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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干脆将被子撂下,转过头来看向她,眸子中满满都是讨好的笑:“丫头,快睡吧。我还有奏折没批,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已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早些逃离这里才是正经。
再被她这么盯下去,他怕自己的后背会穿一个洞。
“萧御!”冰月好笑地看着男人逃也似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好笑地喊出他的名字。
萧御身体一僵,立刻站定,却未回头。
“谢谢你。”温柔的嗓音吐出这世间最温柔的话,她的眸光早已也如她出口的声音一般变得格外地温柔。
萧御勾了勾唇,依旧不转身,却也不答话,抬脚离去。
久别重逢,若是换作以往,他们定要好好温存一番的。
可她的身体不定,如今虽占据的是自己本来的身体,可下一次,一年以后呢?两年以后呢?三年、四年、五年……
每一年他都得看着不同的脸,寻找着那个被她的灵魂寄居的人。
这一年里,她一定要找出解决方法!
余生,她要以自己的本来面目面对他,与他在一起!
萧御匆匆回到紫墨轩,便吩咐轻霆:“我要鲛人族所有的资料,越细越好!”
轻霆不明白萧御为什么突然对鲛人族感兴趣了,却还是听话地将话传了下去。
月光依旧皎洁,点着烛火的书房里亮如白昼,可他的心却一直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寂寥了许多。
大臣们已上了不少折子,都摆在几案上。
他随手拿起一张折子,随意地扫视了一眼,眸底却涌动起了无限的怒火。
第二日一大早上朝地时候,萧御便让轻霆着人将一摞摞奏折搬到了大殿上。
大殿中央,人高的奏折,足足摆了十几摞。
萧御坐在上首,一身黑袍尊贵,冠冕琉珠,深沉而深邃的眸子中透着帝王的威严。
宫人将最后一摞奏折堆好。
轻霆躬身回答:“回王上的话,已经搬完了。”
萧御抬抬手,潇洒地一挥袖:“下去吧。”
“是。”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奇怪。
许多人都在猜测着萧王此举的用意,也在猜测着这些折子里都写了些什么。
等所有人都讨论半天却讨论不出结果地时候,萧御才大发慈悲地笑笑。
他平时并不常笑的,这一笑,笑得众人都不由得打着冷颤,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上一次萧王笑的时候被处决的那个人,是被人从头顶灌了水银,活活的被剥了皮的。
“众卿可知这些折子里写的都是什么?”他扬声问道。
众大臣吓得浑身发抖,匆匆跪下磕头:“臣等不知。”
萧御冷笑,看着那个唯一站在大殿中的人,目光深冷:“凤相可知?”
凤相沉稳地站着,不动如山,淡淡摇头:“微臣不知。”
淡漠的仿似看着一群死人的眸子从每一个人的脊背上扫过,总让人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错觉。
不少胆子小的大臣,早已汗流浃背,后襟湿了一大片。
空旷的大殿上,帝王的声音不停地回旋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他竟笑出声来,缓缓站了起来,看着匍匐在地的臣子们,他眸底泛着冷光:“这可都是爱卿们劝解本王注意身体的折子,如今,本王就收了众卿的心意,即日起,遣散后宫!退朝!”
他不过是来宣布一个消息。
众臣想要劝诫时,高座上哪里还有那个嚣张的人影。
一个老臣颤巍巍地爬起来,走到凤相身边:“相爷,您看这……您劝劝王上吧,遣散后宫,这成何体统啊!”
凤相只淡淡扫了那人一眼,踱了两步,走到那十几摞奏折旁边,随手拿起一份折子看了一眼,然后丢到了那老臣的怀里:“大人可真是好笑。王上选秀的时候,您嫌人多。如今王上遣散后宫了,您又嫌人少了。您这到底是想怎么样?要不,您自个儿当王去?”
他说完,嘲讽地扫了一眼那一个个缓缓爬起来的人影,眸底竟是冷芒。
一群不知所谓的人!
那老臣被说的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凤相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老臣担不起这个责啊!”
“呵!担不起这个责?看来是真的想过了。”凤相说完,再不理会他,一甩衣袖,拂去袍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众人看着凤相的背影,都不由得奇怪地看着他:“凤相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啊,我也发现了。以前,凤相可是从来不会说这种撂挑子的话的!”
在众大臣心目中,凤相与萧王是完全对立的两个阵营。
萧王要做的事情,凤相永远都要反对上一番的。
而凤相要做的事情,萧王也从来都是不会支持的。
这两个人明里君臣和睦,暗地里早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回了。
输赢不定,至今未曾分出个胜负来。
去年,寿春燕公突然搞出个求知书院,又弄了个墨宝轩出来,上学读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
后来又有人开始种起了棉花,市面上棉花的价格一降再降,如今所有的平民百姓都能穿上棉衣了,而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人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这一年来,萧王不顾所有人劝阻,每月都要选秀一回。
他们虽然上奏折,想劝一劝,可那也不过是全了做臣子的义务,是面子上的事情。他们自己家可还有女儿在宫里的呢!
谁能想到,这一年来,王上居然还攒着他们的折子!
恐怕,他就是为了这一日吧?
遣散后宫?
说得轻巧!
自古哪个男人不爱美色?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食髓而知味,他们就不信,尝过荤的男人,还能那么容易地吃素!
众大臣看看那大殿中间摆着地十几摞奏章,彼此对视一眼,勾着冷笑,背着手,出了宫,上了轿子,去酒楼喝杯小酒之后,才回了家。
他们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惯了的。
而宫里此时,却已是人仰马翻。
萧王要遣散后宫的消息,没有片刻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一时间各宫主子人心惶惶,派人打探消息的,去紫墨轩求情的,哭诉的,出宫求助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在这样的热闹,人人自危中,却有一人不慌不忙地来到了栖霞宫。
正文 第180章 无底线
第180章无底线
早上,冰月才刚刚起床,在紫玉的服侍下洗漱完毕。
为了随时迎接主人的归来,栖霞宫中的每个人都坚守岗位,就连在寿春求知书院任教的人也都被召了回来。
一年时间已过,求知书院虽还未开遍萧国地角角落落,却也已算是遍布整个萧国大陆了。
衣服都是全新的,不见一件当初张妃曾穿过的。
即便是她进入张笑笑身体的那段时间所置办的衣服,也已经一件不剩。
张德来两年来第二次来到栖霞宫请安,却是给不同的两位主子。
冰月坐在上首,对于张德来的恭敬,她但笑不语。
那个时候,林如海因贪墨案而被处死,张德来刚刚升任内务府总管的位置,还有些战战兢兢,显得很是青涩。
如今,他俨然已经是一派熟门熟路的模样,行事也比以前更圆滑稳妥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从这第一句的请安就能看出这人的聪明来。
冰月昨日才刚进宫,还未有封号,不能用封号称呼。
可她如今住在大家一致认为只有王后才能住的栖霞宫中,却又不能以在家的姑娘称呼。
张德来脑子反应很快,用“主子”二字既表明了他对这位新主子的臣服,又不失了礼数。
张德来刚走不久,那位来客便已姗姗来迟。
“姑娘,柔夫人来了。”从一个称呼就可以看出来,栖霞宫里的这些人都不如张德来处事圆润的。
可他们又自有一番忠心。
张娘娘进宫四五年的时间,虽然一开始对他们每个人都不亲近,对外性子暴躁跋扈的很。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王突然经常来他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栖霞宫,甚至还与他们娘娘有说有笑的,他们一直以为娘娘会与王一直这样下去的。
可去年,轻羽卫突然将张娘娘送了回来,甚至不准她进栖霞宫半步,将先前张娘娘用的东西通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随着张娘娘送去了偏远的宫殿,另一部分留了下来。
细心的人会发现,萧王让人留下来的东西,正是他们的张娘娘突然变了脾性之后置办的东西,而先前的那些东西也随着那个人离开了。
栖霞宫换了新主子,可宫里内外到处都是当年张娘娘的影子,这叫栖霞宫里的奴才都很是不解的。
萧王若是不爱他们娘娘了,为什么又要留着这些东西?
可若说萧王心中依旧惦记着他们娘娘,又为什么将娘娘赶去偏远的宫殿?
冰月并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想法,看到熟悉的人,她自然而然地放松了戒备,摆摆手:“怎么又是她?行了,叫她进来吧。”
紫霞站在旁边,帮冰月梳头,边拿着梳子梳着,边说:“要说起来,柔夫人与您也算是有亲的了。柔夫人可是凤相的女儿呢!”
冰月不满地哼一声:“又不是亲生的!”
她最讨厌白莲花,不管是什么时候!
两年不见,这个女人的存在可是曾在她心中添了不少堵呢!
“说起来,乐公主呢?怎么不见她?”冰月抬手,自然而然地扶了扶发髻,随口问道。
那些日子,她这宫里来过的人可真是屈指可数的。
一个便是这凤柔。
另一个便是萧乐儿了。
都两年未见了,不知道那个活泼跳脱的小丫头如今怎么样了,可有谈恋爱了。
“乐公主?姑娘认识我们公主么?”紫霞有些疑惑。
这位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感。
譬如她拂拂衣袖,叫人进来的动作;譬如在自己为她梳头的时候,她自然而然扶住发髻的动作……最让她觉得熟悉的是,那双璀璨地仿佛有无数星光藏在其中的灵动眸子。
这样一双眸子,她先前只在一人的脸上见到过,那就是他们张娘娘。
可后来,张娘娘被王送回来之后,兴许是太过难过了,连眸子里的光亮也黯淡了。
如今,又见到一个眸光璀璨的人,却叫她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的张妃。
不知何时,两张脸竟悄然地在她脑海中合二为一了。
冰月被问住了。
如今,知道她是谁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
她不能冒险地告诉别人,关于她的身份。
大抵是这几个人曾经服侍过她,也大抵是这几人太过熟悉,她不知不觉便放松了戒备。
说话的时候甚至未经大脑思考的。
她怎么忘记了,如今的她是冰月?
于这几个人而言,是再陌生不过的人的。
她连忙笑笑,掩下眼底地惊诧:“听说过的。据说乐公主性子好,最是乐于助人的,也是个活泼地,便想见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