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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往后一靠,几乎要躲到楚留香身后的白衣少女说完就轻轻拽了拽面前男人的袖子。一直微笑着旁观的楚留香这才轻咳一声,开口道,“方丈大师,续辈分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心树大师身上所中的毒,不知道心树大师现在何处?可否先行领在下和明月前去看一看?”
也许是觉得楚留香说得很有道理,也或者是心树的状况实在危险不能再拖了。在楚留香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位高僧互相看看后便也再未多礼,直接将明月夜和楚留香带到了心树大师所在的厢房中。
月满中天。
今夜的月色甚好,天空中虽有游云漂浮,却并没有阻碍到天空中的明月将清辉洒满人间。
少林寺中的右厢房前,木质的房门紧闭,门前焦急地等了一片的人。少林的方丈大师年事已高,他在大雄宝殿露了面之后就被几位弟子劝走了,此时带着众位师兄弟等在门前的是与楚香帅几人最为相熟的心眉大师。
手腕上的佛珠一粒一粒地在指间拨过,这位长眉尽白的高僧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目微阖口中默念着佛经似乎是想以此静心。不只是他,周围与他一起等在这里的心湖几人皆是如此。站在几位默默念着经文的高僧中间,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左右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回了眼前的木门上。
正在此时,厢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明月夜带着身边的两位侍女以及和她一起进去的心鉴出现在了门口。
几乎是在开门声响起的瞬间,几位僧人齐齐睁开眼睛将目光投了过来。在在场众人的关切注视中,一袭白衣面上神色略微有些疲惫的少女眉眼弯起,浅浅一笑,“幸不辱命。”
“阿弥陀佛。”在场的几位高僧听得此言,再看的心鉴脸上放松了一些的神情,几乎是齐齐念了一声佛号松了口气。
明月夜微微回首示意身边端着木案的立夏上前一步走到了心眉大师身边,一张写满了药方的宣纸在木案上整齐地铺开,纸面上墨迹还未干透。
“心树大师身上的毒已经被我施针逼出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只要好好调养按时服药,月余就可痊愈。这是药方,心眉大师请收好。”
心眉大师的目光在药方里所载的药材名字上一扫而过,然后伸手将它接过来郑重点头道,“明施主放心,老僧一定亲自煮药监督心树师弟服用。”
明月夜身边,原本神色放松地看着面前这一幕的心鉴听到这句话,眼底的神色略微变了变。但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因此并未有人察觉到他这一瞬间的异样。
几位大师言辞恳切地向明月夜道谢,楚留香再次被明月夜拉出来打了个圆场。再加上此刻夜色已深,向心眉大师简单地交代了一些煮药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明月夜几人就先行下去休息了。
许是知道明月夜出手救了寺中师伯,一路上给明月夜带路的小沙弥态度恭敬又热情,一边将她带到西厢路上还在给她介绍道,“原本明施主你们住在东厢房那边也是可以的,但是近些时日寺里还来了一位贵客目前也住在东厢房。那是一位男客,为免冲撞施主还是住到西厢这里比较方便一些。”
“贵客?”听到他的介绍之后,明月夜身边的立夏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许是那贵客并没有要隐藏身份的意思,所以立夏一问,那小沙弥便爽快地开口道,“就是江湖人称‘百晓生’的那位,他和我心湖师伯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最近也来了我们寺中做客。”
几乎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明月夜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开口细问。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小沙弥将打火石等一应用品交给立夏之后就行了一个佛礼拎着灯笼离开了。
明月夜几人带着的行礼早有僧人送到了这里,环视了一圈干净整洁的客房,立夏和小满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跟着过来的娃娃脸少年小武也被立夏指挥得团团转。
少林寺除了是武林中有泰山北斗之称的江湖门派之外,其本身毕竟也是一个香火旺盛的千年古刹。可能是时常有达官贵人来寺中上香的缘故,寺中的客房虽然依旧简朴,但是较之寻常寺庙还是要显得精致许多。
此刻明月夜住的这一间客房就分了内外两间,许是原本便是为某些身份贵重的女眷准备的缘故,厢房內间的床前居然还有一座木质的妆台。
随手把玩着一支刚刚从发间取下的朱钗,明月夜看着妆台前略有些模糊的铜镜微微出神,来到少林寺之后突然发生的这件事情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之外,虽然现在心树已经被他救回来了,但幕后黑手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明月夜随手将朱钗放回了妆台上,然后随手摸了一下趴在妆台前的小动物身上软软的毛发。
妆台的铜镜前,毛茸茸的小狐狸再次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子,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有规律地微微起伏,显然已经睡着了。明月夜身后,一袭水绿色衣裙的小满拿着一枚剔透的玉梳顺着她一头如墨青丝缓缓梳下。
此时夜已经深了,就连窗外蛰伏在草丛间的蛩虫都没了声息,清冷的月辉洒满窗台,客房外一片安静。此时此刻,这座古刹中无论是僧人还是旅客都应该已经陷入沉睡。
也正因为如此,当三声礼貌地敲门声从外间传来时,无论是回过神的明月夜还是正站在她身后为她打理长发的小满都有一瞬间的惊讶。
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
此时正在外间整理东西的立夏疑惑了片刻就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开了门。再然后,明月夜就听到她的声音传了进来,即便隔了一层门帘都没有掩盖下她话音中的惊诧。
“心鉴大师?”
☆、少林寺中的刺杀
“心鉴大师?”
听到那声被立夏带了些惊讶意味唤出的来人姓名; 明月夜眼底神色微微一动。她面前的妆台上,毛茸茸的小狐狸茫然地挪开尾巴翻了个身,显然也被立夏那一声惊呼惊醒了。
客房外间。
看着自己面前脸上明显露出了讶然神色的绯衣侍女,提着一个铜制茶壶的心鉴大师和蔼一笑,“这位檀越有礼了,老僧是来给诸位施主送茶水的。”
“心鉴大师快请进。”虽然有些疑惑; 但立夏还是连忙让开了道路。
心鉴微笑着拎着茶壶走近了房间,然后一抬头就跟房间中正在整理东西的灰衣少年打了个照面。对方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娃娃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心鉴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房间中的布置并未有太多变动; 外间中暂时只有立夏和小武两人。他含笑在立夏搬来的椅子上落在,刚刚准备开口,内间的隔帘被掀开,此间的主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似乎是已经准备入睡了,一袭白衣的少女披着一件绣纹精致的外衫,墨色的长发被一根素色发带松松挽起垂在胸前。此时她面上的面纱已经取下,一张不施半点粉黛的素颜,衬着鬓边随意散落的几缕青丝。在她走出来的瞬间,这间朴素平凡的屋宅仿佛被天光照亮了一般,蓦地让人不敢逼视起来。
饶是以心鉴在少林寺中吃斋念佛几十年的心境; 也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艳。半晌,回过神地心鉴大师双手合十喟然道,“阿弥陀佛; 看来施主已经休息了。老僧此来,实在是打扰施主了。”
明月夜轻轻摇了摇头,莲步轻移走到桌旁坐下,“劳烦大师特意将茶水送过来,明月倒真有些渴了,方才还正准备让小武出去找一位小师傅问一下。”她微微抬起眸,一袭绯色衣裙的立夏站在桌边正执起茶壶倒着茶,沸腾的茶水注入冰冷的白瓷茶杯中,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明月夜抬眸看来的目光,只听得到她清冷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只不过如此小事,怎么劳烦心鉴大师亲自前来。”
“阿弥陀佛,老僧从师侄手下接下这个伙计,其实是专门来感谢施主的。”伸手接过立夏递过来的茶杯,心鉴大师浅叹道,“心树虽然是半路出家来到少林,但是他一向与我交好。我们师兄弟之间感情亲如兄弟,此次他骤然蒙难我却没有办法救他,老僧心中实在有愧。要不是有明施主出手,我这师弟此次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明月夜,再次诚恳地感激道,“所以我此次前来,是专门来感谢施主的救命之恩的。”
明月夜浅浅一笑,“大师言重了,治病救人原本便是医者本职。明月当初拜入师傅门下时立下的誓言从不敢忘,此次也不过适逢其会,当不得诸位高僧的一再感激。”
她虽然言辞礼貌地推拒,但是心树是因为她才捡回一条命却是事实。房间中央,明月夜还在和心鉴大师礼貌地寒暄,立夏给两人倒完茶之后也安静地和小满一同站在了明月夜身后。现场中唯一一个人站在窗边靠着墙的小武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夜色深了,娃娃脸少年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地,连眼睛都快要阖上了。
就在他的上眼皮即将搭上眼睑的时候,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倏然睁开。站在窗边的娃娃脸少年一瞬间站直了身体,上一秒还懒洋洋的目光骤然闪现了锋锐如刀的寒芒,向窗台的方向投去。
“谁?!”
伴随着这声警惕中带了几分杀气的怒喝,一个以黑布蒙面的黑衣人撞破窗枢朝明月夜的方向直扑过来。此时,坐在明月夜对面的心鉴见此场景也立时反应过来,闪身往白衣少女面前一挡就要出手。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即便心鉴在皈依佛门之间专研的是医毒,但是拜倒少林门下的十几年来,各色高深的佛门武学他也没有少钻研。到了如今,他的武功即便拿到江湖上也是第一流水准的高手了,因此在见到那个突然冲进来且明显是冲着明月夜来的黑衣人时,心鉴面上神色虽然惊讶却并无惶恐。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功在此人手下保住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还是绰绰有余的。再不济,他也能够撑到其他师兄赶来支援。
这里毕竟是少林寺。
然而,虽然心鉴心中想得很好,但事情的走向却并未按照他的想法来。一道惊艳绝伦的刀光照亮了视野,那守在窗前的娃娃脸少年反手拔刀,腰间长刀锵然出鞘,映亮长空的刀光霸道中带着几分不可测的诡谲莫测,转瞬间便劈至来袭者面前。
面对这道霸道凌厉至极的刀光,黑衣人目光微闪身形一变想要躲开,然而他的身体刚刚一动就骇然地发现那抹刀光似乎顺着他的行动跟着变了。好像无论如何,他都会正好撞到那片刀芒之上。
身形弹指间改变了七次都无法突破那如影随形的刀光之后,黑衣人无奈地右脚在窗台上一勾,身体急速后退只能选择先行避开。然而他一退,那抹刀芒紧跟着暴涨,霸道至极地封锁了他周身所有空间,紧紧跟在了他身后。
眼看着黑衣人还未欺入明月夜身前五步之内就被守在窗边的小武一刀逼退,这原本看似平凡的娃娃脸少年在这一瞬间仿佛一把绝世名刀身上的锈迹被一扫而空一般绽放出惊人的寒芒与杀气,身形与刀合一紧跟在黑衣人身后追击而出。而几乎是小武拔刀的同时,一道绿影从明月夜身后飞掠而出,与小武几乎前后脚冲了出去。
夜晚的风从被撞破的窗口吹了进来,送来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