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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笑笑这样说,罗景卿不相信地看了她好几眼。
见她脸上果然没有方才那样委屈的神色了,这才放了心。
又扭过头,澄澈的眼睛看看罗宇方,又看看张笑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笑笑也不打扰他。
过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咬着手指,拽着张笑笑的衣襟,软软糯糯的声音几乎将张笑笑的心都化酥了:“婶婶,你是不是不喜欢卿儿喜欢五叔?”
这话听上去有些绕,对于说话的人来说,也是很绕的。
卿儿除了年岁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五岁孩子的水平上。
倒是难得他竟能说出这样拗口的话来。
张笑笑一脸惊喜地看着卿儿,深思片刻,才开口问道:“那,如果婶婶不喜欢,卿儿打算怎么办呢?”
罗宇方认真地看着床上坐着的女子。
这一刻,她两只手都护着半大的孩子,一张秀美的脸上满是慈爱温柔的笑。
他竟不知不觉地看呆了。
卿儿又再次看了看罗宇方,又看看张笑笑,如此打量了好一番,才为难、纠结却又十分肯定地做出了抉择:“那卿儿就不喜欢五叔了,好不好?”
张笑笑一愣,对于卿儿的回答,虽然心中有所期盼,但到底罗宇方才是与卿儿相处时间比较长的人。
这些时日,她虽然知道卿儿黏她,却没有想到,他的“黏”竟到了这个地步!
怔愣片刻后,张笑笑才回过神来,轻笑一声,点了点卿儿的小鼻子:“你这小家伙,这张小嘴,可真是跟抹了蜂蜜似的!”
卿儿不解,歪着小脑袋问:“婶婶,蜂蜜是什么呀?”
“额……”张笑笑有一瞬间的失语,她怎么忘了,这个时代,好似是没有人去采蜂蜜的,也没有人知道蜂蜜的好处。
见张笑笑沉默了片刻,卿儿倒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闪动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笑笑,让张笑笑想要逃跑都做不到。
这孩子,这会儿倒是把方才的事情都忘了个干净了。
张笑笑无奈地叹息一声:“蜂蜜啊,就是蜜蜂在花丛里采来的花朵里面嘴甜的那一部分。”
解释名词……
这个工作,貌似是又苦又累的活计,一看就知道是没工资的!
张笑笑在心底鄙夷了一番,一双眸子却是笑盈盈地看着卿儿。
卿儿歪着小脑袋,又继续想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惊叫一声:“哦!我知道了!我见过蜜蜂,不过蜜蜂有毒,会蜇人的。蛰了人,就死了。”
大自然中,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和自己的绝招。
而蜜蜂的绝招便是,尾后针!
俗语常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便指出了这蜂类的尾后针是怎么样一件至毒之物。
“嗯!对的!它们蛰了人之后,它们自己也会死。这是最吃亏的打法,导致两败俱伤,不可取的。”张笑笑轻笑一声,后面的话却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评语。
她从不欣赏这种以命相搏的方式。
即便是蜜蜂们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它们完全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别人的输赢。
罗宇方的眼中几不可见地划过一抹复杂和异样,但很快又被他眸子中永久不变的寒潭给沉寂了下去。
“那它们应该怎么办呢?”卿儿好奇地看着张笑笑,两条细细小小的胳膊就抱在张笑笑的脖子上,
小孩子,总是有着无限大的同情心,对于万事万物,都忍不住地怜惜。所以,对于卿儿的话,张笑笑觉得心中感动。
这世上,最难保存的便是赤子之心。
而这样稚嫩的孩童的赤子之心,便是最纯正的。
张笑笑笑了笑,却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问题重新踢回给了卿儿:“那卿儿认为应该怎么样呢?”
卿儿扬着小脑袋,竟也真的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想了好一会儿,孩子有些泄气。
朝着张笑笑摇了摇头:“婶婶,我不知道。”
卿儿有些失落。
他怎么这么笨,连婶婶随便出的题,他都答不出来!
这时,福伯叫了一声:“吃饭吧!”
张笑笑笑着牵过卿儿的小手,刚给起身,就被某个人形遮光器挡住了视线。
偌大的黑影直接笼罩了下来,吓得张笑笑全身一哆嗦。
罗宇方轻笑着答了一个“好”,在低头看她窘迫的模样时,便越发觉得这小女人真是可爱的紧了。
不盈一握的纤腰被人箍住,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笑笑不由得又想起了两人昨晚的亲密接触,顿时脸颊便又再次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她挣扎了几下,却躲不过男人坚实壮硕的臂膀,只得作罢,恶狠狠瞪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低下头,柔柔卿儿的小脑袋,一脸温柔:“我们先吃饭,边吃饭边想,吃完饭婶婶就告诉你答案,好不好?”
卿儿认真地点头:“好!”
正文 第115章 面子和性命
第115章面子和性命
扒拉了几口饭,又将罗宇方给她夹的菜吃了几口,张笑笑一抬头,便正对上卿儿那双认真的眸子。
他小小的双手中握着一个小勺子,勺子停留在半空中。
碗里的饭一粒未动,竟是自开始吃饭,便一直盯着张笑笑看的。
福伯三两下便吃完了饭,开了医馆。
此时的桌子上,便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见卿儿这副模样,张笑笑不由笑了起来。
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地可爱呢!
她索性也将碗放下,认真地看着卿儿的眼睛,缓缓开口:“若是卿儿是蜜蜂,卿儿会怎么做呢?”
她问得认真,卿儿想得也是极认真的。
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卿儿抿了抿嘴,情绪有些低落:“婶婶,卿儿想不到好办法。如果有人欺负卿儿,卿儿也会跟蜜蜂一样蜇人的。”
张笑笑伸长手臂,温柔地摸了摸卿儿的头,笑道:“傻孩子。你要知道,你如今年纪还小,若是能够打得过的人,当然当场解决。可若是打不过呢?”
打不过?
卿儿认真地看着张笑笑,似乎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罗宇方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饭桌旁的两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张笑笑的脸上。
他知道,她这是在教卿儿要如何保护自己。
“打不过,当然就要跑了。像蜜蜂那样两败俱伤,是最要不得的。”张笑笑笑意浓浓地说。
在三十六计之中,她最喜欢的一计,也最看重的一计,便是:走为上计!
“跑?”卿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跑呢?跑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张笑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英雄”教育。
可惜,她一向不信奉这些。
轻轻摇了摇头:“那卿儿觉得被人笑话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卿儿又开始思索了起来,这次却是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小小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的了。
张笑笑也不为难他,却转过头来问罗宇方:“罗宇方,你认为呢?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罗宇方一顿,随即开口答道:“自然是性命重要。”
“哦?”张笑笑挑眉,“难道你不怕被人笑话?”
卿儿满眼疑惑地看着罗宇方,似乎也在认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罗宇方也没有让两人等太久。
他知道,他的想法与张笑笑的一致。
而“性命重要”的原因却是解释给卿儿听的。
“若要笑话,也不过是一时罢了。君子报仇,时间未晚。只要性命还在,终有不被笑的一天。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因为面子问题而放弃生命,便是最愚蠢的选择了。”
罗宇方的话语铿锵有力。
他音调平和,可每一个字却都吐字清晰,听在人耳中,便如同战鼓一般,在人心中激起层层波浪。
张笑笑脸上的笑意愈深。
有一个与自己想法一致的人陪在身边,真好!
不知不觉中,眼中的笑意渐渐转为崇拜。
直到罗宇方说完,低下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张笑笑才瞬间回过神来。
天哪!她在做什么!她居然又对着罗宇方发呆了!
一张俏脸在瞬间变得通红一片。
张笑笑连忙转过头来,看向卿儿:“卿儿,你明白了么?”
卿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婶婶,卿儿明白了!卿儿不蜇人,卿儿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打败敌人的!”
再次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发,看着他那双纯真而又认真的眸子,张笑笑轻轻笑了起来:“好!”
对于“面子和性命”的问题达成了共识,三人便匆匆吃了饭。
罗宇方去了工地,他们的新房马上就要建成了。
新房建成之日,他便可以娶亲了。
张笑笑则带着卿儿去了里正家。
如今罗家的房子被烧地渣都不剩了,罗家一家人如今就租住在里正家后面留下的那座老村屋里。
屋子很旧了,搭建屋子的木头也已经被风侵蚀地几乎随时都能断掉的样子,似乎只要一场暴风雨,便能将这座危房彻底夷为平地。
好在如今正是春日,暴风雨的季节还未来临。
里正方德正此时正在家里,与村民们商议今年春耕的问题。
罗宇方相当于是净身出户,村里并没有他的耕地,因此他今日不需要来。
篱笆围成的小院,在道路尽头便瞧见了院子里围坐在一起的人。
大多是男人们,只有两个女人掺杂其间。
一个是村里的孙寡妇,丈夫早起,只留下一亩薄田和三间破屋给她。
另一个是桂婶,她的怀里此时正抱着一个大约一岁左右的孩子。
桂婶的男人在县城里打工,只有主家放假的时候才能回来的。
张笑笑牵着卿儿走到里正家门口,便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声。
方德正正被村民们围在正中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不知道在写什么。
张笑笑拍了拍篱笆门,便走了进去。
农村的家里,大多数时候大门是敞开的。
不是对彼此多么信任,而是每家每户的情况都一样,家里除了一堆破铜烂铁之外,便没什么好偷的了。
听见声音,村民们纷纷回过头来。
张笑笑这几日也一直跟着罗宇方在村子里四处走动,与村中的村民们虽然不算太熟,但到底也都认识了些。
大家转过头来,见是她,便纷纷打起了招呼:“是老四媳妇啊!今儿怎么过来了?”
方德正也抬起头来。
对于这位从大地方来的姑娘,他本能地多了几分尊敬。
一见到张笑笑,他便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问道:“老四媳妇,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被这么多人围观,张笑笑有些不适应。
尴尬地看着方德正:“那个,也没有什么大事,您先忙着,我进去陪方婶说说话。”
“诶!行!”里正答应一声。
一众人目送着张笑笑进了屋,便又开始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