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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祭师听到了这道声音后,神情竟然是倏地一震!怎么回事?这声音?
他猛地转了头,两道视线极为凌厉地射入了那马车,对于一名祭师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很难让人理解的。特别是他明知道马车里还坐了大巫师所说的贵人!
祭师的年纪不大,约莫也就是和无崖子差不多。
“无悔师兄莫怪,她的身分尊贵,自然是与寻常百姓不同。再加上来此之前,身体曾有不妥,所以,可能是一时有些不适。”
无悔祭师听了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人前失态了!遂微微压低了头将眸中原本的那抹惊诧神色掩去,再抬脸时,一片清明,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如今既已到了,还请贵人下车吧。”无悔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温朗如玉,只不过,若是细听,隐隐可闻其声音中的一丝丝颤抖,似乎是还夹带着一抹期盼,又像是在劝慰自己不必抱有太大的希望,免得最终,又是一场空。
终于帘子被挑开了,苏惜月自马车上走了下来,只不过,她的头上已是戴好了帷帽,旁人根本就是看不清她的容貌。对于她的这一做法,白虎却是乐了,主母果然是小心的,这样一来,他们家主子也能安心些。
无悔祭师看到苏惜月的脸上戴了帷帽,脸上略有些不满,不过听到了无崖子先前说过,她是出门贵族的份儿上,还是忍下了要令其将帷帽掀开的冲动。
“在进去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让大家明白,里面现在不止有大巫师,还有许多的巫师们,包括几名刚刚选出来的巫族圣女。所以,进去后,能陪这位贵人进去的人,不宜太多。另外,屋内的都是我们巫族的德高望重之人,还请大家谨言慎行,能不说话自是最好,这样,也免得惹怒了我们的巫族的长老,再给这位贵人带来麻烦。”
“多谢无悔师兄提醒了。请吧。”无崖子笑道。
无悔点点头,知道无崖子是懂得这里的规矩的,也没有再多言,便转身引了一行人进去。只是在转身之前,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头戴帷帽的苏惜月一眼,那一眼,极快!
进院后,绕过了气势恢宏的影壁,穿过了长长的廊道,再走过了两条有些冗长的甬道,终于,到了一处看起来很大,也很气派的巍巍建筑。只见上面有一横匾,上写着议事厅三个大字。
“这里不是大巫师的底邸吗?为何上面写着议事厅这样有些太过官方的匾额?”低声问出来的,是白虎。
无悔笑笑,“这里是我们巫族的最有权限的地方。这座府邸,是我们大巫师的府邸没错。不过,也仅限于他还是大巫师的时候,才能在此居住。”
听到了无悔如此解释,众人便明白了。只是稍有不解,而苏惜月的神情似乎是略有些恍惚。这里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熟悉?这每一座建筑,每一道院墙,看起来似乎都是不下百年,虽然是经过修茸,可是也明显是能看出其在这风霜雨雪中经历了多久的贮足!
苏惜月的脚步感觉有些飘浮,明明就是走在了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为何自己却是没有那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感觉就像是飘浮在了云端?
这是怎么回事?苏惜月的头只觉得有些懵懵地,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等待着自己!
白虎看到王妃的步子,明显比先前的时候要快了许多,心下有些狐疑,难道,王妃的巫术果真是与这里有关?那这一趟来,是不是也说明了他们来对了地方?
苏惜月走到了议事厅左侧的一个石雕像前,突然就收住了脚步,然后微微转了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雕像,虽然是年代已久,可是那雕像的模样,仍然是清晰明朗。
无悔看她停驻在了这件雕像前,略一思索,问道,“这位贵人可是识得此物?”
苏惜月看了他一眼,隔了那薄薄的轻纱,无悔似乎是能感觉到一种极为威严冷厉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身子猛然一僵,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一名娇小无力之人,为何自己在她的身上,能感觉到无上的威严?
苏惜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这件雕塑,异常的熟悉,只是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又感觉到了脑子里有一片迷雾,挥之不去!
“此为白泽。传黄帝巡游至东海,遇之,此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
苏惜月看了一眼对面的无悔,声音突然就有些飘渺,“此为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常与麒麟或凤凰等,视同为德行高的统治者治世的象征。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话落,她突然就伸出了手,落在了那白泽的头顶之上!
这尊雕像不过才及苏惜月的胸前,此时,苏惜月突然伸手落在了那白泽的头上,隐隐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而苏惜月的眼睛,透过那薄薄地轻纱,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幅画卷。那是一个小男孩儿,在追着一个精致的小女娃,二人在绿绿的草地上,来回地笑闹着,追逐着。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她回来了?
苏惜月感觉到了脑海中的那幅画面似乎是很真实,就像是自己曾真真切切地看到过,甚至是体会过一般!原本是没有脚踏实地感的她,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凉凉地,湿湿地!
那是一种赤脚走在了高山草地上的感觉!上面似乎是还沾着雨露未干!
察觉到了苏惜月的神色不对,无崖子赶忙示意良辰扶住了她,往后退了两步。
苏惜月的神情仍然是有些恍惚,直到良辰扶着她,到了议事厅的正门口,台阶下,她才是回过神来。
进入了大厅,苏惜月并未摘下帷帽,略看了一眼大厅的布局和种种的装饰,面色微变,心内早已是惊起了惊涛骇浪!
厅内正墙上,悬有一幅《白泽图》,大致是狮子身姿,头有两角,山羊胡子。背生双翅,威武祥和。苏惜月通过前阵子恶补这有关巫术的一些知识,大概也是对这白泽,有些了解。
白泽是个传说中的神兽,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所以从很早开始,就被当做驱鬼的神和祥瑞来供奉。尤其是在巫族之中,对白泽的尊崇更是隆重。因为其有驱除鬼怪的神力,所以被巫族人,供奉为自己的祖先!
先前在外面看到了那尊雕像,苏惜月只觉得是莫名地熟悉,而且是还生出了些许的幻觉。可是现在自己在厅内看到了这幅白泽图,除感觉到了它的神圣不可侵犯外,再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那画前一条长案,上面供奉了香火,再往下,便是这厅内的主座,那座上极度威严之人,应当就是大巫师了。
大巫师,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头上戴了一顶墨玉的发冠。浓黑的一双冷眉,将他的脸色衬的白如霜雪!
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几乎全都是笼罩在了黑暗之下的大巫师,让苏惜月莫名地就生出了一种畏惧感!特别是看到了他的那一双鹰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白巫术所该有的凌厉和戾气!
苏惜月将大巫师上下打量了一眼后,便环视了一下两侧的长老和几位圣女的备选人,看他们脸上的神色紧张中透着期待,很显然,这圣女的人选对他们这些长老来说,非常的重要。
大巫师凌厉的视线在几人的身上游走了一遍之后,沉下脸来,“无崖子,本座要的人,你并未带来。”
无崖子上前施礼,笑道,“师兄,他人受了伤,不过已无大碍。这会儿,应该是隐身在了暗处。那人,正是这位贵人的暗卫。所以,要他现身,还得由这位夫人发话。”
大巫师的视线极具穿透力!
这是苏惜月自己的感觉,她感觉到大巫师正在详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眉眼,甚至是自己的头发,他都没有放过。
“如果那个人不出现,本座无法断定,是不是本座要找的人。如果不是,那么,这位贵人身上的巫术,也是解不了的。”
苏惜月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大巫师的意思是说,我身上的黑巫术,与我的暗卫有关?”
“是!你身上的黑巫术要想解开,必须要用他的血来祭祀。”
“用他的血?”苏惜月一惊,神情霎时就冷冽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是如同冰封一般,冷至骨髓!“你想要他的命?”
“本座只说是要他的血,何时说过要他的命了?”大巫师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知道苏惜月这是有着护他之意,眉毛微微上挑。不知为何,苏惜月竟是觉得他的神情,突然就缓和了几分。
“夫人,您还是先让暗夜现身吧。”
苏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再看向了高座上的大巫师。
大巫师冷笑一声,一摆手,这原本是静坐在这里的长老们和几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便先后离开了这里。对于苏惜月一行人,他们视若未见,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和一些巫族的族人们,让苏惜月没来由地便觉得一阵气闷!胸腔内似乎是有着气血翻涌,想要冲破了她的喉咙,来宣示内心的不满!
不过,苏惜月还是将这种感觉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看到这里只大巫师一个外人,苏惜月的神色,平静了许多。
“无关之人,还是退下吧。”大巫师冷声道。
白虎一紧眉,“夫人。”
莫西华城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巫师,虽然是觉得他无礼,不过,这等沉闷压抑的地方,他也不愿多待,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出了这议事厅。
苏惜月轻摇了摇头,“师父,您和无名老人留下来吧。我想,对于我这身上的巫术,你们并非是什么无关之人吧?”
无名老人的脸色微微僵过之后,迅速恢复如常。这个丫头,比自己想像的要聪明百倍呀!
便是白虎再不愿意,可也不能违背了王妃的意思,只好是心有不甘地退下。
偌大的议事厅内,一时静若无人,甚至是能听到了那供奉在了白泽图前的线香的燃烧声!
“暗夜,你出来吧。”苏惜月的头微低,伸出了左手,轻轻地将自己的帷帽取下。她的动作轻柔、缓慢。当手中的帷帽从她的眼前缓缓落下。终于,她将那位大巫师的五官看的更加清晰了。
而她的手缓缓落下的那一瞬那,大巫师置于椅臂上的手,则是微微蜷起,难言的紧张、期待,在他的细微动作上,终于是体现了出来!
终于,看清了她那如画般的眉眼,大巫师的呼吸一滞,瞳仁猛地一缩,双眉微紧,而两只手,不知何时,竟是早已蜷作了一团,再不似先前的随意轻慢!
当她手中的帷帽终于是将原本遮住了她的容颜的脸,一寸一寸清晰地显露了出来的时候。大巫师双眸如同是鹰目一般,仿佛是透出了强大的威力,想要将眼前的女子穿透一般!
大巫师的视线来不及往刚刚现身的暗夜的身上看一眼,在这一瞬间,似乎是除了苏惜月,他的眼里,再看不到了其它任何的一个人!
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