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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但是老在他面前演戏,我也演得很累啊。”
也是,你一个青衣楼出身的黑道杀手要你去演谦谦君子正气凛然的正道少侠,真是难为你了。明月夜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有点好奇道,“那你师傅那边呢?你在他面前岂不是要天天演戏,你累得慌吗?”
毕竟,柳听风其人还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这是柳在江湖上的另外一个身份,点苍剑派掌门嫡传弟子,江湖有名的正道少侠。他是真的拜入了点苍掌门门下的。柳听风睁眼盯着亭子顶,随手又往嘴里扔了颗葡萄,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那个老头知道我的底细,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说什么就当是磨剑了,只要我不做得太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这里,柳听风突然轻轻笑了笑,“这几个老头子其实都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话说得挺不客气,但明月夜倒是听出来,他对他点苍剑派的那位师父,其实还是有几分感情在里面。对于天天追着他指导剑法的铁山道长,虽然略微头疼,但还是欣赏和好感居多。
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一身死气冷得如同一块千年寒铁的黑衣少年,明月夜眉眼轻轻弯了一下,心底倒是多了几分欣慰。
“你今天早上把东西放到书房的时候没被李爷爷发现吧?”
柳听风摆了摆手,没多大精神地说,“这点小事……”后面的话没说完,扔给她心领神会了。只不过他手摆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侧过头,“你真想把他拉入隐元会?那老头子挺正派的,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我们也不是什么邪派啊。”明月夜随手拨了几根琴弦,不太在意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主要只是教训一下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罢了。毕竟李爷爷的家事,我也不可能真把这两个人弄死让李爷爷绝后。吓唬到了就够了,至于那块令牌……我要是什么都不留直接就将那叠资料扔给他说不定李爷爷会更加担心,给块令牌也算透个底。”
柳听风轻嗤了一声,无所谓道,“你是不是太好心了?”
“错,我一点也不好心。”明月夜瞥了他一眼,黑眸幽深,“玄武令也不是白给的。”
柳听风懒洋洋地抛起一颗葡萄,闻言勾了勾唇,“李观鱼这个儿子啊……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我早就打死了。”
“然而你没有。”明月夜眨了眨眼睛,特别无辜道,“非但是儿子,你现在连未婚妻都没有。”
柳听风的动作一顿,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
幸灾乐祸,老子没有难道你有吗?刚准备一句话怼回去,柳听风突然一哽。妈的,这丫头好像还真有。
☆、色使
当天夜里。
夜幕低垂; 月华流照。
一个黑影从拥翠山庄院墙外翻了进来。敏捷地躲过山庄内巡查的守卫,他穿过几道月亮门和拱桥,直直朝客房方向奔去。最后,轻手轻脚地停留在了一间客房门口。
温暖的灯光从门缝和墙壁上的窗子间透了出来。屋子里的人显然还没有休息,有纤细的人影投在窗面上晃了一下。黑影一边左右张望着警惕有人过来,一边以某种特定的规律在房门上敲了几下。
“吱呀”一声; 客房的门被拉开,一个脸圆圆的小姑娘出现在了房门口。看到门外蒙了大半个脸的黑衣人,她半点不惊讶地抿唇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 然后微微侧过了身子。
“先生您来了啊,进来吧。”
黑衣人跟着小姑娘走进门,穿过一席垂下的竹帘,一抬头就看到坐在房间中央静静等着他的白衣美人。暖色的灯火下,白衣胜雪青丝如瀑的美人一手支着颐,眉眼清丽如在画中,绣纹精致的袖摆顺着她的小臂滑下,露出一小段凝白如霜雪的皓腕。那双好似星辉凝就的眼眸安静地定在他身上,饶是黑衣人见过的绝色佳丽多如繁星,此刻在她的目光下也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滞; 好半晌才回过神。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 粗声粗气地开口道,“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解药呢?”
明月夜轻轻一笑; 白皙的手指从袖中伸出,点了点桌上那个小巧的白瓷瓶。黑衣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桌上灯台旁那个小巧玲珑的药瓶上。灯台上的烛火晃了晃,细腻的白瓷在灯火下显出一种白玉般莹润的光泽。黑衣人看了一眼明月夜,慢慢地伸出手将那枚药瓶拿到手里。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明月夜也并不阻止,只含笑坐在原地看着。明明解药已经拿到了手中,那个黑衣人离开的背脊却仿佛越崩越紧。一直到他走到卷帘面前,一掀竹帘准备走出去时。一个清雅的声音终于从他身后传来将他叫住,“色使先生,且慢。”
这个黑衣人,也就是色使,果然立刻住了脚。明明是被人拦下来,他却仿佛终于松了口气一般转过身,“明姑娘还有话要说?”
白衣少女坐在原地一手支颐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轻轻笑了笑,“其实那个瓶子里的解药的确是真的。但我现在就算这样说了,色使先生估计也是不会相信的是吗?”
色使默不作声地握紧手中的瓷瓶,却仿佛默认一般脚步动也不动。
明月夜拿起桌上的剪刀,剪了一下烛台上摇动的烛芯,懒洋洋开口道,“我这个人,其实是不太喜欢节外生枝的。但是色使先生不相信我的诚意的话,就有点难办了……不如我们换一种交易方式?”
色使默默地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快活王的真实身份,色使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
明月夜的那份资料不但是给李观鱼,她顺手也给了色使一份。当时色使看到这些资料的表情,可是相当地好看。即便他是快活王手下心腹之一,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主子居然将中原武林的正道势力基本惹了个遍。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各大门派世家全跟他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那种。即便是出身当年同样仇敌满天下的江左司徒世家,他也被这份触目惊心的资料给吓着了。
而且,当年仇敌满天下的江左司徒家,最后可是被灭门了。
色使踩在地上的脚不自觉地动了动,他看着灯火下白衣胜雪的美人,嗓音低哑地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明月夜唇角轻轻一勾,不等她出声他便自己开了口,这原本便是一种示弱了的表现。她随手放下手中的剪刀,歪了歪头,“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司徒先生应该是明白的吧?”
江左司徒目光闪动,“快活王如今势力还大得很。”
“也大不了多久了。”明月夜轻笑,“这些资料如果公布出去会引起多么大的震动,司徒先生应该能够想到吧?”
“江湖人也不一定都会信。”
“就这样丢出去确实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但如果这个消息是由隐元会卖出去的呢?”
江左司徒顿时沉默。以隐元会从不妄言有的放矢的信誉,江湖上八成的人都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到时候,九大派七大帮恐怕真的要召开武林大会,一致对敌诛此邪魔了。衡山回雁峰一役是江湖正道心中永远的痛,一旦他们真的知晓快活王就是回雁峰莫须有宝藏的幕后黑手,那么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可以先放下,先除此武林公敌!
“快活王这条船稳不了多久了,如今有先行从船上下来的机会,司徒先生不认真考虑一下?”
江左司徒握着小瓷瓶的手指紧了紧,依然沉默地站在原地,显然还在犹豫。
明月夜轻轻地垂下眸,随手理了一下袖摆,淡淡开口道,“我可以再奉送司徒先生一个消息。”
“当初柴玉关坑杀了诸多武林好手,拿到他们的武功秘籍之后。原本是想和他的妻子云梦仙子一起练成天下第一高手,好称霸武林的。但是天下第一只有一个,而他的妻子,比他强。”
江左司徒的眼眸中立刻闪过一丝震动。明月夜轻轻一笑,带着三分嘲讽继续开口道,“于是他心底不忿,人面兽心,居然出手暗伤了他的妻子。好在那时候他的武功不是云梦前辈的对手,仓促出手之下让她逃了过去。”
“而现如今,云梦前辈已经回来了。”
明月夜一手支颐,看着江左司徒轻轻笑了一下,“你说,她会拿快活王怎么办呢?”
云梦仙子的名头江左司徒当然是知道的,他的额头已经沁出冷汗,在白衣少女含笑的目光下,他强自镇定道,“老夫考虑考虑。”
“先生慢慢考虑,只不过明月提醒一下先生。要是考虑了太长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江左司徒离开的脚步一顿,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离开。
夏依送他出去,看着那个黑影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里。夏依转过身刚要回屋,动作突然一顿。她略微有些愕然回头看向院子的月亮门旁,一袭白衣的俊美公子安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来了多久。
“楚公子?”
浅色的月光下,楚留香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收,微笑颔首,“夏姑娘。”
夏依眉眼一弯,脸上露出两个酒窝,笑着道,“夜深了,楚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点动静,过来看看。”
夏依顿时了然,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呼声,伴随着一个精壮的身影进了院子门。
“老臭虫你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跑了?”
胡铁花拎着两坛酒出现在院子门口,他略有些酒气迷蒙的眼睛往院子里一扫,看到了站在客房门口的夏依。胡铁花顿时一愣,四下看了看,摸摸头“这是明姑娘的院子啊。”
确定完这一点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动作微微一滞。抬头就瞪向了楚留香,“我说老臭虫,你该不是那两坛酒下肚喝多了,想跑来夜……”
紫檀木折扇“唰”地一下展开将胡铁花的最后一个字堵了回去,楚留香看也不看他,微笑地对夏依道,“这位兄台喝多了,我这就带他走,不打扰明姑娘和夏姑娘休息了。”
胡铁花立刻嘟哝了两声以示抗议。
楚留香却完全不想理会他,直接转过身一手堵着他的嘴,一手抵在他肩膀上准备就这样带着他离开。刚刚后退了几步,胡铁花突然支吾了几声,手忙脚乱地抬手指着楚留香身后客房的方向。
楚留香挑了一下眉,停顿片刻还是将折扇放下来了,懒洋洋地看着胡铁花开口道,“你还想说什么。”
胡铁花喘了几口气,抬手往他身后一指,“明姑娘!”
楚留香立刻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客房门前浅笑着看着他们。见到他回头,白衣美人眉眼一弯,仿若有月光洒入眼眸,“楚公子,胡公子。”
快要临近八月十五,天空中的月亮半圆,银色的月辉铺满大地。
这天晚上的月色很好,坐在院子里,即便不点灯都能够将四周围看得很清楚。
明月夜右手执着酒壶,长长的袖摆顺着手腕柔顺地垂下。另一只手按在右手袖口,袖口上精致的暗纹在月光下犹如飞舞的流光,被按在了纤细白皙的手指下。她正在垂眸倒酒,纤长浓密的羽睫低垂,月色下安静的侧颜精致绝伦。
“明月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明月夜放下手中的酒壶,将刚刚倒好的那杯酒放到楚留香面前,闻言歪了歪头,“楚公子你们今天兴致不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