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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可只是继续安抚地亲吻着他的鼻梁和脸颊。
顾寒深深出了口气,以为过了这一关。至少在江可心里,江秀兰在意的事情无足轻重。
但是江可没有告诉顾寒,就在前一天晚上,他和江秀兰在酒店里大吵一架。起因仅仅是江秀兰说了一句,让江可从此之后离顾寒远一点,不要被带坏了。
江可生气地质问: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和什么人交往我会没点分寸吗?您了解顾寒吗,您今天才刚刚见他第一面!您凭什么这么侮辱他?
江秀兰难以置信地望着江可,不敢相信从小听话懂事的江可竟然会因为她的一句提醒气红了眼睛。
顾寒回到家的时候,小保姆张婶正和江可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
“……这还是第一次!我在顾总家干了半年,也没见他把什么人带回来过。”
“您都是下午来,当然见不到了。”
“我又不是只在顾总家干过,公司老板我见得多了,包二奶三奶的好几个。还有好几个老板一见我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婆子,当场就把我辞了。哎,我虽然是个保姆,但也知道他们做大生意开公司的有几个干净?顾总在外面我说不好,但家里从没有过生人,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我碰都没碰见过他几次……”
张婶本来说的起兴,抬眼看见顾寒回来了,立刻站了起来:“顾总,您回来了!”
顾寒点点头,目光滑落到江可的身上。后者靠在沙发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纯棉衬衫和居家裤。懒洋洋地窝着,嘴角还带了点笑。
“汤在锅里,就快煲好了。”张婶有一些慌张。她是公司聘来给顾寒家做保洁的,很少会和顾寒碰面。今天家里来了客人,张婶便坐下来热络地和那人聊了两句,现在匆匆向厨房走去。
客厅只剩下顾寒和江可两个人。厨房的推拉门被合上,发出“咚”一声轻响,紧接着响起抽油烟机轻微的噪音。
顾寒把大衣脱了,扔到江可的身上:“怎么,被人包养也没点自觉?”
风衣内侧还带着体温,暖洋洋的。江可挑着眼睛看他,阴阳怪气道:“第一次被人包养,不懂规矩。顾总以后多教教我。”
顾寒解领带的动作一顿,认真打量了江可两眼:“张婶和你说什么了?”
“说你的好话,放心吧。”江可垂下眼,在顾寒看不见的地方拈了拈大衣内侧的布料。
顾寒皱起眉,也懒得理他捉摸不定的小性子。江可这种人,不能惯着,一旦把狐狸皮养的毛顺条滑了他就要作妖。
以前他就知道,只不过不忍心伤他。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知道有些动物是养不熟的。
顾寒自顾自地去卫生间洗手,不料江可也跟了过来,却不说话,只是那两只眼睛滴溜溜望着他,望的他有些心浮气躁。
他拉上窗帘换衣服,江可也不出去,眼神落在他小腹上。
顾寒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来给我更衣?”
江可头摇得像拨浪鼓,却固执地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双手绞在背后。
忙了一天,顾寒懒得和他拌嘴,转过身背对着他脱下衬衫,换上深蓝色居家服。
江可忽然问:“那时……是不是很疼?”说着,眼神落在他休闲衫上,似乎想要透过那层柔软的布料看到陈年的伤疤。
那里被捅了三刀。一刀落在胸膛,两刀刺穿了小腹。
早就不疼了。
至于当时,他受的伤换不回江可一个回头,现在问他又有什么意思呢?
顾寒淡淡道:“疼,疼死了。”然后推开江可,走了出去。
他好像听见江可说“对不起”,但那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第7章 天使
真正改变江可和顾寒命运的人,叫黄名毅。浙江民营企业家,公司主要业务是做液晶显示屏。双方在一次科技创新交流会上遇见。江可和顾寒正在寻找天使投资人,而黄名毅正在考察OLED显示屏的发展前景并考虑企业转型。
“说白了,现在技术还不成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投入生产。我看来,液晶显示屏市场至少十年内不会发生太大的波动。”出于对自家产品的信任,黄名毅对OLED的前景并不看好。
但同时,他内心也充满了疑惑。时代进步的太快,资本跟进的速度又具有必须超越科技发展的眼光,传统上游制造业一不小心就会被后进的大军碾压而过。
“显示屏技术和生产我并不明白。”和他搭话的人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语气却不卑不亢,“但是从公开市场统计数据来看,拥有OLED研发部的上游制造企业都有较高的溢价。资本疯狂的追逐会加快技术的进步,至于有多快就要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了。”
说着,年轻人又向黄名毅笑了笑,谦和有礼。
黄名毅只觉眼前一亮。他并不是显示屏技术专业,但却是一位明锐的商人。商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野心不小:“你是?”
年轻人伸出手:“江可。黄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顾寒抱怀站在一旁看着。他并不喜欢社交,偏偏江可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一颦一笑都进退有度。很快,话题就被他引着落到了金融创新领域。
“江先生这种人才,为什么不愿意去券商或者银行?”黄名毅不解道,“做一两笔不错的投资,您在业内也能获得不菲的回报和名气,到时候不愁没有赞助。”
江可笑道:“成名要趁早嘛,黄先生不就是我辈的典范?”
黄名毅哈哈大笑,心里明白自己和江可的情况大为不同。自己当年高中肄业,为了养家糊口才下海经商。有今天的成就,一方面靠胆魄,另一方面也靠运气。但听江可一个高材生如此夸赞自己,心里还是很受用。
顾寒只觉得一阵恶寒,赶紧拍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黄、江两人相谈甚悦,最后还互换了名片。
江可的名片是前一天赶制出来的,公司名称是“寒江新财”。名字起的很随便,在顾寒和他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两人还因为谁前谁后而争论不休。最后,因为江可严正要求使用“新财”而不是“新科”作为公司名称(顾寒:“新财?这么土的名字,换我我都不投。”但最后还是投降了。),顾寒得以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前面。
时至今日,“寒江”成为了寒江集团,曾经的“新财”“新科”都不再重要。而黄名毅,寒江的天使投资人,也已去世多年。
“小文!”
“哎,总裁您叫我?”小文慌张地踩着高跟鞋跑来报道。
“最近怎么总是恍恍惚惚的?”顾寒正在批改一份合同,一遍圈圈点点一遍教育员工,“难道因为活儿少了,所以更容易开小差?”
小文讪笑:“对呀,您快多给我分配点工作。”
“你帮我联系一下田静。无论她开价多少,都要把她的西点店买下来。”顾寒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语气。虽然他的要求匪夷所思,但买一家西点店的开销对于如今的寒江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以任凭他的喜好定夺。
小文领命而去,当天下午就传来喜报:“总裁,联系上田静了。她同意转让西点店,开价也很低,连业务发展部都没派上用场……”
顾寒近来心情颇好,也乐意和员工开两句玩笑:“你倒是会给我省钱。”
小文无奈道:“哎,她出的那个价格,我觉得实在没脸打压。光是二环外那间房子,都不止这个价。谁要是再讨价还价,简直人面兽心。”
“人面兽心说谁呢?”
“我,我人面兽心。”小文赶紧投降,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不过田静现在在郑州新区。我已经通知法务的人明天去一趟,争取一次就把文件全部办齐。”
在合同上游走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洇了一片墨渍。顾寒抬起笔,顿了顿,复又落下:“帮我订一张票,和法务明早一起出发,火车站见。”
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聪慧如小文,也知道这件事演进至今日只怕已经变成了总裁的私事,她没资格多问,乖乖照办就好。
“今天寒江集团的人联系我了。”
“哦,”江可正在教张婶烤蛋糕,两只手上全是淀粉,只好用肩膀夹着耳机,“有什么事儿?”
“他们想买下西点店。”
“哦,你想卖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女人温柔的笑声:“本来就是你的,你想不想卖?”
江可不假思索道:“那就卖吧,你随便报个价。但是拿到钱你可就别再打给我了,就当是这些年店里的分红。”
来电方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没事我先挂了?做蛋糕呢。”
“江可,”对方叫住他,担心地问道,“是不是顾寒找到你了?”
“嗯。”江可应了一声,语气轻松。
“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那当年的事儿……你和他说清楚了吗?”
“没。”江可想了想,嘱咐道,“我担心他会去找你。但你别怕,他心高气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不过我的事情,尤其是住院的事儿,你先不要和他讲。”
“之前的还是之后的?”
“都不要说。”
话筒又陷入了一段沉默。最终,女人叹了口气:“江可,你何苦瞒着他?”
江可挂上了电话,手机落在了高脚凳上。
张婶站在一旁,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对方是女声,八卦道:“是您的妻子吗?”
江可想了想,曾经是,便承认道:“对呀。”
“怎么没一起和您来北京玩呀?”
江可促狭地笑道:“我来还借住在顾寒家里,总不能把老婆也一起带来住吧?更何况我来是为了和顾寒谈合作的,不方便拖家带口。”
张婶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失礼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继而补偿道:“您之前住院,是生过什么病么?我以前在一家饭店学过食疗,不妨您和我说说,我给您配个菜色。”
江可想,自己只怕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妨试试。他的身体的确需要小心调养着,顾寒若是不在意,就只能自己对自己好点。
当下把自己的情况和张婶讲了讲。
张婶就像是得了道密令,喜滋滋地走了。第二天,就大包小包地带了些干货过来,拆分成若干份封存在茶叶袋里,嘱咐江可煮水喝。
顾寒发现的时候,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先是惊讶,随即是失落,最终嘲讽道:“我倒是为你请了位保姆。”
江可小口小口喝着汤水,惬意道:“我不是您的小情儿么?应该恃宠而骄的。”
顾寒随即反问:“哪来的宠,你骄什么?”
江可望着他,眼睛里的神采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平静道:“对,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知道就好。”顾寒随口应到。他站在江可身后冲咖啡,只能看见那人瘦削的背影,一种类似于酸楚的疼泛上心口。
以前的江可虽然瘦,却不至于单薄。现在的江可却总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一阵风都可以把他吹走。
在第一个晚上之后,顾寒再也没有强迫江可和他做过。虽然他有生理需求,但显然江可并不想,甚至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和他肢体接触。
也许,江可在结婚之后,真的对男人失去了兴趣。
顾寒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明天他就会见到田静。很多事情,也许能从她那里问清楚。
第8章 不宣之秘
19岁的顾寒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