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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妃一走出紫墨轩,脸上的温柔便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意。
方才在紫墨轩,萧御扔在她脚边的那道奏折,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父亲要了那么多东西,萧御即便是王,还不是得乖乖地批一个“准”字!
“娘娘,您说王这是什么意思?叫我们来一趟,又什么都不问?”陈妃身后一个穿着桃粉色宫女装,梳着两个小羊角的宫女疑惑地询问。
她就跟在陈妃的身后,可见是陈妃身边得力的人。
陈妃冷哼一声:“怎么没问?他不是问了本宫,为何如此晚了,还不休息么?”
那宫女微微一愣:“奴婢愚钝,还以为王只是关心娘娘呢!”
“关心?”陈妃冷笑一声,满脸不以为然,“他关心的,恐怕是栖霞宫那个小贱人!”
“可王方才可是偏向娘娘,罚了栖霞宫的人的!”那宫女满腔疑惑。
陈妃微微一愣,拧着眉头,也是想不明白王这是唱得哪一出。
他似乎不问青红皂白,只是将责任往栖霞宫的那些人身上推,护着她。可是,却又不重罚那些人。
“他的心思,谁能猜透呢?”陈妃叹息一声,抬头看看月色,满脸哀怨。
林如海见萧御偏袒陈妃,而处罚栖霞宫的人,也是满脸的不解。
王今日召他前来,分明就是为了栖霞宫的事情。
王亲自过问,可见对栖霞宫的重视。
可如今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草草地处罚了栖霞宫的人。
王的心思,着实让人猜不透。
“怎么样,林如海,可想明白了?”整个紫墨轩内又只剩下了萧御和林如海。
方才萧御将视线转向了旁人,林如海才觉得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
此时,萧御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他的额头上又是不由自主地直冒冷汗,只一会儿,便又是汗流满面了。
他的双腿已经跪得有些发麻了,却不敢动一动。
听萧御问话,他忙敛了心神:“回王的话,奴才不敢……不敢欺上瞒下。”
“哦?那你倒是跟本王说说,这冰块都分给各位娘娘、夫人,却没有栖霞宫的份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倒想知道知道,是哪位夫人,竟有这样大的脸面,比张妃的身份都大!”
林如海一听这话,就知道王一定是已经问过栖霞宫的人了。
这话分明是他自己说的。
他抿了抿唇,恨不得自己没说过这句话:“回……回王的话……如今已是三伏天,冰窖藏冰不足,因此如今只先发各位娘娘的。张……张娘娘的份……份例,给了妗……妗柔宫。”
妗柔宫正是如今宫里最受宠的柔夫人所住的宫殿。
萧御微微一愣:“那以往克扣栖霞宫的东西呢?也是因为储藏不足?”
林如海原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了,却不想萧御又问出以前的事情来。
他心里猛地一沉,这一次,怕是真的是要死定了。
正文 第7章 张娘娘无大碍了
第7章张娘娘无大碍了
萧御没想到那个拿了栖霞宫份例的人会是凤柔。
他微微沉默了片刻,只能先问旁的事情。
林如海见萧御问的仔细,深知今晚自己恐怕是难逃一死了,因此,在被萧御几番恐吓之下,便说了一些事情。
他想着,王并没有问旁的事情,只是问栖霞宫的事儿,他便只需要将栖霞宫的事情交代清楚便好,其他的事情,自然便隐瞒不说了。
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怕是真的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萧御沉着脸,听着林如海将以往克扣栖霞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出来,面色越来越难看。
内务府掌管宫中的一应用度开销,花钱如流水,若是照这样算下来,只栖霞宫便能省下几万两银子。
但是,林如海贪墨,怎么可能只有栖霞宫?
林如海交代完,见萧御的脸色极其难看,心中不免有忖度了起来。
“轻霆!”萧御突然出声,声音中满满都是让人畏惧的冷意。
林如海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儿趴在地上。
轻霆得令进来。
萧御冷声道:“召大理寺文渊入宫!”
林如海这下子是真的被吓得趴在了地上,手脚发软,连起都起不来了。
大理寺的文渊文大人,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断案能力极强,尤其擅长贪墨类案件。
他为人古板,南省人特有的黑皮肤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威严。
他不苟言笑,人却极聪明。
办过好几件大案,因此短短两年,便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县官,升做了大理寺卿。这两年间,朝中上下,只要听到“文渊”的名字,哪个官员不是被吓得面色发白,头冒冷汗呢?
短短两年间,栽在文渊手上的人实在太多,光是一品大臣就有两位。
林如海只听说过这位文大人手段厉害的很,却一直都心存侥幸,想着外臣如何能入内宫查案。此时,他也只能用这番话来安慰自己了。
文渊来得并不快,至少相比于一般被王召见的人来说,他的速度是着实称不上是快的,但却也并不慢。
他走路一贯不急不缓,无论是多么着急的事情,他也总是这样四平八稳,让人看不透。
“微臣参见王,给王请安。”文渊屈膝下跪。
“文卿请起。”萧御面色冷凝。
文渊道了声谢,起了身,却不问萧御召见他有何用意,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萧御先开口说话。
萧御却也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文渊,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烟波缥缈,雾影浓绕,一眼望不到底。
君臣之间的博弈,宁静滞留的空气,却让林如海倍感压力。
“不知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文渊的声音不卑不亢,仿佛与他对话的人并不是尊贵的王。
萧御一挑眉:“林如海方才交代贪墨了栖霞宫不少东西。”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眸一般死死地锁在文渊的脸上。
文渊的身形猛地一僵,呼吸也微微有了几分沉重,却并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等着萧御继续往下说。
“这其中恐怕还有不少事情,就拜托文卿好好地查探一番了。”萧御脸上挂上了一种意味莫名的笑意。
文渊恭敬地应一声:“臣下必当竭尽全力。”
“那本王就等文卿的好消息了。”萧御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今天色不早了,文卿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便开始吧。”
文渊又重新跪下:“臣下领旨。”
文渊缓缓地退了出去。
站在紫墨轩外的小径上,他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眸光微闪,脚步却突然变得有些急切起来。
萧御叫轻霆将早已经瘫软地毫无力气的林如海给拖了出去,关入了罪刑所的监牢之中。
他也扭头看了看窗外那轮明亮的下弦月,想了想,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轻霆静静地跟在萧御的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陪着。
萧御却缓步走到了花园之中,站在凉亭中,看着亭外水中的那一弯月,眸光渐渐地变得柔和了起来,如同那轮月色一般。
这里便是张笑笑今日落水的地方了。
灵魂不全?
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今怎么样了?可醒过来了么?
“王,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您回去歇歇吧。一会儿还要上朝。”轻霆见萧御竟是在这里站住了,一动也不动,本不想打扰他的,却又担心他的身体。
萧御回过神来,面色又恢复了冷凝。
“恩。”他扭头就走,好像方才那一刻的柔和根本不存在。
轻霆连忙跟上,暗自疑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岔眼了,王方才的眼睛里,是温柔么?
萧御没有回自己的寝殿,而是回了紫墨轩,躺在软榻上,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
轻霆正要退出去,却听萧御突然说道:“轻霆,明日一早去看看张妃的情况,在早朝之前告诉本王。”
轻霆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一夜静谧无声。
栖霞宫中,太医和紫鸢、紫鸾还有苏嬷嬷几个人,却是忙忙碌碌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明十分,才稍稍歇了下来。
太医告退回了太医院。
一屋子的人睡得横七竖八,都是困极了。
雄鸡叫响第一遍的时候,有人敲起了宫门。
紫鸢一向警醒,第一个醒来,起身去开门。
“霆侍卫,有事么?”见是轻霆,紫鸢疑惑地问了一句,又由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张娘娘如何了?”轻霆面无表情地看了紫鸢一眼。
紫鸢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哦,已经退烧了,太医说大约今日,最迟明日就能醒了。”
轻霆“哦”了一声,却没有走。
紫鸢见他不走,抬眼看他:“怎么了?还有事么?”
轻霆犹豫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你脸上蹭了点黑。”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紫鸢疑惑地看着轻霆近乎逃离的背影,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脸。
却见手上满手的黑。这才想起昨晚煎药之后忘记了洗手。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脸上定然不可能是一点儿黑了。
紫鸢在心底惨叫一声,赶紧关了门,跑进院子里去打了盆水来,洗了脸、手。
紫霞揉着眼睛出来:“紫鸢姐姐,我方才听到有人敲门,是谁啊?”
紫鸢刚洗好脸,用帕子擦干净,暗自庆幸自己醒得早,没有被旁人看见:“哦,是霆侍卫,来问娘娘的情况。”
可是轻霆看到了啊!
紫鸢想到轻霆方才欲言又止的样子,整张脸都不由得红了起来。
紫霞走过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紫鸢的脸:“紫鸢姐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也发热了么?”
紫霞关切地问着,说着,还抬手在紫鸢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又兀自自言自语,“咦,没发热啊!”
紫鸢的脸越发红了,将毛巾丢给紫霞:“我没事!你先洗脸吧!我进去看看娘娘。”
紫霞奇怪地看着紫鸢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便就着方才紫鸢用过的水洗了脸。
紫鸢再进来的时候,紫鸾和紫云也都醒了过来。
两个丫头都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紫鸢,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张笑笑,便朝门外走去。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洗漱了。
苏嬷嬷在轻霆敲门的时候也醒了,此时她的精神看上去极好,竟不像是与她们一起熬了半夜的老人,她笑看着紫鸢,唤了一声:“紫鸢姑娘。”
“苏嬷嬷。”紫鸢也回以一个微笑,便走到了床边。
试过张笑笑的体温,又见张笑笑睡相安稳,再不似昨晚那般胡言乱语,便放了些心。
“苏嬷嬷,我家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如叫醒公主,回去睡吧?”紫鸢转头,看了看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的萧乐儿,向苏嬷嬷提议道。
苏嬷嬷点了点头,走过去叫醒了萧乐儿:“公主,张娘娘已经无事了,您回公主台睡吧。”
萧乐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起身,便“哎呦”喊了一声。
苏嬷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