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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头顶有一棵树,是椰子树,不是很高,但也不低,有几个好大的椰子,我翻过身,看到自己睡在沙石上。
“保振,我梦到椰子树了。”我说。“好多椰子,好大好大,比女人的胸都大,里面都是牛奶,比女人的还多。”
“我也梦到椰子树了。”王保振咂了咂嘴。“是很大,五个,都很丰满,多汁啊,你爬上去,有粮,你爬上去,摘下来一个。”
“你梦里的椰子,你让我进你的梦摘椰子?”我说道,“你脑子里没水了,都是浆糊了,对了,你梦里椰子树有几个椰子?”
“五个。”王保振说。
“我这梦里的椰子树也是五个,两个大的三个小的。”
“我的也是,两大三小,有粮,我们是做一个梦吗?”
“看样子是的,不是说中国人都有同一个梦吗?你等等,我晃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树上的椰子,晃下来。”我说着抱着树晃了两下。
“我看到我梦里的椰子树在晃动,是你晃得吗?”王保振说。
我突然看到头顶有一片叶子掉了下来,就掉在我的脸上,我拿起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
我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真有一棵椰子树,我用力拍了拍树干,手麻麻的。
“保振,你看看,真有椰子树,我都吃到树叶了。”
王保振撑着胳膊朝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围,他一下精神了很多,“有粮,我们好像登陆了。”
“登陆了?好像是个小岛。”我扶着椰子树坐了起来。
“是在陆地上,我们的木板在那边了。”王保振坐起来说道,“我说过吧,我们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慢慢扶着树站起来,发现这个岛还没有篮球场大,岛上就只有这一棵椰子树。
“保振,你爬上树,把椰子弄下来。”
“我站起来都费劲,你让我爬树?”王保振说。
我抱着树想朝上爬,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爬了两下,只有二十公分高,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行,你得托着我屁股。”我说。
王保振爬过来,“大爷,我趴着,你踩我背上吧。”
我踩在王保振的后背上,伸着胳膊,“够不着,还远着呢。”
“好,我慢慢站起来,你踩在我的肩膀上。”王保振说。
王保振站了起来,我踩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手臂,还差很远。我试着朝上爬,爬了半米多高后,感觉自己的手抓不住树了,一下子摔了下来。
王保振哎呦一声,趴倒在地上,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上。
“椰子掉下来了?”王保振问。
“没有,是我掉下来了。”
“你个狗日的,砸死我了,今天你要是不,不弄两个椰子给我吃,我就把你给吃了。”王保振说道。
“我还想吃你呢,你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吃到这树上的椰子?”
“好办,把树砍断。”
“好主意,你来砍。”我说。
王保振望了望树,“用石头砸。”
“你来砸。”
“那就等椰子熟了以后,落下来。”王保振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的话就今天,慢点话,下个月就能掉下来。”王保振靠着椰子树。
“我去,看到椰子了,居然吃不到,要是雅克在这里就好了。”
“错,雅克来不到这里,在木板漂着的时候,我们就把雅克给吃了。”王保振拍了怕我的来脸,“你这脸上的肉还挺多的,我,都闻到肉香了。”
“滚你的。”我说。“那么说,我们看着这颗树,就吃不到椰子了?”
王保振闭上眼睛,“还有一个办法,等海水慢慢涨起来,涨到椰子树的,树叶上面,我们不就,不就吃到椰子了吗?”
“好像海水在涨。”我说。
“让它涨,使劲的涨。”
“看到椰子,却吃不到,我心里更难受了。”我说。
“还是务实点吧,我们啃树皮。”
“哎呦,大师,你这下提醒我了,你把树啃倒了,我们不就有椰子吃了吗?”我说。
“聪明,有粮,你真的聪明,我们一起啃,先,先啃树皮,你啃那边,我啃这边,然后我们胜利,胜利会师。”
“好吧,那就试一下。”我说。
“啃树皮呀,啃树皮,啃呀啃呀啃树皮,外婆夸我好树皮。”王保振哼唧着。
“好词,外婆夸你好树皮。”
吃了点树皮,感觉舒服多了,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有粮,我的牙不行了。”王保振说,“这树皮比我牙还硬。”
“你他吗的,别,别偷懒。”
王保振伸出手,“你看看,我掉了一颗牙齿。”
“赶紧扔了。”
“扔了多可惜,我自己的牙,我自己吃下去。”王保振说。
“靠,牙也能吃?你不怕肚子里长牙?”
“有粮啊,如果这椰子树,外面啃不倒,我有个建议,一个很不成熟的建议。”
“你快说。”
“就是,我想咬你一口肉,当然不是白咬,你也咬我一口肉,你觉得,这建议怎么样?”
“你想咬我哪地方?”我说。
“咬哪里都行,除了鸡鸡不咬,都可以,当然我知道你鸡鸡那地方的肉最嫩,适合热油热锅炒辣椒。”王保振说。
“滚吧你。”我说道。
第153章 暴风雨
一阵狂风吹来,天边乌云滚滚,这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王保振张大着嘴巴,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花生米般大的雨滴砸下来,砸在头上砰砰乱响,似乎非要把脑袋砸个洞才罢休。
很快喝了一肚子水,我肚子鼓胀着,像个球,连翻身都很困难。
狂风摇晃着椰子树,看上去上面的椰子很快会掉下来。
王保振抬头看着椰子,“下来啊,下来啊,你他吗的倒是下来啊。”
风雨交加,几个小时过去了,风雨还没停,而树上的椰子像依旧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王保振高举着双臂。“有粮,你也喊两声。”
“喊有个屁用?喊能喊下来。”
“有粮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鬼秘密?”
“我们小学课文里学过的,就是这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终于明白作者为什么这么说了。”
“为什么?”
“这课文的作者也是快死了,又饿又渴,正好旁边也有一棵椰子树,才有了这篇文章。”
“为什么不能有棵桃树呢,我水已经喝饱了,我想吃点干货。”我说。
“有没有这样一颗树,上面长满了红烧肉。”王保振说。”
“是生肉还是熟肉?”
“当然是熟的,树上还长着米饭,咬一口红烧肉,再咬一口米饭,有粮,快喊,风要停了。”
“喊什么?”
“你狗脑子,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王保振喊道。
王保振喊完这句话后,风雨都停了。树上的椰子晃悠了几下,也停了。
“你个狗屎,暴风雨都让你喊停了,要是以后十天半个月不下雨,我就吸你的血。”我说道。
“少废话,啃树吧,啃倒它。”
“这吃相太难看了。”我说。
王保振突然惊呼道,“有鱼被冲上岸了。”
岸边上有不少大鱼搁浅了。王保振疯狂的爬过去。
我把一条大鱼拖上了岸。
王保振对着鱼肚子狠狠咬了一口。
我们吃了不少的鱼,吃得像只四脚朝天的青蛙。
“我们运气不错。”我歪着头看着王保振。
“有粮,我发现了,你爹真会给你起名字,跟着你有吃有喝的。”王保振说。
“对了,你爹给你起保振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保振,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保卫祖国,另一个意思,振兴中华。”
“我怎么老是想到日本片里的振动器呢?”我说。
“有粮,别开这种玩笑,保卫祖国,振兴中华,这很严肃的。”
休息了半日,我爬上了椰子树,摘了两棵椰子下来。
一连七天,都没有雨,我们把树叶都吃完了。饿得几乎皮包骨头。
我头晕眼花,眼皮尤其沉重,打开眼皮,就像是打开沉重的棺材盖。
“要,要是没雨,我们就,死,死在这了。”王保振说。
“我看到棺材了。”
“不可能,我们是死无葬身之地。”王保振说。
“保振,我想给你说个事,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保振,我们曾经在天堂里,我,我告诉,你,这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钓鱿鱼的,船,那船,你知道那船吗?”
“有粮,你是说鱿鱼船,就是我们的天堂吧。”
“对,非常对,许军他,他这畜生,他舍弃了天堂,把我们推向了地,地狱。”我说。“保,保振,我眼睛现在睁不开了,感觉,从此再也不会醒来了。”
“有粮,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我不想再说话了,我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感觉嗓子在冒烟。
黑夜如此的漫长,天上连星星都没有,有人拽着我的腿,我抬头看到是牛头马面,还有黑无常,白无常,他们拽着我的腿。
他们一边拽着我的腿,一边喊,“下油锅了!下油锅了!”
我看到王保振被押到油锅旁边,他一脸的沮丧,“有粮啊,我太他妈的自私了,我应该让你把我吃掉。”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油锅现在温度怎么样?”我问。
王保振手伸下油锅摸了摸,叹了一口气,“油温太凉,能不能烧高一点。”
很快油锅下面火焰升腾起来。
“你再摸摸,我都等不及了。”我说。
王保振又下手去摸,“还是他吗的太凉。”
黑白无常俩人赶紧添柴。
“还是凉。”王保振喊道,“用鼓风机吹,快点吹。”
黑白无常鼓着腮帮子,趴在下面用力吹着。
王保振把整条胳膊伸进去,摇了摇头,“这温度只能放油条进去。”
“好,我喜欢吃油条,先炸两斤油条吃,再来两碗豆浆。”
黑无常一脸的愤怒,“你们俩回去吧,你们是来捣乱的。”
“是俩鬼东西非得拽我们来,我们还不走了呢。”王保振说。
“对,不走了,除非送我们每人一箱子酸奶。”我说。
“对啊,不给酸奶喝,我们不走,还得喂给我们喝。”王保振坐在油锅旁边翘着二郎腿。
黑白无常拖了两箱子酸奶,拆了一箱子,黑无常拿出一盒,喂给我喝。
喝了两大口,甘甜无比,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酸奶,我暗想,这地狱里怎么会有这么好喝的酸奶,我寻思着,要不要回去后,组个旅游团,来个地狱一日游,不,三日游,两天一晚。
头顶的棺材盖打开了,我看到有两张脸朝下看着我。
“上来吧。”有人说道。
我坐起来,一个女人扶着我肩膀。
我看到王保振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而另一个女人拿着白色的玻璃杯,里面似乎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