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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你快走!快走啊!你快走!我求你,你快走啊!”
床上的女子哭得好不伤心,好似已是痛彻心扉。
萧御抿了抿唇,突然转身朝外走去:“吴卿,给本王治好她,本王明日要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张笑笑!”
话音落,人却已经走出了寝殿。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王这是什么意思?若说他是不在意张娘娘的,为何又对吴太医下死命令?可若说他是在意张娘娘的,可是他却不守在这里等着张娘娘醒过来。
乐公主努了努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歪着身子,支着脑袋:“好了,吴太医,你赶紧救人吧。”说着,止不住地打哈欠。
苏嬷嬷笑看着她:“公主,不若回去休息吧。您若是担心张娘娘,明儿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见萧乐儿还是坐在那里,脑袋一点一点的,苏嬷嬷又继续劝说:“您若是实在不放心,老奴在这里亲自守着便是了。”
萧乐儿摆了摆手:“你们留几个人,剩下的都去歇着吧。折腾了一夜了。我就在这栖霞宫休息了,紫鸢,帮我收拾张软榻出来。”
“公主,这……您玉体尊贵……”紫鸢听萧乐儿这么说,也被吓了一跳。
萧乐儿不在意的摆摆手:“本公主又不是没在你们栖霞宫睡过!去吧,快些收拾,本公主可是真的困极了。”
紫鸢抿了抿唇,抬眼去看苏嬷嬷。
苏嬷嬷也是一脸的无奈,朝紫鸢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照公主意思去办。
紫鸢这才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去帮萧乐儿收拾软榻。
王不在这里了,吴太医便也放松了不少。
寝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有人打盹,有人睁大着眼睛瞧着吴太医给张笑笑看诊。
萧御一走出栖霞宫,便沉声问:“林如海呢?怎么还没来?”
轻霆跟在他身后:“方才有人来传,说是马上就来了。”
萧御哼了一声:“难不成还要本王等他不成?!”他说着,抬脚便走,“叫他来了,去紫墨轩见我!”
“是。”轻霆答应一声,却仍旧跟着萧御往前走去。
他是王的贴身侍从,等人、传话这种事情,可轮不到他来做。
“叫人去把陈妃那些人也叫来。这大半夜的,既然他们不愿意睡觉,那便别睡了。”萧御冷声吩咐。
轻霆勾着唇角,笑应一声:“是!”
这样去传人的活,同样轮不到他来做。
两人很快便到了紫墨轩。
这里是萧御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他最爱紫色,因此这紫墨轩中的一应物件,也都是以紫色为主色调,辅以白色等其他色泽。
本该是极为浪漫的所在,却不知为何,总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轻霆在门外停了下来。
萧御独自进了紫墨轩。
紫墨轩的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型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堆满了书。
书架前是一张书桌和一张带扶手的椅子。
书桌上堆满了奏折,摆放着笔墨纸砚,赤色的朱砂笔笔尖还滴着鲜艳的朱红色。
在去栖霞宫之前,他便一直在这里批阅奏章的。
重新在扶手椅子中做好,他的视线落在面前这份奏折最后的落款上。
臣陈英顿首。
眸子微沉,萧御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拿起朱砂笔,在那份奏折上写下一个字:准。
陈公,你若想要,本王便给。
不过,就要看你的胃口够不够大了,能不能吞得下了。
“王,林如海来了。”轻霆的声音。
萧御的脸色一沉:“让他进来!”
紫墨轩的门被人缓缓地推开,一个微肿的太监一脸惶恐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奴才给王请安。”
“安?”萧御冷哼一声,“本王看你倒是极安!”
林如海在家里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从被窝里抓起来,说是王召见。他问了来的人,那人却也并不知道王突然深夜召见他所为何事。
他诚惶诚恐的进来,刚请安,王的态度便已经十分明显。
他吓得全身一抖,却不敢答话。
萧御也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冷笑一声:“今日张妃病了,到处借冰块。本王倒是奇怪,这月的份例应该是才刚发没多久,张妃就算扔着玩,也不至于这么快的。”
内务府的事情,他一向也并不怎么过问的。知道份例才刚发没多久,也是从栖霞宫那几个小丫头和乐儿口中知道的。
正文 第6章 莫妄自揣度上意
第6章莫妄自揣度上意
林如海听萧御提得是这件事,心中奇怪,王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张娘娘的事情了,面上却不敢露出一点儿。
他抿着嘴不说话,毕竟王并没有问话。
萧御却话音一转,问道:“林如海,你来给本王分析分析,这是何原因。”
王突然过问栖霞宫的事情,林如海早已经是一身冷汗。
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停往下淌着,他却不敢抬手去擦一下。
王今日,莫不是要问罪的?
“回……回王的话,奴……奴才愚……愚钝,猜……猜不出来。”
常年混迹深宫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实话和假话都是说不得的,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搪塞。
主子若是被搪塞过去,那就说明他并不知情,只是诈他。
可若是搪塞不过去,那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如海在心里将过路的神仙,十八罗汉,各位菩萨都拜了一遍,以求今日能顺利过关。
可惜今日,过路的神仙都着急赶路,十八罗汉和各位菩萨也都忙忙碌碌,没有人听到他的祷告。
萧御面上不动声色,叫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无妨,随便说说。”
这话,却是要他非说出一个理由来不可了。
林如海在心中忖度了一番,是说实话,还是编瞎话。
他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回答:“想是……想是张娘娘心善,分……分给其他人了。”
萧御竟点了点头:“嗯!这话说得倒也不差。只是,本王却不知,张妃与其他娘娘、夫人关系何时如此好了,竟将栖霞宫所有的用度都分给了旁人,林如海,你可知道?”
林如海一听这话,就明白了,王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今日才深夜将他叫来。
林如海连忙磕头,额头上的冷汗渗地愈多了:“这……奴才……奴才不知道,还请往恕罪。”
萧御冷哼一声:“好一个不知道!”
林如海吓得身子一抖,腿都软了。却不敢抬起头来。
王显然是生气了。
“好你个林如海!你平日里便是如此欺上瞒下的么?!若非本王偶然发现,你还打算欺瞒本王多久!”一封折子猛地扔了出去,堪堪打在林如海的背上,又跳了出去,落在了门口。
“王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的气?”一个身材婀娜,妖娆多姿的女子弯身,将地上的奏折捡起,然后合上,才缓步走了进来。
林如海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紫墨轩的门。
萧御一见这女子,面色稍缓:“爱妃怎么这么晚,还未睡?”
女子一身水青色的软烟罗纱裙,走起路来,也是婀娜多姿的。
她缓步走到林如海前面,朝萧御福了福身,将奏折递回给萧御,柔柔一笑:“臣妾见过王。”
萧御接过奏折,放到桌上,嗔道:“虽是夏日,到底夜凉露重,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也不知拿件衣服给你家主子披上!”
跟着女子进来的宫女连忙跪下:“王恕罪。”
女子嫣然一笑:“王莫要怪罪她们。是臣妾不叫她们拿的。白天热了一日,晚上才能稍稍凉快一些,因此臣妾便在外面散步乘凉了。”
萧御微微一笑:“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你父亲怕是也要怪罪本王的。”
这女子便是陈妃了。
陈妃满面温柔:“王说笑了。父亲一向敬重王,怎么敢怪罪王呢?”
萧御笑笑,却没有再与陈妃说话,只是吩咐人看座,沉声问:“栖霞宫的人何在?”
小全子领着几个小太监跪了出来:“奴才小全子给王请安。”
“小全子?”萧御疑惑,“可是太后身边福公公家的小全子?”
“回王的话,是奴才。”小全子恭敬地答话。
萧御沉眸:“太后将你赏给了栖霞宫?”
“是。”小全子依旧匍匐在地,恭敬地回答。
萧御微微顿了顿,才出声:“起来回话吧。”
小全子答应一声,弓着腰站了起来,却还是不肯抬头。
萧御眸光微敛:“福公公一向将你带在身边,如今叫你自己独挡一面,怕是心疼的很了。”
小全子答话依旧恭谨:“奴才跟着义父,也是学着伺候主子的,以免以后做错了事,惹主子生气。”
萧御笑着点点头,脸上却全不见方才与林如海说话的时候的半点儿凌厉和冷意:“今日你家张妃生病,说是你们去请太医,却迟迟不归,是何缘由?”
“回王的话,是宫里的小太监不小心冲撞了陈娘娘,因此才阻住了脚步。”小全子答话,句句说实情,不见半点儿偏袒。
“既如此,就该跟陈妃说明情况,哪有阻住脚步的道理?”萧御的声音微沉。
陈妃的脸色却不见半点儿变化,仿佛今日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似的。
她得意地扬着唇角,眸子连看都不看小全子及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一眼。
萧御虽在瞪着小全子,视线却还是关注着陈妃的动静。
小全子回答:“其中细节,奴才并不知情。只是奴才去了之后,陈娘娘只说,奴才在哄骗她,所以不肯放奴才走。”
萧御眸光微沉,冷声呵斥:“陈娘娘不信,你们便想办法叫她相信就是!怎可拖了两个时辰,若是你家主子因此出了事,你们可担待地起?”
这话的意思,却是丝毫不怪罪陈妃,反而将责任都算到了小全子几人的头上。
小全子毕竟也是在这深宫中呆了多年的人,见王如此偏袒,他却并不申辩,只是跪下磕头:“是,奴才知错,求王处罚。”
“自己去罪刑所领罚!”萧御沉声道。
小全子磕了个头,应了声是,便领着几个小太监出去了。
走出紫墨轩之后,其中一个小太监朝四下看了看,才悄声问道:“公公,你说王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奴才犯了错,主子大都是直接下令处罚的,哪里有让自己去罪刑所领罚的道理?
况且,罪刑所的首领公公就是福公公,他们若是去了,还需要罚么?
小全子低喝一声:“不要妄自揣测上意!照做就是!”
那小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不敢再问。
小全子等人一走,萧御的目光又恢复了一片温柔:“天色已晚,爱妃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陈妃温柔地笑着起身:“是。王也早些休息,莫要太晚,身体重要。”
萧御微笑点头。
陈妃一走出紫墨轩,脸上的温柔便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意。
方才在紫墨轩,萧御扔在她脚边的那道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