间所剩无几。
三上把目光转向望月,刚才没来得及问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少装蒜了!你刚才说过我早就知道雨宫讨厌我们的理由之类的话吧!”
“你才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望月的语气非常不客气。三上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望月已经非常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你说出来我这里的真正理由。不过是警察厅要去上香的小事,应该不至于把你搞得这么手忙脚乱吧!”
望月什么都不了解。
三上气歪了脸。要他跟当过刑警的人说明安排长官视察一事有多重要,就等于是要他承认自己已经完全被高层驯养了。
望月把脸凑过来问:
“你也是来问什么幸田手札的吧?”
三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幸田手札?
你也是?
望月随即就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
“因为我把二渡打发走了,所以这次就换你来套我的话,我有说错吗?”
三上瞪大了眼睛。
那些自己以为望月只是讲来挖苦他的话,如今全都有了另一层意义。“莫非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敢情今天是要开同学会吗?”“我就知道。”……原来二渡真治已经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幸田手札”又是什么?
幸田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一个人,64“自宅班”的幸田一树。
“喂!回答我啊!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调查64的什么事?你不是很讨厌二渡吗?现在是怎么了?因为去了警务部,所以两个警务同事的感情就变好了吗?”
“等一下!”
三上有点头绪了,他问:
“幸田手札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
“是指已经辞职的幸田留下的手札对吧?”
没错,幸田一树已经辞职了,在64的半年后。三上终于搞懂了。
“幸田为什么要辞职?”
“表面上的理由跟我一样,真正的理由谁知道。”
个人因素。这句足以涵盖一切的用语,让人有许多不好的联想。
“他现在在干嘛?”
“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
“没有人知道那家伙现在的行踪。”
“二渡也不知道吗?”
“大概吧!不然也不用来向我打听了。”
“你口中的幸田手札,确定是已经辞职的幸田写的没错吧?”
“我不是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幸田手札吗!”
“但是二渡知道,对吧?”
可能是在对话中发现三上真的一无所知,望月的眼里不再有戾气,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上看。
“你真的不是为了二渡那件事来的?”
“这还用说吗!”
三上没好气地说。
他的脑筋迅速地转动着。他怀疑是赤间的两面手法。为了让长官视察的流程安排可以完美地搞定,除了三上,他也派出二渡去收集用来说服雨宫的材料。
——等一下!
这样未免准备得太周到了,简直像是一开始就知道雨宫会拒绝长官慰问所采取的行动不是吗?
“二渡什么时候来的?”
望月一脸尴尬地搔了搔头。
“中午以前啦!打过电话之后就马上来了。”
中午以前……。刚好是三上去雨宫家的时间。果然早了点。但如果不是两面手法的话,会是什么呢?
三上想了一下,另一个疑问又马上冒出来。
“幸田手札这句话是二渡主动讲出来的吗?”
“没错。他问我知不知道在谁那里,所以我就告诉他,我既不知道在谁那里,也不知道什么幸田手札,听都没听过。”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喂!三上。”
“然后二渡接受了吗?”
“大概吧!至少他乖乖地回去了,还露出了不好意思打扰到我工作的表情。”
“你就这样让他回去了吗?”
“什么意思?”
“你没有问他幸田手札是什么吗?”
“我当然问啦!但是想也知道,一点回应也没有。警务和监察永远都只会问别人问题,但是自己却什么都不回答,也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三上胡乱地点了点头,感情的天平大幅度地倾向刑事部,那是一种近似嫉妒及愤怒的情绪。这件事肯定跟64有关。二渡居然大摇大摆地闯进搜查的圣域里。那个坐在警务部的井底窥天的男人,居然知道就连三上和望月也不知道的“幸田手札”这种鬼东西……。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三上咂了咂嘴望向液晶屏幕,从广报室打来的。
从诹访刻意压低的声音可以感觉到出事了。
“怎么了?”
12
三上连忙赶回本部。
才一推开广报室的门,就停下了脚步。东洋的秋川正坐在沙发上。不晓得在跟美云聊些什么,射向三上的眼神还是跟早上一样犀利。
三上也坐到沙发上,不甘示弱地直视正前方的秋川,并想好了要说的第一句话。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应对太糟了。”
秋川的反应十分沉着冷静。即使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秋川这个男人也不会对警方谄媚,更何况美云还在同一个空间里。
美云宛如洋娃娃般正面无表情地处理着《广报守护您》的排版。很明显是为了不让秋川得寸进尺,而摆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诹访则刚好相反,他虽然也跟美云一样顶着一张什么都不知道的脸,但那是为了不让秋川察觉到广报室的动摇,故意将秋川的到访视为再平常不过的风景。
三上也采取跟诹访类似的态度,声音四平八稳、语气从容不迫。
“可是再怎么样,突然就说要向本部长提出抗议也太乱来了吧!”
“我也不是完全不给你们机会。只要在明天傍晚以前公布那名主妇的名字,我们就会撤回抗议。”
“这简直是威胁嘛!”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谁叫你们死都不肯透露,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警察也是有不能让步的时候。”
“我们也是。这是俱乐部全体成员的意见,所以也不会让步。”
“要交给谁?”
“什么东西交给谁?”
“抗议文啦!”
“当然是直接交到本部长手上啊!”
额头上冒出冷汗。这家伙是真的想直捣D县警的黄龙吗?
三上拿出香烟、点火,正式进入谈判的态势。
“不能降格以求吗?”
“什么意思?”
“把抗议文的收受人改成我或秘书课长的名字。”
诹访在刚才的电话里有先向他报告。D县警过去从来没有记者俱乐部对课长级以上的人提出抗议文的记录。“我想放眼全国,也没有向本部长提出抗议的前例。”诹访的语气坚定。
秋川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三上先生,你是在拜托我吗?”
“没错。”
“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耶。”
“如果我向你磕头,你就会答应吗?”
“不会耶,毕竟这是大家开会决定好的事。”
三上在桌角握紧了拳头。
“那就先交给我保管吧!”
“交给你保管?你是说要我把打算交给本部长的抗议文交给三上先生保管吗?”
见三上点头,秋川又笑了一下。
“那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一定会直接处理掉,绝不会交给本部长。”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肯定有吧!”
不管交给谁,都会留下对本部长提出抗议的事实。
秋川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
“不要再玩那套政治的把戏了。只要公布主妇的名字不就好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眼角余光瞄到诹访正在摩挲下巴。脸上是锁定目标的表情——要把折衷点落在“交给广报官保管”上。
“请在明天四点以前回答。根据你们的回答,我们会再度召开俱乐部总会。”
因为秋川已经摆出谢谢再联络的样子,三上赶紧请他留步。
“长官视察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要提出来的问题准备好了吗?”
“那个等匿名这件事处理好之后再来讨论也不迟。”
“没时间了。”
秋川得意地一笑。露出再次抓到把柄的表情。
“先不管那个。回到早上的话题,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吗?”
“告诉你什么?”
“三上先生变了的理由。我们这边没有人能够解开这个谜。”
“把精神花在这种事情上好吗?”
三上反射性地回嘴。
秋川愣了一下。
“这种事……?”
“因为你是干事,所以匿名的事非你处理不可,但是也不要忘了你的本业。美术馆的围标案尚未告一段落吧!”
秋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搜查二课的调查已经渐入佳境,各大媒体的采访攻防也变得愈来愈白热化。截至目前为止,读卖和朝日已经各自挖到一条还不错的新闻。东洋落居下风的下风,再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一败涂地。
“那方面当然也有在跟进。”
秋川不耐烦地回应,但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此话怎讲?”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才改变做事的方针。”
三上拼命忍住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健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