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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怀孕的嫔妃一心只想生下皇子,什么都不问,便喝下了他准备好的堕胎药。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后,便有嫔妃起了疑心,故意谎报月讯,隐瞒孕期。可是又怎能瞒过流川的耳目,流川知道后,便命他强行替这些妃嫔堕胎,就算一尸两命也在所不惜……
堂本说:“我愧对医者职分,愧对历代先皇,愧对自己的良知,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沾满了罪孽,比起你这个刽子手,更深,更重。”
“可是你到最后总算是迷途知返了,救了上川氏母子。”南烈安慰道。
却没想到,堂本告诉他,不是他要救他们母子,而是他不敢杀,只因天命不可违!接着,他把那天的情形娓娓道来:
那天,他接到流川枫的命令,要他去给上川氏堕胎。
正当他煎好汤药,准备前去时,忽然,天雷滚滚,震得他心乱如麻,他掐指一算,竟算出上川氏腹中骨肉正是大齐下一代君王!可是想起流川公子的命令,他又不敢违背,于是他战战兢兢的将汤药送到上川氏房中,心中却一直忐忑不安。他眼看着上川氏就要端起药碗,这时,一个天雷打来,他吓得立刻拍掉了她手中的药碗,然后将实情告知,再通知安西光毅,连夜派人将上川氏送出了皇宫。
之后,他欺骗流川,说他去送药时,上川氏已逃之夭夭。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
辞官后不久,他就发现流川的手下正在满大街的追捕他,万般无奈之下,他抢夺了路边一妇人的玉佩,借此躲进了牢房。
听到这里,南烈表态:“大人放心,我们会尽一切能力保你周全。”
堂本点了点头,最后,他请求南烈保护他在相国寺中的娘亲,保护御史府一家,更要保护好藤真健司,只因流川枫,绝对不是藤真心中所想的那样!
藤真见堂本入了牢狱,于是次日便来到城外的相国寺,本想将实情相告,但是当他看到老人家那期盼儿子归来的眼神时,又心软了,于是便撒了个谎,说堂本大人突然遇到一些急事,所以会晚些来接她回乡。
老人家见藤真心慈面善,便不疑有他。
两人正聊着,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走来。
为首的将士说道:“丞相高头大人有令,带堂本老夫人回府问话。”
话音刚落,后面的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擒住了老人家的双臂。
老人家自然是被这个阵势吓得不轻,哆嗦了起来,连连哭喊着要等儿子来接她。
藤真见状,立刻问道:“高头大人究竟有何事要请走老夫人?”
那为首的将士斜睨了他一眼,嘲讽道:“真是奇了怪了,丞相大人要办事,难道还要向你一个贱民交代?”
藤真语塞。
这时,门外传来一抹尖细的声音:“流川公子驾到!”
接着,只见流川身披一件白色斗篷,带着手下走了进来。
流川见老夫人要向自己行跪拜之礼,立刻上前扶起她,说道:“老夫人万万不可,本公子今天福至心灵,特地来参拜神佛,顺道品尝一下老夫人的斋菜,不知可否?”
老夫人见流川言语和蔼,立刻点头应允。于是流川便请老夫人回内堂准备斋菜。
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流川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他目视前方,却对一旁的将士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公子要老夫人为皇上斋戒祈福,如果他要见人的话,恐怕要等一等!”
为首的将士为难了起来,说是高头大人有令……
流川立刻打断道:“高头力如果有什么异议,就叫他亲自来向本公子要人,有本公子这句话,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将士得了流川这句话,便不好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相国寺。
待他们全部走后,流川才发现藤真竟然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长廊里,目睹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凌迟
流川携着藤真来到内堂后,便闲聊了起来。
藤真本来还在为老夫人的安危担心,如今看到老夫人能得流川公子的看顾,便放下心来,私心想着,这样最好,堂本大人应该也能放心了,要知道,刚才高头力来要人,那气势真的让人怀疑他不怀好意。
流川听了藤真一番话,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说道:“高头力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而他本人又奸险狡猾,仗着有皇后撑腰,经常欺压文武百官。”
“这么说,难道他和堂本大人有私仇?”藤真不解。
流川说道:“本公子向来不问朝中党派争斗,因此也只是一知半解。”
接着,流川向藤真说明,稍后他会安顿好堂本老夫人,不会再让她老人家受到高头力的惊扰。
藤真听后,不禁对流川的为人处世之道更加敬佩,敬佩他不畏权贵,有情有义,不枉堂本大人这么多年为他尽心尽力……
当然,高头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不能拿老母亲来要挟堂本,那么就只能去刑部司狱走一趟了。
于是当日下午,高头便来到刑部司狱,坐在三井的位置上,指名道姓要提审堂本。
听闻丞相大人要亲自提审,三井断然不敢不从,立刻命手下将堂本押往公堂。
要说高头和堂本,本来也没什么恩怨,若不是为了相田弥生和流川枫争宠那档子破事儿,他还懒得来淌这趟浑水,可是既然相田弥生交代了,他又不能不办,于是他对堂本说道:“你我曾同朝为官,昨夜发生劫狱事件,本官担心犯事之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大人你现在的处境仍然十分凶险。”
却没想到,堂本直言:“生死有命,罪臣早已将其置之度外。”
高头见堂本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于是提议道:“若然本官在此困境之中,给大人你指一条活路,不知意下如何?”
堂本看了他一眼,说道:“丞相好意,罪臣心领,只是大人口中所说的活路,对罪臣来说,无非是另一条不归路。”
高头见堂本拒绝,一时恼羞成怒,质问道:“此时此刻,你以为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说,皇子现今身在何处?”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堂本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向上天俯首磕头道:“若然皇族血脉尚在人间,那便是历代先皇庇佑,上天赐福,可喜可贺,只可惜,罪臣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高头也没耐心再与他周旋了,开门见山告诉他,流川枫现在要生擒他回去问罪,安西王爷怕走漏风声,欲将他置之死地。从他放走上川氏开始,他就已经两边不是人了,如今何不做个聪明人,靠拢皇后,方能保住他与老母的性命。
怎奈无论高头好说歹说,堂本依旧什么都不肯交代,只说他乃一介罪臣,只等朝廷发落。
高头见无计可施,于是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堂本面前说道:“你别以为躲在牢里,一切过往就与你无关了,皇后娘娘早就派人清算了你的资产,你贪污无度,家中金银珍宝不计其数,甚至还有皇上贡品若干……”
这下,堂本急了,他立刻回道:“那些都是流川公子赏赐给罪臣的。”
“好啊,那你对天发誓,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一件愧对皇上,愧对社稷的事?!”高头大声质问他,随后蹲下身来,又好言好语的劝道:“本官是真心真意想给大人一条活路啊……”
堂本想了想,说道:“如果罪臣依旧无法领受大人的恩惠呢?”
“那就依法处置,凌迟处死,择日行刑!”说完,高头将刑部的判决书丢到堂本面前。
凌迟!?
堂本吓得瘫坐在原地,身为御医,他不可能不知道凌迟是什么刑罚,三百刀,一刀一刀的割在血淋淋的肉上,何种痛楚,自己怎么可能受得住。
高头见堂本不说话了,于是又好言相劝道:“堂本大人,反正离刑期尚有段时日,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清楚,本官会派人留守在刑部司狱,静候你的回复。”
……
藤真从相国寺回来后,立刻将流川接走堂本老母亲的事告诉了南烈,并不断称赞流川性情纯粹,待人真诚,大义凛然,不惧权贵,是个大大的好人。
南烈听后,几次想告诉他真相,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藤真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还不了解吗?就他那演技,万一被他知道了真相,在流川枫面前不露出马脚才怪。所以,南烈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是半个字都不敢告诉藤真。
可是流川枫接走堂本老夫人的事,他却不得不找机会告诉了堂本,堂本听后,起先是害怕,后来仔细想想,他也就想通了,于是他向衙役要来纸笔,书信一封,差人送往枫雅殿!
之后的日子里,堂本依旧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肯说,于是日子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刑期的前一晚!
三井差人给堂本送来了“辞阳饭”,怎奈,堂本却说没什么胃口,不想吃。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是藤真一贤。
一贤今晚特意为堂本炖了一锅牛腩煲,来送别这位得意门生。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一贤揭开了锅盖,一股香浓的肉味从锅里飘了出来,勾起了堂本对往日的回忆:
那一年,他刚刚做上御医,一贤为了替他庆祝,也炖了一锅牛腩煲,只不过里头萝卜多,牛腩少,一贤借此忠告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听后,连连点头应允。
后来,他在军营里,为流川把出了喜脉,流川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赏赐给了他,借此拉拢他为自己做事。他两眼紧紧盯着那羊脂白玉,一颗刚正不阿的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再后来,流川听闻静妃怀孕,将一剂堕胎药送到他手中,他犹豫了,结果流川又将一棵世间罕有的珊瑚树送到他府上,攻陷了他仅存的一点良知。
就这样,之后是淑妃、兰妃,一个又一个妃子在他的“调理”下,纷纷流产……
从那之后,每当午夜梦回,那些遭他毒手的女人,就像冤魂一样,对他死缠不休,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皆已无可挽回!直到此刻,他才想通,原来人在一生中的某一刻所做的决定,真的会改变他的一生!
明天,他将以肉身上的三百处疼痛去赎这一世犯下的罪孽……
思及此处,堂本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他拿起筷子夹起锅中一块萝卜,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他这才品味出,原来“萝卜”的滋味竟是如此清甜可口……
所谓凌迟,就是刽子手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下犯人身上的肉,先是胸口,接着是大腿、手臂、腹部、双耳、双目,最后才到心脏,全程需要几个时辰,但是,直到下最后一刀之前,都要求必须保证犯人还活着。
次日晌午,南烈打开那个装有十二把短刀的布袋,然后将这些刀一一陈列在香案上,祭祀完毕后,就由三井带着一众衙役,押送堂本的囚车开赴刑场
如果说市井百姓对砍头早已见怪不怪的话,那目睹过凌迟的人就一定不会多了。所以这一日,城中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只要有空,都往西郊去凑热闹。一时间,一条并非宽阔的官道被挤得水泄不通,而洋平正掩藏在这群人之中伺机而动。这是安西最新交给他的任务:一旦发觉堂本因忍受不了疼痛而要泄露皇子行踪的话,就杀了他。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