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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
宁风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握紧双拳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我猜不到。”
“嘻嘻!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笑容还是如以往的那般干净透明,可如今看来,宁风却觉得这样的笑容格外地讽刺,“我怀孕了!”
女子十分开心地说出这个消息,“怎么样?开不开心?”
宁风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开心。”
女子终于发现了宁风的不对劲,疑惑地看向他的眸子:“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没有,我,很开心!”宁风继续扯动着嘴角,笑容却是格外地难看,他连忙推开女子的双手,转身就走,“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风!”
女子轻唤他一声。
宁风却已逃也似的匆匆离开,眨眼间便连影子都不见了。
女子奇怪地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兀自嘟囔:“奇怪,他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旁边伺候的老妈子忙过来搀着她重新躺到软榻上去,笑道:“公爷大抵是太开心了。毕竟夫人十年不曾生活孩子了。”
“希望如此。”女子眸中闪过一抹疑虑,却很快便丢到了脑后。
正文 第199章 要罚就罚小舅舅
第199章要罚就罚小舅舅
宁风匆匆从那院子里出来,走了许久,他才停下来,一手托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胸口的空气却还是稀薄地让他觉得全身无力。
心脏好似已然碎裂成了几瓣,连疼痛都已麻木。
宁远匆匆追着他,见他终于停了下来,却也并不靠近,只是站在远处。
过了许久,宁风才缓缓回过神来,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瞬间,他好似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坚硬不屈的男人。
宁远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问道:“哥,你打算怎么办?”
宁风缓缓地回过头来,脸上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不见半分情绪。
谁能想到,就在方才,他经历了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爱人的背叛,对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此时的他,看上去,却仿佛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受到任何影响似的。
“什么打算怎么办?”他沉眸看着宁远,然后缓步从他身边走过。
宁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哥!”
宁风站定脚步,目光望向辽远的天际,淡漠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喉间流出:“宁远,我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还有,打胎药。”
“哥!”宁远不肯松手,“这样的女人,难道你还要留着么?!”
宁风淡淡地转头看弟弟一眼,眸光深邃得叫人看不清楚其中涌动的情绪:“宁远,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宁远一愣,心头猛地一跳,缓缓地松了手。
他如何能没有爱过呢?
大哥这话是在问他,若是那背叛了自己的女人是他所爱,他当如何?他可会放手?
若那人是她,他只怕死都不肯放手的吧?
宁风不再说话,缓步离开。
宁远突然转身:“好!”
宁风站定,淡淡地道一声:“谢谢。”
兄弟二人面朝着阳光而站,将所有的阴影都留在了背后。
许多事情,不看见,便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知道了,便要做出抉择。
在爱情面前,大多数人都是盲目而卑微的,无论男女。
若在爱情面前仍能保持冷静,那只能说明,爱得不够深。
原本躺在软榻中的女人哪里想得到,她一直以来期盼的孩子的到来,便是她厄运的开始?
当晚,宁远便将打胎药交给了宁风。
而他,则背着宁风,悄悄进了王宫。
他与宁风不同。
宁风虽是世袭宁公,可要进宫,却得通报给萧御。
而他,只要找一个人,有那个人在,这王宫里便不会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他。
然而,当他提出要找“张妃”的时候,宫门口的人却赶苍蝇似的朝他摆手:“走走走,这宫里没有什么张妃!”
“没有张妃?”宁远蹙了眉头,“那有没有笑妃?”
难道用的不是姓,而是名么?
宁远猜测着。
那守门的人却仍是一个劲的摆手:“去去去,这宫里没有张妃,也没有什么笑妃,这宫里如今一个妃子都没有!”
一个妃子都没有?
宁远愣住了。
萧御遣散后宫的时候,他正在来金陵的路上。
一路疾驰,压根就没有时间大厅旁的消息,如今乍然听到这一句,他不由地疑惑起来。
正在此时,后面走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来,上下觑了宁远一遍:“是宁远?”
来人正是轻霆。
他今日恰好要出宫办事,没想到居然在宫门口碰到了宁远。
宁远见到轻霆,连忙朝他招手:“轻霆。”
宫门口的人见他认识霆侍卫,连忙收了脸上的不屑,弓腰赔笑道:“您既然认识霆侍卫,该早说啊!”
宁远并不理他,只拉着轻霆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询问道:“张笑笑不在宫里么?”
轻霆看他一眼:“张娘娘早就不在宫里了。前些日子王上遣散了后宫,你不知道么?”
“遣散后宫?”宁远不解,“就算是遣散后宫,萧御也不至于将她赶出去呀!”
那段时间,那两人可是腻乎地可以呢!
轻霆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你就得去问王上了。你是来找律儿的么?我让他们带你进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
宁远点点头。
轻霆招呼看守宫门的人:“送他去东宫,找宁律主子。”
“是!”那人点点头,引着宁远进了宫。
轻霆则转身离开了。
走在青石地板铺成的路上,宁远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得劲,不由地问道:“王上为什么突然遣散后宫了?张娘娘出宫的时候,卿儿和律儿就没有留么?”
那守门的知道他认识霆侍卫,哪里还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回答:“王上是为了冰月姑娘遣散后宫的。至于两位小主子留没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两位小主子跟冰月姑娘好像有什么关系,一直唤冰月姑娘‘娘亲’的。”
听到前面的话,宁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萧御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赶走了笑笑,这个混蛋男人!
但是当听到卿儿和宁律都叫那个叫做“冰月”的女人“娘亲”时,宁远却有些愣住了。
卿儿他并不了解,但是宁律是他侄子,那小子的脾气他却是十分清楚的。
若非他认可的人,谁能强迫他唤别人一声“娘亲”的?
连他亲生娘亲,他都只唤一声“那个女人”的。
宁远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带到了东宫。
宁律和卿儿刚刚从里面跑出来。
见到宁远,卿儿立马喜笑颜开地朝他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扬起小小的脑袋,问道:“小舅舅,你怎么来了?”
小舅舅?!
领路的小宫人差点儿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他以为这位公子只是单纯地认识霆侍卫呢,原来身份居然这么高么?
他居然是小主子的小舅舅!
天哪!方才,他没有太得罪这位爷吧?
那小宫人早已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公……公子饶……饶命!”
宁远只瞥他一眼,淡声道:“起来吧,不必如此。你去吧。”
他宁远还不至于这么没气量,跟一个下人生气的!
那小宫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扣了头,便着急忙慌地跑了。
宁律淡看他一眼,十分冷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你个臭小子,真当这里是你家了!”宁远瞪着他,恨不得一拳头揍醒他。
谁知,宁律却已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再给他,缓步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
宁远皱了眉,眼看着宁律离去,这才低头看向卿儿,弯腰将他抱起来,他柔声问道:“卿儿,你这是跟你哥哥去哪里?”
卿儿嘟着小嘴:“当然是去看娘亲了!娘亲要教我们学算术呢!”
“算术?”宁远转身,“那是什么?”
卿儿拿手指着路:“哥哥在那里,小舅舅,快跟上!”
宁远加快了脚步,跟在宁律身后,又再问一遍:“卿儿,算术是什么?”
“算术啊,就是算术啊!”卿儿无辜地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上去竟是格外地可爱。
宁远有些欲哭无泪,跟一个孩子交流,果然是需要很大的脑力的:“那算术是学什么的?”
宁律此时回过头来:“你再不快点,小心娘亲罚你!”
卿儿下意识地用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屁屁,水濛濛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宁远:“小舅舅,你走快点,别问了!要是迟到了,娘亲要打小屁屁的!娘亲说,要做一个守时的孩子!”
宁远见确实再问不出什么,只能先抱着卿儿紧跟着宁律走。
七拐八绕之后,便到了一座看上去很是清淡雅致的宫殿门口。
“栖霞宫”三个字,代表着住在宫殿里的人的身份。
宁远记得,当初得到的消息是,张妃被请出了栖霞宫,而栖霞宫一直空着。
如今,竟是住进了别人么?
萧御,你果然还是负了她么?
“律儿,你们今天来迟了哦。”冰月此时已经站在了廊下,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刚刚从门外进来的宁律。
宁律仍旧不动声色地缓步走着:“我们遇到了个笨蛋,一路上问东问西的,所以才拖延了时间。你要罚就罚他去!”
宁远刚踏进栖霞宫的宫门,就听见宁律这句话,顿时满头黑线。
真是亲侄子!
居然称他是“笨蛋”!
卿儿仍在催促:“小舅舅,你看吧!就说让你快点,我不管,你要替我挨罚!”
小舅舅?
听到这个称呼,冰月下意识地朝宁律身后看去。
只见卿儿此时正满脸焦急地催促着抱着他的男人。
而那男人的脸,冰月却是十分熟悉的。
她不由惊呼一声:“宁远,你怎么进宫了?”
宁远微微一愣,不悦地蹙了蹙眉:“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而且,这称呼也太亲昵熟悉了!
冰月也是一愣,突然回过神来。
她现在已经不在张笑笑的身体里了,对宁远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她不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嘿嘿,因为卿儿叫你‘小舅舅’了啊!”
卿儿嘟着小嘴,拍着宁远的肩膀,挣扎着下了地来,小跑着跑到冰月身边,拽着她的衣裙求情:“娘亲,今天是小舅舅来了,他一直不停地问卿儿问题,所以,卿儿和哥哥才迟到了。娘亲,今天可不可以不罚?”
冰月却仍背着手,微微弯下腰来,一缕乌黑的发丝自她的肩头垂落,掩住了她的半边面颊。
她认真地看着地上的孩子,笑地格外灵动狡黠:“那卿儿昨天、前天、大前天,还有好多个前天,为什么都迟到啊?”
卿儿嘟着小嘴,低下头来:“那是因为人家个子小,没有哥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