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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宽大的手掌紧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以免她真的摔倒在地上,那一脸的宠溺,竟不见半分责怪。
燕时也被这笑声吸引了目光。
见那曾经一脸冰霜的少年,竟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来,他对那个笑声不断的小姑娘,越发感兴趣了。
然而,当看到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的时候,业已四十二岁的燕时,却在一瞬间愣住了,眼底闪动着泪光,那眸子中的激动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嫣儿……”
轻声低唤,他颤抖着伸出依旧有力的手掌,步履蹒跚。
在这个健硕的年纪,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沧桑万世的感觉,叫人觉得奇怪。
燕管家跟在张笑笑和萧御身后进来。
看着那业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他的眸底也涌上了一丝怀念。
记忆中,似乎也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特别地爱笑。
颤抖的手朝着张笑笑的脸伸去。
萧御不悦地凝起眉峰,踏前一步,阻断了燕时的视线,一把将张笑笑拉了起来。
那双锐利冰寒的眸子中,写满了危险,好似只要燕时再敢往前一步,空气中便会弥漫上一层血腥味。
燕时的身体突然一窒,瞬间回过神来。
却依旧不死心地朝着萧御的身后看去。
在对上萧御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的时候,他心中一颤。
那年,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不简单的。
如今,不过十余年光阴,他竟已成长到如斯地步,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张笑笑渐渐停止了笑。
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疑惑地站出来一步,看看萧御,又看看眼前那张激动的脸。
莫名的亲切感袭上心头,让张笑笑有些猝不及防。
再次见到这张脸,燕时比方才略微镇定了许多,但那双眸子中的激动却是丝毫未见,反而越发浓烈了。
“嫣儿……”他下意识地呢喃。
张笑笑疑惑地蹙了蹙眉,歪着头看萧御。
眼前这是个什么状况?
她用眼神询问。
萧御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将她重新拉到身后:“燕公。”
冰冷的声音中透着威胁,燕时一愣,连忙躬身行礼:“老臣……”
“罢了,不必如此。”萧御说着,径直拉着张笑笑走过燕时身边,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下。
此时若是还不明白这两人身份尊贵,那这寿春城守可真是白混了这许多年了。
苍白的脸上浮上淡淡的笑,寿春城守恭敬地弯腰行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者不罪,还请贵人见谅。”
“哈?”张笑笑今日郁闷的心情都被这寿春城守给逗没了,“‘不知者不罪’?大人,我读书少,您别欺负我!这话不是谦辞么?怎么从您嘴里说出来了?”
读书少……
萧御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在宫里两月光阴,她把他藏书阁里的书都看了个遍,如今来说“读书少”?
也真亏得她,说这种话,也不见个脸红的!
若是紫云跟在张笑笑身边听见这话,怕是要好好地腹诽一番了。
她们家娘娘可真是太能作了!
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骗鬼呢!
呵!可不就是骗鬼么?
这寿春城守一张脸也不知道抹了多少面粉,白的跟地狱里的白无常似的,可不就是一只在人世蹦跶的鬼么?
正文 第133章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第133章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燕管家有些忍俊不禁。
多年的习惯,让他一贯地不苟言笑。
可此时,他发现,他长久以来保持的喜怒不形于色,似乎就要破功了。
这小姑娘这张嘴,可真是一点儿不饶人啊!
燕时还沉浸在震惊中,就听见这句惊天动地的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寿阳城守几乎气得吐血。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刁钻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真真是个能人了!
一句讽刺的话,自她口中说出来,偏叫人发作不得。
“呵呵,是下官才疏学浅,让姑娘见笑了。”这小姑娘的天真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叫你生气,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将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寿春城守只觉得难受得紧,只能退一步,以求海阔天空。
可惜,他不知道,因为卿儿的失踪,张笑笑已经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他身上了。
他退一步,张笑笑便进一步。
“喏喏喏,果然是才疏学浅的很,我如今都盘了妇人的发髻了,怎么还能称‘姑娘’二字?”
张笑笑此时的发髻,不过是简单的绾起。
若说是已出阁的妇人,偏偏她年纪小,且发髻不似寻常妇人。
可若说是未出阁的姑娘,偏她的那一头柔软长发,却又都挽了起来。
鹅蛋的面容上,依旧是姑娘家的俏丽灵动,一双眸子更是清澈的很。
这副模样,久经花丛的人都可一眼便看出,这女子依旧是个黄花大闺女。
所以,寿春城守自然而然地唤她一声“姑娘”了。
莫说是这城守,便是识人无数的燕管家和燕时,也都一直唤张笑笑“姑娘”的。
偏那两人叫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
而城守开口,她却有这许多话在这里等着。
这一番抢白,实在不能不叫人怀疑,这女子压根就是故意的。
“是,是,是,姑娘……哦,不,夫人说的是!”油光粉面的脸上,汗渍划过的痕迹格外的明显。
在寿春城中,大多数时候说一不二的城守大人,今日却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一退再退,不曾迎击一句。
燕时此时总算回过神来。
强自压下满心的疑惑和激动,面色已恢复以往的从容不迫:“不知二位今日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帝王出宫,可是不容小觑的!
燕时的态度恭谨,这也越发叫寿春的城守大人惊慌了。
在萧国,能让堂堂公爷都如此谦卑的人,可并没有多少的。
张笑笑笑意盈盈地欣赏着城守大人的窘迫,不等萧御开口,便径自说了起来:“哦,我跟相公听说城守大人今日办了个大差,所以来祝贺一番。”
这话若是平时说,或者是换一个人说,兴许就只是字面意思了。
偏偏此时此刻,还是由张笑笑说出来,她那双含笑,却带着十分冷锐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寿春城守。
似笑非笑的面容,越发叫人着慌。
空气中的温度,分明在这一刻下降了不知多少度。时间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去年冬日,那一个个下雪的晚上。
寒风刺骨,凛冽难当。
她哪里有半点儿祝贺的意思?
分明是来问罪的。
可问什么罪呢?
“呵呵……”寿春城守干笑两声,装作听不出张笑笑话中的意思,“多谢夫人赏脸。”
说起来,他也确实不太明白这位夫人对他,到底是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敌意。
难道就因为他方才的僭越?
这心胸,也未免太过狭隘了些。
这样的心胸,又如何能是个贵人?
这么想着,寿春城守的脸色也带了几分难看。
看张笑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和不满。
他能容忍一个女人对他指手画脚,完全是看在燕公的面子上!
可若这女人不识好歹,他也就不必委屈自己了!
冷冷勾唇,凌厉的眸子中射出狠厉的光。张笑笑微一挑眉,视线始终停留在寿春城守那张画得油光粉面的脸上:“赏脸?”
冷笑一声,脸上的假笑在瞬间收起。
下一刻,张笑笑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冷冽,如同冰刃,“大人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本夫人很想扇你的脸!”
这话就算是已经撕破脸面了。
没有半点儿客气,隐隐还带着威胁。
女子周身的气势骤然凌厉。
这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温和都消散不见,仿佛那温和不过只是别人的幻觉,是一种假象。
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充满果敢,充满自信,傲视琼宇,俯视天下,睥睨众生。
寿春城守的脸色变了又变。
被一个女人如此下了脸面,他的气恼已到爆发边缘。
然而,还来不及爆发,却又被这女子身上骤然发出的威仪所威慑。
这一刻,整个大厅里,除了早已见过这样的张笑笑的萧御,和张笑笑本人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已经便地复杂起来。
这样的女子,似乎生来,便是要坐在高位上的。
“下……下官不敢!”周身弥漫的威压叫寿春城守连站都变得困难。
燕时虽是习武之人,此时却也有些收不了了。
这女子身上的煞气太过浓郁,连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都有些受不住了。
燕管家的脸早已涨得紫红。
他死死的咬着牙,才避免一口鲜血喷出。
“不敢?”张笑笑唇角轻勾,眸子中闪动着诡异的光。
她的视线淡淡地收回,与萧御对视一眼之后,才又收回来,继续道,“我看大人敢得很呢!”
张笑笑并不直接点明事情,只是留下一个悬念,叫他猜。
身为一城之守,又官居多年,这样的人不容小觑。
何况,在她的威压下,连有武功底子的燕管家也有些受不住了,这寿春城守却一脸泰然,好似周围没有一点而已一样,让张笑笑有一种,眼前的画面不过是一场电影的错觉。
冰冷的声线,清脆的嗓音,寿春城守听得如痴如醉,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张笑笑话语中的揶揄和讽刺。
“姑娘谬赞。”寿春城守腆着脸。
面前这两位贵人的身份,他猜不出来。
陪着小心,总归是没错的。
张笑笑一下子被气笑了。
这人看上去精明地很,她可不相信,他会这这样一个拙于说话的人。
张笑笑有些无语。
何况,她如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哪里会留那么多时间,跟一个“变态”耗下去?
她索性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不理寿春城守了。
燕时见她转身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面容又恢复了方才的淡雅从容,心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胸腔也是胀鼓鼓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公子和夫人今日来访,是为了今早的事情?”经过张笑笑与寿春城守的一番对话,燕时若是再猜不出来这两位贵人今日突然造访的目的,那可就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的身居高位了。
张笑笑就是对那寿春城守看不顺眼,此时说到正事,她也不再多嘴了。
时间有限,她可以为难一下那人,却不能一拖再拖。
卿儿如今下落不明,现在并不是报仇的好时候。
“嗯。”萧御淡淡地“嗯”了一声,却叫人瞬间觉得周身压力一重。
这看似淡然的压迫力,却是比方才那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威慑力有多无少的。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寿春城守在心里直犯嘀咕。
他今日燕公府这一遭,可走得真是糟心的很。
他却不知,出来今日早上的事情,不管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