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转过身,发觉阿雪盯着我看,我回过头,发现拉索也在看我。
刘田给我扔了一盒烟,烟盒里还有两颗烟。
拉索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兄弟,这阿雪喜欢上你了,你很有魅力啊。”
“喜欢我?不会吧?”
拉索掏出一包硬中华烟,“来,抽我这个。”
“不错嘛,这是好烟。”我说。
“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好烟。”拉索微笑着,“兄弟,我觉得你长得挺有男人味的,很野性那种男人。”
“还行吧。”
“想给你商量个事,能不能给我做个模特?我想给你画个像,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拉索说道。
我慌忙摆了摆手,“我这鬼样子,还是算了吧,你找别人吧。”
“给钱行吗?五十块钱。”拉索说。
“不。”
“一百五。”拉索压低嗓音。
“不行。”
“两百五?”
“不行。”
“五百。”
“真的不行。”
“一千,这个价可以了吧。”
“说了不行。”
“哎,我去,你开个价吧,你想要多少?”
“给多少钱我也不想让你画,我不喜欢。”
“三千块,这总行了吧。”拉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把这卡给你,里面有三千块钱,你让我画半个月。”
“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五千,行吗,半个月五千。”拉索一脸的期盼。
“你这么有钱,怎么不找个旅馆住?”
“我喜欢住这里,住这里有灵感。”拉索看了一眼阿雪,“还有她,第一眼看到阿雪,我就被她迷住了,尤其是那眼神很特别,还有,你的眼神,你的样子也很特别,五千怎么样?你不用找工作了,我可以包你两个月,两个月我给你八千,当然只当模特,不干别的。”拉索说完笑了笑。
“我考虑考虑再说。”
“行,我等你回话。”拉索把中华烟扔给我,“你这人的确很特别,我去睡觉了。”
桥墩上离地三米左右的地方挂着一盏灯,灯光昏暗,灯罩轻轻晃动着,和墙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阿雪走过来,她离我两米的地方蹲下来,拿着小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小石子,她不时偷看我看两眼。
刘田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我递给他一颗中华烟,他看了看,把中华烟夹在耳朵上,他从口袋里掏出双喜牌烟,抽出一根点上。
刘田抽了一口烟,“老钱,你说,阿雪看到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或者你长得像她男朋友?”
“不会吧?这么巧?”
王保振走过来问刘田,“枕头有没有?”
“我这又不是旅馆?你找块砖头枕吧,那边,到处都是烂砖头。”刘田说着递给王保振一颗烟,“我正和老钱说阿雪的事呢,我怀疑老钱长得像阿雪女朋友。”
“哎,有可能,我看她眼神,我就怀疑了。”王保振说。
“不对,如果我长得像她男朋友,她不会是这么害羞的样子。”我说。
“阿雪,你过来。”刘田说道。
阿雪蹲着朝刘田边上挪了两步。
“阿雪,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大哥吗?”刘田问。
阿雪点了点头。
“嗯,你认识?他是谁呀?”
阿雪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说话,你认识又不认识?这到底什么意思?”刘田急了。
阿雪撅嘴转过身背对着刘田。
“她生气了?”王保振说。
“女孩的精神世界很复杂啊。”刘田说。
“记忆这个事,不能急。”王保振说,“可能是老钱的样子勾起了她某些回忆,看上去,还是挺美好的回忆,不会是初恋的回忆吧。”
“你真能扯。”我说。
“老刘,我们过去吧,别打扰人家了。”王保振说。
刘田点了点头,拿着板凳去刘水那边,看他做作业。
王保振冲我笑了笑,走到门板上躺下来。
阿雪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用树枝划拉着小石子。
我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胳膊几乎挨着她的胳膊。
阿雪忽然身体哆嗦起来。
“你没事吧。”我说。
忽然阿雪头一歪靠近了我怀里,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不知所措,想推开她,但又怕惹恼了她,刺激了她。但这事也太离奇了,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孩,错认了男朋友?或者是对我一见钟情?
王保振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
拉索,王力和刘田都站了起来看着我们。
我手抚摸着阿雪的头,心底忽然对她产生了怜悯。
阿雪一脸喜悦看着我。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我问。
阿雪摇了摇头。
“你认识我吗?”
阿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坐下来,靠着桥墩,阿雪依旧靠在我怀里,身体紧紧贴着我。
“关灯睡觉了。”刘田说道。
灯灭了,但夜空上还有一盏圆圆的灯,发出蓝莹莹的光,普照着大地。
天桥上不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混杂着野狗的叫声,狗尾草在土堆上迎风摇曳。
阿雪身体暖暖的,她像一只温柔的小母狗,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她慢慢睡着了。
夜里睡得很不踏实,我看到王保振业也辗转反侧,也难以入睡。
我总觉得桥下会突然灯光大亮,一群武警端着冲锋枪对着我的头,并大声冲我吼叫着,不许动,举起手来。
第242章 稀饭
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入睡。
醒来时,看到桥下只有拉索和阿雪。
拉索在河沟边上画画,河沟里有股药水味。阿雪提着水桶洗衣服。
我走到拉萨跟前,他在画河沟边上的狗尾草,画中的狗尾草丛里站的是穿红衣服的阿雪,画的背景是远处林立的高楼。
“你那个兄弟,让我告诉你,他和刘田出去办事,让你在这等他。”拉索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阵铃铛声响起,王力骑着三轮车回来,三轮车上拉着二手电视机和洗衣机。“他早上生意还不错呢。”我说。
“这人,可不是好人,你离他远点。”拉索说。
“是吗?他什么人?”
“他什么人我不知道,感觉他心里有事,来我们这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问这问那,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昨天还他偷偷躲着人打手机。”拉索说,“钱先生,你看这个他像是收破烂的吗?”
“我看不出来。”
“我可以断定他不是收破烂的,他还有别的工作。”拉索说。
“这你能看出来?”
“别忘了,我是画家,画家比一般人观察能力强,也比普通人敏感。”
“大艺术家,你觉得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问。
“你?看你的样子,不是种地,就是在工地上干建筑的,但你最有可能常年在海上打鱼,你身上有股鱼腥味,虽然这腥味味很淡,但我能闻出来。”
“你果然很敏感,我是卖鱼的。”我说。
拉索看了我一眼,“卖鱼的?钓鱼卖是吧?看你晒得这么黑。”
“对,没错。”我说。“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走回天桥下。
阿雪看了我一眼,眼神极为冷淡,她继续洗着衣服。
“钱先生,你没出去找工作?”王力问道。
“没有,不急。”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烟后,坐在桥墩下休息。
“王先生,你老家哪里的?”王力问。
“北方的。”我说。
“你多大年龄了?”
“年龄不大不小。”我冷冷地说道。
“第一次来深圳吗?”
“不是第一次来。”我递给他一根烟,然后看着远处的高楼。
王力不再问了,拿着烟坐在板凳上,看着阿雪洗衣服。
过了一会,王力骑着三轮车走了。
中午就我们三人吃饭,阿雪烧了稀饭,馒头是冷的,吃得是咸菜。
拉索从他的手推车上,给我拿了两根火腿肠。
吃饭的时候,阿雪都没正眼瞧过我,难道是忘了昨夜和我在一起的事了?果然得的是失忆症。
吃完午饭,我睡了个把钟头的觉,起来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
拉索要推车子上街,问我要不要去。我也是闲着无聊,索性和他一起上街走走。
帮他把车子推到马路边上,很快就有人来买东西。
拉索给了我一包瓜子。
我吃着瓜子看着来往的路人,拉索拿着一本美术书看着,我忽然觉得拉索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如果有个女人就更好了。
“你怎么不找个老婆?”我问。
“找老婆?太麻烦了?”
“找个老婆还麻烦?”我说。
“还不麻烦?找老婆你不能让她住天桥下吧,你得给她买个房子吧,你打听打听这里的房子有多贵,有老婆还得生孩子吧,这城里养孩子更贵,还是我一个人自由。”
“你没有女人不会寂寞吗?”我说。
“画画就不寂寞,没有女人,画里有,多漂亮的都有,如果生理上有需求了,更容易解决,夜里站街的年轻女人多的是,每天都能当新郎。”拉索说道,“对了,你晚上可以去操练操练,我看你身体不错,忍不住吧。”
“我没钱。”
“你给我当模特,不就有钱了吗?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我再考虑考虑。”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给钱都不要,现在赚钱很难的。”拉索说道。
夕阳西下,拉索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这街上人还挺多呢,怎么就走了?”我问。
“这时候,阳光正好,适合画画。”
和拉索回到了天桥下,人都到齐了。
王保振拉我到一边说话。
“什么事,你说。”我说道。
王保振抽了一口烟,“我让刘田帮我租了台冷库的车。”
“刘田出钱帮你租的?”我问。
“当然不是,我让他先帮我们联系上人,然后明天晚上,我们把车劫了,连人带车一起劫走。”
“有把握吗?”我问。
“当然有了。”
“叔叔,吃饭了。”刘水喊道。
我们过去吃饭,晚上吃得馒头是热的,但小米稀饭不错,拉索拿了几根火腿肠放在桌子上。
“拉索,这火腿肠的钱,我月底一起给你算。”
“不用了,算我请客。”拉索说道。
“那个人跑过来骚扰阿雪了。”刘水说道。
“哪个人?”刘田问。
“就是那个鬼鬼祟祟在那边桥下看我们的人,我下午回来,他在跟阿雪说话。”刘水说。
“是吗?这么说下午就阿雪一个人在家?”刘田说。
“是啊,我还看到那男的在掀我们的锅盖。”刘水说。“还拿饭勺在我们稀饭锅里搅了搅。”
刘水说完,我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想吐但吐不出来,感觉头有些晕晕的。”
“阿雪。”刘田说道,“刘水说的那个男的来我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