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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他越发喜欢郭槐,她没有他前一个妻子有风仪,却是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心中只觉得愧对了眼前的人,他道:“你辛苦了。”
郭槐冲他眨眨眼,他俩已成亲差不多十年,向来志向相投,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壮大世族,郭槐家中对她这般培养,自然是希望她嫁入大士族中能与其夫谈天说地,若是格局小了,即便有倾国倾城无双貌,也不过是落得个能得几时好的结局,陈阿娇的结局可在那儿摆着。
是以,他俩这番对视,竟颇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觉。
他问:“我该如何拒绝。”
“我是妒妇,自然是推到我身上来。”她眨眨眼,带了些笑。
真正的谋士便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从而获得成功,名声,亲情,名利,甚至性命都不再重要,这一切的一切只为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贾充懂了,他家普遍聪明,其爷爷贾诩便是数一数二的谋士。
他拍了拍她的手,一个人为了利益丝毫不介意名声,本该是受到唾骂的对象,但是这个人是为了自己,这便又不同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在西晋的那些事8
郭氏笑了笑,开口,这一通数落啊:“这些年我同你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你有今天,有我多少功劳。难道你要让别的女人来享受这一切吗,休想!你若敢让她进门,哼,我可不是好惹的,她这样的人惯会蛊惑人心,希望你别让她给蛊惑了,到时候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来。”
贾充拍了拍她的手,推门而去。
不一会儿,贾南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口,郭槐点点头,她才进来将门关上。
她道:“娘,你和爹吵架了么,是因为那个人。”
贾南风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索性用那个人代替。
郭槐问她:“那你希望还有个娘吗?”
“不,人就只有一个娘,而我的娘就是您啊,您是不信我么?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郭槐又道:“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爹曾经的妻。”
“你已经知道了啊。”郭槐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自古流放无归期,死在路上的大有人在,爹心善,不曾离弃,可众人都当她从此不再回来了,奶奶方才会让爹娶了娘,平日里只当没这个人,既然如此,何必现今说要迎回。”
郭槐摇了摇头,道:“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凡事从大局出发。”
郭槐方才点了点头。
贾南风便道:“爹迎回她并无益处,相反害处极多,旁的不说,单说这后院该听谁的,听娘的吗?那两姐妹连通奶奶铁定不会同意的。听那个人的吗?可这些年来是娘操持家中,并不容易。何况,她李家已经破败,别无用处,于爹仕途毫无帮助,而且,极有可能会在日后成为他人攻讦爹的缘由。”
所谓的日后,两人心知肚明是指司马炎以后的那个皇帝。
郭槐摸了摸她的头道:“你长大了。”
贾南风只是垂眸道:“不是的,我不过是因为不大相信书中的道理,胡乱琢磨罢了,想来还是娘教导的好。”
郭槐微微抬起她的头,直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道:“你要知道,你是我郭槐的女儿,不用向谁低头,抬起头来。”
贾南风静静的看着她。
郭槐道:“你还记得张长史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点了点头。
郭槐道:“所以,小时,你记住,这世上有时候你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如果你觉得后悔的话,就想一想,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这样你便会再次坚定下来。”
“爹便是娘想得到的吗?”
“这么说也没错。”她陷入长久的沉默,很久以后才道,“只是有时候,两个大人之间的事便没有那么纯洁真挚了,总是夹杂着太多太多东西,娘未必对他没有几分情谊在,只是,这份情谊里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我不懂。”贾南风的确不懂,她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有些事她懂,有些,她就不懂了。
郭槐抱着她道:“小时,你还小,你不懂,娘亲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女人不温柔贤惠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懂男人,懂得将男人紧紧握在手里,到时候他离不了你,还不是只能任你摆布。”
她一语道破天机:“男人要的东西太多了,到最后想要的不过是虚假的家以及能够一直一直陪伴他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陪着他们,他们就是小孩子,听你摆布的很。”
“那么女子就不需要了吗?”
“女子么,也是需要的啊,不过得看人,有些女子逆来顺受惯了,那么,给她一个家,比给她金银珠宝更让她心动。而有些女人比男人更狠更绝情,因为她们心中对感情已经不抱希望,她们以玩弄人心为乐,这样的女人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这话是没有错的,后来有一个朝代,有一女子自创一字“曌”,取自日月当空之意,她的心就比大多数男人还要绝情。
“那么娘呢?”
“娘不是,娘只是想要一个家,有着你爹,我,你以及你弟弟妹妹的家,因为娘很自私啊,娘不想这个家里还有其他人。”
这样充满占有欲的话,贾南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同贾充感情甚笃,即便在外人眼中,她的占有欲有些过分。
但在自幼与其母郭槐相处的贾南风眼中,她却是大大的认同郭槐的观点,不论从前,不论以后,只要现在你与我是夫妻,你便不能有别人。
当你与我无关的时候,我是不会管你到底是谁的。
真是奇怪,为什么男人要求一夫一妻的时候,男人便是忠贞。女人要求一夫一妻时,便是醋坛子。
这世间哟,对女子何其不公平。
她问:“那我呢?我是什么样的人。”
郭槐道:“问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贾南风还是不懂,不过没关系,不是吗?反正她还小。
第二天上朝时,贾充干净利落的谢绝了司马炎的恩诏,面对旁人惧妻言论只是微微一笑,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他是说到做到的人,在城中永年里为李氏另修了一处宅院安身。
当时,人们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与前妻暗中往来,私下通情,但贾充十分尊重郭槐的意见,郭槐不允许,他便不去见。
贾荃、贾濬两姐妹最初听见生母回来的消息后,本来十分高兴,于她们眼中,她们也是有娘的人了,哪知道郭槐横插一脚。
私下不知多次哀求贾充去看李氏,只是贾充觉得郭槐说的很是对,既然再无复合可能,也不能将人接回家中,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见李氏,给人希望。
何况,当初是他信誓旦旦说要等她的,他不仅没等,又娶妻了不说,甚至,心中对她的情谊越发寡淡,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呢,无非是多送些银钱去罢了。
是时,贾府中瓜果蔬菜本由专人供应,却因灾害,一时无法供应,三两回间便需要采买,贾府奴仆便外出采购以供全家使用。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我在西晋的那些事9
一来二去,不知坊间怎的流传出了这是郭氏不放心贾充,惟恐贾充背着她去找李氏,方才派人暗中窥视。
郭槐再过分的传言都听过,岂怕这个,不过是将她妒妇的名声再渲染深几分罢了,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过了些时日,她便生下了孩子,这是个男婴,加之上个孩子死去后,郭槐便下了决心,要将这孩子养在身边,一时无事。
公元267年,正月丁卯日,司马衷被立为皇太子,时年九岁。
彼时,贾南风尚待在家中,见他来了,便问他:“正度儿,你为何不高兴。”
司马衷板着个脸道:“我不愿意做太子,可偏偏父皇非要我做太子。”
“为何不愿意。”
“成了太子后,便没人真心待我,就连你,也疏远于我。”
贾南风平日在贾父的耳濡目染之下,也颇有想法,她领着他在院子里的树下,看着那些不断忙碌的蚂蚁,道:“你看,就连他都能扛起比自己大的多的食物,你为何不能。”
司马衷答道:“可我又不是蚂蚁。”
贾南风摊手道:“这些都不要紧,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太子殿下,不如好生学习,担负起家国大业才好。”
“我怕我担负不起。”
贾南风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是你姐姐,自然会站在你这边儿。”
“小时。”郭槐严厉的制止了,方走过来道,“太子殿下,宫中来人催你回宫了,请吧。”
司马衷道:“你说的,你会站在我身边。”
贾南风看着郭槐,郭槐没什么表情,她却不敢造次。
而司马衷等不到回答,便不曾动了。
贾南风被逼的没法,方才点头。
司马衷这才离去。
郭槐将她拉进屋,关上门,斥责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他姐姐?他自己没有姐姐吗?”
她不愿意训斥孩子让人看了笑话,但这孩子不训斥又不行。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小时,我向来以为你懂事,竟对你有些疏忽管教了,以后住我旁屋,我定要好生监管你。”
贾南风觉得自个儿是真心委屈,又不愿忤逆母亲,只是眼含泪水道:“是。”
郭槐想了想,过得些时日便将贾荃嫁出去了嫁的人是司马攸,传闻中的齐王,温润如玉,从不行差错步。
郭槐私下对贾南风道:“一个从来不做错事的人,要么是君子,要么就是野心甚大,有所图谋,方才会一直掩饰自己。但不论是哪一种,贾荃嫁过去,都不会委屈了她,女子出嫁,一方面要看夫家家世,一方也要看娘家家世,若是旗鼓相当,夫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娘心地好。”
郭槐摇摇头道:“我心地不好,只是,女子出嫁嫁的人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我再怎样,也不至于毁她一生。”
她有个好心思,只是贾荃却不这样想,她二人的矛盾说白了,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没有孰善孰恶之分,要是换个角度,也许她俩做的事一模一样也未可知。
她的嘎然止声,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莫非,莫非真是爹爹不愿意迎回娘亲。
不,不是的,定当是这贱人使出什么手段迷惑住了爹爹,否则爹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孩子就是这样,偏执的相信着自己,就算真相已经在眼前揭露,仍是固执的不肯相信。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爹,定是她迷惑住你了不是?否则你怎么会对亲生女儿的要求视而不见。”
贾充一直未说话,不得不说,他是个失败的父亲,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他却又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为郭槐说一句好话,她都会更加崩溃。
贾荃已经出于崩溃的边缘。
她跪下磕头,连连撞击在地上,很快,额头破了流出血来。
她道:“爹,我求求你了,你休掉她吧,她这么恶毒,怎么配得上你呢,迎回娘来,我们一家人快快活活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