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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贾家的男人,一脉相承的嘴甜会哄人,贾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再记不得撵他走了。我便带着林如海,跟黛玉出去了。
林如海上京的消息,早就传到京中来了,因此黛玉早得了信儿,知道他今日来。但她住在贾母的碧纱橱里,却不是待客的地方,因此在花园里坐了,说起话来。
见了林如海,黛玉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然她素来矜持,当着人面,轻易不肯落泪。等到只有她和林如海两个人时,那泪珠便绷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眼下还只有十一岁,不算大姑娘,扑进林如海的怀里,哭着直道:“玉儿想爹爹了!爹爹可好?想玉儿没有?”
我见他们父女两人有抱头痛哭的趋势,便准备闪开,给他们留点空间。
但林如海却叫住我道:“且慢走,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我有点惊讶,便点点头,到远处等着了。
他和黛玉差一点就抱头痛哭了,好在他是个老爷们儿,绷得住,很快哄得黛玉止了泪,父女两人在桌边坐下来,说起了话。
我偶尔看过去,便见黛玉也看我,她眼神里带着好奇,见我看过去,也不躲闪,盯着我瞧,倒把我瞧得有些纳闷。
他们两人没有说太久,黛玉便站起来,福了福身,走开了。
林如海也站起来,朝我走过来。
我冲他行了一礼:“林大人?”
他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便躬身对我拜下去。
这样大的礼,吓了我一跳,忙避开了:“林大人这是做什么?”
“感谢你那日的提点。”林如海看向我的眼神,异常认真。
我心头跳了一下,笑着说道:“林大人在说什么?我且听不懂。”
在扬州的时候,都是贾蓉在他跟前走动,我是很少去林府的。
至于上京的路上,都在船上,不方便走动,更不曾有机会说话了。
我提点他什么了?
他总该不会是猜到那日扮成男子忽悠他的人,是我吧?
林如海见我不承认,笑了一下。他曾是探花郎,本就生得一副好容貌,如今年纪又不大,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这样浅浅一笑,便是温文尔雅,清贵非常。
“你知我知。”他笑了一下,便不再多说,恢复了平素的淡然,“另外,你小心忠顺王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极低,再无第三人听见。
我心里有点吃惊,顾不上否认,也压低声音问他:“大人何出此言?可否详说?”
林如海也不隐瞒,低声说道:“忠顺王爷有一亲近之人,名叫蒋玉菡,他为人聪敏伶俐,很受忠顺王爷的器重。”说到这里,顿了顿,“蒋家曾经也是望族,但被一桩案件牵累,家破人亡。这桩案件,同贾家也有些干系。”
说到这里,他对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处,脑子里乱哄哄的。
只怕林如海当真猜到了,那晚在他书房里忽悠他的人,就是我。
但他怎么知道的?
且不说这个,他从哪里察觉出忠顺王跟我不对付,以至于要私下里提醒我?
良久,我脑子里才理顺了思路。
林如海的话,大约是这样几个意思。
一来,蒋玉菡出身极好,但却家破人亡,沦落到卖身的下场。他跟我有过一夜,只怕是觉着我辱了他,一直记着我。
二来,忠顺王极看重蒋玉菡,如果蒋玉菡盯着我,恐怕他会推一把。
三来,蒋家的败落跟贾府有些干系。忠顺王看重蒋玉菡,不仅仅因为他的为人,更因为蒋玉菡是蒋家的人。
贾府被忠顺王记恨上了,我被蒋玉菡盯上了,这就是林如海告诉我的信息。
我脸上有点烧。
林如海猜到那晚扮作男子,夜闯他书房的人是我,所以感谢我。那么,他知道同一晚上,我逛小倌馆,睡了蒋玉菡,才被盯上吗?
想想就有点羞耻。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嫁了人的。
不管他知道多少,他一句都没有说,甚至没提蒋玉菡对我的心思,给我留足了面子。
真不愧是黛玉的父亲,这等聪敏和善意,真叫人敬佩。
敬佩过后,我心里便止不住地兴奋起来。
我就说嘛,我堂堂穿越女,怎么可能沦落到后宅里,成天对着根小黄瓜?
血雨腥风才是我的未来嘛!
我暗搓搓地又想,蒋玉菡跟宝玉还有一腿,他迟早要跟贾府有干系。惹到我身上,也是早晚的事。
忠顺王也是如此,他跟贾府有龃龉。
我又兴奋,又激动。
但我要看戏还早了点,那出戏还得一阵子才能上演。倒是眼下,正有一出戏,却是我要亲自演的。
我得回宁府去,看看我那思儿媳成疾的公公。
第84章
我坐在亭子里; 等贾蓉来接我。
他特意支开了我,又自己在贾母面前逗趣; 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晚一点见贾珍。
他的这份心思,我不好辜负。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贾珍是宁国府的掌权人,他要见谁; 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不说别的,他是长辈; 每天的晨昏定省; 就避不开。
但江南之行; 使贾蓉的胆子肥了; 他敢在贾珍面前耍心眼了,我还是很愿意支持他一下的。
坐了一会儿; 我就见到了贾蓉的身影。他沉着脸,很不高兴地走来。
我猜他是被贾母撵出来的——就没有回来了不急着看老子的,尤其还是生病的老子。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一句话也不说。
“一会儿见了老爷; 如果老爷非要……”我有心逗逗他,咬着嘴唇; 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怯生生地看着他道; “大爷能护便护; 若是实在护不住; 也不要激怒老爷,他毕竟是老爷。”
贾蓉的脸色更阴沉了:“你不必激我,我自会护你。”
我心里暗暗发笑。他智商在线的时候,显得格外可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抓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带着几分自怜自悲,看着他道:“老爷再怎么,也是你爹,你能忍就忍一下吧。”
嗯,忍一忍,不就是绿帽子嘛,戴了又不会死人。
一句话说完,贾蓉的脸色更沉了,紧紧抿起唇。
我一肚子坏水地继续逗他:“你毕竟还年轻,哪怕跟林大人学了几分本事,也不足以跟老爷叫板。不必为了我,就得罪了老爷。亲父子,能有什么仇呢?”
“不要说了!”贾蓉大叫一声,甩开了我的手,他眉宇间带了浓浓的怒气,“亲父子?亲父子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他咬着牙,腮边咬出了青筋来,语气恨恨:“别人的爹,可都不是这样的!”
别人家的爹。
从前他是不晓得,如今出去一趟,见了许多世面。
那郑公子的爹,可是花费大心思,给郑公子娶了个极有家世的媳妇儿,让郑公子自己用!
可他呢?
不说远的,只说近的,贾琏的爹混账吧?可他也没有闹王熙凤。
贾宝玉的爹,假正经吧?天天跟赵姨娘腻歪,可他对李纨是半点心思也没有的。
“大爷,不要生气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见把他逗狠了,连忙又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孩子,但一路上也是出了力的,我没有x火焚身而死,他居功至伟。
“直?怎么直?”他脸上的阴沉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浓郁了,一张脸黑黑的,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
我晃了晃他的手,叫他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大爷不是找了个大夫,给我治病么?我偷偷跟他学了点医术,虽然没有大用,防身还是可以的。”
自从那晚我“梦游”后,贾蓉便找了个大夫,常住在府里,每日观察我,给我治病。
他并不很信我那“梦游”的鬼话。表面上是给我治病,实则怕我被人偷了。
“你跟他学了什么?”贾蓉拧眉,有些不信,“收学徒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他怎肯轻易教你?”
“我又不贪心,只叫他教了我人体的几个穴位。”我对贾蓉道,“他在咱们家吃好的、用好的,拿着大笔的银子,怎么好这点也不教我?”
贾蓉便信了,好奇问我:“你跟他学了什么?”
我神秘一笑,伸手在他一处穴位上用力摁了一下,顿时,贾蓉身子一软,就往下倒。
我忙扶住他,笑道:“若有人对我不轨,我就摁他这里,大爷以为如何?”
贾蓉简直是惊喜交加,方才的一脸阴沉,此时如拨开云雾见日头:“不错!不错!”
他松了口气,又爱我跟他一条心,抱着我亲了好几口:“今晚必叫大奶奶尽兴!”
“怎么以前不叫我尽兴吗?”我便佯恼。
他高兴起来,就没个顾忌,拖着我到了一处角落里,亲热了一通。
然后我们才去见了贾珍。
贾珍一点病也没有,他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简直不能更健康了。
“孩儿拜见父亲。”贾蓉来到床前,立刻撩起袍子跪下,行了个大礼。
他虽然心里怨恨贾珍,面上却不敢狠驳的,言行之间很是恭敬孝顺。
贾珍一声也不吭,伸手摸了个茶杯,猛地便朝贾蓉的头上砸了过来!
贾蓉未曾提防,被茶杯砸到了正着,顿时间头破血流。
“啊!”他痛叫一声,捂住了额头。
我就看见他的指缝中,鲜血涌了出来,很快流满了他的手背,也染红了他的半边脸,看起来血腥可怖。
“来人,把你们大爷带下去。”不等贾蓉开口,贾珍便看向外头,吩咐了一声。
话落,立时有两个小厮进来,一左一右,搀住了贾蓉,拖着他往外走。
贾蓉根本来不及挣扎!
“老爷!”被拖出去时,贾蓉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又愤怒,又不甘。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门外。
父子才一照面,贾蓉就败了。
简直让人同情。
“你有什么要说的?”贾蓉才被拖走,贾珍就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老黄瓜有点恼,我感觉到了。
当时是贾蓉先走了,他以为要跟我风流快活半年,谁知我驴了他一顿,偷偷也跑了。
真是打脸啪啪的。
“我就是故意的。”我歪了歪头,笑着瞧他,“怎样?你也要打我吗?”
他见我笑,愣了一下。
“我不会打你。”回过神来,他掐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要活、活、弄、死、你!”
他嘴巴里有点味道,很明显是消化器官不好的那种,有点恶心。
我拧起眉头,一点和他周旋的心思都没有。
“哦?我好害怕呀。”我软软地说着,伸出手,软软抚上他的胸膛,来到要紧穴位处,狠狠按下!
贾珍顿时瞪大眼睛,软软倒了下去:“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按他这一下,和刚才逗贾蓉时的可不同。力道重了三倍,足以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
“我在江南时,生了场病,大爷给我请了名大夫,我趁机学了一点。”我蹲下去,把玩着头发,看着他笑道,“你刚才被我按了穴道,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别的毛病没有的,别害怕。”
贾珍愕然地看着我,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你怎变成这样?你不是我的可卿!你是谁?”
说到后面,他满脸怒容。
他和贾蓉不一样。贾蓉和秦可卿并没有相处太久,故而不晓得秦可卿的为人,我糊弄一下就过去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