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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口的疼痛,让自己仰着头,不去在意她声音里的哽咽,以及那一颗颗砸在他心上的泪珠。
终于,要说出来了么?
两月以来,她的异样,他收在眼底。
她几乎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在他悄然无知的时候。
心底那丝沉痛,还有不舍都不停地缠绕在一起,有一种叫做不好预感的东西不停地在胸口徘徊。
两个月的光阴,他回想了他们相处的这一年的时间。
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像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生活过,他们似乎永远在冷战,在争吵,即便如今他已经不太能够记起他们当初那样做是因为什么。
“照顾好卿儿和律儿。”她缓缓地开口,任由眼泪汇成江河湖海,手腕无力的垂下,再难画出极深的沟壑来。
眼泪无处安放,落了一地,溅湿了一地的枯枝落叶。
不远处的火堆发出噼噼啪啪地响声,昏黄的火光将两个人的脸笼罩在一起,比月光更加明亮。
“嗯。”萧御仍只是淡淡地回一个字。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地悲伤,似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伤心难过都聚集到此处,任由这两人涕泗横流,伤心欲绝。
轻霆坐在远处,小心地观望着四方。
这两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却觉得好似一个字都听不懂的。
这短时间,主子和主母之间总让他觉得怪怪的。
两人之间,再没有了往昔的亲密恩爱,仿佛上帝突然在他们中间划出了一条鸿沟,任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
又是长久的沉默,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好似一旦说出口,有些东西便会变成现实。
而那个现实,没有人能承担地起。
自有记忆以来,萧御只哭过一次,那还是他年少时,眼睁睁看着父王和母后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这一刻,他的心已痛到麻木,却仍旧掉不下一滴泪来。
有时候,不哭,不代表不想哭,而是悲伤太过浓郁,眼泪已承载不起。
“打枝的方法我已经写好了,你到时候让他们照做就是。弹棉花机和织布机以及纺线轱辘我也已经让人做好了,使用方法也已经写了下来。书院和墨宝轩的事情,商离他们会处理好。还有……”
“笑儿!”萧御突然打断了张笑笑的声音,扭过头来,眼底藏满了愤怒和不甘。
张笑笑一怔,抬起头来,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深深地望进萧御那双满含神情的眸子中。
她突然扔了手里的树枝,一转身,扑进萧御的怀里,任由眼泪肆意地沾湿他的衣襟,淋湿他的心:“萧御,我从未告诉过你,我……”我并不是真的张笑笑!
“我知道!”不等她说完,萧御已然借口。不知是急切,还是为了替她掩饰什么。
张笑笑又是一怔,显然对此也是没有想到的。
萧御勾唇苦笑。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他是为君者,任何事情都要把控在手心里才觉安心的,如何肯让一个未知数留在身边,甚至悄无声息地走进他的心里?
“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他铿锵有力的话,却再次将张笑笑的眼泪给击了下来。
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
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人是鬼,是一缕孤魂,还是野鬼,他要的只是她而已。
“萧御,等我。”张笑笑缓缓开口,泪中带笑,“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正文 第171章 娘亲的去向
第171章娘亲的去向
似是察觉到空气中浓郁的悲伤气息,卿儿不安地翻了个身,懒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轻轻揉揉眼睛,他嘟着小嘴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火光映照着树下相依的两人,熟悉的容颜上写满了让他觉得心里难过的悲伤,他的眼睛不由有些发酸,从帐篷中钻出来,揉着睡眼朝两人走来。
然而,刚走到一半,原本相互依偎的两人却突然分开,似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
卿儿不解地走过来。
萧御已经站起了身子,微微仰首,仰望着寂寥的夜空:“明日我会让人送你回宫。”
淡漠疏离的语调,听着便叫人心中发颤。
卿儿越发疑惑了。
他抬起头看着萧御:“爹爹?”
爹爹是要送娘亲回宫么?宫是哪里?是娘亲的家么?
听到孩子的声音,萧御低下头来,看了孩子半晌,无奈地将他抱了起来:“你先睡吧。”
他的声音依旧淡漠非常,自始至终连一眼都不曾看向那抹倩影的。
轻霆也有些不解。
刚刚还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就形同陌路了,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地上坐着的女子,却是缓缓地睁开眸子。
似是察觉到了脸颊上的冰凉,她优雅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才发现竟是满脸的泪,她不由有些发怔。
耳边突然听到萧御的声音,她随意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抬起头去仰视那个高大的男人。
从两年前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将是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眼睛便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听到萧御的话,女子只是愣愣地点头,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时,她又是一愣,这才发现身上有些冷。
下意识地朝周围看去,她不由得吓得缩了缩脖子:“王上,这是哪里?”
娇柔造作的声音让几人都不由得蹙了蹙眉。
虽然还是熟悉的声音,但是语调却完全变了。
轻霆心中一颤,难道……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后脊一阵生凉,好似有神门东西在他后颈处吹了一口气,凉飕飕的,直冷到了心里去。
之前,张娘娘也曾与王撒过娇的。
可是同样的声音,一个叫人忍不住发笑,另一个却叫人发冷。
卿儿原还想叫“娘亲”的,可话到了嘴边,听到女人的声音之后,这一声“娘亲”,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了。
孩子澄澈的眸子中满是不解地看向那个缓缓站起来的女子。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她站立的姿态却总给人一种随时可能被风吹倒的感觉。
她娘虽然也瘦,可是娘亲身子挺拔,一身傲骨,眼睛里是坚定的光。
她不是娘亲!
孩子虽小,却也察觉到了异样。
萧御蹙了蹙眉,不想离这女人太近,干脆抱着卿儿朝他的小帐篷走去。
宁律一向睡眠极浅的,外面的这一番动静以及卿儿起床闹出的动静已然将他惊醒了过来。
他揉揉发酸的眼皮,站在帐篷口,看一样萧御怀中的卿儿,又看看站在萧御身后的女子,不由蹙了蹙眉头,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傲娇可爱,惟剩下冰凉的冷意:“爹,这个女人是谁啊?”
卿儿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宁律,拍着萧御的肩膀要下地来:“哥哥。”
这一声“爹”,叫女人差点儿吓得尖叫出声。
王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哪个贱人生的儿子?!
女子恨得直咬牙,原本柔情似水的眸子再看向宁律时,多了几分寒冷的冷意,却又在瞬间消散了去,娇笑着朝宁律走去:“小王子。”
宁律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萧御弯下腰,将卿儿放到了地上。
卿儿已经第一时间跑到了宁律的身边,拉着宁律的胳膊。
宁律人虽小,却是个懂事的。
一把将弟弟推到身后去,拿细细的胳膊护住弟弟。
女子缓步走来,婀娜多姿,身体摇曳,好似风中的一抹浮萍。
萧御的眉心蹙得更紧,却并不去看女子,而是看着宁律:“你们俩进去。”
宁律不解,气哼哼地瞪着萧御:“我娘呢?这个女人是谁?”
萧御有些无力地抬手拧了拧眉心:“进去!”
冰冷的声音隐藏着暴怒。
宁律哼了一声,拉着卿儿就走。
却没有进小帐篷,反而是朝轻霆走了过去:“轻霆,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我娘去哪里了?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她!”
女人被孩子阴狠的目光看着,吓得停下了脚步,却很快朝萧御扑去:“王上,这孩子好可怕,臣妾害怕!”
轻霆气得差点儿暴走。
要不是王的态度不明,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说起来,一年前,张娘娘似乎自从荷花池落水之后,也是突然就变了的。
如今,这是要恢复本来面目了么?
难道她这段时间都是装的?
宁律走到轻霆面前站定,拉着他,示意他蹲下来。
本想从轻霆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却不想,轻霆自己还在迷茫的。
只见他摇摇头。
眼前这人虽然与张娘娘长了同样的脸,可是这性子着实可疑的很!
若说她是张娘娘,可她却不认识两个小主子,甚至性情大变。
可若说她不是张娘娘,他分明一直盯着王和娘娘的,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来了走了啊!
轻霆只觉得脑袋里好似一团浆糊,乱成了一团。
宁律皱了皱小小的眉头。
萧御冷冷地看了一眼女人扑过来的身影,脚步不见怎么挪动,人却已经飘出了老远,冷冷地目光觑着女人:“你最好自重,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吃些苦!”
若不是这具身体还有用,他早已一巴掌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拍死了!
女人一扑落空,却因用力过猛,抱到了一棵树上。
那张原本倾城的脸在树干上擦过,留下一条条血饮,鲜红的血液从她白皙娇嫩的脸上滴下来,瞬间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她吓了一跳,连忙跳开。
“呸呸呸!脏死了!”她连连呸了几声,似是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却是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发现脸上受了伤,顿时又是一阵热泪盈眶,“呜呜呜,血!王上,臣妾流血了!呜呜呜,王上……”
即便是受伤,她似乎也难以改变自己那娇柔的嗓音。
卿儿拽着宁律的衣襟,小心翼翼地从宁律的肩头偷眼看着这边。
见到这一幕,他气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原本稚嫩的小脸上,也写满了气愤。
萧御不做理会,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吩咐轻霆的话:“让他们俩好好睡觉,照顾好他们,我不想他们娘亲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有任何的不对劲。还有,那个女人,送回宫去,别让她死了。”
这话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先前的张娘娘,那她是谁?
分明一样的容颜,只是片刻的功夫,怎么会换了一个人似的。
“王上,呜呜,王上……”女人似是还想要留住萧御,一声接过一声地可怜兮兮。
等到萧御的身影真的已然消失在眼前,她眼中的泪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轻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本宫上药!”
轻霆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哦”地一声就要去拿药。
宁律突然拽住他的衣袍,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