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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嫁给他,如果你不想让他身败名裂,遭受天下的辱骂耻笑,你就不能嫁给他,也不能把你们已经成为夫妻的事让别人知道!”
阙无衣不解,“为什么?”
薛闻莺几乎是用吼叫的,“因为他是你的叔叔,你懂不懂?”
阙无衣还是不懂,“叔叔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楚大哥变成我的叔叔,我就不能嫁给他了?”
薛闻莺快被这天真到几乎愚蠢的小丫头给气死了。“叔叔就是你爹的弟弟,所以你不能嫁给他!”
“爹爹?我有爹爹?那我爹爹在哪里?师父,我爹爹在哪里?我还有没有娘?师父,我有没有娘?”
“你当然有爹娘,而且你爹还是西魏国的皇帝,叫西门靳,你娘,是西魏国的皇后,叫阙曼碌,至于你,就是他们两人所生的小贱种!”
阙无衣丝毫不在意薛闻莺那尖酸刻薄又带刺的话,只是很开心又有点着急、有点不解地问:“既然我有爹娘,那为什么我爹娘不要我呢?”
“他们怎么会不要你?只是他们找不到你罢了!”
“找不到我?”阙无衣似乎懂了,“师父,是不是你把我带走了,让我爹娘找不到我?”
“没错!我就是要报复你母亲那个贱人,就是要报复那对无情无义,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的兄弟!”
“师父,我爹娘和楚大哥,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师父的事,让师父很生气很生气,所以才把我抱走出气?”
“对不起我的事?他们何止对不起我?他们欠我的太多太多了。”
于是薛闻莺把当年自己怎么进宫受宠,怎么和阙曼碌争风吃醋,互相斗法,又怎么遇上回宫探视兄嫂的楚南风,怎么爱上年仅十四的楚南风,又怎么被阙曼碌发现,怎么失宠贬为奴隶,怎么偷抱小孩离宫的经过说了出来,听得阙无衣嘴巴张得好大,久久都合不起来。
这些事情她刚刚已经大概听过一次了,只是虽然有听,却听得一头雾水,可现在听薛闻莺蝇蝇道来她才知道,原来师父会把自己抱走,不让爹娘看到自己,是因为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想着,阙无衣趴在地上,对着薛闻鸳恭恭敬敬地磕头陪罪,嘴里嘟嘟嚷嚷说个不停:“师父,对不起,我替我爹娘还有楚大哥向师父陪罪,请师父原谅他们吧!我想他们应该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事情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楚大哥说,生气对身体不好,师父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一直这么生气的话,病会加重的。万一严重到死翘翘的话,无衣会很伤心的!求师父不要生气,原谅他们吧!无衣在这里向师父磕头,求师父不要生气,绝对绝对不要生气喔!”
薛闻莺诧异极了,这丫头……这丫头竟然向自己磕头道歉?
“无衣,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是我,是我薛闻莺让你从小没爹没娘,从小跟着我吃苦受罪,你知道吗?”
“知道啊!是我的爹娘先对不起师父,所以我代替爹娘来服侍师父几年,让师父消消气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可是……我设计让你和楚南风叔侄乱伦,你也不生气吗?”
阙无衣天真地摇头,“当然不生气,如果不是师父叫我去偷楚大哥的九凤决,我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大哥,所以我还得谢谢师父呢!”
“但他是你叔叔……”
她毫无心机地说道:“我才不在乎呢!我就是喜欢楚大哥,就是要嫁给他,即使会死翘翘的话,我也要嫁给他!”
薛闻莺默然了,这丫头善良得教人忍不住心疼啊!
她想起这几年来,自己刻意疏远她、冷落她,甚至不给她东西吃,不教她读书识字,她不但没有丝毫怨恨,还每天开开心心地陪着自己,乖乖地在山上等自己回来,甚至自力更生,到外头抓野兔、摘野果填饱肚子,一点也不怨天尤人!
“无衣,你……你和你娘完全不一样,你比你娘更好、更善解人意,师父……师父对不起你,师父……咳咳咳!”
阙无衣忙扑上前,扶着薛闻莺,“师父,你不要紧吧?你忍忍,我去叫楚大哥快点……”
薛闻莺一面摇头,一面猛烈咳着,“别、别去,无衣,你别去,别去……”
“师父,可是你咳得好厉害……”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薛闻莺一阵猛咳,跟着“哇”一声,大口大口温热的就这么全吐在阙无衣手上!
阙无衣吓得哇哇大叫:“师父,师父,你吐血了,对不对?对不对?楚大哥,你快点来啊,师父吐血了,楚大哥,楚大哥!”
薛闻莺喘息着,紧紧抓住阙无衣的小手,“别叫他,叫了他也听不到,谁教我自作孽,还连累你也跟着被关在这里?”
“可是……师父,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翘翘的,我不要师父死翘翘,我不要师父死翘翘……”阙无衣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掉在薛闻莺手上。
薛闻莺心头一热,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为她掉泪?“无衣,你在为我掉眼泪,为我哭吗?”
“嗯!你是无衣的师父,你就要死翘翘了,我当然会哭。”阙无衣扯着薛闻莺的手,“师父,你等等,我去把石头搬开,叫楚大哥进来!”
说着,她还真跑到洞口,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也不管这样得搬多久,反正阙无衣就是很单纯地想,只要把石头搬开,楚南风就可以进来了;只要楚南风可以进来,那师父就不会死翘翘了!
看到这个小丫头如此为自己担心,如此尽心尽力想救自己,任凭是铁打的心肠也会软化,何况是看着她长大的薛闻莺?纵使薛闻莺对于西门靳、阙曼碌夫妻有着太多的怨恨,纵使对楚南风又爱又憎,可是在阙无衣这么个纯真善良的小丫头面前,她已然毫无怨恨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悔、是惭愧、是自叹不如,无怪乎骄傲、冷淡如楚南风会爱上她啊!
“无衣,你过来,师父有话跟你说。”
阙无衣正拼命搬石头,拼命想救薛闻莺,“师父,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就把石头搬开了。”
“无衣,听师父说,我记得你娘在还没有人宫册封为皇后时,就已经怀了你,我曾经问过你爹这件事,你爹却只是笑,什么也不肯说。如果你可以活着出去见到你爹娘的话,一定要记得把这件事问清楚,这样一来说不定你和楚南风可以……可以……咳咳咳!”
阙无衣非常非常努力地搬着石头,根本没有听到薛闻莺所讲的这段要紧话。突然,薛闻莺剧烈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
阙无衣见状,连忙丢下石头跑了过采,“师父,你怎么啦?”
同一个时间,一片漆黑的山洞,突然射入一道光芒,原来楚南风命守在山脚下的窦青和侍卫,上山把阻塞在洞口的石头给搬开。
楚南风顾不得自己一身狼狈,奔入山洞便问:“无衣,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阙无衣泪眼汪汪地看着楚南风,满脸尘土,“楚大哥,师父死翘翘了,师父她死翘翘了!”
第八章
西魏国皇城前,一名年约二十八、九岁,相貌极为俊朗好看的年轻男子,领着一名约莫十七、八岁,身材娇小,却极可爱、极动人的小丫头站着。
只见那小丫头嘴巴张得好大,圆溜溜的眼睛直瞪着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门。“大哥,这里就是我的家吗?我的爹娘,就住在这里面吗?”
不消说,这出色的一男一女,自然是楚南风和阙无衣两人。
那日薛闻莺伤重死了之后,楚南风便带着阙无衣往西魏国而来,准备将她送还给他的大哥、大嫂,也就是无衣的亲生父母亲。
其实楚南风不想这么做,在他心里面,压根儿就不想管什么叔侄血亲关系,他只想好好疼她、宠她、爱她,给她一个安定的家,让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他能吗?他可以不计一切毁誉,但他能赔上敦煌九凤的名声吗?他可以不管别人的羞辱,但他可以不顾世人对阙无衣的批评吗?
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楚南风还是让窦青先回西魏国报讯,自己再带着阙无衣来见她的父母,毕竟这丫头从小到大吃了太多苦,该让她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楚南风勉强一笑,“是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父皇和母后、还有奶奶和你的兄弟姐妹,通通都住在里面。”
阙无衣嘴巴都快合不起来了,“兄弟姐妹?我……我有兄弟姐妹?”
“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有八个哥哥,四个弟弟,五个姐姐,三个妹妹,一共是二十个兄弟姐妹。”
阙无衣傻眼了!二……二十个兄弟姐妹?她……她居然一下子冒出二十个兄弟姐妹?二十个耶!
“楚大……大哥,我可以……可以住在这里吗?”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眨也舍不得眨一下。
也难怪她会如此惊讶,因为她从小就和薛闻莺住在鸟不生蛋,人烟全无的简陋山屋中,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遇到下雨还得拿着桶子接雨水,哪想到会突然间冒出爹娘、二十个兄弟姐妹,及这么一大间的屋子来?
楚南风一笑,眉宇间却布满忧郁,“你当然住这里,你的奶奶、爹娘,还有你的兄弟姐妹都住这里,你自然也得住这里。”
“那楚大哥呢?你会不会跟我一起住?你说我可以嫁给你,既然我可以嫁给你,那我们就得住一起啊!楚大哥你……”
楚南风勉强一扯嘴,“无衣,你听楚大哥说,楚大哥不能……”
这时,皇宫大门突然打开,声声传呼由远而近。“皇上、皇后驾到!”
楚南风眉头皱得更紧,定定瞅着两顶轿子摇摇晃晃摆了过来。
“无衣,你听好了,一会儿见到爹爹,要跪下去叫父皇,见到娘,要叫母后,还要说父皇万岁,母后千岁,知道吗?”
阙无衣一脸不解,“为什么?人又不可能活到万岁、千岁,为什么要说万岁、千岁?如果真的活到霸气 书库 万岁、千岁,岂不成了老妖怪?我才不要这样叫呢!而且为什么要我跪他们?他们又不是师父,我才不跪呢!”
“无衣,你……”突然,从轿子里走出一男一女,不等阙无衣靠近,便上前将阙无衣一把抱进怀中搂得紧紧的,喜悦与欣慰的泪水不住落下。“无衣,我可怜的小女儿,母后总算见到你了!母后总算见到你了!”
阙无衣何尝见过这种阵仗?又何尝被人这样莫名其妙抱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楚大哥,你快来救我,楚大哥,楚大哥……”
可身旁哪还有楚南风的踪影?楚南风不知何时便已消失了踪影!
御花园里传来阵阵的呼喝声和叫喊声。
“咬它,无敌大将军,快狠狠地咬它,对,就是咬那里,用力咬,用力咬,最好把它咬成两段,让这臭蟋蟀,杂种蟋蟀去见它的祖爷爷去!”一个少年激昂的声音喊道。
阙无衣那气愤不平的声音响起:“谁说我的凤凰儿是臭蟋蟀,杂种蟋蚌?凤凰儿,咬死它,再把它的肠子给拖出来吃掉,吃得尸骨不存,连胡须都吃光光!”
一时御花园中只听得加油声、呐喊声、咒骂声四起。
突然,又听到阙无衣嚷嚷着:“你做什么把我的凤凰儿踩死?可恶!你这牛大便,输不起就不要玩!”
那少年也跟着嚷嚷着:“你骂人?你这来路不明的小贱货居然骂人?来啊,大家一起上,打死这来路不明的小贱货!”
说着,还当真一群人围着阙无衣就打。
可阙无衣岂是好欺负的?她从小为了替师父和自己谋口饭吃,在市集中与人扭打斗狠,学了一身不入流,却