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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了句:“你对我无意,又何必说这些话引我误会。”
那意思就是:不爱别撩。
王公子笑而不答。
他们之间,纵是夫妻,也是不断的试探,若问真情,谁知道有几分呢?
王府这便开始上下操办着。
王府是太原的大户,自然是大肆操办,虽说是娶妾室,却因为本就荣华富贵,加之正房又不在乎,自然是办的异常繁华,甚至比当初娶正室时,还要繁华。
王夫人只是在屋中练书法修身养性,甚少出门,并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
王公子却一天到晚在外面逛逛。
有的仆人说,这是在给他带回来的小妾买合适的礼物;有的仆人说,这是在看,能不能再捡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好一娶成双对。
然而王公子就真是单纯的在外面闲晃。
他喝茶上青楼,听评书看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除了偶尔有几个江湖骗子窜出来道:“我见公子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大灾。”
他就随便赏两钱银子外,日子是真过得可以,特别滋润。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画皮2
今日,他又被拦住了,不等那道士开口说话,他就将银子抛出去,他道:“不必说了,你们不过就是为了钱。”
接过银子的年轻道士只是将手一挥,那银子便不见了。
年轻俊朗的道士道:“你不信我,也不打紧,你若是有求于我,便往城外道观来见我就是。”
王公子嘻嘻一笑,不以为意。
他进了茶馆,点了杯茶,听起评书来,听到兴高采烈时,便想掏出荷包中的银钱,这一掏,便隐隐感到不对,算了算钱,才发觉,他给那道士的银钱都被那道士送回来了。
既然能这么做,那道士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眨眨眼,便往回走。
回到屋中时,他特意进了宋念之的房,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离开。
他这次便进了王夫人的房间。
他道:“我带回来的是画皮鬼。”
王夫人道:“所以?”
他不满道:“如此你都不惊讶?”
“有什么惊讶的,难道,我惊讶一番,那画皮鬼便能离开?若是如此,我不仅得惊讶,还得十分惊讶。”王夫人随时随地,都十分的气定神闲。
王公子便有些不高兴,他忿忿道:“行吧,等我死那天,你也这么淡定就好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若没了,自然是命中有此劫难。”王夫人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深信,她并非故意说出来气他,而是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说这话时,神态里还带了点儿宠溺,就像一个男人在看一个撒娇的女人一样,带了点儿“哎呀,你怎么总是这样,除了原谅你,我还能怎么办”的宠溺。
除此之外,女人对男人的温情,从她身上是看不见一星半点儿的。
然而,正是这样,才叫人绝望。
王公子也懒得同她说那么多,多说无益。
他去睡了两天书斋。
至于这婚期么,自然是押后了。
明面上传出的风声是王公子发现这小妾内里有点儿玄乎,方才推迟了几天。
听说呀,那美若天仙的小妾是个女鬼,还是个青面獠牙的丑鬼,靠着她那支画笔,才变成这么美艳的模样,实际上,丑的吓人哩。
王公子那日便是看见了这一幕,才知道这小妾是女鬼的呢。
这样的风言风语在王府传遍了。
当家的两人谁也没有出来制止,下人便以为真是如此。
而,那王公子在等了两天后,也印证了传说似的,往城外道观派了人,不止派了一个两个,而是将王府家仆基本上全派出去了,只留下几个人维持府中基本运转。
城外道观不少,道士也多,因此要找到那个给王公子留口信的道士有些难。
最后,王公子亲自去找那道士。
一请二请,便请了来。
那道士随着王公子便到了客房。
道士身上的精气与寻常人身上的精气不大同,像宋念之这样以吸食人的精气为生的鬼魅,对此就非常敏感。
她并不开门,而是打开窗,斜倚在窗边,摸着发鬓道:“王公子,你说的对我好,便是这么对我好的。”
说话间,并不看那道士一眼。
倒是那道士怔在原地,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孔难得的透露出迷茫愧疚的情绪。
王公子两股战战。扯着道士的衣裳,小声道:“道长,道长。”
道士回神,二话不说的往外走,拦都拦不住。
王公子拦了拦,真没给拦住。
王公子便急忙跟上去,临去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念之,宋念之对他顽皮的眨了一只眼,他亦眨了一只眼。
宋念之便笑了起来,有些快活的模样。
单看这一幕,谁也不会相信,他们即将成为不死不休的对头。
如果说,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倒还可以信一信。
只是,对于是不死不休,还是阴谋诡计。
只有等到最后一刻才能够知道。
宋念之关上门,她又恢复了鬼魂状态,她目光落在一旁书桌上的那只画笔,不禁抿了抿唇。
她有许多话想说,想了想,也不知道对谁能说,只能做罢。
她躺在床上,看着布幔,内心荒芜。
她是鬼,没有心。
她想到这里,又笑了起来。
另一边儿。
王公子拉住那道士道:“道长,你怎么走了?不是你说的要帮我收了这鬼。”
道士停下,愣愣的站着,半晌才说道:“它修行不易,我,我没那面目,我不能伤她。”
王公子眼中有情绪一闪而过,因为速度太快,道士并未发现。
王公子问:“那我该怎么办。”
道士想了想,将拂尘递给他,道:“把它挂在门上,她见了,自然会走。”
王公子笑着:“道长果然道行高深,小生在此先谢过了,若是真将这鬼撵了,到时候一定带着金银珠宝来谢过道长。”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节,道士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王公子领了拂尘,往回走。
进了府中就大刺刺的进了屋,屋中坐着的是宋念之。
宋念之看着他手中的拂尘,终于维持不住没心没肺笑得艳丽的模样,她凝出实体,伸手将拂尘拿在手中,即便手被拂尘所灼烧也无所谓。
她看着手中的拂尘,雪白的丝线,乌木的柄,刻有花纹,镀金的线,看起来格外华贵,有一处,因被人时常握着,已经有些斑驳,看起来,这人应该握了许多年,也爱惜了许多年,不然,这拂尘不会看上去还像新的一样。
她面无表情,却叫人感受到莫大的哀愁。
王公子看着她,不动声色。
即便他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情之一字,太过苦楚,身处其中的人,总是绝望到底。
他知道,若非她不是鬼,恐怕已泣不成声,然而,她是鬼,就连哭都成了奢侈。
他问:“一切还按计划行事?”
她将拂尘放在他手边,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她反问:“为什么不?你帮我找到宋念慈,我自然也应该帮你。”
“多谢。”
“不谢,一切不过是交易。”
是的,一切不过是交易罢了。
那一日,王公子走进房间,对宋念之说的就是:“我们做个交易。”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画皮3
她同意了,于是交易开始。
王公子帮她找到宋念慈。
宋念慈,太原宋家,百年前的小少爷,未及冠时,便名动天下,他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样样完美,及冠后,便入了一个修真门派,世间再无宋念慈。
宋念慈这样的人,在俗世间便是人中龙凤,不论做什么,都会出人头地。
到了修真门派,也是一等一的天才。
从京中散发的消息来看,宋念慈已经筑基,光是寿命就有三百余岁。
那是五十年前被人传烂的消息了,从那以后,便没有有关宋念慈的消息了。
而宋念之,便是宋念慈门当户对有婚约的人。
王公子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一个女子如此恋恋不忘,纵使成了鬼,也要寻找,想来多半是那宋念慈负了她。
而宋念之要做的,便是陪王公子演一场戏——去试试王夫人心中可有半点儿对王公子的情谊,若是没有,那便散了吧。
宋念之还记得王公子说这话时的神情。
他说:“如果这些年来,她对我依旧不曾有半点儿情谊,我便放她走,她不喜欢我,我也是希望她快乐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然而,眼中是满满的痛苦。
那时,她便懂了。
情之一字,实在伤人,谁先动情,谁就被伤得最惨。
这场戏分两步。
第一步,王公子扬言要娶她宋念之。
倘若王夫人有半点儿不高兴,第二步都不用进行。
然而,王夫人依旧满不在乎。
所以,第二步就是,她杀了他。
他说:“我幼年,有老道士受了我救命之恩,给了我颗能起死回生的丹药,若她不救我,还劳你回来一趟。”
大约是王夫人对他太冷淡,他竟连退路都想好了。
他爱着王夫人,渴求王夫人也爱着他,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点头同意。
最后交易结束时,她问他:“都说鬼话连篇,你还信我?”
他说:“难道,人就不会说谎吗?比起那些人来,我宁愿相信你,至少你从没杀过人。”
的确,她总是有所保留的吸食人的精气,从未让人因她吸**气过多而死。
于是,这场交易,一拍即合。
如今,宋念慈找到了,王公子那边儿第一步失败了,他们该走第二步。
等到一切完成,也许,她就会去往地府,求个轮回,也许会入地狱,不过,也好过在这世间游荡吧。
她笑着道:“王公子,请。”
王公子拿着拂尘,仍不忘殷殷叮嘱:“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她点头应允。
她虚化着,又成了鬼魂模样,飘飘荡荡,回了客房。
王公子手中拿着拂尘,似笑非笑着,痞里痞气,他摸了摸怀中的丹药,笑得越发好看了。
哈,这些纠缠着的杂乱的感情,今日该有个结论了。
他是爱着这个已经嫁给自己做夫人的女人,但他不是那些不求回报的人,更不是只要得到她的身即可。
他爱她,所以要她同样爱自己。
如果不能,他宁愿放她自由。
世间美人何其多,他又何必死死挂念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纵使他爱她,但是这世上,不是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大不了,会少很多乐趣,但总归是活得下去的。
他闭上眼,假寐着。
至了晚上。
他拿着拂尘回了自己房,王夫人尽管对他没什么感情,但仍旧和他住在同一件房,尽管如此,想来也是同床异梦。
他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他将拂尘挂在门口。
他做的任何事,王夫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在门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