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以为孤怕了你。”太子也笑:“地狱无门你自来,雍和二十年九月初一,国师的嫡传弟子无道为夺窜国师之位,一把火烧了护国寺左阁,国师与前来探望的宇文侍郎、如玉妹妹不幸身亡,而人在凤阳监督锦江大堰工程的孤甚表遗憾。。。。。。”
了悟大师抽出了暗匕,警戒地护在太子身前,狂霸凛冽的杀气如一张绵密蛛网铺天盖地将叶九与宇文玨锁死。
宇文玨踉跄一步咳了一口血出来,叶九连忙从后以掌抵背护住他,另一只持剑抵住暗二的手文风不动,稳如泰山。
此人武学造诣竟如此之高!了悟与叶九同时神情凝重。
了悟一动,六名劲装护卫立刻挡在宇文玨面前。
“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死。”太子迅速拿起颈上的哨笛挂坠用力一吹,瞬间响起一大阵翻身落地的踏地声,不消片刻起居室内围满了数十名僧侣装扮的武者。“这后院三阁全是孤的人,宇文玨,你便同国师一起去死罢。”
“当初文后与宦官私通梦毙,是国师独排众议维持你的嫡长地位,其实你平庸无能,若非托生对了时机与国师的相护,哪能安坐太子之位?你竟对他也下得去手,皇甫昭,你简直丧尽天良。”
太子下令道:“动手!”
一时鸦雀无声。
“没听见么,给孤动手!”
一众精壮僧侣们垂首静立,眼观鼻鼻观心,死寂一片。
宇文玨弯下身,掏出乾净的白帕子细细替昏厥的如玉擦拭掉颈上的血迹,他看著那道怵目惊心的剑痕眼里一片阴鸷。“皇甫昭,你看仔细了他们。这里不容放肆的。。。。。。是你!”
太子惊疑地望向僧侣们,这才发觉竟全是陌生脸孔!
他又惊又怒,气急败坏道:“宇文玨,你动了甚么手脚!”
“你动了什么手脚,我就动了什么手脚。”
“你敢!孤是当今太子,谁敢妄动孤!”太子怒不可遏,“你敢动孤一根汗毛试试!寅时三刻孤的护卫军没收到孤的消息这里谁都活不成!”
“哦,你说的护卫军,是指护国寺后山二十里开外私自屯田驻扎的那些散军?”
此言一出,顷刻之间局势翻转。
太子此时终于白了脸,朝了悟怒道:“无耻逆贼,给朕杀了他!”他一时慌乱,未察觉自己将暗地的心思给暴露了出来。
叶九一剑捅穿了暗二的心脏,朝了悟逼近了一步。
单论修为了悟还胜叶九一筹,是此处武艺最高的,但寡不敌众,何况还要护太子完好,他并未听令,紧紧守在太子身侧寸步不移,不敢妄动半分。
宇文玨搂住如玉,让她靠著自己,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灿灿的令牌。
“御令在此,殿下此言有误,我奉皇上之令撤查三江大堰与太子府、雍亲王府营建工程弊案,行之有据,逆贼二字从何而来?至于无耻。。。。。。”他顺了顺如玉凌乱的发丝,“我无耻的模样,可不是你这般人配见得的。”
他话里的蔑视之意让太子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将矮几上搁著的药汤连碗朝宇文玨砸去。
叶九连忙飞身打掉汤碗,却是来不及,药汤凌空四溅,宇文玨侧身将怀中的人掩个严严实实,有数滴溅到了他腰带下的银穗子上头,银穗子登时腐蚀黑掉。
叶九忽然道:“了悟大师。”
了悟正重度警戒,闻言分了心神,忽然一阵恍神晕眩,重重摔倒在地。“夺魂香!”
“没错。不愧是武盟第二大高手,内力浑厚深不可测,夺魂香都要如此之久才发作。”害得他家爷多拖了这么久时辰,就怕他豁出性命搏死相拼,一个不好伤到颜姑娘。
“下作!”了悟恨道:“习武之人竟使得这种下作手段!”
叶九挑眉。“对付下作之人,自然用下作手段。你不去当你的武林盟主,却与那位同流合污谋害我朝国师,又高明到哪去?想必真正的了悟大师,十八世子,早被你们除去了吧。”说话的同时他凌空跃起,翻身瞬步至了悟身旁,不客气地长剑一划,了悟棉软无力无法抵挡,眼睁睁被他挑断了手筋脚筋。
“啊、啊啊!”偌大的起居室里回荡著了悟痛苦的嘶吼。
眼见最后的凭恃也没了,太子惊声尖叫,“陆无障!王宽和!过来,全都给朕过来!”
叶九的剑锋还淌著了悟的血,一步一步朝太子走去。
“走开!走开!”
一阵疯狂尖叫之后,太子昏了过去。
叶九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转向国师而去。
“国师,您还好么?”
“嗯。”国师低低应了声。“老衲无事。”他轻叹,“竟真如你们所言。。。。。。太子当年,也曾爬在老衲膝上,说要同他父皇那般敬重老衲,让老衲当天下第一威风国师。”他眼神炯亮,精神十足,半点没有刚才灰败死沉的模样。
叶九静默,这些事便不是他能置喙的了。
宇文玨一把将如玉抱起。
“爷!”
叶九连忙赶赴回去帮他,却遭到拒绝。
“不必,去吩咐马车拉到左阁外,让大夫车上候著。”
“是。”
叶九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宇文玨发抖的手臂与打颤的腿,迅速离去。
好沉。
宇文玨吃力地抱著如玉,艰难地朝左阁门口移动而去。
太子、伪装的了悟与陆无障那些人便交由国师与下属去收拾善后了。
马车上,大夫很快给如玉上了药,不消多久,她葱白的颈子上浮现了青紫的掐痕指印。
宇文玨将她放平,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一路上阴沉著脸。
在马车进入内京的时候,叶九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爷。”他担忧道:“太子那儿,最关键的证据,那些营建帐本与陆家的往来书信尚未取得,现在揭发暴露是否过早,在苦无物证仅有人证的情况下,局面未必对您有利。”宇文玨听闻如玉进入后山的当下,那失控的模样让他震惊无比,叶九从来也没见过宇文玨如此冲动过,不顾一切闯入起居室中,这一闯,他们在凤阳辛苦布了月馀的网就在鱼儿正要咬饵上钩时全毁了。
叶九疑惑地偷看了眼卧在宇文玨腿上人事不知的如玉。
颜姑娘美则美矣,却也不是天下罕见的绝色,他家爷不过镜湖见了人一面,便情根深重一门心思全扑在她身上。。。。。。
他睁大了眼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特别的地方。
“阿九。”宇文玨抬袖遮住如玉的脸,“非礼勿视。”
叶九悚然一惊,连忙撤回目光。
“你不必挂心。太子之事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没有证据,那便捏造出来!”宇文玨轻声道:“本不想太早招摇,有人却不让我韬光养晦。。。。。。既然如此,便等著看鹿死谁手吧。”宇文玨无所畏惧。呵,要知道,最终坐上龙椅的可不是那个昏聩无能的皇甫昭哪。重活一世,他对于现任大雍帝的性情有著透彻的了解,大雍帝是个慈父,更是个猜忌善疑的君王,要藉他的手除去太子再简单不过了。即使现在仍身居低位,他也万万不会让自己落入被动不利的处境,毕竟他不再是那个遭人陷害而无能为力的户部侍郎了,他是曾经叱吒风云数十年的大雍第一权相!
叶九唔了一声。他挑开帘子,看著外头飞掠而过的繁华街景。此时华灯初上,京城大街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小食摊子与吸引孩子的游戏摊子,攘往熙來十分热闹。
叶九专注地望著窗外,耳力极好地听见他家爷轻语了一句。
“阿玉,本相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
请问本相是谁?
他家爷被太子的朕朕朕给带坏了!?
叶九狐疑地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宇文玨弯身前倾朝颜姑娘那儿低下头去--
“爷!”
宇文玨瞬间抬起头来。
“又怎了?”
“没事,小的只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没头没尾的,什么是什么?想起再来同我说。”宇文玨瞪了叶九一眼,露出一个温和至极的微笑,“我说了,非礼勿视,阿九。”
叶九在听令与护住颜姑娘的清白之间挣扎了好半晌,最终在某人的淫威之下转回去继续望著飞逝的街景。
唔,究竟忘了什么呢。。。。。。
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护国寺后山,晚画在残阳馀照下瑟瑟发抖。
“小娘子!小娘子!你在哪儿呀!”她仰天悲泣。这可怎么好,她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更了两次一千的短小章节;可能这几天还会出现短小章>_<
谢谢看文、收藏、留言跟意外路过的大家(╭ ̄3 ̄)╭
本章随机掉落小红包。(′?ω?‘)
第10章
后山右阁,陆无障在僧侣的静修室中沉默坐著。
他单手支著桌子,下巴靠在腕关节上,整个人有几分惫懒,面上阴郁之色尽显。
“陆翰林,如今咱们该如何是好。。。。。。”王宽和心有馀悸地重重喘了口气。“差点让宇文玨那混帐小子抓了!”
“你堂堂一个翰林院大学士,惧怕他区区一名小侍郎?何况,从头至尾想谋害国师的,可不是我们哪。”陆无障拉长了尾音道:“我们只是克尽其责,来护国寺右阁抄录佛文经书,清算典籍罢了。其馀的一切,太子的手脚我们并不清楚。。。。。。”
“但国师这步棋要彻底舍弃了啊。经过此事,官家对国师的安危与身分必定更加谨慎,不好再动手脚了。”王宽和惋惜道:“陛下如此听从国师之言,假若我们成功,将来我们想做的事、想插手干预的计画,只需诉诸神鬼之说,藉由了悟之口向陛下传达便行了,都不必过到内阁那儿去穷折腾。”
“能平安抽身便该惜福了。”陆无障撇了撇嘴,“太子本非良木,若不是你,我是不会同他合作的。瞧著,要不是我留了心眼,拒绝了燃香的活儿,今日我们就在老国师那被宇文玨一网打尽了。”
王宽和苦著脸道:“我是他岳丈,哪儿有办法呢--”
陆无障抬手打断他的诉苦,道:“行了,委屈待会儿说,先来商议著下一步该如何做吧。”
“你有何想法?”
“你觉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对付宇文玨!?”
“没错,那混帐查到凤阳去了,到时候帐簿被他搞到,只怕你我都要被牵连掉脑袋。”
陆无障以指腹敲击桌面,这是他凝神思考的习惯,“先拖著他,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脱身不得,延宕时间,我明日便多告假三个月回乡省亲,过去凤阳收拾善后。”
“也只能如此了。”王宽和忧心忡忡。“我去找人给户部找点麻烦。”
陆无障又陷入沉思。
约莫一刻钟后,他忽然抬起头问道:“宇文玨之前在镜湖那儿曾打湿衣服,消失片刻去更衣了对吧?”说完危险地眯起眼,“颜如玉似乎也是那时候摔了一身泥去更衣,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大半个时辰。”
镜湖那日他也在场,有幸目睹了全部经过。
王宽和装作了解地支吾了一声。他年近半百,早不参与那些风花雪月的宴会了。
陆无障笑了:“那便将当日镜湖两人一同消失的流言传出去,同时让无欢大师他们散布出去一条,今日护国寺有一女施主来护国寺替胎儿祈福时忽然身体不适小产,匆匆地赶赴回京。。。。。。再到颜府附近几个酒楼大肆宣传,说那日傍晚曾见宇文玨与颜如玉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