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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孤禅上前拱拱手道:“黄爷。”
黄爷操着一口蜀都口音的官话道:“原来是你要买那几个龟孙儿的命,行,那人我看了钱前我也收到了,只管回去等消息就是,最迟三天。”
云孤禅道:“行,那就请吧。”
黄爷离去。
君未归道:“他是谁。”
“表面上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实际上也接一些杀人的活儿,我这次找到他是因为他在业内的评价最高,我知道你打不过那乌衣门,而我,即便现在可以打下来,但我想你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君杀人凶手吧!”
“这有什么不同?”君未归笑着道,“说实话,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死的。”
“的确如此,可你想起来时心里会好过些。”
“自欺欺人么?也是,这么想着的确心里好过多了,我这么说,你也许会觉得我很矫情吧,面对灭我全家的敌人我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心地善良。”
君未归摇头道:“我可一点儿都不善良,我巴不得他们去死。”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半晌后,她又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这个世界,连傻瓜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他笑了笑,不说话,宴请她大吃一顿,菜非常的丰盛,就是有点儿辣,君未归吃的一本满足。
如今已是十月,十月蜀都尚且算不得冷,高山上有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树,翠绿亦或干枯都是极美的。
大山里住着各种各样的民族,听说有一支就是当年逐鹿之战后,蚩尤打败后带着族人逃到蜀都来的后裔,那个部落里人人善箭,有几个修道的,他们本命法器就是弓箭。
君未归前面小半生被困在离恨宗,对外面的世界向往得很,最是喜欢这样离奇有趣的事。
部落里有几个十二三岁的姑娘教她唱山歌:“你是天上的丁丁猫儿,我是地上的推屎泡儿,要是有天追到了,你要嫁给我当老婆。”
她跟着唱:“你是天上的丁丁猫儿,我是地上的推屎泡儿,要是有天追到了,你要嫁给我当老婆。”
小姑娘笑道:“对,就是这么唱的,不过喃,这是男人唱的,我们姑娘唱的是另外的。”
她道:“山歌还分男女啊?”
小姑娘道:“不是分男女的,山歌是男女都可以唱,看见什么都可以唱出来,但是呢,因为每个人不同,唱出来的,所代表的也就不同了,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讲啊。”
“哈哈哈。”君未归笑了起来,她就喜欢看别人为难的样子。
小姑娘道:“我给你唱一段。”
“好。”她高兴道。
小姑娘笑眯眯道:“每年三四月我们就在河边对歌,相相自己喜欢的男人,要是相中了,咯咯咯咯,你懂得嘛。”
君未归眨眨眼,真没懂,她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会组成一个家,但是组成一个家后要干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不似蜀女这般多情泼辣,喜欢一个人能够明目张胆说喜欢。
君不见,她遇见云孤禅对她说喜欢,她第一反应是他轻佻,这一世,她骨子里是中原地区的女儿家的羞涩。
不过说实话,她是喜欢蜀女的明丽敞亮。
小姑娘看她不懂,也不多说,只是唱道:“门口槐花开又开,靠窗看郎几时来。树上喜鹊叫喳喳,姑娘心头慌又慌。”
小姑娘问她:“好听不。”
她点点头。
小姑娘正要说话,同伴姑娘便推搡着她道:“你看,你家阿郎又来了,啷个嘛,还怕我们把你整丢了不成?就你这样的,卖出去都没人要。”
小姑娘嗔了一句,想要多说两句,又怕情郎等久了,便跺了跺脚,向情男跑了过去,两个人肩并肩的走了。
阳光正好,也甚是温暖,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也显得温暖了。
同伴小姑娘坐在地上的稻草垛里,羡慕道:“那丫头,运气硬是好得很,她情郎屋头硬是有积蓄得很,他情郎前两天自己就逮了只野猪送他家去,他们屋头就同意了,算作他两个过了礼,现在就等冬月间就成亲,而且她的婆婆公公人都好得很,哎呀,她硬是运气好得很。”
说是说,羡慕是羡慕,眼中却没有嫉妒之意。
她们羡慕同伴早早的找好了夫家,夫家还那么好,但是她们也诚心诚意的为同伴高兴找到条件这么好的。
君未归道:“你们都没有?”
小姑娘们笑了起来:“快了快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小姑娘道:“我倒是有个喜欢的,不过爹妈老汉儿肯定是不得同意的,我打算再看看。”
君未归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旁人都打趣那小姑娘,众人笑成一团。
君未归才后知后觉道:“你们好像才十二三岁吧。”
小姑娘站起身,对君未归显摆了显摆自己身材,才道:“你看我哪里像十二三岁的姑娘,我晓得,山下的姑娘都十五六岁才成亲,不过我们部落里,一般都成亲得早,免得好的小伙儿被抢完了。”
旁的小姑娘插嘴道:“好饭要趁早,好菜要吃饱。”
君未归道:“那你们怎么不和山下通婚?”
“有通婚的啊。”一个小姑娘偏头,认真的想了想,再次确定道,“有通婚的,不过山下的习惯跟我们不同,经常出问题,我姑妈下山一年就回来了,后来嫁了个族里的,姑妈说比在山下过得好多了,她劝我可不要嫁给山下人,山下人心黑得很。”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君问归期7
君未归还要说下去,有小姑娘指着她背后道:“君姐,你家汉子来了。”
她愣了一下,才回头,背后站的正好云孤禅,她坐在地上,冲着云孤禅笑道:“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还有一会儿。”
云孤禅道:“我和他说完了就来了,怕你无聊。”
君未归道:“不无聊。”
她温柔的笑笑,同那些少女打了招呼后起身离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云孤禅道:“喜欢这里吗?”
“还成。”
“我想带你在这里住几个月,你喜欢就好。”
君未归道:“好,这里的人质朴,我喜欢。”
云孤禅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最近在做什么吗?”
“如果你想说早就告诉我了,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理由在,我一直都相信你。”
云孤禅神色复杂起来,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招人喜欢,她相信一个人就是真的相信一个人,什么都不管不问,将一颗心全都掏出来了,心里眼里全是那个人,那样的赤诚。
像她这样的人啊,他最喜欢去摧毁了,因为自己得不到,看着别人得到,不摧毁怎么行?可现在,他得到了,他倍感荣幸。
他牵着她的手:“我定不负你。”
她尾指瑟缩了一下,却到底没有挣开,只是轻轻的笑着。
两人牵手同游,一路温馨。
蜀都一处灵脉上的门派突遇杀手,然而,除掌门外,余下长老与客卿皆在密室,余下弟子不大顶事,不是杀手的一击之敌,突遇这等实力强大的杀手,众弟子溃散不成军。
掌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竟什么也不做,而是转身进了密室,众长老见他来了,竟什么都没问,而是继续催生阵法,阵法中心是一块儿菱形宝玉,宝玉灼灼生辉,十分美丽,然而那宝玉中还有一条一指宽的红色玉髓,可无论多少次,打进去的法力都会消散。
掌门从一旁见了,不由横眉,敛了一身法力,齐聚于指尖打出,同玉石碰撞出火花,然而这火花过后,玉石完好无损。
一旁长老道:“当初就该留下君府的几个小王八蛋,说不准这玉石就得君府的血才能解开,失策失策。”
掌门阴着脸道:“当初是你们同意斩草除根的,现在又说这种话,啷个!后悔了!我告诉你们,事到如今,谁也脱不了手,你们一个个的哪个都不要想跑得脱。”
一长老道:“当年,君府的最小一个丫头逃脱了,现在应该活着。”
掌门道:“你我寻了十多年,也没能寻到那小东西,不定死在哪个地方了。”
“君未归,你没用这名字去找人?”
“找了,没找到。”
远在千里之外的离天上仙突然睁开眼,他正坐在洞府里打坐,从洛阳回来后,他本来打算闭关的,可实在心神不安,便在洞府里打坐,如今已两月有余。
因他将因果丝连在君未归身上,所以,世界有关她的所有事都会传入他耳朵,他听见了,得知自己徒弟要嫁人,心情难得酸涩起来,尽管这徒弟他也没有太尽心,可得知君未归要嫁人了,却还是舍不得。
他自己都为这种情绪感到诧异。
比起来,他之前过得日子都像一潭死水。
他静了静,自言自语道:“君未归。”
君未归的一生如同蒙在一层雾上,看不清楚,看不清晰,他以为君未归不过像其他修道士一样,由家中送来,哪知道家中已经家破人亡,身背血海深仇,若不是如此,他……他想了想,他还是不会让她继续修下去,命中带凶煞,只能以杀养杀,杀到最后,神志不清,终成人间凶兽。
不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她走到这一步。
他顿了顿,终究起身。
不过一息,他就已经出现在乌衣门的密室里面,掌门和长老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纷纷防备起来。
有人看着他年轻的面容以及腰间一柄剑,磕磕绊绊道:“离,离天上仙。”
他神色淡漠的看着,剑未出鞘,人已死去,就连元婴期的掌门和几个长老都没能元婴遁去,而是直接被一剑斩断元婴。
他对他们的过去不感兴趣,他对君府的灭门事也不感兴趣,他来,仅仅为君未归而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因为这几个渣滓而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没有想到,他这种行为,已经距离凡事不放心头的境界逐渐背离。
他想了想,拿走了宝玉,宝玉一脱离阵法,那刺眼的光芒就消散开去了,捏在手里,和普通的蓝色宝石没有什么不同。
下一刻,他已经消失。
他消失不久后,一人闯了进来,见掌门及众长老死去,第一反应竟是将他们身上翻来覆去的查看,仿佛在找一样东西,可最后实在没找到,便割下他们的头拎在手里,远去复命。
黄爷在客栈里等着他们,得知他们并没有找到宝玉,只细细的低头打量那人带回来的掌门头颅,道:“这剑法,当世只有三人有,这三人无论是哪一位,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黄爷拍了拍手。
各位杀手散去。
另一边儿,君未归也和云孤禅说起了自家的事。
君未归道:“爹是一个商人,总是不在家,娘一直在家照顾我们三姐弟,爹不在家,我们都很嫉妒别的孩子爹陪在身边,娘却一直劝我们体谅爹,她说爹不容易,也是为了我们,说这话时,她的样子很温柔。”
她眨眨眼道:“其实,我想,她一定很爱爹,也很想爹,爹回来的时候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尽管她平时也常常笑,可爹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