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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冰月说话,他们是不会理会的,甚至会刻意给予忽略。
大抵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能配得上他们英明神武的王上的吧?
冰月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回答。
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一众轻羽卫,不由地觉得好笑。
这些人,当真是个个硬骨头啊!
不过,这一次,她可不会半途而废了。
不将他们收拾地心服口服了,她就不叫冰月!
萧御的眉头一直深深地拧着,见此,他不悦地朝身后扫视了一圈:“回答问题,都死了么?”
轻霆连忙朝身后的同僚们使眼色。
这一个个的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儿呢?
这种时候,是顾及别的的时候么?
也不知这些轻羽卫是接收到了轻霆的颜色,还是接收到了萧御的警告,有人出声回答道:“不到一个时辰。今日送饭的时间早了一些。”
冰月轻轻勾唇一笑:“你们也真会玩儿!”
慈安宫的地下刑场入口就在太后的床榻之下。
谁能想到,堂堂太后,会在自己的寝殿中设下这样一座刑场,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年幼的孩童呢?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大抵也从没有想过,那个坐在高位上的少年,有时候只是撑着一口气,甚至下一刻就会奄奄一息,甚至死去吧?
这入口的设计,于冰月来看,却是有些老套的了。
古人不都喜欢这一招么?
床榻之间,本就是极为隐秘的地方,尤其是女子的床榻,是外人不得窥视的存在。
将密室设在床榻之间,可真真是最保险的了。
当视线着落在那座大床上的时候,冰月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无论如今他的能力有多大,甚至将多少人的生死捏在手心里,年少时候的噩梦始终都曾发生过,也一直都是噩梦。
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
萧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企图将胸口的那口浊气尽数吐出。
奈何,那股浊气却盘桓不动,誓定要打垮他所有的意志似的。
手掌突然一紧,他下意识低头看去。
身边的小女人正仰头看着他,那双璀璨澄澈的眸子中满满都是关切和担忧。
他的心不由一动,心底划过一抹暖流,将那些潜藏在胸口的抑郁和煞气尽数冲散。
“密室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见他放松了下来,冰月才转回视线,认真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一般来说,要从一间密室中逃脱,往往比越狱更加困难。
密室之所以为密室,就是因为它的隐秘性。
它往往是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口也只有一个,而这个出口通常都狭窄的可怜。
若要从密室中逃脱,要么是有内应,要么是有登天的功夫,或者瞬移?
从穿越,到灵魂寄生,再到鲛人族……
这一系列的经历早已经颠覆了冰月人生前二十年的认知。
如今,无论遇到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大约都不会觉得奇怪了吧?
这世上最奇怪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又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压抑呢?
“嗯。”萧御点点头。
此时,已经有人将密室口打开。
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冰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密室门一开启,漫天的灰尘滚滚而来。
萧御连忙带着冰月后退数步。
众轻羽卫见此,越发不待见这个新来到萧王身边的女人了。
直到尘埃落定,两人才缓步上前。
冰月又在出入口的位置看了看,四处观察了一番,这才与萧御一起顺着布满灰尘的楼梯走下去。
楼梯下面点着烛台,虽是暗室,却也还算明亮,至少能够让人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地方并不算大,却也并不小。
大约二十平米见方的地方,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许多甚至是冰月从不曾见过,甚至都不曾听闻过的。
早已听说古代有十大酷刑。
如今看到这里,冰月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里的酷刑,可不止十种,怕是上百种都不止了!
那些刑具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有些地方已经发黑,显然是许多年前沾上的血迹。
看到那根长满倒刺的长鞭的一瞬,冰月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这就是当初打在萧御身上的东西!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时候,太后到底是需要有多狠毒的心,才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重的毒手!
萧御的呼吸很是平稳,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看着这满室的刑具,他的情绪甚至没有多大的起伏,仿佛那些痛苦的过往是别人的似的。
密室正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铁笼。
笼子已经有些发锈,但仍坚固非常。
笼子里的地上,仍留着一滩血迹,清晰可见。
想来,太后当时就是被关在这个狭窄的地方,经历着那些她自己制造出来的酷刑的吧?
正文 第193章 相公,你真好
第193章相公,你真好
许多年前,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些刑罚会被人尽数用到自己的身上来。
冰月松开萧御的手,缓缓地在这并不算大的刑室中踱着步,将所有的刑具一一看过,甚至研究过这些刑具的用法,以及会给人造成什么样的痛苦。
一众轻羽卫又是奇怪又是不屑地看着她,跟着萧御的目光一起,心中在好奇着,这个女人怎么竟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的?
若是换了旁的女人,怕是早已吓得痛哭流涕,落荒而逃了吧?
轻霆也不由得对冰月肃然起敬。
王上看上的女人果然是不一般的啊!
先前,张妃娘娘也是这般大胆,站在死人堆里,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如今这位也是这样,在这阴森恐怖的刑室里,她竟能淡然自若地欣赏着那些刑具,这场景怎么越看越叫人不寒而栗呢?
想到这里,轻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转头与小全子对视一眼。
相比起来,小全子倒是逼他要淡定许多了。
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来,甚至仿佛觉得冰月的这副样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等她转完了,重新回到萧御的身边,萧御才柔声询问:“看完了?”
“嗯。”冰月点点头。
“可有什么看法?”萧御又问。
一众轻羽卫不由嗤之以鼻。
王是气糊涂了么?怎么居然问一个女人的意见?
她不过就是个长得还算好看的女人而已,能知道什么?
冰月自动地忽略一众轻羽卫嘲讽轻蔑的视线,视线着落在那个铁笼上,淡声开口:“那个锁有些旧了。”
“嗯,十多年前的锁了。”萧御点点头,向她解释。
一众轻羽卫的眼神越发轻蔑了。
锁旧了,这是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好么?还需要她来强调?!
“你以前就被关在那里面么?”她好似只是在打听与他相关的事情,那些他从不曾提起,却为了她才揭开的疮疤,那些血淋淋的往事。
萧御淡淡地勾了勾唇,视线也跟着着落到那个铁笼上:“嗯。”
冰月缓步朝那个铁笼走去。
萧御跟在她身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她拢了拢衣袖,将自己的手包裹住,才隔着衣袖推了推那铁笼子。
铁笼子好似是固定在地上的似的,纹丝不动。
她突然转身,眯着眼睛笑得很是灿烂:“相公,抱我进去。”
这铁笼子若说大,却狭窄的可怜,只容一人站立其中。
可若说小,它却又极高,可容纳一个成人的身高。
萧御轻抿薄唇,想都未想便拒绝道:“不行!”
这个铁笼子里满满都是那些伤痛可怕的回忆。
他不愿意忆起,也不愿意她去感受那其中的痛苦。
冰月却嘟着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相公,求你了,好不好?人家想进去看看嘛。相公……相公……你就答应我吧……相公……”
其中一个轻羽卫被冰月的声音叫的有些烦躁起来:“姑娘还是听王上的话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一个女人,跑来这里添什么乱?
王是被她迷惑了心智,才在这种时候带着这个女人来捣乱的吧?
冰月淡淡地看他一眼,只当做未听见,仍旧继续撒着娇,将萧御的胳膊摇得晃来晃去:“好相公,你就让我进去试试吧?我保证,我就进去一下下,就这么一下下……”她说着,拿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表示自己进去的时间真的不多,“好不好嘛?相公……”
轻霆早已打了不知多少个寒颤了。
见萧御的脸色一直有些黑沉。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个,姑娘啊,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个好玩的去处,您就别进去了吧?王上也是……也是为您好。”
原谅他一个老光棍,实在是受不了这女人撒娇的时候的场景啊!
尤其是这个平时看上去彪悍地让人害怕的女人。
这一撒起娇来,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了的!
冰月不满地哼了一声,见萧御始终沉着脸,一眼不发。
她索性沉了脸,松了手:“你不帮我,我自己进去!”
她说着话,人已经转身站在了那个比她还高的铁笼旁边,看那捋袖子的架势,就像是要与谁打一架似的。
萧御无奈,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好了,我帮你就是。”
他一直都是拿她无法的。
她只要一撒娇,他就会心软。
即便强迫自己不准答应,可当她固执己见地要去做的时候,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帮忙。
她总是清楚地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冰月嘿嘿一笑,转过身来,一下子就跳进了萧御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地落下一个吻:“相公,你真好!”
萧御连忙用手托住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她摔下去:“你也就这个时候才觉得你相公好了!”
“哪有?”冰月答得有些心虚,却仍是固执地继续,“在我心里,我家相公是这天下最好的男人,是人人都羡慕的好男人!这世上都快要绝种了呢!怎么就被我捡到了这么个宝呢?嘿嘿,我的运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一开始还在夸着萧御如何好。
谁知道后来说着说着,竟开始夸起她自己来了。
萧御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原来夸为夫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夸你自己啊!”
“是啊!”冰月毫不脸红地承认,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像我这么冰雪聪明,美丽善良,大方得度的好女人都能够娶到,可是你的幸运呢!”
“是,是,是我的幸运。”萧御跟着点头。
他一直都觉得,能够遇到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冰月嘻嘻一笑:“我都觉得自己特别不要脸了!嘿嘿,相公,快抱我上去,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御无奈地笑笑,却已是一运功,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抱着冰月站在了铁笼上房。
两只脚撑开,分别跨在铁笼的一边,脚下就是那个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空间了。
冰月嘿嘿一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