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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私自盗挖祖坟,又隐瞒事实差点引起恐慌,简直是罪大恶极。我已命人将其罪状公之于众,明日午时行车裂之刑。”
我瞧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心里一跳,他像是注意到我的声色,忙低声问道:“皇兄,我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妥?”
我垂下眼道:“没有,如今水患刚过,不少不法之徒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挑事,用这几个人来立威也是好的,免得有人不安分再生些事端来。”
林若风听我说完,抬头便朝我柔柔一笑,便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我却是不想再见他了,便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疲声道:“既然这件事已经了结了,你和杜大人便去看着河提吧!孤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杜若名见状,忙道:“那下官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休息了,就想告退了。”
林若风见杜若名如此回答,也只好道:“那好,皇兄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千万记得让绿杨来传个话,别硬抗着,免得又像上次一样在书房晕倒了。”
我听着他的话,额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心里的烦躁,冲他点了点头,道:“孤知道了,你们走吧!”
第19章 往事
等这二人离开后,我呆坐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便起身打算去外边看看,刚一推开门便看见立在门口的韩潜。
我一抬眼便猝不及防与他的视线撞上,我见状有些尴尬,只好咳了一声,开口道:“韩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只略微笑了笑,盯着我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可醒了。”
我听他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清润,倒还有些微微的嘶哑,脸色也极苍白,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开口道:“你嗓子怎么了?”
他一愣,微微偏过头避开我的视线,低声道:“我没事,许是昨晚有些着凉,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见他这样说,便点了点头,我想着去见一见李丰盛,便随口道:“嗯,既然如此,韩大人就先去休息吧!”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经过。
却没料到被他一把抓住衣袖,我转过头看他,他的手一点点向上,摩挲着抓住我的手,我不禁皱眉道:“韩大人,你僭越了。”一边用力想挣脱出来。
他却抓着我的手不放,抬起头冲着我微微一笑,复又低下头叹道:“炎之啊。”
那般的低沉缠绵,欲语还休。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神色哀伤而绝望,纵使是含着笑也掩不住眼里的悲凉,我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眼中却渗出泪来。
我一震,忙用力收回手,急急地退后几步道:“韩大人,你这是……?”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柔声道:“吓着你了?”
他今日着实是古怪,我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只好稳了稳声音,开口试图劝道:“韩大人怕是烧的糊涂了,还是先回房,孤着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他也不接话,只定定地瞧着我,半晌才惨淡一笑,开口道:“我从前百般担心,对你屡屡试探,唯恐你记起从前,没想到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真是悔不当初。”
我听完他的话,心里却是一惊,不禁皱眉道:“你都知道了?”
他抿着嘴角,有些艰涩道:“昨日你昏睡之时,我取了药喂给你,你病的迷迷糊糊,却对药百般抗拒,你问我……”他像是说不下去,顿了顿,才低声道:“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为什么要想你死。”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想开口却发现无话可说。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了你同我一样,什么都没忘,那一瞬间我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只好落荒而逃。”
“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恨我,我试图说服自己,可是我办法。”
我看着他慢慢的向我走来,站在我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我。
“我没办法放弃你,光是想想你与我形同陌路,我就难受的恨不得死掉。”
这些话是上一世的我求之不得的,如今听来只觉得心里酸涩的无以复加。我摇了摇头,退后一步,忍着心里的难过低声道:“韩潜,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就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吧!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从你亲手递给我那杯鴆酒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情谊便断了,我没办法同一个害死过我的人在一起,我甚至不敢相信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我看见他的神色暗了暗,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般,沉默了半晌,朝着我勉强一笑:“你不信我没关系,你我时日还长,总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可你若是要与我划清界限,我却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我皱着眉看着他,道:“那可能会让韩大人失望了。”
他毫不在意的看着我笑道:“炎之,没关系,你上辈子没得到的东西,我现在通通拿过来给你。”
我只觉得和他无法沟通,忍不住质问道:“你爱的不是林若风吗?你如今对我说这些话干什么?”
他在听见林若风的名字时,脸色突然阴沉了一下,然后便哑声道:“炎之,你可能不信,我从未喜欢过他,以前我只是怜他孤弱,想保他平安而已。”
“所以你递给我一杯毒酒?”我忍不住冷笑。
“若我说,那不是毒酒你肯信我吗?”他咬着牙,神情激动道:“那不过是一杯假死药,我本想等你醒来便可以同你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我没想到,药却被人掉了包。”他的声音越来越沉,我听见他说:“炎之,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死。”
我实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冷笑的看着他道:“以前的事孤不想追究,孤还有事,韩大人请回吧!”
韩潜猛的拉过我,我一时不察,被他拦腰搂住,正要开口训斥他,却被他捏住下颌,不管不顾的亲吻起来,我想转过头避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扣住后脑,动弹不得。
我气极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头,他疼得睫毛一颤,却不肯松口,辗转间我只觉得口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正挣扎间,有人一把将韩潜推开,伸手揽住我,开口却是冷冷道:“韩大人好大的胆子。”
我闻言偏过头一看,却看见林若风立在一旁,沉着脸冷若冰霜。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是让两人知道对方都是重生的了,关于上一辈子的事情呢,双方其实都有误会,所以说啊,沟通是多么的重要啊!
第20章 如黛
一想到刚刚的事被他看见,我心里就止不住的恼怒,从他身上挣开皱着眉道:“林若风,你怎么在这里?”
他只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便又回过头看着韩潜冷声道:“我想起有些事要同皇兄商量,却没想到韩大人如此不知尊卑廉耻,竟敢冒犯太子殿下,不知该当何罪!”
韩潜闻言却是笑了笑,不甚在意道:“四殿下此话差矣,臣与炎之两情相悦,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而已,哪里当得起‘冒犯’二字!”说完,便要来拉我。
林若风沉着脸将我挡在身后,恨声道:“韩潜,你诋毁太子名誉,信不信我现在就定你不敬之罪!”
“臣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
“够了!”我冷冷看着他们,前世这两个人,一个逼得我起兵造反,一朝太子沦为囚犯。一个赐我一杯毒酒,送我上了黄泉路,如今在我面前做出这般姿态,仿佛是真心替我着想一般,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恶心。
“我不管你们俩是打算干什么,但如今是奉圣谕前来赈灾,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不要让我难做。”我不想再见他们二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皇兄,你听我说,我不是……”林若风听我说完,神色一变,便要追上来解释。
我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他却是一顿,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原地没动的韩潜,这二人站在一起,端得是姿容秀美,恰如芝兰玉树仪态出众,可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心狠,将我逼得走投无路,不知道如今又在做怎样的打算,我喉结动了动,唇齿间漫起苦涩,这二人真真是阴魂不散。
我本以为把话说开后这二人会消停一些,却没想到这二人更加变本加厉起来,频频在我面前出现,简直是烦不胜烦。
唯一能让我高兴的事情就只有这次的赈灾了,总算是没有发生上一世的灾民入京的事情,如今洪水已经退去,河堤也加固的差不多了,不少灾民也从高地搬回,开始重建开封城,杜若名被我敲打之后也老实了许多,整日呆在官府处理重整之事,看着眼前的形势,我连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开始着手准备回京的事情。
李丰盛得到消息后,差人请我吃饭,说要为我践行,我想着能避开这二人便答应了,随着引路的人去了聚合斋。
下了马车,想着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开封城还未发生水患,现在再来倒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李丰盛如今也与我熟识了,又兼与我定了盟约,便不像一开始那么拘束戒备,也敢与我玩笑了,指着这里对我道:“殿下莫怪,如今这开封城里也就这聚合斋能看了。”
我点了点头,随意道:“无妨,孤也只是出来透透气。”
李丰盛替我倒了一杯酒,冲我促狭地笑了笑道:“殿下连日来一直忙着赈灾的事情,也没好好的放松放松,不如我给殿下找点乐子吧!”
我还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便见他拍了拍手,不多时便从帷幕后出来了一位抱着琴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极好,身形窈窕,一见我便福了福身,柔柔道:“奴家如黛恭祝太子殿下万福。”
我皱着眉看向李丰盛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丰盛眯着眼笑道:“殿下,这如黛姑娘可是聚合斋的镇宅之宝,极善抚琴,平时轻易不肯见人,因仰慕殿下,这才特地前来的。”
如黛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奴家曾听闻殿下于琴艺造诣极高,心下仰慕,奴家曾谱琴一曲,不知可否能请殿下鉴赏。”
我微微偏过头,避开她的眼神摇头道:“孤不抚琴已久,琴艺早已生疏,怕是要让如黛姑娘失望了。”
“殿下十四岁便已经声名远播,殿下如不愿意听如黛抚琴,直言便是,何必用这样的理由敷衍如黛。”
瞧着她失望的样子,恍惚间我有些走神,无端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的我在学琴上极有天赋,我的老师曾感叹我天赋极高,仅仅三年他便教无所教,这也我唯一能让韩潜高看的地方,我也曾修补过一本古琴残本,想要弹给韩潜听,可没想到还未等我修复完,便成了阶下囚。
我痛恨上一世的自己,以至于不肯再抚琴。我闭了闭眼,开口道:“如黛姑娘若无事便请回吧!”
没想到如黛只站了片刻,一言不发的打开琴匣,捧出里面的古琴。
这真是一把好琴,我忍不住赞叹,造型古朴,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只看着便可以想象到手指抚上去的感觉。
没想到如黛竟将它狠狠地向地上摔去,我一惊之下也没多想,伸手便将那把古琴堪堪接住,抬头看向如黛呵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把琴世间少见,你怎可摔了它!”
如黛却是冲着我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太子殿下莫要忘了,这是奴家的琴!”
李丰盛一见,立刻呵斥道:“如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