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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同情心氾滥,让她还来不及仔细思考便将话说出口,贺纺蓉此时感到后悔不已。她要一个人去面对魔鬼,这不是摆明要她的命吗?可是,答应人家的事又不能反悔。
神啊!救救我吧!让我有勇气去和魔鬼搏斗。她不禁在心中呐喊着。
漆黑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当夜晚来临时,除了家境清寒之外的人家都会点上烛火,让烛火驱散满室的黑暗。
襄阳城内有一户人家,气派的大门口旁,有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可是门前那两盏纸灯笼却终年没点亮过,就连门内的大房子里,一入了夜也不见丝毫亮光透出。
入夜时分一至,这户人家的门前就没人敢靠近,就连打更的更夫都是在离这屋子一丈远外的地方大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后拔腿就跑,根本不敢稍作停留。
这大屋的所有者就是襄阳城中人称魔鬼──仇恨天的住所。
若不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了些许光芒,隐隐约约之中可见有名男子坐在屋内,否则,身着黑衣的他会和这片黑夜融成一体。
明天就要娶亲,但他心中却连一点当新郎倌的喜悦之情也没有,房子四周更不见一个双喜字,完全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模样。
要怪就怪上宋府下聘的准新郎倌吧!若不是那天在街上看见新郎倌一张满足、幸福的脸让他觉得非常刺眼,他不会向宋府逼婚。
他曾发过誓,他要让天下的人都像他一样──生活在不幸中。
而准新郎倌的脸出现了他最厌恶的表情,所以,他才会要抢那人的新娘,让他不再有张幸福的脸,更要他尝一尝不幸的滋味。
宋家姑娘的长相是圆、是扁他都不清楚,他只知道──娶了她会让很多人伤心;说不定,此刻的她早已经哭得要死不活了。
一想到由他一手策划的事让两个家庭都沉浸在悲伤中,仇恨天心中的喜悦远大过于明天的喜事。
“哈哈哈!”他凄凉的笑声令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他高兴吗?
是的,他很高兴!因为自明天开始,这人世间又将要多添两位不幸的人。
按理说,迎亲应该是一派欢天喜地,但在仇恨天的迎亲过程中,却时时透着诡异的气氛。
除了被他强派来的抬轿人和媒婆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人。而这些人也都胆颤心惊地跟着骑在马背上的仇恨天身后。
对于这种热闹的场面,寻常百姓理应都会出来凑热闹,可是,今日在这大街上,不仅平常的行人都不见一个,连店家也都大门深锁。
只要是仇恨天所到之处,众人都是能闪则闪、能躲则躲,不会有不要命的人自动送上门。
像宋姑娘的未婚夫就是因为下聘时太过招摇,挡到了仇恨天,让他看得很碍眼才招此横碢,害得宋家姑娘要被迫下嫁于他,有情夫妻就此难成眷属。
可怜的宋家姑娘,一生就这样断送在魔鬼手上。
除了替她感叹在心头外,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就连宋老爷都不敢为自己的女儿反抗仇恨天,一般人又怎么敢插手管这闲事,就怕不但救不成宋姑娘,连自己也赔了进去。
仇恨天如往常的一身黑衣,他并不因为今天是娶亲日就改穿大红的新郎袍,反正,他也不是很乐意娶这个新娘进门。
一想到拆散一对有情人,他的心中就泛起邪恶的愉悦笑意。
迎亲的队伍来到仇府的大门口,他们的心中都不安极了,就怕仇恨天要他们进门,这俗称“鬼门关”的大门,他们可是一点也不想踏入。
“你们全都离开这里!”仇恨天丢了一袋银两在地上,阴森森地说。
一听到仇恨天的命令,媒婆和轿夫连银两都不敢拿,拔腿就跑,他的钱可是“冥钱”,哪个不要命的敢拿!
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仇恨天在心中冷哼一声,这袋钱既出了他的手,他是不会再取回来的。
回头看着大红花轿,轿帘被风适时吹起,他看见轿内的新娘身穿大红嫁衣,和他的一袭黑衣恰形成强烈的对比。
轿内的人一动也不动,想必是吓昏了吧?不过,她有勇气踏上花轿,这一点倒令他不禁要另眼相看,原本还以为他看到的会是一个断气的躯体。
掀开轿帘,没有踢轿门等习俗,他一把捉住端坐在轿内的人,拖着她就往屋里头走。
忽然被捉住,令贺纺蓉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被拖着走。
因为头上尚盖着红头巾,她看不见路,不但绊到裙摆,还撞到轿子的扶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跌倒了。
仇恨天见她身形摇晃,不由自主的出手扶住她。
一阵混乱中,也不知情形是怎么发生的,贺纺蓉的盖头巾飘坠落地,霎时,两人四目相交。
被他的冷绝震慑住,贺纺蓉无法言语地看着他。他的眼充满了孤寂、冷漠,这真的是传说中的“魔鬼”吗?手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冰冷,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抹上胭脂水粉的脸是那么的白里透红,双眼又是那么地灵活,看着他的视线传来了温暖和的感觉,她的温暖和他的冰冷成了极度对比。
看她直盯着他瞧,他的心有股暖流穿过,可是,当发觉到她的身子打了个冷颤后,他的心又瞬即冷却,可能比之前更冷。
不理会她是否会害怕,他硬拖着她踏入府中。
屋内凡目光所及之处,贺纺蓉不见半个喜字,连拜堂的地方都没有,看来这人并非乐意成亲,那他又为何要逼婚呢?
没有拜天地、没有拜高堂、更没有夫妻交拜,甚至连掀红盖头的程序也没有,就不知这入洞房的手续是否也能直接省略。
仇恨天不喜欢让人踏入他专属的地方,这会破坏了这栋房子的清静,可是,他却破例地让她进入,甚至是长期住在这里。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贺纺蓉成了他这屋子的第一位嘉宾。
他不承认她是他的新娘,没有拜堂、没有宴客,说不定过些时候,他的目的达到而他也腻了,就会放她回去,因为他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仇恨天安排她住在他的隔壁房间。
其实,他大可让她睡在离他最远的房间。是怕她偷跑而就近监视吧!仇恨天在心里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案。
将她丢在房间的床上,他沉着声威胁地说:“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要想偷跑,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对付你和你的家人。”
看着他毫无一丝热度的眼眸,贺纺蓉觉得他真像个从地狱来的使者,冰冷的视线和言语更让她不自觉地颤抖。
“我不会跑的。”她的声音中含有恐惧。
看她吓得泛白的脸蛋,仇恨天心中闪过一丝丝的不舍,可是,当他发觉自己居然会心软时,他立即又恢复冷酷本色。
他告诉自己:恶魔是不会心软的。
上天曾无情地对待他,要不是他够坚强,这世上早就没有仇恨天这个人;他更因此发誓,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和上苍作对一天,让上天安排的幸福全变成和他一样的不幸。
“不会跑最好,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许你嫁给别人过着幸福、逍遥的生活。”他痛恨那种幸福的表情。
贺纺蓉明白,反正她只要忍耐三个月就可以脱离苦海,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对他说的话,她没有多大的意见。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即使害怕,贺纺蓉还是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强娶宋香吟。
惊讶于她的勇气,仇恨天让自己给她发问的机会。“你想问什么?”
“为什么你要强娶宋…我?”贺纺蓉差一点忘了她现在是宋香吟的替身。
“为什么?”仇恨天寒着声音,将脸凑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齿地道:“就因为你那个该死的未婚夫及订亲的聘礼挡到我的路,让我看得很刺眼,我一不高兴就想拆散你们这对不知死活的鸳鸯。”
“就为了这个原因你拆散人家的姻缘,你真是无聊。你知不知道,拆散人家的姻缘是会穷三代的,况且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贺纺蓉的弱点,为了训话,她浑然忘却内心的恐惧。
“我无聊?”他的眼中充满怒火,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这么训斥他。
吞了吞口水,贺纺蓉害怕地想到,她面对的是个人称魔鬼的人,她这么出言不逊,不知他会不会一气起来就掐死她。
看她这么怕他,他的心就一阵不舒服。
见鬼了!他为何要在意她畏惧他的事实?他就是要让人人都怕他不是吗?可为何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心肠就会软下来?
察觉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仇恨天对于这样的发现感到恐惧。他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再看她,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不解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的背影,贺纺蓉没料到她居然有这份好运气。
看来,老天爷还是非常眷顾她的。
第二章
听见自己的肚子正高唱着空城计,贺纺蓉看天色也已不早,她决定先去找些食物来吃。
这么大的房子,看来就是个有钱人家,随便喊一喊、叫一叫,应该就会有丫鬟或仆人来伺候,根本用不着亲自去找食物的下落。
“来人啊!”贺纺蓉站在房间门口大声喊,但整间房子除了她的声音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传出。
她不死心地到处找人。“有没有人啊?听到就回答我一声。”
她见门就开,整个大屋快走遍了,别说是人,连一只蟑螂、蚂蚁的影子也没有。她也看过厨房,除了炉灶、刀具和锅碗瓢盆之外,再无其他;柴、米、油、盐、酱、醋、茶,更是一样也没有。
让她连想自己动手煮晚餐的希望也落空。
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来,如果真要等他拿食物回来,她可能早就饿死。
看来还是自己去买些东西吧!
还好,出发前教授们有准备银两给她,否则,没有钱就真的万万不能了。
绕了几圈,她大概了解整栋房子的规格和布置,虽然这期间也有迷路的时候,不过,都被她东绕西转地给找到出路。
她记得,大门口好像是从左边的月洞门直走就到了。
街上的行人一见到贺纺蓉一身刺眼的大红衣,立刻避开她,因为,今天就只有仇恨天成亲,而这姑娘就是仇恨天的新娘。
这宋家姑娘还真是惊世骇俗,成亲第一天就出门丢人现眼。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真是形容得一点都没错。
原本还有些同情宋香吟被逼改嫁仇恨天的人全都改变想法,因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虽然觉得大家的眼光都怪怪的,但是她也没去仔细思考原因,一心只想快买些吃的食物,她可不想摸黑回家。
因为天快黑了,街上的摊子都已收得差不多,还好,包子摊还未收摊。
“老板,两粒包子要多少钱?”贺纺蓉走向前问。
被点到名的包子摊老板吓了一跳,怯懦地说:“我可以送给你吃,不收你一毛钱。”开玩笑,谁敢向恶魔之妻收钱。
“不能这样,哪能让你吃亏。”非亲非故的,贺纺蓉可不想占他人便宜,掏出一锭银两递给老板。
“姑娘,别为难小老儿,这包子你就拿去吃吧!”他用油纸随手包了五粒包子硬塞给贺纺蓉。
拿过了包子,贺纺蓉不死心地想给老板银两。“老板,这包子可是你花钱买材料做的,这样请我不太好,而且,我们又不认识。”
老板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他早知仇恨天的名声,当然不敢得罪仇恨天及他身边的人啊!
“姑娘,你快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