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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流川拔出腰间的匕首,一转身,刺向高头。却怎奈没了武功,连同力气都消失了,被高头狠狠推倒在地。
流川苦笑一声,他立刻站起身,对在场所有的大臣说道:“高头力谋朝篡位,各位大臣,赶快护驾!”
可是在场的大臣却没有一个有所动作。
高头见状,大声笑了起来:“今天不办完册封大典,谁都不准离开金銮殿。”说完,他指着流川枫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妄想得到男人的宠爱……”
仙道听不下去了,怒斥道:“高头力,你住口!”
岂料,高头一转身,竟同样指着仙道的鼻子骂道:“你才要住口,你有脸做,还怕人说吗?他是个男人啊,你贵为九五之尊,每天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丢尽皇室脸面,毫无君王风范!”
仙道气得捂住胸口,警告道:“高头力,小心你的言辞!”
高头听后,笑得更大声了,他说道:“皇上放心,老臣一直都很小心,先是地方财政,后为朝中实权,乃至官吏的任命,最后是大齐的兵权,一切的一切,老臣都是小心翼翼的在你们俩卿卿我我中完成的,你看看你,疏于朝政,萎靡不振,形同废人,还做什么皇帝!”
高头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越说越起劲,最后,指着嬷嬷手中的孩子说道:“这个孩子的真假真的重要吗?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的真假,今天只要我说他是太子,他就是太子!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由始至终,就只有成王败寇,谁赢了,谁就做主,谁做主,谁就是皇帝!”
高头说完,金銮殿上鸦雀无声,这时,只听“吱呀”一声,负责送暖炉的小太监来到仙道身边,向仙道递了一个眼色。
仙道会意后,立刻站起身来,拍着桌子说道:“可惜今天赢的是朕!给朕拿下这个奸贼!”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病歪歪的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般容光焕发。
高头还未缓过神来,只见金銮殿上的影卫纷纷被乱箭射死,随即,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而跟随他们一同前来的,正是安西光毅!
安西作揖道:“老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原来,仙道去相国寺上香的那日,他就已经见过他的孩儿,不但知道了关于上川氏的一切事情,还从安西委托洋平给他的一封信中,洞悉了高头企图篡位的阴谋,回到宣政殿后,他立刻命人找出高头给他的那个锦盒,想要焚毁,但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于是他留下锦盒,一边服用解药,一边继续装病,竟躲过了所有的耳目。
此刻,影卫与御林军互相厮杀了起来,金銮殿上一片混乱。
高头眼见影卫不是御林军的对手,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从侧门溜出了金銮殿。
一番厮杀最终以御林军获胜告终,安西功不可没,他不止及时阻止了高头矫诏篡位,还带来了真正的皇子阿孝,原来在樱木和牧绅一较量时,安西及时带人赶到,一箭射杀了牧绅一,救了阿孝,樱木和晴子。
当仙道抱着阿孝时,热泪盈眶,他期待这一天真的期待太久了,就像流川说的,当他有了自己的孩儿后,他一定会因为血脉相连而沉醉在天伦之乐中。
而流川,如果说曾经的他在仙道面前一直是演戏的话,那么这一刻,他绝对是真诚的,他走到仙道面前,说道:“恭喜皇上骨肉相见。大齐的百年基业,总算有子嗣继承了。”
仙道抬头看了他一眼,心绪复杂,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过孩子,这份情,他不会忘,尽管他犯了滔天大罪,但要他下令处死他,他做不到,他对安西说道:“先找人帮朕看着流川!”
那么南烈呢,他在佛堂还好吗?
他不好,他很不好,因为打斗,香案上的蜡烛被推翻掉落,点燃了四周的木头,引起了一场大火,南烈拼尽所有的力气,在大火中杀光了所有的影卫,可是自己也深陷火海,难以逃离。
火势越来越汹涌,可是南烈却一点都不想离开,一来,他觉得累,前所未有的累,身体累,心也累;二来,人终须一死,他想死,他想和藤真永远在一起。
迷迷蒙蒙中,他看到了藤真正缓缓向他走来。
他依旧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衣服,可是向来温和的他,此时却在生气,生气的对南烈说:“南烈,你起来,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南烈却颓丧的蹲在地上,抬头回答他:“出去了又怎样,还不是行尸走肉一个。”
藤真哭了,他说道:“你这么做,我会很难过,你不会让我难过的,对吗?”
南烈也跟着哭了,他回答他:“你不会难过的,你已经死了,你只是我的臆想,真正的健司,他已经在奈何桥上等我了,我很快就能与他相见了。”
“不是的,南烈,他没有等你,你要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
“活下去,怎么活?你说过,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理由,可是我找不到。”
“不会的,留在人世间思念我就是最好的理由,出去吧,南烈,我知道很艰难,一步一步走,就一定能走出去。人生漫漫,我们不能选择不受伤,不心痛,但我们可以选择被何人伤,为何人痛,你之所以会痛,是因为我们曾经开心过,幸福过,那点点滴滴都铭刻在你的心头,你的心是暖的,出去吧,出去找你的理由吧……”
……
高头力虽然侥幸逃出了金銮殿,可是没了牧绅一的相助,他是插翅也难飞出这四面红墙,他跌跌撞撞的到处乱窜,最后,终于在御花园,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仙道快步走进御花园,对他说道:“高头力,你已无路可走,还不束手就擒?”
如今这“成王败寇”是用在自己身上了,高头冷笑一声,心有不甘,他指着仙道大骂一句:“昏君,江山落在你手上,不出三世,肯定改朝换代!”
“死到临头,口出狂言,给朕拿下!”仙道一声令下,四周的御林军一步步向高头逼近。
高头倒也爽快,说道:“不用你们动手,命是我的,我自己了结。”说着,他拔出匕首,做出自刎的样子,却怎知,下一刻,他瞅准时机,将匕首刺向仙道。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抹清瘦的身影,用自己的胸口,替仙道挡住了那把匕首。
仙道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是流川,一瞬间,一种喊不出哭不出的窒息感向他袭来,他努力平复这一刻的惊恐,抱着流川越来越绵软的身子,哭喊道:“枫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叫朕这辈子都忘不了你是吗?”
流川仰面朝天,凝视着仙道俊逸的脸庞,一滴清泪滑落眼角,他摒足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这一生……荒唐至极……就让我……回归……最初的宿命……”说完这一句,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仙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伤痛,流下了眼泪,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同时,却将往事如画卷般展开在他的眼前:
8岁那年,他恶疾痊愈,流川说:恭喜你。
10岁那年,他岌岌可危,流川说:我陪你。
12岁那年,他命悬一线,流川说:我替你。
16岁那年,他形同傀儡,流川说:我信你。
19岁那年,他被迫大婚,流川说:我爱你。
可是现在这个陪伴他,替代他,相信他,爱恋他的人却抛弃了他,叫他在往后绵绵无绝期的日子里该如何过活?
也许流川做对了,对在自知失去了仙道的恩宠,将不复往日的风光,倒不如回归最初的宿命,为仙道而死,也算活在了仙道的回忆中;也许流川做错了,错在低估了仙道对他的爱恋,纵使他犯下弥天大错,仙道亦会保他性命,只为这一世不悔的断袖之爱……
昔日繁华子,湘陵枫与彰,
携手赴连理,夜宿同衣裳。
但求生双翼,展翅共翱翔,
奈何禄与利,年少多疏狂。
一朝风光尽,不复旧星光,
待到回首时,泪已拆两行。
游魂无处觅,年年盼归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玉无双》
☆、后记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继续着他们各自的故事——
高头力被就地正法,行刑的刽子手,毫无疑问,还是南烈。一个乱臣贼子,有此报应,也算老天开眼了。
木暮公延得以昭雪,念其在位有功,赏良田百亩,黄金万两,封彩子为一品诰命夫人。
赤木晴子保护皇子立下大功,赏大宅一处,黄金千两。
水户洋平铲除奸贼一党功不可没,任影卫都督,赐尚方宝剑一口,可先斩后奏。
南烈保护皇子有功,免其死罪,复其自由之身。
樱木花道迷途知返,救驾有功,免其死罪,复其自由之身。
之后的日子里,晴子继续在百安堂学医,并捐出自己的大宅和黄金,收留孤儿寡妇,供其三餐温饱。日子过的虽平凡,却很温馨。
之后的日子里,彩子乐善好施,在城外设一粥铺,供往来商旅歇脚,供饥民难民食宿。日子过的虽忙碌,却很有意义。
之后的日子里,洋平重整纪律,一改影卫往日作威作福的姿态,勒令其将百姓为己任,惩奸除恶,匡扶大齐江山。日子过的虽枯燥,却很充实。
之后的日子里,樱木如愿所偿,拜南烈为师,在刑部司狱做起了刽子手。每当生辰死祭,都会去祭拜姐姐美雪,替姐姐好好生活下去,日子过的虽平淡,却很踏实。
唯独三井寿,因为对藤真的死始终耿耿于怀,所以在相国寺出家了。他愿用今生无数次的忏悔来抵消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一次所犯下的罪孽。
秋风萧瑟,转眼又是一年。
南烈站在藤真的坟前,轻轻拂拭墓碑上的灰尘,然后安安静静的靠坐在墓碑旁,将大家现在的生活,一点一滴的讲给藤真听,末了,他告诉藤真,他现在顶下了乌衣巷口子的那个面摊,做起了小买卖,既可以自给自足,又可以睹物思人,日子过得虽清贫,却很安乐,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他相信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总有一天,他会和藤真再度相遇……
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一个人和一块墓碑的影子被拉长,再拉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