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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骑马不知去哪了。”我说。“我总觉得早晚要和乌嘎分开,没想到是这样一种分开。”
“这次凶多吉少了。”王保振说,“我看到保罗不停的摇头叹气。”
忽然有一个卢图人嗷嗷叫了两声,我们被排成两排,站在船舷边上。
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走过来,他歪戴着帽子,穿一身蓝色制服。有人搬过椅子,他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我们。
一个瞎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他双手摸着前面,有人帮瞎子转过身来,瞎子伸出手摸向我们。
瞎子走到王保振的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腰,然后朝左移动了两步,又开始摸我的脸。
他摸我脸时,我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摸完我的脸,他继续朝左移动,又摸我旁边的一个海盗。
为什么让一个瞎子摸来摸去,这要搞什么花样?
瞎子摸完这个海盗的脸,手拍了他脑门三下,像拍西瓜一样。瞎子又摸了后面一个海盗的脸,然后也拍了他脑门三下。这两个海盗被拉了出来。
一个卢图人拿着托盘走过来,托盘里是一把金色的手枪,还有一副白手套,老头戴上白手套,拿起手枪,又用嘴吹了吹枪口。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很可能要遭殃,想到这,我不寒而栗。
两个海盗被拉到一边,面朝大海,老头起身拿着枪向他们走去。
老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枪口对着一个海盗的后脑勺,一声枪响后,这个海盗载进了海里。老头迅速又枪击了另一个海盗,这个海盗躲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过子弹。
看到这血腥的爆头,我的腿在发抖。
“有粮,我们完了。”王保振说,“我们终归逃不过一死。
“但愿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赶紧醒来吧。”我说。
“不是梦,我大腿都被我掐紫了。”王保振说。
“不能这么等死,要不要跳海?”我说。
“再等一下看看。”
老头把枪放进托盘里,把白手套取下,拍了拍手。我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下。
“我不想死,我死了,宁程程怎么办?”我说。
“我们还剩下17个人。”王保振说,“我怎么感觉这老头好像一天要枪毙两个似的。”
“就靠这瞎子摸?”
“对,摸到谁,谁就被枪毙,真他妈的会玩。”王保振说。
“这瞎子刚才摸过我们,却没想让我们先死?这瞎子很善良啊。”我说。
“善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良的。”
第151章 木板
海风习习,海天交际之处,有大片大片的乌云,而船也正朝阴沉的海面前进。
老头在船舷的另一边吃起了牛扒,他边吃边看着我们。
“老大,我们怎么办?”李世双说,“我感觉他吃完饭后,很可能会拿我们练枪。”
“是啊,摸到谁,谁就,就得死,太太操蛋了,真,真他妈的魔鬼。”孙大黑说。
冷波突然唱起了歌,“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啦啦啦啦啦啦啦,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他的声音颤动着。
“等你妈?唱什么歌?你给我闭嘴。”许军说道。
“我还没活够,女人也没日够,我不想死。”李世双说。
“我,我,就,就不该上渔船,我好好在家放,放我的羊有多好。”孙大黑说。“我,我好后后悔,我不要老婆,羊就就就是我的老婆,我,我家里有八个老婆。”
我感觉手上的绳子有些松,我用力抽着手,居然一下抽了出来,我靠着王保振的身体,帮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老头用毛巾擦了擦嘴,把毛巾扔在甲板上。
有人把那个瞎子牵到我们跟前,他又开始摸了起来。
瞎子先摸了一个海盗,拍了拍他额头。
这海盗立马瘫倒在甲板上,两个卢图人把黑布罩套在他头上,把他拖到一边。
瞎子又摸了摸许军,然后摸旁边的孙大黑,当他拍孙大黑的额头时,我顿时感觉心里像灌了铅。
“不,不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孙大黑嗷嗷叫着。两个卢图人立刻用黑布罩把他的头套上。
老头提着枪走过去,拿着枪对着那个海盗,砰地一声,血溅在甲板上。
孙大黑吓得哭了起来。
看到老头把枪口对着孙大黑的头,我紧张得不行,孙大黑就这么死了?老头扣动了扳机。咔嚓一声,是空枪。
老头看了看枪口,又扣了一下扳机,还是咔嚓一声。
老头冲孙大黑挥了一下手,一个卢图人把孙大黑的头罩拿掉。
孙大黑一脸都是汗珠。
起风了,大片的乌云压过来,风越来越大,船剧烈的晃动着,人已经站不稳了,东倒西歪。
一个卢图人拿着一把冲锋枪递给了老头。
我感觉不妙,他这是要大开杀戒?
王保振看着我,“有粮,跳海吧!赶紧跳。”
听他这么说,我纵身跳了下去,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我在海水里屏息着,我怕露出海面后,被乱枪打死。
当我浮上来后,我看到王保振离我不远,这时,船已经开远了。
王保振抱着我的头,哭了起来。
“别哭了?哭个求?”我说。
“我们还活着,留在船上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们还能撑多久?”我说。
“反正都是死,也比被子弹打头好。”
我和王保振仰躺在水面上,任凭波浪推动着我们,一个浪花打过来,我立刻被呛了一口水。
我翻过身,抬头看到一块大木板飘过来。
我兴奋的游向木板。
“我们运气太好了。”王保振紧跟着游过来。
我和王保振趴在了木板上。
王保振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老天不让我死,有粮,你也站起来,说两句。”
我望了望这无边无际的大海,摇了摇头。
天很快黑了,天上只有一两颗星星。
夜里起了风浪,我和王保振不敢睡了,怕木板被风浪冲走了,我们紧紧抓住木板。
早晨风浪小了很多,我才放心睡觉。
醒来时,看到王保振在吃海鸟,他嘴上粘着白毛,两手都是血。
“生吃?给我留点。”我说。
王保振牙齿撕咬着鸟腿,”等会,有你吃的,内脏归你。”
“好吧。”
王保振连皮带肉吃干净,然后把肠子给我。
我咬了一口肠子,恶心的吐了出来,我把肠子丢进了海里。
“我靠,你疯了?”王保振说,“这东西你也扔?等着吧,饿你三天你就知道了。”
我伸手再去捞鸟肠子,但已经沉入水里了。
“我觉得跳海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说。
“放屁,你想被抢崩掉?”
“不是,我觉得这老头不一定会开枪。”我说。
“我懒得理你,我要保持体力,我先睡了。”王保振说着躺倒在木板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我们漂到什么时候?”我说。
“有粮,如果有一天能让我回家,我宁愿一辈子在山里放羊。”
“你想得美,恐怕我们的生命已经倒计时了。”我说。
“我不怕,不就是个死吗?人早晚得死,只不过,我们死得早点,反正阴间都能见着面。”
“那么说我们杀的人,都会和我们见面了?”我说。
“对,你杀了谁,谁就在你后面跟着,不停地跟你唠叨着。”王保振说。
“唠叨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就这一句吗?”我说。
“就这一句。”
“那我就回答他,你该死。”
“你回答他了,他还是会跟在你屁股后面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呢。”王保振说。
“神经病这是?鬼也有神经病?”我说。
“都是他吗的是神经病,这个世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个地球就很不正经。”
“我们还能活几天?”我问。
“这还用问?我好像说过,如果不下雨,我们只能坚持三天,但如果你三天后死了,我就能多活八天。”
“什么意思?”我问。
“三天后你死了,我就慢慢吃你的肉,运气好的话,能活二十天。”
“那我就等你先死。”我说。
“好,我们说好了,谁要先死,就吃谁的肉,对了,你说,万一你先死,我先吃你哪块肉呢?是不是先吃头比较好?”
“先吃脚吧。”我说。
“不,有粮,书上说,应该先吃人头,把人头吃了,心理就会好受一点,最起码不要看你的死人脸色了。”王保振说。
突然一条鱼飞出海面落在了木板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
“很显然这是一条高尚的鱼,一条舍己为人的好鱼,是一条有着崇高理想的鱼,真是道德模范,我都不忍心吃它,但是,还得吃,我尽量吃得文明一点。”
“狗屁,被你吃了,就成道德模范了?你吃它前,还要给它洗脑,真卑鄙,无耻。”
“这鱼你吃不吃?”王保振说。
“我当然吃了。”
“我还以为你不吃呢?”王保振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
第152章 椰子
在木板上飘了两天一夜,饥肠辘辘,滴水未进。
王保振用衣服搂了一天的鱼,连只虾都没有,几次把自己搂进海水里。
“这他妈的是要饿死的节奏吗?”王保振说。
“捉不到鱼,你抓鸟啊。”我有气无力的说道,“第一天你不是抓了一只鸟吗?”
王保振挺了挺肚子,“抓的是一只傻鸟,它落在我的肚子上,把我的肚子看成陆地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心里发慌,头也晕,这大太阳都快把我晒干了。”我说。“能有点水喝吗?”
“现在尿都没有,我也难受,我有点后悔了,被一枪打死,也比这饿死好受,有粮,你坐起来看看,有没有船经过。”
“我没力气坐起来,我想喝口海水。”
“喝,支持你喝,喝成咸鱼,我就吃了你。”王保振说。
我闭上眼睛,我虚弱的连话也不想说了。
夜幕降临,天气凉爽了一些,我看着满天的星星,看了一会,感觉那星星都是一颗颗大葡萄。
“有粮,有粮,你还活着吗?奶奶的,我喊,喊你这,这名字,就饿,就饿啊,有粮,你有个屁粮。”王保振说。
“吃葡萄了,大个的葡萄,又甜又水。”
“给我来,来,来二十斤。”
“保振,我们不能这么睡?再,再这样睡下去,恐怕我们就醒不来了。”
“醒不来,就,就不来,睡着睡,就死,死了,也好。”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用双手撑了撑,感觉腰无力,就像断了一样,我只得再躺下去。
长夜漫漫,每一次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头顶有一棵树,是椰子树,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有几个好大的椰子,我翻过身,看到自己睡在沙石上。
“保振,我梦到椰子树了。”我说。“好多椰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