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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看着手臂上的白纱布,埋怨道:“无辜遭此横祸,真是倒霉,也怪我太轻信樱木,竟让他逃脱了。真是自作自受。”
南烈劝慰道:“别那么说,你是为了抓囚犯才受伤的,我想上头应该会体谅你的。”
这时,三井又说道:“我是司狱啊,责无旁贷,如今想要开脱,除非把樱木缉拿归案。”说着,他抬头问南烈:“你有他消息吗?”说完,才想起现在的樱木早已不把南烈当师父了,南烈又怎会有他的消息。
提起“收徒”这件事,三井不禁就要牢骚几句,要不是南烈不肯收樱木为徒,也不会惹出这些懊糟事。想起樱木,三井又是一肚子火,这家伙恨南烈见死不救尚且说得过去,可是自己一直都很关照他,关键时刻,这小子竟要拉自己陪葬,简直是恩将仇报!
南烈说道:“这件事始作俑者是我,刑部和你的汤药费算在我的账上吧。”
南烈不说还好,一说,三井就更忍不住抱怨道:“怎么算?你有他消息吗?是谁帮他越狱的,是谁准备的那匹马?什么头绪都没有,要是这件事惊动了吏部,就麻烦了。”
藤真见他埋怨南烈,立刻将药方写好,送到三井眼前,安慰道:“凡事放开胸怀,对伤才有好处。”说着,便提起药箱往外走,走时,给南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
于是两人便一同离开了这间屋子……
三井心中烦闷,见两人走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于是他拿起筷子,准备吃早饭,可是右手仍旧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筷子都捏不牢,他气得将筷子摔在地上,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悄悄的将地上的筷子替他捡了起来,又送到了他眼前。
三井抬头,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彩子!
原来,彩子听说三井受伤了,心中难免担心,所以一早便带了补汤来看他。自从那次搬出去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大环境不容乐观,可是能见到彼此都平安时,两人皆是欣慰不少,不禁攀谈了起来……
古诗有云:
恨君不是江楼月,东西南北,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恰似江楼月,暂满还亏,亏而复满,待得团圆几回还。
夜已深沉,仙道却仍匍匐在龙案边,批阅奏折。
往日这时,他早已在枫雅殿与流川,或品茗对弈,或诗词歌赋,或促膝长谈,或同塌而眠,不管怎样,都不似这一刻般寂寥。可是自从在萧阳殿里听到弥生那一番“疯言疯语”之后,他的心就像被扎上了一根刺一般,令他很不舒服。每每想起流川时,更是欲去欲留,去吧,弥生的警告竟会立刻浮现在他眼前,不去吧,寂寞难耐事小,伤了流川对他的一颗痴心,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犹疑难断时,越野前来禀报,说是丞相高头求见。
高头是来给仙道送安神草的,说是夜来可以帮助仙道安睡直至天明。
仙道接过锦盒,打开闻了闻,顿时一股清香入鼻,舒爽不少。他微微点了点头,笑纳了高头的一片好意,随后说道:“丞相有心了,这几夜,朕确实夜来难眠,不知丞相是否还记得当年皇叔谋反的事?”
高头点了点头,说道:“当年先皇御驾亲征,成王趁先皇不在京城夺位,幸得安西王爷及时班师回朝,这才替皇上保住了太子之位。”
高头的一番话将仙道引入了当年的回忆,是啊,世人皆称赞安西光毅功不可没,可是却不知道,安西光毅当年一剑捅死成王的画面至今定格在仙道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想起这些时,他就需要流川守在他身边。今日,因是先皇的生祭,所以旧事又被重提,所以这一刻,仙道越发需要流川的心思流露无疑。
高头老谋深算,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对仙道说:“流川公子对皇上可谓是情深义重啊。”说完,他故意瞥了一眼天空,见空中飘起几盏孔明灯,于是指着那些灯,对仙道说:“皇上,看啊,是谁在宫里放孔明灯?”
仙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些灯,它们虽然很远,很小,却让仙道心中洋溢起了温暖,他知道那是流川在思念他,在呼唤他……
是的,为了挽回仙道的心,流川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这个主意,又怕仙道不能在适当的时间看到这些孔明灯,这才请高头以送安神草为由,提醒仙道观灯。此时,也不知道仙道到底看到这些灯没有,如果看到了,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枫雅殿呢?还是说,他明明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
流川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叹息一声,继续对着那些飘在空中的孔明灯发呆。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让他消瘦的身形不禁打了个冷颤,然而下一刻,一件披风便被披上他的肩头,他以为是潮崎,说道:“本公子不需要。”
来人却问:“连朕也不要了?”
流川立即回眸,恰好对上了仙道眼神中的一片柔情。
原来,仙道来到枫雅殿时,恰好看到他对着天空微微叹息的一幕,心疼之余,他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不要说话,然后接过其手中的披风,披在了流川身上。他说:“有枫儿的孔明灯指路,朕……实在不该听信那个疯女人的话,而有所迷惑,冷落了你。”
流川听后,露出一丝浅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切已在不言中……
……
次日,当高头再度看到仙道带着流川一同上朝的情景时,便什么都明白了。想来,如今自己有恩于流川那只狼崽子,再和他商议调动军费的事,恐怕他不会再推诿了吧。
都说“冬大过年”,所以冬至这一日,藤真特意张罗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打算好好招呼一众亲戚朋友。
酉时三刻,酒菜上桌,宾客落座。
在座的有花形老爷,藤真一贤,南烈和藤真,伊藤和小莲,晴子和洋平。至于三井和彩子没有到场是因为三井的伤还没有好,所以藤真不作勉强。
可是人虽来了,心却不在,因为樱木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为了缓解这种压抑的氛围,藤真率先笑着说道:“这一顿花形老爷请客,大家一定要把桌上的酒菜都吃光,才不辜负老爷子一片美意啊。”
说完,又冷场了,谁也没有吱声,气氛依旧压抑。
洋平见状,立刻附和道:“是啊,像我们这种流浪艺人,经常走南闯北,很难得可以在过节时,吃到一顿团圆饭,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便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
这时,气氛缓和了一些,在座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筷子。只有晴子,她一动不动坐在那边,瞪着南烈,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埋怨南烈此时此刻为什么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得住,吃得香?思及此处,她眼眶一红,对大家说道:“我胃口不好,回房了。”
洋平见她离席,立刻起身前去安慰她。
花形老爷人老糊涂,见他俩离席,就埋怨起了藤真,他说:“健司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没请樱木呢?害得晴子不高兴了,洋平也走了,一会儿没有彩戏看了,这饭吃得没滋没味,我不吃了,我回房了。”
藤真立刻安慰道:“是啊,我不好,忘记去请樱木了。”说着,他使了个眼色给他爹。
一贤领会后,起身陪着花形老爷去后院下棋了。
这时,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小莲说阿孝醒了,她要和伊藤去照顾阿孝了,说着,两人也离开了。
就这样,原本热热闹闹的一顿晚饭就只剩下了藤真和南烈。
南烈顿时有些内疚,说道:“其实,事情是因我而起,所以最不应该坐在这里的是我。”
藤真安慰道:“没事,晴子她迟早会明白的。”说完,他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动起了筷子,吃得滋滋有味。
南烈心中一暖,不想扫他的兴,于是也动起了筷子,而且,吃得比藤真还要香。
藤真纳闷,问道:“你有胃口了?”
南烈回答:“不是你说的吗?不吃光这些菜,不准离开桌子啊。”
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幸福
三井终究逃不过革职这一劫,而负责操办此事的正是吏部新上任不久的侍郎,相田彦一。
相田彦一说卷宗上清清楚楚写着,樱木那天先是故意纵火,而后又拿着女子发簪劫持衙役。那么问题来了,樱木是怎么得到火种的?又是怎么得到一根女人发簪的?相田彦一请三井回答。
无奈,三井回答不出。当日,就是因为他太相信樱木了,才在他和晴子情话绵绵时,离开了现场,导致樱木的计划得逞,于情于理,他都逃不掉管理大牢不善的罪责。
然而原本可以降职处分,怎奈那个相田彦一人小鬼大,一口咬定刑部司狱内有人串通樱木,里应外合,才得以逃脱。所以,他对三井作出的裁决是:革职!
熬了十年才坐上的位子,就这样在一夜之间丢得干干净净。
三井这次真可谓是亏大发了,位子,位子保不住,还被樱木弄伤了手臂,到现在都使不出力气,真怀疑是不是残废了。还有那个相田彦一,也不知道他什么企图,非要向上头禀报说刑部司狱里有内鬼,怎么可能?刑部的衙役个个都是自己的好兄弟,铁哥们,三井还能不了解他们吗?什么狗屁吏部侍郎,简直就是个糊涂蛋,我呸!
三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进屋里,这才知道,原来彩子早就来了,还给他烧了几个好菜。
彩子将碗筷递给三井。没想到三井依旧和前两天一样,右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筷子刚上手,就掉在了地上。
彩子立刻用调羹舀了一勺饭菜,送到三井嘴边,说道:“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
三井看着那饭菜,又看了看彩子,问道:“你不怕了?”
是啊,她不怕吗?她依旧怕,可是她想了很久,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用来虚度?且行且珍惜。于是她说道:“这不正是你想过的日子吗?”
“你肯接受我?”三井脱口而出。
“嗯。马上就是十五了,到时候我带宇昂来陪你赏月,可好?”彩子回答。
三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一直以为樱木越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却不曾想,竟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收获,只是如今他已不再是刑部司狱,和彩子在一起,岂不是拖累了她,思及此处,他犹豫了。
彩子见他犹豫,知道他是为他们的将来担心,于是安慰道:“人生福祸旦夕之间,未来的事又有谁能预知,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必定能闯过这一关。”
彩子的话打动了三井,他立刻将她揽进怀里,说道:“好,只要有你在身边,就算这只手报废了也值得。”
彩子笑着嗔怪道:“胡说,你的手一定会没事的,因为你还要教宇昂读书,写字……”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叹人间真男女难为知己,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这边厢是因祸得福,那边厢却是祸不单行。
在樱木下落不明的这些时日里,每当夜幕降临,美雪便只能仰仗迷迭散才能睡得着,不然就一直睁着双眼到天明,个中滋味,实在难熬。
所以这一日晌午,美雪又揣着银子去买了几包迷迭散。回程的途中,她盯着街边布告栏上关于缉捕樱木的悬赏告示发起了呆,想着樱木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