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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军说佩服我,这让我有点吃惊,他一向最不服的就是我,让我有些意外。
“佩服我什么呀?我比你差远了。”我说。
许军回头指了指,“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蠢货,蠢猪!有粮,你是聪明人,我草!让我一次爱个够,这歌真他吗的难听,要,要多难听,有,有,有多难听。”
“这歌是李强的最爱。”
“狗屁,他就是个文盲,没文化,没,没内涵,没教养,三没。”许军依旧搂着我的脖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强,他也在朝我们这边看。
“来,喝酒。”我说道。
“干了。”许军举起瓶子。
“我酒量不行。”
“狗屁!别像娘们一样喝酒,干!”许军拿刀的手在我脖子上晃悠着。
我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我回过头,突然看到有人拿着刀捅向许军,我下意识的推开许军。许军倒在地上,捂着腰。
这人又冲到许军跟前,拿刀就戳。许军一脚踢过去,那人被踢到在地。许军爬起来扑上去,骑在这人身上,一刀戳中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许军颤悠悠站起来,拿着刀挥舞着,“他吗的,还有谁?还有谁?还偷袭我?来!这就是偷袭我的下场。”许军踢了两脚尸体。
歌声嘎然而止。
偷袭许军的人,我并不熟悉,也叫不上名字,“这人是谁?”我问王保振。
“他叫郑海洋,许军之前杀了他两个好朋友。”
“就是我们来之前,被许军杀了海里的?”
“对,这许军真命大,刚才这人拿刀捅许军时,我看到了,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以为许军必死无疑呢。靠!有粮,你立功了,要不是你刚才推了他一下,这一刀下去,估计能把许军来个透心凉,你救了许军一命。”王保振拍了拍我肩膀。
看到那刀子过来,我也是下意识的推了许军一下,如果许军被捅死,那这船上又会发生什么?许军看了我一眼,然后去洗身上的血。冷波和李世双把郑海洋扔进海里。
回到六人间铺。我抽着烟隐约的感觉到,郑海洋绝不是最后一个死者,还会有人被杀,被扔进海里。
猴子雅克卷缩着身子,蹲在下铺里,它也被吓坏了。
小豆芽倒是很镇定,抽着烟,独自玩着牌。
王保振穿着雨靴进来,他颓然的坐在我对面。
“在忙什么?”我问。
“在干活,刷甲板上的血,累死爹了,这人说死就死了。”王保振脱着雨靴。
“是啊。”
“几天前,船上的这些人还有说有笑,互相开着玩笑,甚至情同手足,这突然就你死我活了,突然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你说这荒谬吧,小说都写不出来。”
“感觉许军还会杀人。”我说。
“再杀人就轮不到你了,有粮,你运气好,救了许军一命,我听说,这船上如果谁手上没沾血,都得扔海里去。”
“你手上没沾血吧,那你要小心了。”
“他们杀了人,我帮着毁尸灭迹,应该也是许军他们同党了吧?把人朝海里扔,我还是很积极的吧。”王保振说。
“应该也算粘血了。”我说。
“有粮,我还是有点感觉信心不足。”
“那我跟许军说,下次再杀人的时候,叫上你。”
“不,我还是不想杀人,杀人要偿命的,你在许军跟前,替我美言几句就行了。”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睡吧。”
“我睡不着,我怎么感觉,我要是睡了,一睁眼就在海里了。”王保振猛抽了几口烟。
“没事的,你放心,有我呢,对了,许军的腰是不是被戳伤了?”
“戳破了点皮。”
这时,许军走了进来,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一条中华烟,一屁股坐在王保振身边。
许军把这条中华烟扔在我枕头上,“有粮,今天多亏了你。”
“我也是下意识的,是你命大,烟我不要,你抽吧。”
“别跟我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许军说。
“对,我们都是兄弟,军哥,以后有事叫上我。”王保振说。
“叫上你?你能干什么?”许军一副鄙夷的目光。
“我,我,我也能杀人。”王保振从枕头下掏出鱿鱼刀。
“行,下次杀人我叫你。”许军用刀拍了拍王保振肩膀,“有粮,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后,你去舵楼。”许军说着起身出了屋。
“有粮,你看?他还是看不起我,杀个人谁不会?把我逼急了,我也杀人。我靠!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明白了,人活着就要争一口气,明天我就杀人,必须得杀一个。”王保振眼盯着猴子雅克。
“振哥,雅克可没逼你,你不要打它主意。”小豆芽说道。
“放心,我不杀动物,我要杀人。”王保振看着手里的鱿鱼刀。
正有睡意的时候,王保振突然从上铺跳下来,他趴在场边,对着我耳语:
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救了另一个人命,那个人第二天,把救命恩人给杀了。有粮,你小心点。
第11章 女人
凌晨两三点才睡着觉,醒来后发觉只有我一人在屋里。
我揉了揉眼睛,出了屋,天气灰蒙蒙的,阳光已经很高了。
船员们在打扫冲洗甲板。高音喇叭里传来的是船长喜欢听的歌《陇上行》:我从陇上走过/陇上一片秋色/枝头树叶金黄/风来声瑟瑟/仿佛为秋色讴歌~~。
放这歌让我有些意外,或许,许军的意思是想让船上恢复到以前平静安详的日子,但这不可能了。大副岳凯拿着水龙头看着我,他的眼神充满着怨恨,肯定是昨夜的事,我救了许军,让他很恼火。如果许军昨夜被捅死,或许,今天这船上的老大就是岳凯了。
上舷梯时,遇到李强从舵楼下来,他看了我一眼,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舵楼里只有许军和冷波。船长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推了一下船长宿舍门,船长脸色蜡黄,眼睛依旧半睁半闭,我看到吊瓶已经没有液体了。我告诉许军换吊瓶。许军从柜子里拿出吊瓶,让我换上。
“看样子,他不行了。”我说。
“早死早托生吧。”许军说。“今天天气不好。”
“我来掌舵吧。”我说。
许军递给我一支中华烟,帮我点上。他自己依旧抽红塔山,许军吐尽烟圈,“有粮,我昨夜想了想,我觉得肯定还会有人想造反,你帮我盯着点。”
“是大副吧。”我说。
“这个人很危险,要不是老阎,早就弄死他了。”
“你真打算回国?”我问。
“回国肯定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偷渡日本,老阎对日本熟。”
“偷渡日本,如果抓了要被遣返的,这跳路也很艰难,但回国就是死路一条。”我说。
“这我知道,但没地方可去啊,起雾了。”
“日本比较文明,透明度高,应该去一个穷国,越穷越乱的地方,越安全。”我说。
“有粮,你可以啊,你说得有道理,应该去一个偏僻的穷国家,但也不能太乱,像非洲那样也不行,整天打仗,子弹在头上飞来飞去,对了,秘鲁怎么样?卡亚俄港?”
“卡亚俄港不行,公司在那边有办事处,秘鲁这国家不行,我觉得最好去越南这些国家。”
“越南不好,离大陆太近,台湾也不能去,统一就完了。”
“统一还早,最好能去一个岛国,这太平洋就有岛国。”我说。
“什么岛国?都是黑人吗?女人都是黑的吗?我喜欢白种金发女人。”
“现在还不是想女人的时候,先想想怎么逃生吧。”
冷波插话道,“听说欧洲不错,能不能去西班牙?去意大利也行,听老阎说那里有个港口,叫什么比罗伦萨?一边泡妞,还能一边看足球。”
“叫弗洛伦萨。”我说。
“我靠!好大的雾。”许军说。
“前面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慢慢开了。”
李世双进来,“老大,船都打扫干净了,还要干什么?”
“让他们都回宿舍呆着,没事不要出来,雾这么大,万一掉海里都没人知道。”许军说。
“好,那我就通知他们了。”李世双说着下去了。
老阎进来,“雾太大了,这雾让我想起在伦敦的时候,给我弄支烟抽。”
许军扔给他一盒中华。“下面机舱怎么样?我听说有台发电机出故障了。”
“邓家全在修,这小子会电工,以前出海,跑过货轮。”老阎说。
“是吗,那你好好培养培养,如果他干的好,就升他为大管轮。”许军说。
老阎忽然笑了,“老大,你厉害,你也提拔提拔我吧。”
“那你就当船长吧。”许军说。
“那我可不敢当,我怎么能领导你。”老阎说道。
“没事,我可以当书记,你再牛逼,也得在书记的领导下。”许军笑了笑。
“还书记呢?这船一个党员也没有吧,没有党员,就没有书记。”我说。
“有粮,那还不简单,我们自己弄个党不就得了,我们自立门户。”老阎说。
“你这是想造反啊。”许军说。
“这不已经在造反的路上了?”老阎说道。
“说正事了,老阎,你说我们去日本,还是去越南?有粮说,在太平洋有岛国。”许军说。
“要我说去日本,不如去越南,至于岛国吗,都是野蛮之地,怕是有去无回,听说岛上还有食人族。”老阎抽了两口烟。
“食人族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说。“我问过王保振,他对这方面有研究。”
我突然看到右前方有条船,和我们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前面有船。”
“什么船?”
“是公司的船,3218号,船长叫王建,我认识。”老阎说道。
“他们是不是找我们的?”我问。
“差不多是的,我们这些天失去联系,公司肯定用卫星电话通报了附近公司的渔船。”老阎说道。
“这船靠过来了,怎么办?”我看了一眼许军。
“冷波,你把岳凯叫过来,快去。”许军说道。
冷波跑下了舷梯。
“等会王建上船来,我们怎么说?”老阎问。
许军眉头一皱,“这么说,就说三管轮刘洋和船长孟德水闹矛盾,刘洋打砸了卫星电话,用刀捅伤了船长,然后自己跳海了,因此,我们现在要回国,这些话,得让大副来说。”
“不错,你这个主意不错。”老阎说。
“听说船长伤了,他肯定要来看船长,船长不会把事情说出来?”我说。
“放心,孟德水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许军说道。“对了,要让孙大黑带些人,守着宿舍,任何人不能进出。”
“除了王建上船,3218号其他船员也不能上我们的船。”老阎说。“大副来了。”
许军拿着刀出了舵楼。老阎也跟着下去。
两船之间搭了一个木板,两个中年男子上了从木板上走过来。许军背着手,跟在大副身后。过了一会,他们朝舵楼走来。
驾驶室门开了,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男子先进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朝船长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